59 第五十五章 重逢（1 / 1）
木叶医院，急救室。
“纲手大人，您总算来了！”在门口等候的医疗忍者看见快步走来的纲手，急忙迎了上去。
“告诉我具体情况。”
“是，病人生命体征越来越弱且不稳定……”
就在医疗忍者向纲手详细汇报猿飞翼的情况的时候，在阿斯玛的强求下，自来也、卡卡西等人搀扶着他也来到了木叶医院。到了急救室的门前，他们让惊魂未定、浑身都是冷汗的阿斯玛先好好坐下。
阿斯玛努力让自己镇静下来，思索着这几个月发生的事情，然后问道：“请问…这些都是阿翼的意思吗？…”
“？…阿斯玛，你是指…”卡卡西不是很明确阿翼的所指。
“我是说…是阿翼拜托你们瞒着我，对吧？要不然，怎么会变成今天…这…样…”说着阿斯玛的嗓音颤抖不已，阿翼的现状使得他只能赶紧低下头，双手抱紧自己。但即便这样也无法平息身体越来越剧烈的颤动。
卡卡西看着阿斯玛，犹豫着不知该如何回答。
“…不…”片刻后，自来也答道。
“…？”阿斯玛露出不解的神情。
“其实…，”自来也坐到了阿斯玛的一旁，说道，“我们也和你一样，被阿翼那个臭小子瞒在鼓里。只不过，我们可以自己行动去调查，所以就比你知道的稍多一点罢了。”
阿斯玛想说点什么，却感觉身子有些不太听使唤，只好先深呼吸了几下，接着说，“…那么，阿翼他果然，在我退役后的这段时间里——不！难道说，从我那次伤重的那次开始，就瞒着我们什么了吗！？阿翼他到底做出了怎样的牺牲，非得瞒着我们所有人？现在甚至还…甚至还…”
阿斯玛的身体再度剧烈地抖动来：“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阿翼…我…又该如何…”声音变得哽咽。
“…阿斯玛你先别说了，既然纲手大人在，我相信阿翼不会有事的。”卡卡西也赶忙坐了下来，拍打着阿斯玛的肩膀安慰着他。
就在他们焦急等待对阿翼的急救的时候，红竟也赶来了。
如今她怀胎数月，但也在鹿丸的陪同下，挺着大肚子赶到了现场。
“红？怎么你也来了？”眼见大腹便便的妻子，阿斯玛赶忙起身过去搀扶。
被阿斯玛扶着一起坐下后，红第一句话便问：“阿翼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怎么听鹿丸说，像是要…的样子？”那个词，她说不出口。
尽管没听到那个词，在场所有人的表情还是变得更加沉重。
“再说我怎么不能来了？阿翼他不也等于是我的弟弟！阿翼他…可是为了我们…”红没有继续说下去，下意识地抚摸其自己的肚子，既是默默地感激，又是不已的担忧。如今，她只好紧紧握住阿斯玛的手，只因独自一人没有足够的勇气面对即将而至的危机。
然后是沉默的等待。
数小时后，急救室的门总算开了。
阿斯玛直直地望着走出来纲手和医疗忍者们。此刻，不只是阿斯玛，在场的各位仿佛都能够听到自己强烈而缓慢的心跳声——此刻时间的流速，仿佛变慢了。
“阿翼他…”
所有人都等待着纲手那如同“对人生命的宣判”一般的后半句。
“…醒过来了。”
此刻，众人总算欣慰地松了口气。却又隐含着更深的疑惑与忧虑——毕竟，纲手此刻的表情，丝毫看不出轻松之态。
“但是——”
纲手走到阿斯玛的跟前，双手按在他的肩膀上。阿斯玛疑惑的神情让纲手有了一瞬间的犹豫，但最终她还是决定将真相说出来。
“对不起…”
“啊？…为何您要道歉，纲手大人？阿翼他…莫非…？”莫名而至的歉言让阿斯玛的心悬的比之前更高了。
“对不起，阿斯玛…即使是阿翼的要求，但瞒了你这么久，终归是我不对…”纲手的语气越来越显得悲凉。
“…”阿斯玛静静地等待着纲手接下来的话语，恐惧感强烈到让他完全张不开嘴。
“即使到了如今，果然我还是无法认同阿翼当初那样的做法。所以，即使违背与阿翼的约定，我也必须告诉你真相——其实，阿翼他当初为了救活奄奄一息的你，牺牲了自己的寿命使用了转生术！而到如今，他已…撑不了一个月了！”最后一句话，纲手是几乎哽咽着说出来的。即使她是坚强的火影，也难以经受住这样的现实。
“！！！”残酷的真相在阿斯玛的脑中不断地轰鸣着。下一刻，身心在一瞬间就几乎崩溃的阿斯玛就这么栽了下去！
被大家勉强扶了起来，又转移到了临时的病床上休息的阿斯玛，并没有细问当初的细节，他现在只知道，阿翼为了他牺牲了一切，而自己却全然无知、只顾着享受与妻子婚后的幸福生活。他是连细问的勇气都已经失去了吗？阿斯玛甚至怀疑自己真的还有颜面去见阿翼吗？
正当阿斯玛在悲痛、自责等复杂情愫之中沉默的时候，门开了——
身着病服阿翼走了进来，众人的目光都转向他——唯独阿斯玛，头埋得更低，不敢望向阿翼。
“阿斯玛哥哥…”
“阿…阿…”此刻，阿斯玛甚至连叫阿翼名字的勇气都失去了。
阿翼慢慢地走到了床边坐下，然后，又一下子扑到了阿斯玛的怀里。
阿斯玛愣住了。
怀中的阿翼让阿斯玛不知所措。数月未见，这熟悉却又陌生的触感让他的眼泪瞬间就涌了出来。
“我…我…”阿斯玛想要双手合上抱紧阿翼，却根本动不了，只任凭泪水不争气的往外流。
“阿斯玛哥哥…我明白，我明白的！现在哥哥很自责、很难过！但‘那些’都是我的意志，是我自作主张要‘那么做’的——因为当时我真的好害怕，好害怕失去阿斯玛哥哥！”说着，阿翼也泪流不止。
“阿翼…可是我，竟然一直都…什么都不知道…”总算叫出了阿翼的名字，阿斯玛哽咽着说着，“完全不知阿翼默默地为我牺牲了这么多，我…怎么可以这么混账啊！我算个什么哥哥…”
“…不，阿斯玛哥哥。其实，我的‘牺牲’并不是只为了我自己啊。”
“哎？”阿斯玛总算抬起了头，不解地望着阿翼。
“‘死有何苦，生有何欢’，因为现在我大致已经明白这句话的含义了——
因为害怕失去，所以我愿意牺牲自己救活阿斯玛哥哥。阿斯玛哥哥若是死了，对于活着的我而言，将是多么可怕的悲痛！我因为害怕这份悲痛，才选择牺牲自己救活你。可我却未曾想过，自己牺牲一死了之，我是轻松了，但给同伴们留下的，却是何等的痛苦！”
“可是，不管怎么说，你都为了我付出了太多太多，而我怎么可以一直以来都什么都不知道地安于幸福啊。我怎么可以这么自私，我真是错的太多了、太多了！”
阿斯玛情绪激动，拧紧了拳头。见状，阿翼伸出精瘦的手轻轻按在阿斯玛的手上，安慰着他。
“不必再说了阿斯玛哥哥！毕竟是我竭尽全力瞒着，才让你一直都不知情的！既然不知情，又为何要纠结于‘错’？而且到头来，我瞒着哥哥，也不过是在把痛苦推给哥哥后，聊胜于无的补偿罢了——因为其实谁都明白，纸是包不住火的，总有一天真相会被人所知。那么，这之前的一切隐瞒都会变得没有意义…
再说，我希望阿斯玛哥哥能够幸福、平安的活下去！仅此而已！”
「仅此而已，此生再无他愿！」这是此时阿翼的心声。
“所以阿斯玛哥哥若是再这么自责下去的话，我的这个心愿，怕是就难以实现了…所以，阿斯玛哥哥，请你鼓起勇气，带着我的那份生命一起，代替我继续好好地生活下去吧！”
“「带着你的…一起…」…阿翼…阿翼！”此刻，阿斯玛终于抱紧了阿翼，两人紧紧相拥，似欲合为一体！“对不起…对不起…”热泪不停地继续流淌着。
病房中的其他人早已退到了门外，没有人愿意打扰这两兄弟难得的重逢。
红更是心情惆怅。她与阿斯玛一样，感动于阿翼的恩义，又责难于自身的无知与自私。但事到如今，他们唯有带着阿翼的夙愿，连同他的那份生命一起活下去，除此之外恐怕别无他法了。
即使，他们都何等不甘心。
为何，一定要发生这样的事情。
世间万物瞬息万变，不顺心之事何其多。
但只要是人，都会祈愿那些事不要发生在自己身上。
如今，局面真的再也无法挽回了吗？
当夜。
“纲手大人。”
木叶医院的阳台上，只有纲手和阿翼两人独处。
“来了吗？抱歉…自作主张就把事实真相告诉了阿斯玛….”
“您没有必要道歉，即使您不说，恐怕阿斯玛哥哥知道真相也只是迟早的事情。反而，我还得感谢您，让我在走之前，能够回到阿斯玛哥哥的身边。”
“阿翼…你这是何苦…唉，你的情况暂且是稳住了，但是生命体征比寻常人弱了许多，这样下去，不到一个月之后，你就会…”
“…这我明白。但我关心的，还是阿斯玛哥哥的情况。”
“他倒是无大碍。所以我才在后面又把你的真相的一些细节都告知了自来也卡卡西等人，然后让他们转告给阿斯玛——虽然把他打击得不轻，但并没有影响到他的健康。即使现实对他那样残酷，但他毕竟也曾是村子里的精英上忍，并没有脆弱到那种地步。”
“是吗，只要阿斯玛哥哥没事就比什么都好。既然这样，我觉得我们有必要谈一些正事了。”说着，阿翼掏出了藏在里衣的一个小册子。
“这是我在外探查到的关于「晓」成员的一些情报。”
纲手接过小册子，翻开来看了看：“真是了不起，只身在外居然都能搜集到这么详尽的情报。”
“大部分成员的资料已经整理地比较详细了，唯一麻烦的只有一人——那个戴着面具、自称‘宇智波斑’的神秘男子。”
“是他吗。我们的人也与他有交过手，他的确相当神秘莫测，连你也查探不到他的情报吗？”
“是的。我的万花筒写轮眼可以在一定程度上读取人心，从而可以刺探情报，但对那个人却毫无效果，具体原因我也不清楚。正因为如此，我才会屡屡中了他的计…所以我认为，现在村子一定要加紧布防，随时提防「晓」的突袭。”
“原来如此。这个册子我就先收下了。至于布防，我会即刻指挥人进行的。阿翼你就先回去休息吧。你现在的情况太特殊，一点都不能受累，这些事情就不要再操心了。”
“是，我这就下去休息了。”
阿翼虽退了下去，但他的心仍然心系着前线。
「即使村子提前做了准备…但「晓」的那几个家伙还是相当棘手，恐怕…」
阿翼抬起头：“现在，我还能为村子做最后一件事。”
「我是木叶的猿飞翼，我要先守护村子的「玉」！」
「不过，但愿上天在我完成此事之后，还能留我一口气完成最后的愿望——再次守护我「自己的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