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 摊牌（1 / 1）
欧贝贝压低了声音，眼睛里带着点不确定：“那你跟肖朗策真正在一起了没？”
寒瑟愣了愣，随即笑点了点头：“嗯。”
欧贝贝本想转移话题已化解她的尴尬，却没有想到寒瑟跟肖朗策这么快就在一起了，不禁有点惊讶。
“不是吧，你跟他睡了？这也太快了吧？”
这话说的寒瑟脸直发烫，幸亏欧贝贝的声音不大，隔壁桌的听不到。
“都在一起了，没必要再端着架子，我不想后悔。”
欧贝贝摇了摇头，说：“我不是说你后不后悔，这事很正常，我也不是从远古时期穿过来的老古董。我是说太容易上手的女人男人不会珍惜，那肖朗策为什么追你，不就是因为你老拒绝他，让他一次次兴趣更浓吗？你应该再调调他的胃口，等他彻底没你不行的时候再添把火，总比这么快就给他要好得多。”
寒瑟郁闷到了极点，她这个闺蜜，失恋了一次真是大脑受刺激了。
“行了，别上教育课了，我看你是真该找个男朋友清理清理下你的大脑了。”
欧贝贝撇撇嘴，叹了口气：“我也想啊，哪那么容易找。八年，不是说忘就能忘的，等你爱他到了无可救药的地步，你就明白了，上一步就是天堂，退一步就是地狱。”
天堂与地狱，寒瑟暗暗叹了口气，但愿她的前进，换来的会是天堂的美好，地狱，只会令她万劫不复。
就这样吧，顺其自然。
晚上的钢管舞演出，聚光灯下，寒瑟带着面具起舞，凌空、旋转，似从原始部落中走出的女王，在钢管的至高处傲视着她的部落。
轻舞旋转间，寒瑟将面具抛下的那一刻，浓妆艳抹下绽放的微笑却如春风般和煦。本该有的凉薄冷漠悄然退场，幸福的笑容洋溢。
直到这时候，寒瑟才真正的明白，原来多了个男朋友，连冰冷的心都会融化。
左牧非在台下将视线定格在了寒瑟微微扬起的嘴角处。依旧孤傲，却多了几分人情味。一片冰冷被融化，就只剩了一种可能。
自从肖朗策出现在寒瑟的世界里，寒瑟的笑容明显增多，短短的半年时间，她嘴角上扬起的笑容比他这五年看到的次数都多。
震耳欲聋的叫喊声在寒瑟抛下面具的那一刻疯狂的响起，连同着震耳欲聋的音乐声，一起迸进左牧非的心脏，尽管他不愿意相信，也不得不承认，他还是输给了肖朗策。
伏特加的烈性充斥着左牧非的大脑，鬼使神差间，左牧非踉跄着拦住了寒瑟的脚步。
“为什么你宁愿选择他也不选择我？”
左牧非一瞬不瞬的盯着寒瑟，笑的酸涩。
寒瑟一怔，随即释然。
寒瑟承认她利用了左牧非对她的深情来换得平静的生活和父亲的名誉。也许没有魏常丽的干涉，五年前她就已经结婚，虽然没有爱情，依旧会幸福。
可惜，时过进迁，物是人非。
寒瑟咬了咬牙，淡淡道：“你喝醉了。”
又是这副淡漠疏离的表情。
左牧非冷笑着，第一次笑的怒火中烧：“我醉了？是啊，我是醉了，一醉就是五年，到现在还没醒过来。”
欧贝贝想劝劝左牧非，却被寒瑟一把拦住。
拖着解决不了任何问题，狠心是她唯一能做的选择。
左牧非没错，她妈望子成龙，想找门当户对的儿媳也没错，她也同样没错。不合适的时间遇到不合适的人，本身就是一场错误。
“左少喝醉了，还是早点休息。”
决绝的背影，依旧和五年前一样冰冷。只是左牧非没有看到寒瑟的不忍，无论她和魏常丽有什么条约，对左牧非，她终究是亏欠的。
左牧非对着她的背影，声音低落，疲惫至极：“我以为，时间能改变你和我妈，结果，我谁都改变不了。寒瑟，如果肖朗策不合适你，我还在这里，继续等你。”
……
送完欧贝贝，寒瑟仰望星空，墨染的夜空，乌云压境，压抑的优点喘过不气来。
她拿起电话，按键、退格，犹豫了很久，最终还是拨通了那个烂熟于心，却又恨之入骨的号码。
“我们的合约到此为止，你就算不想放过我，也请放过你儿子。四年零九个月。你儿子过的什么样的日子，相信你比我更清楚。你那自私的爱，说到底不过是为了你自己。三个月未满的违约金，我会让欧贝贝给你送去。”
五年的期限，只剩下了三个月，寒瑟以为她能游刃有余的硬着头皮挺过来。但现在看来，再继续下去，对她自己、对左牧非、还是对肖朗策，无疑都是致命的伤害。
此时的她只想着，不能再让左牧非对她抱有任何的幻想。
即便没有肖朗策，她也不再是五年前的那个寒瑟。
电话那头的魏常丽沉默了几秒钟，冷哼道：
“靠上了肖家小子，就不敢再跳了？别忘了，天下根本就没有不透风的墙，从我儿子爱上你的那一刻起，我就绝不会放过你。我的儿子，你毁一分，我就毁你十分。人言可畏，相信肖夫人只会比我做的更狠。
其实换做你以前的家庭背景，我忍忍也就算了。要怨，就怨你那破了产不负责任的爸和你那倔强的臭脾气，一个根本不具备法律效应的合约，你居然忍了快五年，够执着的。寒瑟，到现在才纳过闷来，不觉得太迟了点吗？”
魏常丽的笑声，声声刺骨。
混迹夜场的生涯，太久，太久，久到连寒瑟自己都险些忘了她这么坚持要履行完那个本就不具备法律效应的合约究竟是为了什么。
她大可以拿了左母的钱翻脸不认账，反正父亲的债还了，名声也保住了，那份合约的约束力也就荡然无存。。
左少玩过的女人，夜店做派豪放的钢管女郎，自甘堕落的落魄疯女人……
她的名声已经成功被魏常丽顺利搞垮，相信肖夫人稍微调查下就会知道，未来会怎样，寒瑟并不想管。
活在自己的小世界里，当习惯成了自然，害怕改变的心里占据上风，她那点倔强不服输的个性，恰恰是害了自己和她原本不想伤害的人。
执着于坚持错误，她还真是荒谬至极。
寒瑟终究是落入了魏常丽的陷阱，母爱，呵呵……
寒瑟深呼了一口气，不带一丝的感情：“既然如此，我还省了笔钱。对了，上次你还说送我块西伯利亚祖母绿，都没影子了呢。
不过西伯利亚祖母绿混进祖母绿界也是常有的事，相信左伯父一定是打了眼了。包装的再精美，也是块石头，哦，没准只是赌石赌输了。里面的连西伯利亚祖母绿都不是，不过是块黑了心的烂石头，你好好看看您戴的那些首饰，别打了眼被人给坑了。”
“你……”
寒瑟懒得再做无谓的争吵，直接掐断了电话。
肖朗策？
你和你的家人，也会给我设一个陷阱，由着我往里跳吗？
寒瑟想了想，终是得不出头绪。
空旷的街道上，只留下了震耳欲聋的轰鸣声，说到底，寒瑟还是带着隐隐的不安。
远在林平的肖朗策依旧在办公室里彻夜加班。
除了要找出梦影安.插.进来的人员以外，肖朗策还要和高层商讨出以后生产管理的方案用以解决这次不良发生暴、露出来的监管漏洞。
可信任的人不多，一切计划只能秘密进行。
那条线的品管员已经找到，顺藤摸瓜，需要时间。
梦影安插的探子根基未稳，就敢贸然出击，算起来，也算是因祸得福。
工厂依旧灯火通明，上夜班的工人还在生产线上忙碌。海蓝并未因为此次事件受到较大的影响。
肖朗策抬头看了眼时间，凌晨3点半，这个点，寒瑟早该到家了。
一天没给她打电话，连个微信都没发，才第二天，就因为工作忽视了寒瑟，虽然明知她不会介意，肖朗策依旧觉得有点愧疚。
工作起来不要命的特点，说起来，寒瑟跟他自己还真有点像。
那女人，兼职遍地开花，其他的就算了，左牧非的场子，肖朗策宁愿她多教几个学生也不愿意让她跟他沾上半点关系。
肖朗策眯着眼睛，俊朗的脸上有了点狐疑，寒瑟有的是方法找兼职，左牧非那边的场子，一定有原因。
查一查，应该不难。
手边的咖啡早已冷掉，肖朗策重新为自己泡了杯咖啡，做短暂的休整。
肖朗策拿起手机，顺势拨通了寒瑟的电话。
寒瑟到家后只胡乱冲了下凉就睡下，迷迷糊糊的接到电话，还有点似梦非梦的感觉。
“喂。”
鼻音略重，肖朗策明显感觉到他打电话打的不是时候。
九点还有钢琴私教课要上，算起来，寒瑟根本没有几小时可睡。
“没什么事，你睡吧，我下周一回去。”
肖朗策无奈的笑笑，他理性的判断，在寒瑟这边，总是失算，明知这时候她在睡觉，还把她吵醒。
他这个男朋友，自己内心给自己打了不合格。
“哦，那边的进度怎样？有点眉目了没？”
寒瑟已然由睡转醒，她看看床头柜上的闹钟，三点四十，这个点肖朗策打来电话，明显是还在加班。
“还算顺利，放心，我打的不是时候，快睡吧。”
“好，你也早睡。”
分心只会让肖朗策睡得更晚，寒瑟说完，无情的直接挂掉了电话。
电话那头的肖朗策无奈的笑笑，还真是说挂就挂，一点留恋都没有。这女人，还真决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