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众人担心乔月（1 / 1）

乔月把锁匙插进锁孔，可是门却打不开。刚开始还以为是自己弄错了，可是再一次确认锁匙无误后，反反复复又试了好几次，门却还是打不开。阿姨换锁了么？可是她不会不告诉自己的啊。而且聘东离开时，阿姨曾对自己说过，聘东是个恋家的孩子，所以无论他是否尚在，这房子里的所有东西都是不会换的，就是怕他哪天回来了，认不得路了。最重要的一点便是她希望自己能常常过来看看。这就是为什么这两年，自己每到冬天，杭州一下雪，自己就会过来的原因。因为除了等聘东，过来了还能常常看看阿姨和叔叔。他们就只有聘东一个孩子，聘东离开以后，他们时常感到巨大的悲伤和无助。而且自己这次过来时还跟他们联系了，他们话语里也是跟平时一样，并没有任何的异常，他们还叮嘱自己路上要注意安全。可是现在、、、、、该不会出什么事了吧？乔月赶紧把手机掏出来，拨通了那一连串再熟悉不过的号码。

无人接听，一直无人接听。

乔月心一下子被揪紧，怎么会。自己就是晚了一天。

再打打看看。李晓南拍了拍乔月的肩膀。李晓南知道，乔月对自己很生气。可是尽管她一直赶自己走，但是没有看见她安全地安定下来，自己就是没有办法安心。

乔月躲开李晓南伸过来的手，尽管她明白，他此刻只是在安慰自己。

李晓南对乔月的反应看在眼里，悻悻地收回伸出去的手。他知道，刚才是自己冒犯她了。道歉的话还是吞回肚子里，也许，此时些刻，他们之间最好的交流，就是沉默吧，一直站她身旁，不言不语，不打扰。这也许就是现在他们之间最好的对话。

电话还是没有人接，乔月思绪一下子混乱起来。是不是真的出什么事了。可是在自己的印象里，叔叔和阿姨一向温和待人，并没有得罪过任何人啊。

乔月在门外等了一天。直到太阳下山。天又下起了小雪。乔月止不住打了个冷颤，双臂环抱着自己，可是还是很冷。自己在杭州就没有任何朋友。聘东走了以后，更只剩下了她自己了。泪止不住大颗大颗往下掉。叔叔阿姨，你们可千万别出什么事才好，否则我怎么跟聘东交待。如果你们有事，我这一辈子，当真永远开心不起来了。

李晓南把纸巾递过去，心里却五味翻杂。乔月，我该怎么把你寒冷的心捂热。

乔月不接，泪却淌得更凶了。笑话都看完了吗，看完就赶紧走。

李晓南愣愣地看着乔月，仿佛听见了自己心碎的声音，乔月，你为什么会认为我是在看你笑话。为什么。

这大半年来，你认为我是在看你笑话？

乔月抬起头，透过泪眼，看见同样伤心欲绝的李晓南。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

而乔月苍白的脸，毫无血色的唇，更是把李晓南吓了一大跳，此时的乔月，仿佛了无生气的娃娃。看见乔月往身后重重一摔，李晓南心被紧紧揪紧，乔月！

乔月艰难地睁开眼睛，看着全然陌生的环境，乔月揉了揉疼痛的太阳穴。自己是在雪地里面晕倒了么。阿姨，阿姨他们还没联系上呢。挣扎着爬起来，乔月就要往门外走。

李晓南端着热粥刚好从门外走了进来。连忙把粥放一边，一把扶住乔月，你要干什么，才刚醒过来，你就乱动。

放开！乔月推开李晓南。我的事不用你管。

那你去啊。我倒想看看现在的你怎么去找人。你去啊。李晓南忍不住出声呵责，乔月，我真想好好敲醒你的脑袋，看能不能把你治好来。

乔月费劲地撑住自己的身子，却是两眼发黑，什么也不知道了。

李晓南心疼地抱住晕阙过去的乔月。轻轻地擦去她脸上的泪。乔月，你快快好起来。

郑东推门进来刚好看见这一幕，正欲退出，李晓南却看见了自己，只得开口，那个，她的叔叔阿姨有消息了。

李晓南为乔月盖好被子，又把她冰冷的手放进被子。示意郑东出去再谈。

郑东心领意会，先行退出来了。

你让我查的武聘东，是浙江大学的高材生，前两年不知道什么原因出车祸走了。对了，他爸妈都是浙江师范大学的教授，我派人去打听了下，他们前些日子去了温州，但不知道为什么，现在还没有回来。

停顿了一下，郑东看了看李晓南，那个，武聘东生前爱的人就是现在躺你床上的人。

见李晓南许久没说话，郑东知道，自己肯定是又说了不该说的。但还有一件事，自己必须要跟李晓南说。那个，还有一件事，武聘东有个表哥叫赵冲文，家境很不好，以前也一直过得不太宽裕，但不知为何，最近竟买车买房。好像在一夜之间发了横财。而且据我所查，武聘东在世时，与赵冲文极为不和，但不知为何，最近赵冲文和武聘东爸妈却是走得极近。而且，听说这个赵冲文，因为家境不好，日子久了，心生怨念，待人接物都极差，为人也不是太好。你觉得，这件事，要不要现在跟乔月说？

良久，李晓南摇摇头，先不要跟她说。你继续帮我查查这个赵冲。

郑东点点头，那我先回去了。

李晓南的心情许久不能平复。郑东的话一直在他耳边盘旋回响。他生前爱的人是乔月。而乔月现在爱的人，还是他。他真幸福，虽早已不在这个世上，却能把她的爱一并带走。

季晴再一次被噩梦惊醒，整整三年了，每当乔月姐姐离开深圳去杭州，她就总是夜不能寐。摸索着把灯打开，她拿起手机拨通了乔月的电话。

李晓南被一阵铃声吵醒，是乔月的电话，拿起手机看了看来电显示，季晴？都这么晚了，季晴怎么会还给乔月打电话。李晓南把铃声关掉。站起身再次探了探乔月的额头。没有发烧就好。乔月，如果有一天，你站我床边，守护我一下，我就好知足。李晓南痴痴地看着沉睡的乔月。就连睡着了也还是紧锁眉目，心疼地轻抚着乔月的额头，李晓南不禁在心里默默祈祷，乔月，你一定要好好的。快快好起来。就算你好了以后，再次把我拒之千里。我也甘愿，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你像一个泄了气的娃娃。毫无气息。

失望地放下手机，季晴双臂紧紧抱住自己。乔月姐姐不会有事的。刚才只是恶梦，可是感觉怎么会那么强烈。到底为什么。

一夜无眠，季晴早早便起来去学校了。她要等乔星，让乔星尽快联系乔月姐姐。

终于把乔星盼来，她却是一脸疲惫。下了课我打打。

乔月终于忍不住爆发，为什么你总不关心你姐姐？

乔星停下脚步，季晴，我倒想问问你，你为什么总是盯着我姐姐？乔星目光犀利，其实自己早就想问季晴为什么这么关心自己的姐姐了。尽管这世界对你好的人有，但没有任何原因就会对你好么？

季晴语塞，看着乔星咄咄逼人的眼神，季晴只能回到自己的座位。

乔星也抱着自己的课本回到座位。只是季晴的反应，却开始令她心事重重。因为姐姐也从来不曾给自己谈过她的任何经历。除了知道武聘东曾经为自己的姐姐丢掉性命外，其他的她一无所知。季晴骂得不是没有道理，许多时候，自己确实不曾认认真真地问过姐姐在杭州的这三年都经历了什么，但是许多时候，姐姐总是不愿意向自己提起关于她的一丝一毫。真的不曾提起过。有时候，自己还特意地追问她为什么，可是每次，都惹得她好不高兴。所以自己便再也没有过问关于她的事情。乔星想，这是对自己姐姐的尊重，这也是爱姐姐的另外一种方式。

终于下课了，乔星转头正想问季晴一些事情，没想到她看见自己后，却绕道走。平时不都是自己躲她么，季晴肯定有事瞒着自己。乔星加快脚步，很快便堵住季晴的去路，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没，没有。季晴结结巴巴地猛摇头。没有。

没有人告诉过你，你撒谎的时候，说话就结巴吗？乔星抓起季晴的手，那你一直说我姐，是怎么回事？

我，我没有。季晴立马否认，我，没有。

你到底、、、、、、

乔星，看见乔星从学校门口走出来，杜唐立马从车里下来迎上去。

乔星没说出口的话被杜唐打断，而季晴则使劲挣开自己，离开了。乔星心里愈加难安，一把推开杜唐，又有什么事？

你姐不在，我过来看看你。杜唐坏笑，我可是中国好男人。

乔星翻了翻白眼，有事你快说。

杜唐愣了愣，这小妮子，最近脾气大了这么多，打电话不接就算了，来到跟前了，也是看都不带看。以前乔月也常常离开深圳啊，可自己不曾见过她有这么强烈和异常的反应呢。

受别人欺负了？还是身体不舒服？杜唐把手放在乔星额头探了探，也没发烧啊。哪不舒服？我带你去看看。

我不要，乔星拍开杜唐的手，不耐烦地推了下杜唐，你有空不去找夏安姐，尽来烦我干什么？真是搞不懂这个人，那么奇怪。抬起头却看见杜唐痴痴地望着自己，乔星忍不住用手在他眼前晃了晃，你中邪了是吧？

杜唐赶紧收回目光，不自在地咳了咳，你头发，可真乱。

乔星不再理会杜唐，打算离去。

杜唐赶紧把乔星拉住，哪去？我送你。

我想自己静会，你能放开我么？乔星转过头，总觉得姐姐要出什么事一样，因为这两天自己也是常常失眠。梦里还常常是姐姐流泪的模样。

杜唐僵了僵，这丫头到底是怎么了。但还是把乔星拉进车里，路上再问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