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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6 绑匪凶猛(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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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月29日凌晨两点多,众人在昌桐市郊某偏僻的山间别墅落脚。知道此处的人并不多,附近几无人家,一路也未见有人跟踪。

今天事出意外,杜红没敢家取钥匙,牛声直接用石头将防盗门砸开。别墅占地约130平米,两层半,室内水电正常,装修较精致,只是年代久远显得老气,家具上落了薄薄一层灰。这间别墅是鲁鹤骞父亲鲁存仁的遗产,杜红嫁给他时,鲁鹤骞将其转赠给女方。当年鲁鹤骞案发被通缉,警方也在这间别墅里搜出部分金银珠宝,但别墅早在杜红名下,相关部门并未将其收回。杜红事后也并未将别墅拍卖转让,每年都会来查看一两次,就在上个月她还请人将室内清理打扫过。

众人惊魂甫定,毫无睡意,今夜注定无眠。鲁飞泉的脸上和前胸有不少伤痕,都是几日前留下的,目前有的已经结痂,痛感有所减轻。牛声将手机还给他,此刻那手机早已停电关机。

牛声随后讲诉了他们偶遇杜红的车,牛瑛意外发现薛丁妻女被绑并通风报信,以及众人去教堂救人的前后过程。

薛丁也补充了阎辰跃在7月21日绑架他妻女并要挟他供出鲁鹤骞下落的事情,包括梁晋出卖自己和鲁鹤骞,以及最后被闷杀抛尸那一段。众人很是惊讶,以薛丁今时今日的地位和身份,居然也会轻易受制于人,可见小黑山用心之险手段之毒。

薛丁既恨且怒,当初他找小黑山要梁晋,对方还骗过他,说梁晋不在熊兴那里,结果梁晋当天下午就被闷杀在娱/乐城地下室里。他当场表示此事没完,待此间事了,回去亲自找小黑山算账。

众人自然好奇鲁鹤骞是如何突然半路杀出的,他便做了详细描述:

(场景闪回)

鲁鹤骞于7月19日夜间看过话剧后独自驱车离开黎狮城,他一路顺畅,24日已到陕西宝鸡,但当晚九点多,他的手机突然响了,竟然是杜红打过来的。他当时非常奇怪,出于安全考虑,只有他留过杜红的电话,杜红此前并没留他联系方式,为何现在这电话竟是从杜红手机上打过来的呢?

他长期奔逃,他的本能和直觉预感的情况不妙。他当时并未接电话,也未挂断,那手机就一直响个不停,过了好一会儿,对方才自己挂断。鲁鹤骞当时没有关机,也没有回电话,他思索内里情由,难道杜红私下留过他电话?

过了半个小时,杜红的电话又打过来了,响了很久,鲁鹤骞依旧没接。

再过了一会儿,他电话再次响了,仍然是杜红打过来的。他觉得杜红一定是有什么事找他,或者遇到什么情况了。于是他接通电话,对面传过来的却不是杜红的声音,而是另一个男人的声音——这声音他既陌生又似曾相识——阎辰跃。他跟阎辰跃都在黑山家族做过事,两人之前见过,他立即明白杜红犯到对方手里了。

他二人有这样一段通话:

阎辰跃冷笑道:“鲁鹤骞,你竟然逃到中国来了。”

鲁鹤骞道:“杜红在你手上?”

阎辰跃道:“你儿子也在我手上。”

鲁鹤骞道:“你抓他们几天了?”

阎辰跃笑道:“今天刚抓到,抓他们可费劲了。”

鲁鹤骞道:“你想怎样?”

阎辰跃道:“小黑山很想你。”

鲁鹤骞道:“我不会回去。”

阎辰跃道:“那你老婆儿子就看不到明天的日出了。”

两人短暂沉默,鲁鹤骞道:“给我一个星期时间,我回来。”

阎辰跃道:“你现在没资格跟我谈条件。”

鲁鹤骞道:“我确实是个通缉犯,但你们手上也不干净。我可以接受鱼死网破,你们有问题吗?”

阎辰跃道:“你早就是条死鱼。”

鲁鹤骞道:“死鱼逼急了也会咬人。”

阎辰跃道:“你嘴里有牙吗?”

鲁鹤骞道:“那我们就试试。”

阎辰跃顿了顿,冷道:“给你三天时间。”

鲁鹤骞道:“我现在在新疆伊犁,三天回不去。”

阎辰跃冷冷一笑,道:“你逃得蛮快嘛。”他顿了顿,“我最多给你四天,到不了,就不用来了。”

鲁鹤骞冷道:“如果我老婆儿子有事,我一样会跟你们鱼死网破。”

阎辰跃道:“看你表现咯。”

鲁鹤骞当即挂断电话,通话结束。他随后关机,他不能给对方留下继续要挟自己的机会,更不能让对方通过电话信号跟踪到自己。他现在处于劣势,刚才在电话里骗对方说自己在伊犁,目的是争取反应时间。

飞机要检验身份,他现在是缅甸和中国的通缉犯,两国身份均不能用。杜红给他准备过一张信息真实的身份证,只不过头像换成鲁鹤骞的,火车验票不严格,而且还有黄牛票,他将小卡车扔掉,直接搭乘最快的火车,26日早晨就已返回黎狮,而此时阎辰跃他们还蒙在鼓里。

他租了一辆半旧的大众轿车代步。他对黑山家族在黎狮的产业颇为熟悉,乔装打扮探查过好几个地方,比如私立学校、医院、地下娱/乐城、天主教堂等,但连寻了两天都一无所获,显然杜红母子是被藏在一个秘密的所在。再者,对方耳目众多,到处都是监视器,他也不敢大张旗鼓地进去找人。

鲁鹤骞跟阎辰跃约定的截止日期是7月28日,到了这一天他认为必须转换思路。

当时他判定自己行踪暴露,杜红被绑,必然是薛丁卖出的,因为19日晚上两人在剧院偶遇过,薛丁知道他那几天在杜红那里。那晚事出意外,他连儿子的话剧表演都来不及看完便走了。他认为或许该去找薛丁问问,可他又担心薛丁跟小黑山沆瀣一气,联手对付自己。

他对薛丁的情况有所了解,驱车至薛丁的公司总部附近悄悄等着,看能不能从对方身上找到线索。他看到薛丁上午进了总部大楼就一直没出来,事情紧迫,他认为再这么干等下去会误事,必须逼薛丁现身,而且把他和小黑山扯到一起,看看他们到底是不是勾结了。

他认为薛丁必然知道杜红被绑架,想到一招“投石问路”。中午他在街上找了一个中学生模样的女孩,给对方一些钱,请她给薛丁的秘书打匿名电话。那女孩照做了,声称自己是杜红,想找薛丁询问老鹤的情况。秘书说薛丁现在有事,可以帮她转告,要她留联系方式。她说薛丁知道自己的电话——这些话全是鲁鹤骞教她的——跟着双方通话就结束了。

电话打过之后,薛丁那边一直没有动静,难道秘书没有替自己转告?或者薛丁分明知道杜红此刻还被绑着?亦或是薛丁看出破绽来了,故意不上套?鲁鹤骞越等越着急,因为今天是最后一天了,他必须出现在阎辰跃他们面前,否则杜红和鲁飞泉很危险。

接近下午三点时,薛丁终于现身。对方果然是独自出来的,他认为薛丁是秘密出卖自己,对这个事不会张扬。当时他判断薛丁应该是去找小黑山的,只要跟着他,很可能就知道杜红母子的下落了。但令他奇怪的是,薛丁一路开车不是往小黑山那里去的,他一度怀疑自己判断出错,或者薛丁根本不在乎杜红被绑的事。他又继续跟了一段,却意外发现薛丁竟是奔杜红家去了。这个结果是他完全没料到的,他满腹疑问,一时又想不清就里。

薛丁进了别墅区,他也下车悄悄跟着。他发现薛丁在杜红家门口遇到个皮肤黝黑的年轻人,似乎两人都是来找杜红他们的,而且都不知情。他更疑惑了,薛丁怎么可能不知道杜红被绑的事呢?难道阎辰跃不是从薛丁那里得知自己的下落的?若果真如此,那出卖自己的人又会是谁呢?难道阎辰跃他们是蒙的,凭空判断自己已经逃回中国,而且必然会去找杜红?

很快他就看到薛丁和那年轻人一起走了。现在有意外发现,他当即跟上。

两人的车在平西区的一个小区里停下,那里竟然有个交警,旁边还有辆白色奔驰。那辆车是杜红的,他大感意外。跟着他们砸破车窗,取出车里的手机。随后车被交警拖走,他二人去查看过什么东西,跟着就走了。

他一路跟着他们,对方竟然到了天主教堂,他知道这是黑山家族的产业,昨天他还独自寻到过这里。对方在教堂附近又跟另外一个女人碰头,他觉得有些眼熟,想了想,突然心间一震,这女人竟然是——牛瑛。当年她替自己代孕并生下鲁飞泉,两人见过几面,此后就断绝联系了。

牛瑛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她怎么会跟薛丁认识?那个黑皮肤的年轻人又是谁?他内心的疑问越来越多。他看对方显然是在商量什么,不久又来了一大帮人,跟着大队人马就奔向教堂后院。他来不及多想,继续跟上。

他躲在后院附近,不久便看到阎辰跃出现了。他立即想到,杜红和鲁飞泉多半就在这里。果然不出他所料,阎辰跃放出两个人来,但不是杜红母子,而是薛丁的妻女。这到底是什么情况?阎辰跃怎么会将薛丁的家人也绑架了?他思绪越理越乱。

再后来他看到很多人进屋搜查,本来他还寄希望于他们能帮自己搜出杜红母子,但他们什么也没搜到。难道杜红母子不是关在这里?

他看出薛丁没有出卖自己,此人是友非敌,他现在孤立无援难以救人,而阎辰跃绑了薛丁妻女,其实是变相地将薛丁逼到自己这条战线了。一念及此,他岂能容薛丁他们散去?今天是截止日期,他也必须现身了。他知道对方此刻绑着人,不敢轻易举报自己,于是果断半路杀出,奔到后院打阎辰跃一个措手不及。

(场景闪出)

鲁鹤骞一口气说完整段悬念跌的救人经历,薛丁笑道:“出卖你我确实有份儿,你没有冤枉我。”

鲁鹤骞笑道:“今晚你救了我,我们扯平了。再说真正出卖我的是那个叫梁晋的人,你自己妻女被绑架,换作是我估计也没得选择。”

薛丁道:“但小黑山已经知道你的下落,你留下来只怕凶多吉少,这里也不能久待。”

鲁鹤骞点头道:“我会迅速离开,小黑山找不到我,必然会将我举报。”

薛丁道:“他们此前为什么不举报?”

鲁鹤骞道:“我得罪了小黑山,他想亲手抓我治罪。”

众人好奇,问他到底跟小黑山有何过节,鲁鹤骞随后又作了一番描述:

(场景闪回)

鲁鹤骞2005年7月在与人争夺宝藏的过程中身受重伤,坠落怒江后漂入缅甸被村民救起。他养了半年伤,期间他在中国已经成为通缉犯,他担心杜红被监控,便不急于联系她。

2006年他在缅甸腊戍偶然结识了几个小毒贩,当时他还没学会缅甸话,只用几句半生不熟的英语跟人交流。那几个家伙看他是中国人,又无背景,拉他一同贩毒。他当时身无分文,正为生计犯愁,没想太多就同意了。

他随众去了金三角。那里地处中国、老挝和缅甸交界,三个国家都管不好,地方豪强称王称霸,鸦片种植普遍,据说全球至少有五分之一的毒品都产自金三角。

他被介绍给一个叫盛吞的人,此人是土生土长的缅甸人,在当地有自己的鸦片种植庄园和雇农。他以前自己开过公司,有经营头脑,盛吞不久便让他来跑外销。两人相处得不错,对方还给他洗白,重新做了缅甸身份,他自此成为缅甸公民。但2009年盛吞突然被杀,身边几个亲信也死于非命,他当时正巧在外地,躲过一劫。

他藏了三四个月,也不敢再回去,于是就一路漂泊至泰国清迈。他最开始给人开货车,跑曼谷至清迈的海产品,这工作只干了大半年。2010年他在曼谷偶遇老黑山,当时老黑山在东南亚有很多产业,包括码头、物流、海产品养殖及加工、香料、水果园等,老黑山邀他加入自己麾下,他没理由拒绝。

跟老黑山偶遇的经过也挺特别:

有天傍晚,他拉了一车海鲜从曼谷去清迈,刚走到曼谷郊外,有个车轮胎突然漏气,重心一偏车身就翻了,海鲜全流出来。幸好周围都是平地,他爬起来后向公司报告情况,公司说稍后派人过来,要他先等着。

他见附近有片种植园,随性进去逛逛。园里郁郁葱葱,有很多榴莲树、槟榔树、棕树以及各色花卉。他在园内穿行,突然听到有人呼救,他循声探过去,只见前方有个小湖,有个老头掉在水里,岸边还站着个中年人,他正用一根棍子把老头往水里按,企图淹死老头。

他当即大喝一声“住手”,跟着操起一根棍子冲过去救人,那中年人撒腿就逃了。他迅速把那老头拉上岸,原来那老头就是老黑山。

老黑山名叫黑山晟,华裔越南人,当时61岁。这一片是他新开发的种植园,那天傍晚他独自在园内散步,看到前方有个园丁在采摘榴莲,他一时兴起想过去跟那园丁攀谈几句,结果那人一见是他,当即上来抓他。老黑山立即逃窜,在园内绕了一段,他就被后面的人追上了。那人将他推入湖中,并用棍子把他往水里按,碰巧这时被鲁鹤骞撞上了。

就这样,鲁鹤骞成了老黑山的直系下属。老黑山知道他在中国是通缉犯,觉得这样人没有退路反而更加可靠。他替老黑山当过一段时间的司机,后来又去协同搭理泰国的物流生意。阎辰跃当时负责香料和码头生意,长期待在越南,他跟阎辰跃见过几次。

小黑山原名扎玛信竺,是个华裔泰国人,昵称Pona,今年45岁,成为老黑山女婿后将名字改为黑山钦奥,拥有泰国越南双重国籍。老黑山膝下只有个女儿,2019年他去世后由女婿小黑山接手所有产业。

小黑山有个弟弟叫扎玛倭塔,小哥哥两岁,此人不大受老黑山待见。老黑山死后,小黑山觉得鲁鹤骞信得过,2022年把他推荐给弟弟,要他协助弟弟做生意。他弟弟自己有两家公司,但都不属于黑山家族体系,一家做乳胶产品,一家做外贸,业绩平平。

他去了之后才发现扎玛倭塔暗地里走私毒品,主要在泰国、马来西亚、印尼境内销售,那家外贸公司只是个幌子。他就这样稀里糊涂地被拖下水,再度干起毒品交易。

2026年4月,他在缅甸贩毒意外被抓。缅甸警方查出他的底细,知道他二十一年前因在中国盗墓被通缉,此刻依然在逃。警方当时给他两条路,要么将他交给中国警方,要么就替缅甸警方当线人。他逼不得已,选择当警方线人,潜伏在扎玛倭塔身边。警方与他达成约定,只要抓到扎玛倭塔,他就可以恢复自由身份。

2026年5月,基于他提供的情报,缅甸警方和泰国警方联手抓捕扎玛倭塔,扎玛倭塔拒捕被当场击毙。随后警方要他继续潜伏,他们要端掉扎玛倭塔背后的贩毒团伙。他不想再干,警方爽约,拒绝他退出。与此同时,小黑山也获悉他给警方当线人的事,他不敢回警局,因为警局里也有黑山家族的人,他们有办法在警局整死他。

他主动与缅甸警方脱离联系,警方便在整个东南亚通缉他,小黑山此时也要抓他替弟弟报仇。这两路强敌逼得他在整个东南亚无处可躲,海陆空三条路全部被堵死,根本逃不出去。极端无奈之下,他急中生智,再次潜回金三角,搭乘某艘就地取材做一次性筷子的日本民用商船偷渡湄公河,7月初由老挝逃回中国。

(场景闪出)

他简要讲完这二十一年在国外离奇诡异又惊心动魄经历,众人大为感慨。

鲁飞泉怒道:“缅甸警察真不是东西,明明答应给你自由,最后居然耍赖。”

鲁鹤骞笑道:“他们觉得我还有利用价值,自然不肯放手,我不答应,那就直接跟我翻脸。‘兔死狗烹,鸟尽弓藏’,到哪儿都一样。再说,我一个毒贩子,他们不在乎我的命。”

大家不觉心生凉意,默然半晌。

薛丁道:“你刚才说要跟他们鱼死网破,到底怎么回事?莫非小黑山也在贩毒?”

“小黑山一定知道他弟弟在贩毒,但他本人有没有贩毒,我并不知情,也没有证据,我是故意诈阎辰跃的,”鲁鹤骞笑了笑,道:“不过看样子他有点儿心虚。”

薛丁道:“我从来都不认为小黑山手上是干净的。他跟熊兴这种毒贩子搞在一起,私底下在做些什么就很难说了。”

鲁鹤骞道:“警方查过他吗?”

薛丁默然摇头。

牛声道:“警方25号就去调查过小黑山,他说自己对熊兴贩毒的事一无所知。”

薛丁冷哼道:“22号那天,他明明在地下室里见到过梁晋,出来骗我说没见到,结果那天下午梁晋就被熊兴杀人灭口。”

鲁鹤骞道:“这么说他很可能知道熊兴在贩毒?”

薛丁道:“他肯定知道。他嘴里哪儿有实话。”

鲁鹤骞略作沉思,道:“我倒是奇怪那家教堂怎么会有地下室?而且他们肯定知道地下室里关着人。”

薛丁道:“我看那教堂的人跟小黑山也是一伙,连那个神父都是老黑山自己找过来的。”

鲁鹤骞不置可否,众人疑窦迭出,连忙询问鲁飞泉和杜红被绑架的经过,杜红母子也描述了他们近几日的遭遇:

(场景闪回)

鲁鹤骞在19日夜间离开黎狮后,鲁飞泉还在20日演过一场话剧,21日早上便与杜红一起飞往莫斯科。他们要顺道去北欧几个国家考查当地的木材,并跟几个合作商接洽。与此同时,李士超自19日下午去东北出差,21日并未返回黎狮,而是就地飞往巴西,他要去接触南美洲的几个供应商。

一家人兵分两路展开行动。7月24日下午杜红和鲁飞泉从哥本哈根返回黎狮,李士超要鲁飞泉当天直接去巴西,跟他一起多接触些合作伙伴和客户,尽快把业务熟悉起来,否则鲁飞泉根本没法接他的班。

后爹拳拳之心,鲁飞泉自然无法推脱。当天晚上七点多,鲁飞泉将杜红送回家,他在家里待了不足一个小时,简单收拾后就立即出发,因为去巴西圣保罗的飞机是在晚上十一点起飞。黎狮机场在平西区更西边的开阔地带,当时他直接开杜红的车去机场,打算到机场后请代驾的人将车送回。

晚上九点多,鲁飞泉刚开到平西区那个小区,突然就被两辆黑色轿车拦在路上。对方下来四个人,一上来就拿枪对着他,他不敢反抗束手就擒,当然,仓促间他也没顾得上带手机。他上车就被反手绑了,头被罩住,跟着就被押进教堂的地下室里。

杜红是直接在家里被绑的,鲁飞泉离开不久,屋里突然冲入五个人,而带头的人就是阎辰跃。对方进门也是拿枪指着她,她不敢声张。

对方将她捆住,逼问他鲁鹤骞的下落。她表示不知情,并质问对方是干什么的,为什么要找鲁鹤骞。对方没耐心回答她的问题,阎辰跃示意手下直接打了她几耳光,但她仍说不知情。对方又继续打她好几耳光,她口鼻出血,头晕目眩,瘫倒在地,还是咬口不言。此时对方却不折磨她了。

过了一会儿,阎辰跃拨通电话,开免提,电话另一端传来鲁飞泉撕心裂肺的惨叫声——有人正在狠狠地对儿子用刑。杜红一听立马吓得魂飞魄散,当场就招了。她说自己手机里有鲁鹤骞的电话,阎辰跃要她翻出来,她只得照办,对方此时才停止折磨鲁飞泉。本来鲁鹤骞拒绝给她留联系方式,但她放心不下,偷偷将鲁鹤骞的手机号存下了。

阎辰跃当即用她的手机给鲁鹤骞打电话,这么做的目的就是明白告诉鲁鹤骞——杜红现在在他手上。前两个电话鲁鹤骞没接,阎辰跃气急败坏,令那边的人继续折磨鲁飞泉,杜红苦苦求饶,对方无视。

第三个电话鲁鹤骞接了,阎辰跃逼他返回。两人在电话里唇枪舌剑、讨价还价一番,鲁鹤骞最终妥协,答应返回。随后杜红也迅速被绑入地下室,她和儿子是被分别关押在两间不同的黑屋子里。她要求见儿子,对方拒绝,因此母子二人虽然是被关在同一处,但整整四天都没见过面,直到今晚被救出来,他俩才相拥而泣。

(场景闪出)

他俩说完这几日的情形,杜红又忍不住哭出了声,牛瑛也听得眼泪打转。鲁飞泉安慰杜红,说自己钢筋铁骨,从小就不怕挨拳头。

牛声问对方怎么折磨他的,鲁飞泉说是用的拳头加一条橡胶尺。牛声一听怒意陡起,橡胶尺具有一定的柔韧性,拍到身上不仅响声大,而且会跟皮肤紧贴,受力面积大,打人更疼,落身就是一条长长的血痕,就算是钢筋铁骨也禁不住这么蹂/躏。他前阵子为了追捕棉花还专门研究过各种刑具和刑讯逼供的手段。刑具五花八门,效用阴损毒辣,整人花样百出,要你命三千,无不令他瞠目结舌,什么五马分尸、凌迟、腰斩、宫刑的,只能算初级水平。监狱历来是人性阴暗面的裸装秀场,他发现古人早就将恶的想象力和执行力发挥到了极致,或许看到别人痛苦的确能令人产生某种诡异的快感。

牛声有问他24日之后还有没有受折磨。鲁飞泉说没有,就是前几天疼得厉害。牛声问今晚被薛丁扣押的七个人里,有没有折磨过他的人。鲁飞泉知道对方想替自己清算,但他素来耿直正派,不屑于报复人,当即说没有。牛声无奈放弃。

牛瑛道:“这帮人动不动就掏枪绑人,跟犯罪组织有什么区别?”

薛丁哼道:“犯罪组织都不见得有这么猖狂。”

鲁鹤骞对薛丁道:“你妻女被绑以后,有没有联系过杜红?”

薛丁顿了顿,道:“我联系过好几次。21号下午我给杜红打电话,当时她已经在莫斯科。她问我有什么事,我说想找你叙旧。她说你走了,我问去哪儿了,她说不知道。我问她去莫斯科做什么,她说是考查,而且鲁飞泉也一起去。我又问她什么时候回来,她说时间还不确定,我就没再往下说。”

杜红愤然道:“你当时为什么不提醒我?”

薛丁略有愧色,道:“我当时太自私了。阎辰跃要挟我不准轻举妄动,我又搞不清老鹤跟他们到底有什么过节,既然你们都没事,我当时也就没说。”

杜红愤然道:“那你明显就是希望我们被抓。”

鲁鹤骞见杜红动怒,当即打断道:“他妻女被扣着,这么做也是人之常情。所有人都在为我遭罪,最该惭愧的人是我。”

杜红心直口快,虽觉他此言不虚,但一想起薛丁当日袖手旁观,见死不救,她依然余恨难消,连瞪了薛丁好几眼。早年薛丁在鲁鹤骞手下做事,她也见过薛丁几次,鲁鹤骞失踪之后两人基本断了往来,薛丁那日还是临时从覃泰那里问到杜红的联系方式。

鲁鹤骞道:“后来又怎么联系的?”

薛丁道:“我24号晚上给杜红打过电话,但对方挂断了,想必她手机当时已经在阎辰跃手上,但我当时还以为杜红是担心我询问你的下落,故意没接。第二天早上我又打过去,她手机关机了。那个时候,警察正堵在门口要我交出梁晋的尸体,跟着又对我进行调查,因为梁晋是我的下属,警察怀疑我也在贩毒。

我前几天忙得焦头烂额,直到28号这个事才告一段落。中午接见了几个客人,下午秘书就跟我说有个叫杜红的人给我打电话,询问老鹤的情况。我一听就觉得奇怪,问秘书有没有留下对方的联系方式,秘书说对方没留,而且对方说我知道她的电话。我当时立即给杜红打电话,但她依然关机,我觉得情况古怪,当即开车去她家,谁知就被你跟上了。”

鲁鹤骞叹道:“世事难料啊,想不到我竟然被一个完全不认识的人出卖了。”

薛丁也叹道:“是啊。梁晋前一脚出卖你,后一脚就被别人出卖,两天后自己就死了。他是罪有应得。”

听他这么说,大家也心生感慨。

警方调查过梁晋最后几天的出行记录,知道他20号晚上飞往成都,警方也询问过他女儿,得知梁晋那天是专程去成都与她告别,这些情况薛丁都跟警方详细了解过。梁晋是在19号晚上偶遇鲁鹤骞,阎辰跃是在21号下午绑架他妻女,他据此判断梁晋多半是在20号将自己与鲁鹤骞出卖,而且那天早上梁晋还私会过一个人,薛丁当时没抓那个人,由此可见那个人很可能就在阎辰跃身边。

他们将前因后果大致梳理一遍,鲁鹤骞请大家替自己保密,众人答应。此刻已经是第二天早上六点多,大家倦意来袭,很快就各自躺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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