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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 番外 4(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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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天极短,刚过了几日天高云淡的好日子,冬天便不期而至。阿勒泰山下的冬季极长,红丘被雪,云雾结凌,刮过两场白毛风,所有人就缩在家里再也不出门了。

这天,正是赛金的生辰。连延远在千里之外,元夕说要在山下给她另立一个衣冠冢,就算是赛金陪他们住在阿勒泰山下。

只有赛金一根木钗,温启年挖了个细长的深坑,将钗子放进去,两人一起撒上土,立了个牌子写道:“妹赛金之墓”。

雪白的山坡上尚留了些淡金色的草根,牛马的掌印纷繁错乱,赛金的墓就立在云杉树下,碑前一抔乱雪飞红,是元夕被木屑蹭破了手指。

弱红相映,元夕脸煞白,被温启年裹在灰色狐狸毛围脖里,双眼低垂,睫毛上隐隐可见冰凌。

“太冷了,走罢。”温启年拉他上马,“去年写信给四二叔他们说去过年,这几天不走,雪厚了就走不了了。”

“你说,”元夕跨上马,靠在温启年身上,“赛金一个人在这里会不会冷?我们把她带去四二叔那里罢。”

“我们在咸阳过完年,回来时去连延住到开春,让你多看赛金几日。”

元夕当然答应,没有异议,两人回去立刻收拾了些东西,踏上去咸阳之路。

紧赶慢赶,还是花了近一月时间才到,进咸阳时,已经是小年夜了。

早有冯四二张罗好府里上上下下,灯笼挂上,春联竖着,倒写的“福”和采萍剪的各色窗花都在各扇窗户上贴好。

林春台那朋友两年前已病逝了,手下仆从将府里物事偷的偷抢的抢,拿了个一干二净,然后全跑光了。宅子主人林春台远在塞外不知,待到将军府上众人住进去才发现,也不客气,自掏腰包购置物件,俨然又布置出了个长安城中一模一样的镇远将军府。

冯四二索性和众人凑了点钱,拿了一千两出来寄给林春台,买下这座宅邸。

林府坐落在咸阳城郊三十里,前后不过两进,又是座空宅,绝对不值这个价,林春台原样将银票送回来,附函一封:“赠予旧友不必介怀,惟愿他日舍薄酒一杯。”

刚停了马下来,尚云尚雨已经伸手接过两人的随身物,冯四二让人牵了马,嗔怪道:“怎么才到。”

“山里下雪了,晚出发两天。”元夕一眼看到采萍手里抱着个襁褓,喜道,“采萍!你成亲啦?快给我看看。”

采萍走过来给他看怀里的孩子,元夕逗了小东西一会儿,乐得差点忘记进门。

温启年笑着问尚云:“什么时候办的喜事?怎么不叫我们?”

元夕哇哇叫了两声,注意到孩子还睡着,连忙捂住嘴巴,一会儿指尚云一会儿指采萍,最后转头对温启年惊道:“他们俩……?”

温启年拍他头:“就你不知道,快进去吧,一帮人在外面傻站着干嘛,仔细风吹了孩子。”

尚云去年就和采萍成亲了,在长安就结下的亲事,由冯四二当媒人,在咸阳安顿下来之后就办了,算是给新宅冲喜镇邪。温启年和元夕两人一来一回就要两个多月,就没叫他们,想着下次见的时候再说,结果拖到了今年过年。

妙音拿手拢在嘴旁细声细气道:“成亲不久就有了,一直想等着大人来取名呢,现在还是宝儿宝儿的叫。”

尚雨把她拉到一边:“刚到,让他们吃点东西歇会才是。”

妙音连连点头称是,进内屋去叫厨房准备。

尚雨看着她背影啧啧摇头,元夕悄悄戳了戳温启年:“他们俩……?”

温启年点点头,元夕嘿嘿笑道:“我也看出来了。”

尚雨问:“看出来什么?”

元夕摇摇手指:“不可说。”

他们全是人世间吃尽苦处的人,逢年便是又过一关,是以过得格外隆重。吃喝自不必说,冯四二眼光绝佳,在东街买了间铺子租给别人,一年下来赚得自然没有在长安多,也够全府上下松快度日。

小年夜温启年和元夕奔波久了,用过饭大家就一块歇下了,算是给大年夜攒着劲。鞭炮放过,舞龙请了,戏班子来唱过三出,新衣裳各自添置两身,糕饼糖脯甜的咸的全都尝了一遍,全员动手打扫过屋子,便到了年三十这天,

大年夜是肯定要彻夜欢聚守岁,冯四二自称年纪大了熬不住,中午把众人都赶回屋里眯了会儿,给晚上养养神。

元夕怎么也睡不着,拉温启年翻墙出去,结果刚落到地上,就看到墙根有个裹了张破毯子的襁褓,吓了一跳。

“不会是个孩子罢。”元夕凑过去看,毯子里什么也没有,抱起来拨开罩着孩子头的帽子一看,皱眉道“还是个生黄病的,怪不得给扔到这里。”

元夕自己就是因为生了黄病才被亲生爹娘抛弃,但话里却对生了这病的孩子没有一点点好感,还摆了张臭脸看他。

温启年接过来笨手笨脚地抱,元夕看不过去,伸手一路抱回府上:“看这小脸黄的,多愁人哪,就叫他阿黄得了。”

温启年哭笑不得:“哪有这么起名的。”

“我爹还是因为元夕捡到我就给我起名叫元夕的呢,”元夕心不在焉地轻轻晃怀里的孩子,他醒了,眼睛几乎睁不开的样子,身上脸上都是又黄又皱,丑得惊人,“总不见得叫他元三十吧。”

“罢了罢了,你想叫就叫吧,正好给尚云的孩子做个伴。”温启年又问,“这病治得好么?”

“这病根本不用治,就照常养着,过一两月就好了。”元夕补充道,“反正爹是这么说的,养了我一个月当小狗喂,就自己好了。”

抱回到府里,孩子许是饿了,突然大哭起来,把府里众人都弄醒了,纷纷跑出来,看过之后不禁惊叹道:“这孩子真丑啊。”

丑归丑,都扔到家门口了,也不能扔回去不是,只好养着。

元夕大笔一挥,给自己的儿子赐名元阿黄,给尚云的儿子起名尚清波,取寄身莲池清波,随风靡倾浮萍之意。

本想过完年马上走,但阿黄迟迟不褪黄,人又越长越大,眼看着要成了个屎色的小人。府里上下皆急,元夕每天跟他较劲,拿补肾的汤药掺进奶水里喂他。

阿黄许是也知道自己不受待见,性子极乖顺,喂什么吃什么,喝了药把小脸皱成一团,只是更丑了,倒也不哭不闹。

如此过了三四个月,阿黄终于褪了黄,出落得渐渐白净起来,两眼圆圆睁着,又爱笑,很招人喜欢,特别是带他上街,总有路上没见过他丑样子的娭毑婆婆,拿各种吃的喝的塞给他。他还不能吃,全是进了带他上街的元夕肚子里。

这天温启年在给阿黄喂水喝,拿了个碗,说“左手”,阿黄伸出一只肉嘟嘟的左手,说“右手”,阿黄又颤巍巍地伸出右手,正好两手搭在碗边上捧住了碗,傻笑着拿嘴凑上去喝,温启年一手在碗下帮他端平,被阿黄逗得不停笑,重重亲了他一口。

元夕看得啧啧称奇:“你看他啊,跟听得懂人话似的。”

尽管被一个十足的妒妇养大,府里还有许多人对他关怀备至,阿黄飞快地长大了,不仅能爬能走,还总把清波当成个女孩,每天都挨在他身旁抱着他要亲。

不知不觉,温启年和元夕也在咸阳住了一年整了。

又到了年三十这天,两个小娃娃都大了些了,尚雨和妙音也早就成了亲,妙音已经怀胎四月,自然不能彻夜宴饮。大家一致决定提早吃顿大肉,然后有孩子的哄孩子,没孩子的再到前院玩。

今年过得简单些,府里一早就上下准备齐全。

温启年和元夕坐在房顶上,院里阿黄被冯四二护着,踉踉跄跄地去追清波,差半手没抓到,一把往前飞扑在清波身上,清波被他压得哇哇大哭,尚云把两个孩子拉开,他们又死不撒手。

“阿黄这辈子算是完了。”元夕看得眼睛疼,索性眼不见为净,抬头去看远处的晚霞。风吹得脆,比起阿勒泰山下当然不冷,甚至带着些微春意。

“想回阿勒泰山么,”温启年看他神情就知道他在想什么,拉住他一只手问,“要不等阿黄再大些?”

“你说,我们一起去如何?四二叔,尚云采萍,尚雨妙音,阿黄和清波,所有人一块去。”元夕兴奋道,说完自己笑了声,“不行,太远了。”

“不用急,”温启年拿起他手,一根一根指缝把自己的手贴上去,“我们先回去,等阿黄长大了,让他自己选就是。”

元夕想了个完全之法:“我们先去连延看赛金,再去乌孙看麦拉他们,回阿勒泰山下把屋子修一修,一过秋天就回咸阳来,好不好?”

“王公贵族避暑去寒无非是到长安近郊的别苑,我们的架子倒要比继坤还大了。”温启年笑了笑,“不过也好,别让阿黄长大了连马都不会骑,不然怎么能说是我的儿子。”

元夕戳他额头:“瞎说,明明是我儿子。”

温启年奇道:“你儿子不就是我儿子么?”

元夕骂他:“不要脸。”

温启年握住他手指:“嗯,不要了。”

两人坐在房顶上看晚霞,冬日的晚霞稍纵即逝,说会儿话的工夫就没了。但也没什么可惜的,阿勒泰山的霞光,只要看一眼就能让人毕生难忘。

他们爬下来到地上,温启年一把捞起阿黄轻轻打他屁股:“我儿子怎么这么丢人?”

元夕跟在边上,做口型笑他“不要脸”。

阿黄什么都听不懂,一离地就乐得跟个小傻子似的,极其短暂地忘了清波,边拍手边笑得前仰后合。

元夕伸手想抱,被他分量吓得骂娘,连忙抽出只手捂住阿黄耳朵,小声抱怨:“他们都喂他什么东西?怎么这么沉。”

阿黄想起清波来了,一边叫“波波”一边作势要去追,元夕把阿黄递给尚云去跟清波一起喝奶,拉着温启年回房:“小白眼狼,带他干嘛,一转头就把我们忘了。”

两人一边说这话一边回了房,三两下收拾好东西,准备过完年就走。

院里树下还有鞭炮炸出来的红纸屑,风一吹贴到阿黄脸上,他毫不介意,摇摇头甩掉就继续去追清波。

清波早就习惯了,在前头等阿黄。

夜色四合,云丝很淡地笼着月关。城外大道又宽又长,青石板路齐齐整整,等着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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