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九章 五鬼林约 琉衣心累(1 / 1)
琉衣哭笑不得:“我不能和你结拜。我,我的意思是我们才相识不过半日,你怎么能将如此贵重之物赠予我。你还是好好收起来吧,你没有武功,这魂香莲说不定哪一日成了你的救命药,我不能要。”
余生一脸委屈:“我知道,你一定是嫌弃我不会武功,所以才不肯跟我结拜。我把你当朋友,你竟然嫌弃我,唉。”琉衣拿他没办法,只得将金针取下,恢复原貌:“不是我不愿意,只是我,我本是女子,如何与你结拜。”余生听闻猛地抬头,便看见琉衣的真颜,余生以为看花眼了,眨了眨眼睛,又眨了眨眼睛。琉衣伸出手在他面前晃了晃,道:“被我吓傻了?”
余生回过神来,嘿嘿笑了两声:“原来你是个女人啊,还是个漂亮的女人。”
琉衣:“你刚刚不是说外面的世界没有好看的女子吗?”
余生尴尬地咳了两声,道:“我其实也没有见过太多女人的。嘿嘿,我根本没有回过雪山,只是我娘很美,我娘说她家乡的女子都比她美。我平时在家也只见过丫头和厨娘的。嘿嘿嘿嘿......”
琉衣无语.....
“那我被你说好看,还真的没什么可高兴的。。。”
余生忽然大叫了一声,把琉衣吓了一跳,琉衣怒视他,余生不好意思地笑笑:“没什么,只不过我刚才想到,你怎么扮男人扮得那么像?你们外面的女孩子不是都说话要轻声细语,笑不露齿,尤其不能哈哈大笑的么?”
琉衣:“你说的那些都是大家闺秀,我可不是。看来你见过的女人还真是不多呢,江湖上有很多侠女也不是像你说的那样的。”余生忽然道:“我口渴了,你渴不渴?”琉衣点了点头,刚才跑了那么久,确实有些口渴了。余生给她倒了一杯水,趁机将魂香莲溶在其中,热水一下子凉透了。余生将水递给她,琉衣接过,一口喝干,这才纳闷道:“这歌舞坊怎么做事的?客人厢房里的水竟然这么凉?”刚说完琉衣竟扯过被子将自己盖住。
余生自责道:“我,我这就去别的房间找些热开水来。”
等余生回来,琉衣已经躺在床上睡着了。余生帮她把被子盖好,自己则在一旁守着。
天刚破晓,余生想着这里死了那么多人,待会肯定会有官差过来。于是他便抱着琉衣另外找了一家客栈住下,等着琉衣醒来。
谁知琉衣这一觉竟是睡到了第二天晚上。琉衣醒来发现自己神清气爽,感觉竟像是脱胎换骨了一般,正要下床,正好余生推门进来。琉衣发现这并不是之前那间厢房:“这是哪里?”
“这是歌舞坊附近的一家招财客栈,你睡了一天了,要是再不醒来,可要错过五鬼林盛宴了。”
“什么!今天是十五了?我怎么睡了那么久?”
余生笑笑,将打好的洗脸水放好:“可能是你太累了吧。我们运气真好,那个女魔头没有追来呢!快洗洗,待会小二就要送饭上来了,吃过饭我们就出城,去五鬼林。”
琉衣觉得有些奇怪,却又说不出来哪里奇怪,只得先不去想了。
余生:“俞姑娘......”琉衣见他支支吾吾,便道:“叫我琉衣便好。有什么就直说吧。”
余生道:“琉,琉衣,嘿嘿,我爹看见我肯定会揍我的,不然我们混到别的帮派去吧,你的易容术那么厉害呢!”
琉衣暗道,这样也好,万一景蓝他们认出她来就不妙了,说不定,阿铭哥哥也会去的。虽然这样麻烦一些,但现在也只好这样了,万一他爹把他赶走,那自己岂不是更没戏了。唉,一开始怎么会想找他帮忙?简直就是个拖油瓶嘛!不过他这人倒还有趣,一起上路也好解解闷。便道:“好,你想混到哪个帮派去?”
余生想了想,笑道:“雾青观怎么样?元一真人是我最崇拜的武林中人了。”
琉衣脑海中浮现出那张百年不变的苦瓜脸,一点也不和蔼,道:“他有什么好的,你见识过他的虚相禅音?”
余生:“我倒是想,但是怕一见识就没命了,嘿嘿。”
琉衣点头:“的确,我听,我记得听别人说过,元一真人的虚相禅音十分了得。可惜的是他竟然没有一个弟子,你若是想学,不妨求他收你为徒。他看在你是余长,余帮主的儿子的份上,想必应该不会拒绝的。”
余生连连摇头:“我才不呢,拜元一真人为师,那不是要当道士了,一辈子不能娶媳妇,我娘会砍死我的。”
琉衣笑道:“学了虚相禅音,你娘打不过你。”
余生还是摇头,笑嘻嘻道:“还是不要的好,我自己也想娶媳妇呢!”
“.......”
琉衣与余生易容后来到五鬼林,却意外遇到景蓝,琉衣忙拉着余生躲起来。只见景蓝正在发怒:“不是不许你来么?!真是胡闹!”一旁是女扮男装的景琴,景琴道:“爹,你一个人来,我不放心。”
“你来能帮上什么忙?还不是给我添乱,快给我回去!”
景琴执意不肯:“爹为什么要让司铭大哥趁今夜去探万青阁?你明明已经知道哥哥和依依姐已经逃出来了。如果有司铭大哥在,好歹还能保护您。我不想呆在家干等着,我不回去。”
景蓝气结:“你!唉,那你答应爹要呆在爹身边,不要走远。还有你哥哥给我传信的事情务必不能让其他人知道。记住了吗?”景蓝看景琴乖乖点了头,这才放心。琉衣暗道,竟然只有他们两个来?
五鬼林中临时已搭建好一座三层阁楼,入口处有持剑使者接待各位到来的武林人士。
琉衣和余生趁元一真人和他弟子经过时混入其中,进得阁楼中。阁楼中燃有火炉,非常暖和。众弟子皆在第一层就坐,而各位主事掌门帮主便上得二楼。二楼排开两排长长桌席,中央竟还有一个大香炉,燃着熏香。琉衣见自己不能上楼去,气得掐了余生一把,低声道:“管不了那么多。待会你爹来了,你必须要想办法让你爹带我们上去。回头若是你爹要罚你,我替你挡着还不成?”余生本来一脸不乐意,却忽然想到什么,道:“你可是答应的,到时候我爹要罚我,我要拿你出来当挡箭牌,你到时候可别反悔。”琉衣忙应道:“行行行,我答应,不反悔。”说着将他穴道上的银针取出,推着他到门口去看着。不一会儿,余长胜来了,他远远便看到自家儿子竟在阁楼中等着自己,气得胡子一翘一翘的。
余长胜刚进入阁楼中,还不等余生说话,他便揪住了余生的耳朵:“你这臭小子!我说什么你都不听了,你眼里还有什么我这个爹了?!”余生忙求情道:“爹啊,你轻点,轻点啊!我眼里没有爹,可我心里有爹啊!”
琉衣在一旁听了,哭笑不得,想着不用等回头了,余长胜现在就开始教训儿子了。琉衣上前解围:“余伯父,这里外人太多,有什么事情还是回去再说吧。”余长胜看着眼前这陌生的女子,突然有种熟悉的感觉,熟悉,对,是熟悉的感觉,可是哪里熟悉呢?香味!是冰雪香莲的香味,此香味极淡,不熟悉的人根本闻不出来,只能感觉到一丝丝冰凉。但是他在妻子身上闻了几十年了,这个味道绝不会错。难道这女子是雪山胡族人?
余长胜道:“姑娘可是雪山胡族人?”余生脸色一变,便也来不及阻止琉衣。
琉衣摇头笑道:“不是阿,我只是余生的朋友。怎么了,余伯父为何这样问?”
余长胜忽然想起余生身上的那粒魂香莲,暗道不妙。一把将余生拽到一旁,狠狠道:“你个逆子,你给老子说实话,你是不是将你身上的魂香莲给那位姑娘吃了?!”
余生在心里默哀一声,只得道:“爹,你小声些,她不知道。”
“什么?!你居然真的给她了!她是什么人?你就将这么贵重的东西给她!她居然还不知道?!你这个逆子,看我今天不打死你!”余长胜气得差点背过气去。
余生忙给他顺气:“爹,你先别生气。她,她已经怀了我的孩子了,这药是给您亲孙子吃了,咱不亏,不亏,啊......”
“什么!什么时候的事?”
“就,就这次我出门前不久,是我一时冲动就......其实我这次出来不是特地跟踪您的,我是来找她的。她生我的气了,我现在还没劝好呢?爹,你可别火上浇油阿。”
余长胜神色立马阴转晴,还是七月里的艳阳天:“好小子!挺能耐阿!不愧是我的儿子,你得好好对人家,女人怀孩子可辛苦了......”
“爹,爹,打住,正事要紧,我们还是赶紧上去吧,别让人家等急了。”余生抹了抹额头上的冷汗,忙道。
余长胜脸上堆满了笑,对琉衣说道:“我家这臭小子不老实的很,你多担待啊。我们上去吧,可别饿坏了我的宝贝.....”
“爹!先上去,先上楼再说....”
琉衣云里雾里,没想到余生这么快就说服他爹了,刚刚还一脸要杀人的模样呢,口才真好阿!
余长胜算是最后一个到的,他带着两人刚入席,慕临池便命手下人开始上菜。
余长胜上席乃是元一真人,元一真人见余长胜笑得嘴都合不拢,这可是很少见阿,便问道:“余帮主满面春光,可是有喜事临门?”
余长胜正要回答,余生却凑了上去:“元一真人,久仰您的大名,没想到今日竟能与你同席而坐 ,真是小辈的福气阿!”
元一真人:“这是?”
余长胜笑道:“正是犬子。”
元一真人捋了捋胡须,道:“我看令郎天庭饱满,是个有福之人啊!”
这话可是说到余长胜心坎里了,余长胜正要答话,却闻得他下席汪思雨说道:“这人都到齐了,慕盟主不说说今日的主题么?”余长胜暗道,这平时该是自己说这话才对阿,唉,自己都有孙子抱了,哪里还关心其他事情,今日只要不动手,就随他们怎么闹。
慕临池道:“柳阁主临时有事耽搁,他传信来说会晚些到。诸位可先用膳,不必等他,慕某还备了节目,大家不妨边欣赏歌舞,边品尝美味佳肴。这些菜可都是从各地临时运过来的,平日里鲜有机会能同时尝到。我先敬大家一杯,多谢各位不辞辛苦,应慕某之约,远道而来。”
各位饮过酒后,歌舞随之开场。只有琉衣,快到嘴边的酒竟被夺了去,余长胜竟说她不宜饮酒。这个余长胜,什么时候这么关心她了?
对面第一席做的正是景蓝和景琴。景蓝见柳云帆迟迟不现身,暗道其中必有猫腻,吩咐景琴要打起十二万精神,不可卸防大意。
几曲歌舞过后,众人竟一一倒下,像是喝醉,又像是中毒。
余生见大家陆续都倒下了,可是自己却没有头晕的感觉,忙拉着琉衣一起倒地装晕。
片刻功夫,宴席之中,只有慕临池,景蓝无事。
景蓝欲发出信号流彩,却被慕临池先一步拦截。景蓝怒道:“慕临池,你这个卑鄙小人!你到底打什么算盘!”
慕临池笑道:“景庄主莫要惊慌,他们倒下,只因为我们马上要谈的事情他们不能听而已,若是谈判顺利,他们自然无性命之忧。景庄主放心。”
景蓝:“哼,若是谈判不顺利呢?”
“那就只能委屈他们早些走上黄泉路了。”柳云帆从屏风后走出来,说道。
“柳贼!你还有脸来见我!”
慕临池劝道:“景庄主,我们今日的目的乃是要解决事情,不是要挑起事情。正所谓冤家宜解不宜结,多年前的旧怨今日最好能以和平的方式解决,不然,武林之中又要掀起一场腥风血雨。想必这也是景庄主不愿意见到的。不是吗?”
景蓝道:“说得好生轻巧,想来死的不是慕盟主的师父,也不是宗剑派上下几千余人。”
柳云帆:“当年的事情是我的错。今日我出现在这里,全是靠慕盟主的劝解。慕盟主深明大义,是真心为武林同道着想。若是追究当年之事,武林中有几人手上没有沾过司家人的血,有几人是能逃过这场追究的。若是景庄主非要报仇,便是要血洗武林啊!柳某自知罪孽深重,一死难以抵消罪过,但是我却只有一个心愿,就是能在死前,看一看这令我泥足深陷,失足千古的罪魁祸首——吟雪剑。”
景蓝:“哼,你这恶贼,竟还妄想看吟雪剑!”
慕临池劝道:“景庄主,凡事皆有因有果。柳阁主是因对吟雪剑的误迷才铸下大错,若是柳阁主真心悔过,让他看一看吟雪剑又何妨?你成全他的因果报应,他成全你无提山庄的数年仇怨结果,这不是最好的结局吗?”
景蓝怒道:“口口声声是为了武林同道,慕临池,我好生佩服你阿!若是我不答应,你待如何?”
慕临池笑道:“景庄主若不答应,今日如此多正义之士死在这里,明日便有各路武林人士寻上无提山庄报仇。景庄主可考虑清楚了?”
“卑鄙无耻!要我答应也不是不可以,你我心知肚明,吟雪剑根本不在无提山庄。我答应带你去找吟雪剑,你便要写下认罪血书,道明当年真相,昭告天下,并自刎谢罪于思量山前。你做得到吗?”
柳云帆道:“若是景庄主执意要求,柳某定当尽力而为。”
“不是尽力,是必须。若是答应,咱们便立下武血重誓,若是不答应,那便作罢。”武血重誓乃是金隅大陆上最庄重的誓言,武者滴血立誓,违者天降五雷,以示惩戒。相传几千年前就有人被天惩过,但是如今大多数人也只当是个传说。柳云帆心道,拿到吟雪剑,我便是天下第一,吟雪剑乃神剑,且不说此传说是真是假,就算是真,也不怕它!再说,到时就算真相大白,那又如何,得了吟雪神剑,谁还能奈何他?
柳云帆与慕临池对望了片刻,终道:“景庄主大人大量,柳某得偿心愿之后,必将当年真相大白,还无提山庄百年清誉。如此不需多伤无辜性命,便可了结十年仇怨,日后传出去,对景庄主而言,又是一桩美谈阿!”
景蓝暗道,若非小景及时传书,献上此计,我今日真要着了你们的道了。我只答应带你们找到吟雪剑,至于能不能见到吟雪剑,那可要看你们自己的运气,至于得到吟雪剑,更是痴人说梦。等我履行了我的承诺,你却违反誓言,到时候自有天道收拾你,天道亡你,对我师父和无提山庄而言,岂不是最好的昭雪。
柳云帆和景蓝分明用匕首割破手臂取血,一同滴入碗中,景蓝先道:“我景蓝,今日立誓,必遵守承诺,助柳云帆寻到吟雪剑,如违此誓,愿受天道惩罚。”
柳云帆也道:“柳云帆在此立誓,等我夺,等我得见吟雪神剑,必将十年前思量山一役真相披露天下,以一人之力承担所有罪责,自,自刎于思量山前。”两人话音刚落,外面便响起三声雷鸣。
景蓝笑道:“柳阁主,武血重誓已成,上达天听,可莫要反悔。”
柳云帆暗自心惊,难道这武血重誓的传说是真的?糟糕,我应该再谨慎一些的,如今誓言已立下,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哼,得了吟雪神剑,我还躲不过那区区五道天雷。
慕临池也只在儿时听过说这等重誓,没想到今日竟能亲眼见到,外面适时响起的天雷,更是令这传说增添了可信度,但愿这只是巧合吧。
慕临池命人将各位掌门扶到三楼的雅间休息,道:“景庄主放心,他们明早便会醒,这一觉醒来,大家只会以为自己喝多了而已。来人,给景二小姐服下解药。明日一早,这武林上便会传开,无提山庄景庄主以大局为重,不再与武林同盟会为敌,并不日将归还吟雪剑。景庄主,我这样说,是希望在吟雪剑未面世之前,保证武林的安定。只要景庄主早日带我们找到吟雪剑,真相便早一日大白于天下,决定权都在景庄主一人手中。”
景蓝扶起刚服下解药的景琴,道:“慕盟主放心,我既已立下重誓,便不会反悔。只是要找到吟雪剑,琉衣姑娘是关键之人。只是琉衣姑娘向来喜欢独来独往,她前些日子出门,直到今日还未曾归来。但愿她只身在外,平安无事才好。还有,取剑之期需等到夏日方可,并非我要拖延,只是藏剑之处特殊而已。如今春季过半,夏日不远,慕盟主和柳阁主耐心等候便是。”说着便扶着景琴走了。
柳云帆看他背影消失不见,才道:“哼,这老匹夫,分明是在暗示叫我不准伤了俞琉衣那小贱人!”
慕临池道:“俞琉衣本来就是关键人物,不可伤她性命。只不过我听说你关押她时,对她用了重刑,她差点死了?”
柳云帆:“是她自己不中用,柳庄不过打了她一掌,她的内伤竟迟迟不见好转,还有恶化之势。”
慕临池严肃道:“既然她现在已经逃走了,那也好,免得你忍不住一掌了结了她的小命。你立即吩咐手下的人不可再捉拿她,让她回到无提山庄便好。如今景蓝立了誓,也不怕他反悔。你可千万别因小失大!”
这时伽绰上前道:“掌门,已经各位宾客安顿好。宗剑宫传来消息,七缘已将白云营打理好,效果甚佳,他问现下是否可以再扩建四部。”
慕临池笑道:“我果然没有看错他,这个禾七缘倒真有几分能耐,短短数日竟能收服好如此多人。你回复他,让他自行做主便可,以后这种小事都让他自个儿拿主意吧。对了,秦刑最近没闹事吧?”
伽绰回道:“启禀掌门,秦师兄为人只是心直口快,好打抱不平,人本不坏。只是身边跟了几个擅嚼舌根的小人罢了。如今七缘身为白云掌营,身份地位高于其他四殿,秦师兄是个明事理的,想必不会自讨没趣。”
慕临池道:“好了,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柳云帆笑道:“慕盟主好手段,前几日我还听过宗剑派中还甚多人不服你,如今倒是被你收服得服服帖帖了。怎么,宗剑派五殿如今竟只有四殿了?”
慕临池:“柳阁主过奖,唉,只是如今的宗剑五殿早已不是当年叱咤风云的宗剑五殿了。柳阁主也不是外人,那我就说说也无妨。且不说白云殿,就是这五殿之首的龙吟殿,也不成气候。这其中关系复杂,有些资质好的弟子被打压成外门弟子,学不到本门武功精华,平时只能干些跑腿打杂之事。而身负重任的几殿之首又目光短浅,不知上进。我看白云殿人数虽少,却能在其他四殿多年打压之下尚能存活,傲骨犹在,委实是些可造之材。于是将将白云殿设成白云营,地位超然四殿。此次随我出门的清泉殿使伽绰,在四殿中算是比较机灵的。”
柳云帆:“所谓新官上任三把火,慕盟主你这一把火可是烧得大家都老实了。前任掌门王凌风实乃庸才,对于一掌之门一窍不通,搞得宗剑派乌烟瘴气。如今要慕掌门你接手这个烂摊子,委实不易。你之前说的话确实不错,若是不铲除天下第一庄无提山庄,以及天下第一谷神农谷,要凭借宗剑派自身的力量再次崛起,怕是百年之后也不一定能恢复昔日宗剑派的风光啊!慕盟主放心,我们既是盟友,我自当倾力助你。”
慕临池笑道:“慕某在这里就先谢过柳阁主了。柳阁主潜伏武林多年,不知皇廷命你夺取吟雪剑可有时间限制?”
“唉,皇上命我夺取吟雪剑,早日灭掉其心腹大患神农谷,后又萌生出无提山庄易主之事,虽无确切证据证明景蓝与凉国有勾结,但他娶的毕竟是凉国公主,如今无提山庄内还有不少凉国武士,皇上的意思是宁可错杀,不可放过,命我到时将无提山庄一齐铲除。这些年皇上一直在招兵买马,暗中操练。罗文昏庸无道,凉国日渐衰落,但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又有前车之鉴,这次皇上不敢再贸然出兵,也是想等我夺得吟雪剑后再一举出兵凉国。这些年为了防止被人察觉,皇上极少会派人与我会面,这么多年,统共才不过两次。不过前些日子皇上又派人来催过一次,想来皇上是等得不耐烦了。”
慕临池道:“柳阁主切莫心急,不过是再迟几个月而已,这么多年都等了,这几个月又算得了什么。想必到时候柳阁主必然立下大功,慕某在此先恭贺柳阁主了。”
柳云帆:“我忽然想起一事,想劳烦慕盟主去南圣寺走一趟。”
慕临池:“柳阁主是说令郎所中五指结花印之事?若是南圣寺真的插手武林之事,且相助那无提山庄,那可是大大的不妙。”
柳云帆沉重道:“我也是这样想的,若是争夺吟雪剑之时,南圣寺的秃驴们前来捣乱,后果就不堪设想。”
慕临池道:“我那便以武林盟主的身份去拜访拜访南圣寺的前辈们,探探虚实。”
“好,慕盟主后日再出发吧,明日等众位武林同道醒来,我在万青阁举办一场庆功宴,庆祝十年冤仇消弭,武林盟主怎么能不在场。只是,我们这些说辞糊弄糊弄那些普通派众,元一真人那不是那么好糊弄的。而且大家伙都醉了,无一人看见事情经过,这也太蹊跷了。”
慕临池笑道:“柳阁主不用担心,玄机堂可不是摆在武林同盟观赏的。玄机堂办事,你我都放心就好,猛虎帮帮主陆封棋的妻子是个母夜叉,又是前任帮主的独生女儿,他在外面包养了多位美姬,这事儿十分隐秘,有此事要挟,他断然不敢不从。流觞派掌门汪思雨,年少多情,有一女流落在外,至今未有下落,可是微风不久前找到了其女。还有古风庄庄主蘅姬,化沧岭岭主水言等等,足有十几个人目睹了景蓝是如何深明大义,经过我的劝解,决定放下多年的仇怨,化干戈为玉帛。三人便可成虎,这十几人都看见了,谁还不信。至于元一真人,他年事已高,偶尔不胜酒力也是有的。我们先回万青阁吧,明日他们醒来,自有人会让他们相信今夜发生了何事。我们在万青阁等他们回来就好。”
三楼一件厢房中,抬他们的人一出去,琉衣便忙醒过来替余长胜把脉。
余生焦急地问道:“怎么样?我爹没事吧?”
琉衣:“没事,不过是武林醉罢了。”
“什么是武林醉?”
琉衣耐心解释道:“武林醉呢,就是一种极烈的酒,但是也不至于喝了两杯就倒下了。真正让大家倒下的还有香炉中燃着的红颜香,红颜香遇上一小杯武林醉,便足够令像元一真人那样的高手都不知不觉倒下了。”
余生恍然大悟:“哦,原来是这样。不对阿,你没喝酒,没有中招情有可原,可我也喝了那酒,怎么也没事?”
琉衣白了他一眼:“你会武功么?你有内力么?不过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罢了,算你好运,误打误撞逃过了。可是谁会料到当时到场与会的人竟还有像你这般无一丝内力的呆子呢。”
余生:“哦,你的意思是,这武林醉只对有内力的人有效?”
“废话,顾名思义,武林醉,醉的当然是武林之人。你算不得是武林中人。”
余生瘪了瘪嘴:“那我爹什么时候能醒?不会有什么大碍吧?”
琉衣:“无事,就和喝醉了酒的效果一般,明早就能醒了。”
余生又问道:“那我们现在怎么办?要不趁我爹现在没醒,咱们赶紧走吧。”
琉衣忽然道:“别说话!”
余生见琉衣闭着眼睛打坐,又让自己别说话,不知所以,但也不敢再吵她。想着她或许在练功什么的,就坐在一旁为她看守。
不一会儿,余生又听到了外面响起了惊雷,余生忙用手帮琉衣掩住耳朵,生怕惊吓着她。等几道惊雷结束后,余生见雷鸣消失了,这才将手撤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