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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 豆粥(上)(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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嗓子干哑的好像难以说出话来。“既然是珍妃给你……你为什么不亲自交给皇上。”

“臣妾草率前来,没有见皇上的理由……何况,老佛爷盯皇上那样紧。”她眼中闪过一丝隐隐的不安,如同波光流转。“万一被老佛爷看到臣妾将珍妃的东西交给皇上……那事情怕就麻烦了。”

我细细思虑着,珍妃的一切物什,都在她被关进北三所后随即全部毁掉。被廷杖又被囚禁,还能随身带着这样一件东西,总归是不易。

瑾妃见我迟疑着,复又道“珍妃,多半也知道自己命不久矣……才想方设法将这东西转交给臣妾……”瑾妃自顾自说着,两只手蜷在一起,就在同时,她的腹部发出一声极为响亮的叫声,让她很是尴尬,默默低下头去。

是了,一行人断粮已经三天有余,难怪身子也要抗议的。

罢了罢了,谁都想着我和老佛爷有着亲缘,不管犯什么错,老佛爷大约都是不会计较的。“嗯,你早些回去睡吧,本宫知道了。”我扬了扬手,没有戴惯了的护甲,手指头都略微不自如起来,好像是被关久了的鸟,忽然放出笼子得了自由,反倒不知怎么是好了,真真讽刺。

回去的时候花青还在等。赶路太累,姑母和皇上早就已经沉沉睡去。花青坐在门槛子上,百无聊赖的扑扇着蚊子,这里的蚊子极大,乍看倒是吓人。

我坐在花青身边,一声不响的。“娘娘怎么不睡呢……”花青悄悄的问了一句,很快,这一句就消散在深夜的流风里。

“也不知阿玛怎么样了……”

“老爷早就走啦……”花青低着头,自顾自嘟囔着。

“花青,那时候我真不该叫你和我一起进宫,叫你看了我这么多年的窝囊相。”我趴在自己腿上道。

“娘娘怎么能这么说?”花青貌似有些吃惊的样子。“花青给娘娘做什么都是该的,花青是奴婢,是福晋买回来伺候娘娘的!”她说的急了。

“谁天生是奴才呢?”我望着院子里的小德张,他的身影还印在火光里。

“花青在桂公府就跟着娘娘,又跟着娘娘进宫……”她似乎是想起了太多的往事。

“你还记得进宫前那次么?”

“进宫前?”花青侧过脸来看我,火堆印的她半张脸通红,却掩不住岁月的痕迹,十二年了,自从进宫的这十二年,花青尽心尽力,不敢丝毫懈怠。

“就是,去鞠福斋的那次吧……啊,已经太久了……我也记不大清楚了。”我仰头看着天“你瞧,这里的天到了晚上真是好看,比宫里的不知要强多少倍……”

“奴婢记得,娘娘一个人跑到鞠福斋去买了一堆东西……还喝酒来的!真是吓死奴婢了!那时候总在想老爷夫人要是知道了奴婢带着您出去一次就喝酒,还不打死奴婢……”她笑着点点头。

“娘娘您,究竟……为什么要去鞠福斋呢?花青这么多年都没想明白,明明没出过几次府,路却熟的好像走了几百遍似的。”花青一个人鼓着嘴,还像小时候那样似的。

“你忘了我在那儿喝了什么?女儿红!越陈的越香!”我并不看她,自己个儿一动不动的,至于所见到的老乞丐之类的,早就已经被我自己规划为天方夜谭一类,许是自己思虑太多,出现了那样的幻觉,到了现如今,我十分敢这样肯定着。

“是啊,酒都是越陈越香的。”花青应道,仿佛在向我这个不通世俗的小姐解释着这条伦常原理。“娘娘,二更了,明日要赶路,早些睡吧……”

我徐行至稻草堆上,内心想着兴许老乞丐夜晚也是这样睡的,就不免的觉着自己好笑起来。花青极为轻柔的将多余的稻草盖在我身上,似乎从来没有绝的自己如此离不开花青过,但这念头也只是一瞬罢了。

“花青!”我伸着脖子,作势叫了一声。

“娘娘?”原本靠在一边闭上眼的花青又朝着我靠过来,“怎么了?”强作的恭顺掩盖不住她的疲惫,似乎已经懒得多动一下。

“等回宫……若是还能等到回宫……我给你找个好人家嫁了!”

“花青才不嫁人呢,花青就想守着娘娘,再也不走了!”她笑着,就好像是姐姐对着妹妹,只不过花青小我将近六岁,算起来,她是我妹妹。

“姑娘到了年纪怎么能不嫁人,好花青,这宫里留不住你,别跟着我受罪!”我的表情微微认真起来。

花青看着我,自顾自躺倒在原来的地方,然后闭上眼“待回了宫,娘娘怎么说,就怎么着!”眼睫毛只是一个劲的眨,嘴角的笑也抹不住。

“坏丫头,可不许耍弄我!”我瞄着她,慢慢躺平在稻草上。

而后又连着赶了几天的路,随行的人越发稀疏,当真是只剩下屈指可数的奴才,就连一同出行守护安全的神机营,也只留着几个当官的皇亲在罢了。那些日子,当真是最最狼狈的日子,偶尔能路过一片田,指着奴才们去摘些包谷回来暂为充饥都成了奢望。

好容易打些水来,也要老佛爷先洗漱,旁的人就只站在边上干看着。

姑母慢腾腾的凑到盆子边上,兴许心里还想着储秀宫的鎏金黄铜花鸟盆。水面上掬出个人影来“哎呀!”姑母大叫一声,吓得周围众人都挺直了腰,一动不动的。

“哀家已经成了个乡姥姥!”她哭丧着脸,像是出了什么大事。

回想起来,姑母连杀人也不会眨一下眼皮子,反倒是看见自己的狼狈样子一下掏心掏肺的嚎啕起来,叫人看了实在没什么能安慰的,也就默默立在边上说不上什么话。

早晨的天微微阴着,像是要下雨。

果然,先生看天千里得行,大雨将路浇了个稀烂,泥泞不堪,着实难行。马车轮子陷进去就死活都出不来,这一下,行程都耽搁下来,有的车坐的人心急无奈,没得车坐的侍卫奴才们,浑是一副被下过汤锅的样子,还不免的焦急的托马前行,恨不得自己扛起马车来就走了。

事事都不能随人愿,屋漏偏逢连夜雨,陷进去的马车死活就是走不开,又推又搡就差将轮子卸下来了。

花青打了帘子进来,还带着雨点子,衣服也被浇湿,样子有些匆忙。“娘娘别急,是后面的马车轮子陷泥里了,一会子就能走开。”

她靠在窗框边边上,不太动,像是有些累。

“老佛爷呢?”我尽力的掀开窗帘布想要看看外面的情况,可是雨太大,雨点子打在脑门上竟生疼生疼的。

“老佛爷和皇上前面先走了,娘娘,要不咱也走吧?”花青看着我,仍旧一动不动。

花青拍了拍车椽子,示意车夫听着,大声叫着要他拉车的话。

可是,马车没有动静。

花青又叫了一声,声音更大了,可是依然没有动静。

我心中隐隐的散发出不详的预感,怕是出事了。花青看我一眼,眼神极为机敏,这是她警惕的象征。

果然,车帘子猛地被掀开,雨顺着从外面落进来。是个高大健硕的汉子,辫子盘在头顶上,满脸横肉,手上明晃晃提着一把刀子。花青一看到这,急忙护在我前头,随后又来了两个像是他同伙的人,不言不语,开始在马车里翻腾起来

——是抢劫的土匪!

花青一直用眼神死死盯着他们,一点也没有放松戒备。大约是翻来翻去,也没翻到太多值钱的东西,其中一个人不耐烦起来。“钱呢?藏哪了?”

花青死死坐在我前面一动不动。

“你看这妮子一直护住后面那个,那个手里多半有钱!”其中一个劫匪这样说道。

他们力气大,一把将花青推开,原是花青将装金银细软的包裹全都压在了身子下头。几个人一翻,玉镯子金颗子倒是不少,最里头还有个翡翠簪子。

“这是个啥石头?咋还澄绿澄绿的?”几个人面面相觑,拿着石榴花翡翠缠丝簪子研究起来。

“别的都给你们,这个不行!”我猛地抢回来。却被土匪们一拳打在肚子上,把簪子拿了回去。“别管是啥,这娘们这么看重,肯定值钱!”

花青急了,一口气扑进马车,把他们搡了出去。小小的她,竟然和三个大汉扭打起来。

花青别的也不管不顾,就是紧紧的挡在我前头,叫土匪们动不得我分毫,就那么一下,那把刀子从花青的背后戳进去,又抽出来。花青重重的跌在我怀里抽搐着,血淌在衣服上,染红了。

土匪看见杀了人,早就跑了,只是刚刚下车就碰到了随行的神机营官兵,随即被制服下来。原来并不是什么打家劫舍的土匪,不过是附近的流民,义和团闹事失了庄稼地,日子也是过不下去才来做这些勾当,刀子本也是拿来吓人的,谁知花青却真的朝着他们扑过去了。

“花青!”我的手轻轻的抚着她的脸,马车里到处都是血。

花青咳了一声,飞出不少血沫子,她从嘴里吐出一团血糊糊的东西。

“娘娘,都是花青想的不周到,簪子被抢走了,好歹……好歹还有这个……娘娘也能安心些了。”花青勉强的笑了笑,笑的特别吃力。

“没抢走,什么都没抢走!”我说着快要哭声出来。“你也不准被抢走!”

“花青不走,还要陪着娘娘呢!”

“别说话!不许说!前面就是宣化,到了镇子里,就有接应的官员了!”

“娘娘,是宣化县大令派的接应的人来了!”外面的人喊了一声。“前面太后和皇上已经到了鸡鸣驿!”

这一下倒好,众人瞬时都来了精神,车队即刻又上路出行,大雨似乎也不是什么大的影响。唯有我,心里窝着一团气,一团泪,一团血!

花青吐出来的东西我终于看的清楚,是珍妃的玉连环,上面沾着花青的血。

她将这东西含在嘴里,当真是没有被人发现,只是她哪里来的这样的胆量,又什么时候将这东西塞进嘴里,没人知道。

花青已经不省人事,我将她紧紧的抱在怀里,感觉的到她粗重的喘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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