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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琵琶不留远行人(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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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天总是不允许韦神羡可以自由自在地悲春伤月一回的,就譬如现在,李琎又喝醉了,死活不肯挪动一步,而他们的邸舍又在隔壁的崇仁坊中。

看着周围精光四射的□□们,韦神羡觉得自己还是不能那么没有良心地将李琎丢在这个豺狼窝里。于是灌下半壶酒之后,一声爆喝,身量娇小的韦神羡将人高马大的李琎扛到了肩膀上,雄赳赳气昂昂地往隔壁街走去。

李琎幽幽醒转,还不等他看清外面的天色,韦神羡带着哭腔的叫喊就率先一步奔进他的耳畔。

“李琎!我警告你!以后我们两个人出去的时候你再喝醉,我就真的把你丢大街上让昆仑奴把你抱回去了!”为了表达自己是说真的,韦神羡又补了一句,“我真的干得出来!”

李琎不以为然的咂巴着嘴从床上爬起来,才发现自己数处青肿,背更是疼得不行。不用说,肯定昨天韦神羡背自己回邸舍的时候没少摔,至于是承受不住,还是带着私心报复,就真的不好说了……

兔子被逼急了也咬人吗不是。

年关将至,李琳的病也终于好了起来。新年的脚步丝毫不停歇,一日一日的逼近,而这长安城里就像被人撒了一把糖霜一样,鹅毛大雪滚似棉,将人困在屋内。

新年韦神羡照例是家去的。别人家或许是热热闹闹地,红灯高照,可韦府除了门口那两盏簇新的灯笼外,一切依然如旧。韦家父女二人守着这个略显空旷的大宅子,在屋檐底下看着垂下来的冰晶,进行着以下的对话。

“姑娘,你看你年纪也大了,是不是也该功成身退回家了啊。”

“爹,嫁人之前你想过嫁妆的问题吗?”

“没事!你娘留下的就够了!”

“爹,娘的嫁妆我带过去了,你吃什么?吃你那点子俸禄吗?我们家还接济不接济四叔了?”

“呃……其实你看啊姑娘,最近西北之风猛烈,你四叔家还是可以过日的。”

“四婶娘会跑到我们家门口哭的,爹您别这样。”

韦昭训重重地叹了口气,皱起了眉。韦神羡知道他难办,于是便说道:“如果有人家来相看,我再回来也不迟,宁王府里当差也是件体面活不是。”

“可是姑娘,咱这是给人家当奴婢使啊!我们家就算出了个韦庶人,但到底也是读书人家,你这样下去可真的不是长久之计哟。”

嗤笑一声,韦神羡揣着袖子说道:“爹,俗话说到了哪个山头就唱哪的歌。咱们家可是多一分银子都是好事,既然人家宁王府也没嫌我,何必急着丢开,咱们家再装这点子虚架子,可真的要垮了。”

“你今年都有十六岁吧?”韦昭训突然没头没脑地问一句。

“嗯,过完年该十七了。”

“你还没有字呢,要不要取一个。”

韦神羡不知道为什么她爹突然想起来要给自己取字,但还是点了点头。于是韦昭训抓起她的左手,在上面写了两个字。

“福清?”

韦昭训得意一笑,道:“爹这字取得好吧。”

韦神羡认真的看着她爹,兜头泼了一盆冷水,“枉读圣贤书了。”

“你个死丫头懂什么!福气清净可是这世界最难求的东西!”

于是就满院子追着韦神羡打,鞋袜被雪浸湿后又回到屋里烤烤火,喝杯茶,翻两页书,时间就这么被打发过去了。

既然韦神羡不愿意从宁王府处退下来,年初五的时候就有李琎打发来的轿子来接她了。韦昭训将女儿送到门口,感觉自己像是送一个出家的女儿回娘家一样。

不行,必须给这丫头说个婆家了,老这么在人家家里,成个什么事儿啊。

宁王府内过年的气氛依旧浓烈,李珣李瑀两个小的见韦神羡回来了,头一个冲到她怀里,差点让她重演七年前的景象。待她将两个小孩子轮番抱过一遍,又将带来的糖掰开喂他们二人吃下后,宁王妃真正的贴身侍婢将她叫走了。

屋内设置一如既往的富丽堂皇,宁王妃穿了件藕荷色的大袖衫,头上插满珠玉。与她一比,本来打扮的还算得益的韦神羡简直就跟哪里来的村姑一样。

道过万福问过安后,宁王妃赐座上茶。韦神羡战战兢兢地,等待着她接下来要说的事情。

其实也不外乎她年岁见长,不易再在宁王府供职而已。

然而世事并没有韦神羡料想的那么简单,它总喜欢给你兜个圈子以后开个天大的玩笑,贱兮兮地对你说,嘿,逗你玩的呢。

元氏喝了一口茶,徐徐地说道:“韦姑娘这次回去,韦司业可曾提起过为你说亲的事情。”

心里咯噔一跳,小心翼翼地答道:“父亲略有提起,不知王妃为何问起?”

“你来我们府里也有六七年了,这些年你一个官宦小姐做些服侍人的事情,着实是委屈了你。”话锋一转,语气已不再是商量的口气。“我与王爷也不忍亏待你,琳儿尚未娶妻,你若能成为他房里的人,日后他继承王位,你也算是侧妃。”

韦神羡的脸一阵青白,她又觉气愤又觉委屈,百般情绪涌上来,只得干巴巴的一句王妃这话是从何说起。

元氏用一种看顽冥不化的人的眼神,瞪了韦神羡一眼,说道:“你爹将你送来宁王府,不就是为了让你能有朝一日出人头地么。这样的门户出来的女儿,能当上以后宁王的侧妃,已经是我们能帮你家争取到最大的荣耀了。”

“那如王妃所说,我这样门户的女儿,应该是避之不及才对啊。”韦神羡已不再委屈,只剩熊熊的怒火在胸腔内燃烧。

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她韦家再如何,怎么可以把嫡出的女儿嫁给人家做侧妃。

“你这丫头,怎么这样不懂事呢!都说了我们王府是感念你这些年来服侍得力,所以才格外开恩。”

“神羡在宁王府说实话就是为了一个月五两银子的俸禄。也许娘娘眼中这只是九牛一毛,但诚如您所说,我们这样的门户就是一两银子也得斤斤计较的。但如果娘娘以为我爹送我入王府是为了攀上某一位公子,那可就是大错特错了。”韦神羡的胸脯起伏着,眼角眉梢都是凌厉的傲气。

“韦神羡你——”

元氏话未及说完,门就被撞开了,李琳的身影赫然立于槛外,苍白的面色中唯有眼睛一圈是红的。

他跨进门内,向宁王妃行了一礼,施施然地说道:“儿子幼时读《孟子》,有一句记得特别清楚。所谓‘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时时刻刻牢记于心,不敢有一刻忘怀。”

“琳儿!你在胡说什么!”

“儿子方才在门外听到母妃为我游说神羡,只是儿子实在是觉得韦姑娘这样的人品不必屈居妾位。若是要娶,儿子愿用八抬大轿,三媒六聘接进家门。”

韦神羡在一旁惊讶得说不出话来,嘴巴张得老大,却连一个啊都发不出来。李琳如今在她眼里倒不像什么救命的天神,更像是一个三头六臂的怪物。

脑海里飞快地转起有关李琳的回忆,他的一切都贴着“沉默”“不好惹”“书呆子”这些标签,让她忽略了他原本的颜色。他会让她出门的时候戴上帷帽,会耐心地等她挑选布料,更会出其不意地送她名贵的琵琶。

这不都正是男子追求女子时会做的事情吗!

想到这里,韦神羡的脸色更是白了几分。她在心里恨不得将从前稀里糊涂地自己跺几脚泄愤,让你不关注别人,让你只知道吃喝玩乐,如今收了人家的信物,闹出这样大一场闹剧来,连怎么收场都不知道。

李琳说完,也不等他母亲再说话,拉着韦神羡的手大步流星地离开。他走得步子极大,韦神羡在后头踉踉跄跄地跟着,几欲摔倒。

“李琳!李琳!你慢点儿!”韦神羡被他拽得手臂隐隐发痛,连声哀求。

要说李琳这人脑子直,要不就是大步流星地走,要不就是猛地刹住脚步,叫跟着他走的人往往猝不及防直接扑街。

幸好他一直拉着韦神羡,不然韦神羡也得扑街。

“那个……世子邸下,我也就实话实说了。”韦神羡揉着刚从李琳手里挣脱出来的手臂,苦着一张脸说道,“我真的从未以男女之心喜欢过你。”

“我知道啊,我一直都知道啊。”李琳轻轻一笑,眉宇之间不知聚了多少的无可奈何。

韦神羡猛地抬头,眼睛一细。她记得这话自己也曾经说过,是对李清说的。当时李清告诉她不要去打李琎的主意,她也是这样满含委屈又倔强地对她喜欢的人嘴硬着。

如今韦神羡走也不是留也不是,蹲在自己屋里几乎将头发都扯个精光。最后思来想去,还是将那把琵琶从箱底里拿了出来,往李琳的屋子走去。

一路行来,不少下人都对她指指点点的,更何况她去的方向分明是李琳的屋子,议论声更是不少。韦神羡虽然不好意思,但是也不得不硬着头皮如闯荆棘一样往李琳的屋子走去。

门敲三下后,李琳出现在门后。他看到是韦神羡,先是一笑,又看到她怀里的琵琶,脸上的笑容也一点一点地淡了下去。

“你到底是不愿意。”他大病初愈的脸只怕比雪还白些,看得让人揪心。

狠了狠心,韦神羡将手中匣子一递,感谢道:“承蒙世子错爱,神羡如今不敢说心有所属,但绝对无意。此物贵重,奴自认无福受用,还请邸下收回为妙。”

李琳闭目,接过那个匣子。转身之际又像是不甘心一样,拉住了走开的韦神羡,“小神仙,你等等。”

将匣子中的琵琶取出来,李琳鞠了一躬说道:“你给我弹首曲子再走吧。”

韦神羡站了一会儿,还是伸手接过了那把琵琶,伴着呼啸的北风弹奏了起来。

琴是把好琴,配上好的乐者,更是如鱼得水。一曲《六幺》弹得千回百转,裹挟北风细雪之势,凌空飞起盘绕在宁王府的上空。

“李琳,这真的是我最后能为你这份心意所能做的了。”韦神羡放下琴,郑重起色的说道。她身后是白茫茫的雪地,一身红衣的她就像一簇热烈的火苗一样,在这冰天雪地里顽强地燃烧着,散发出自己的光芒与灼人的暖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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