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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6 寻肢(五)(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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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昨晚的不欢而散,沈孟轩没来得急问蒋府的事怎么办。

卯时刚过,沈孟轩就担心得睡不着。既然江易泽并没有做出实质性毁坏姑娘清白的事,也就不想别人继续误解他。

昨晚的布局,顾颜夕并没有告诉自己具体的计划是怎样的,可是现在这么早,怎么好意思去打扰,可是,如果这样拖下去,蒋家姑娘可就说不清了,难不成真要送江易泽去官府。

想到这个可能,沈孟轩怎么也静不下心,匆忙起身拿起床尾的衣服穿上。

江易泽不知道为何天还没亮沈孟轩就起身,而且神色间还显得很焦急。

“你去哪里?”江易泽起身拥住沈孟轩的身子。

“我去找小颜。”沈孟轩穿好衣服后,准备跨下床,就被江易泽拉了回来。

“这么早,人家还没醒吧。”

沈孟轩也不管那么多,“我不管,小颜没把事情讲清楚,我要去问他,你怎么办。”

沈孟轩的举动让江易泽倍感窝心,这个才见两次面的爱人,彼此还未有过更深的了解,他竟然对自己如此上心。换做旁人,早就另寻良人了,此生何德何能拥有如此美好的人。

“无须担忧,顺其自然吧。”

“不行。”沈孟轩性子一犟,不理睬江易泽的阻拦,下了床直冲冲的跑去找顾颜夕。

正准备敲门,顾颜夕就打开了门,见他穿戴整齐,似乎正等着自己。不禁有些疑惑,顺着门缝往里看,千夜旬也穿戴整齐的坐在桌旁喝茶。

沈孟轩突然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对顾颜夕笑笑,“小颜,早。”

“进来吧。”顾颜夕无奈的笑笑,早就知道他的性子等不急。

“千公子早。”沈孟轩自知打扰了他们的美梦,再见到千夜旬淡然的表情,绝色容颜,一副清莲高贵的模样,更觉得自己太过急躁。

“早。”千夜旬淡淡的说道。

顾颜夕关了门,坐到千夜旬身边,接过温热的茶水,喝了一口,“你想知道的事,我已经安排妥当,你无须担忧。”

沈孟轩吃了一惊,随之又用崇拜的眼神望着顾颜夕,“小颜,你好厉害。”

顾颜夕轻笑一声,有些无奈,“你呀,性子就是急躁。”

沈孟轩也不会反驳,傻笑两声。刚起身就听见有男子在外面大声喧哗。

“顾公子,救命呀!”

顾颜夕听得真切,一时有些迷糊,和千夜旬对望一眼,便往楼下去,沈孟轩也好奇的跟随而下。

“一大早的在这里嚷嚷什么?”掌柜的动怒了。

“我找顾公子。”男子倒是不怕,越发想往楼上跑,幸亏小二眼明手快的把他拦住了。

“你给我适可而止。”掌柜努力压制怒火低吼道,这一大早的扰得好多客人都醒了,生意还怎么做,想到这些,掌柜的越发不耐烦,挥着说要赶男子出门。

男子情急之下,只得伸长了脖子吼道:“顾公子。”

没多久,整个客栈的住客因为男子的高声喧哗,以及掌柜小二的训斥而惊醒,大清早的也显得热闹非凡。抱怨的,好奇的,叫骂的,声声抵过鸡鸣。

顾颜夕不认识男子,疑惑的走下楼梯,“请问你是?”

“我是蒋府的小厮,老爷有事请公子进府一叙。”小厮说的着急,几次都想冲过小二来到顾颜夕面前,都没得逞,不由得和小二杠上了。眼对眼,谁看谁也不顺眼。

“借过。”顾颜夕温润有礼的对小二说道,见是昨晚大方打赏的客人,便主动退到一边,还不忘狠狠的剜了小厮一眼。

小厮有点为难,搓了搓手,最后咬牙剁了脚,竟大胆的拉了顾颜夕在一旁,在顾颜夕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小厮已经将事情大致说了一遍。

“得罪公子了。”

“无碍。”顾颜夕一笑,情非得已也是没办法的事,回头望着千夜旬,“旬,我们去蒋府。”

千夜旬但笑不语,朝着顾颜夕走去。

“小颜,我们怎么办?”沈孟轩焦急的问道。

“你们在客栈等我们。”

刚到蒋府大门,蒋老爷竟亲自站在门口迎接,“顾公子,千公子里面请。”

“小颜,怨气比昨晚的还深,看来他返回了蒋府。”千夜旬凑到顾颜夕的耳边轻声说道。

“不知有何目的。”顾颜夕凝眉深思,撇头见千夜旬一脸淡笑,眼角上挑,负手而立。

这一刻的他竟如初见时那般风姿卓越,仿佛天地万物只分有趣和无趣两种。

有多久没见过他这番模样,小巷里的脆弱,多少次的欲言又止,压抑的痛苦表情,只怕被自己遗忘。

忽然心中一动,顾颜夕的手指慢慢的缠上千夜旬的手腕,一指一指的往下移动,最后十指纠缠。千夜旬望着顾颜夕一笑,手牢牢的扣住顾颜夕的手指。

十指相扣,相思正浓。

到了大厅,二人才恋恋不舍的分开了交缠的手。

丫鬟们手脚麻利的上了新沏的碧螺春和糕点,摆放好后都离开了大厅。

空荡的大厅只余三人,静的有些不适应。

“惊扰二位公子,老夫实在有愧,略备早点,还望二位公子不要嫌弃。”蒋老爷的声音比昨天还显沧桑,脸色灰白,倒像出了什么事。

“蒋老爷不必自责,府中的事我已经略知一二,还请蒋老爷细说。”

千夜旬一向不会在这种情况下随意插话,昨夜两人先追怨鬼,后又痴缠一番,为了沈孟轩又早早的起床,身为凡人的顾颜夕只怕早饿得受不了,见他硬撑着不说,反而温润有礼的和蒋老爷谈事,就心疼不已。

把茶替顾颜夕凉好后,又捡了一块炸成金黄色的金丝饼。

“小颜,喝口茶润润嗓子,再吃点东西。”

顾颜夕心中一暖,他总是这般细心的照顾体贴自己,接过茶杯,喝了口茶。吃了块饼,肚子越发的饿。

蒋老爷心中愧疚,两位小公子不仅出主意替自己的女儿保住了清白,甚至天未亮就被请进府。若是其他人,或许不至于骂人,但也不会给好脸色看,但这两位公子没有丝毫不悦,显然休养极好。

“两位公子用些早饭再商议吧。”

“让蒋老爷见笑了。”顾颜夕有些羞赧道。

“是老夫考虑欠妥,二位公子如此大度,倒让老夫钦佩不已。”

随意吃了点东西后,蒋老爷就把昨晚的事仔细的说了一遍。

“昨晚小女装扮成小厮去了老夫的书房,子时老夫和小厮去小女的闺房查看,守门的官兵全都昏倒在地,其他守门的官兵和江湖人士无一人见到采花贼出入。老夫就觉得很奇怪,由于心中放心不下小女,便又折回了书房,小女已经不在。”

“问遍了小厮丫鬟,竟没一人知道小女的去向,都说没见到小女走出书房门,可是人怎么会凭空消失。”

“无奈之下,我只得让大家搜府,直到丑时,老夫竟然在小女的闺房内发现她,只是她的头发全没了。”蒋老爷说道此处,惊恐的睁大了双眼。“从没听说过采花贼会剪头发的,老夫料想定不会是他。小女的贴身丫鬟不知怎么的突然说是遇鬼了。她说只有鬼可以神出鬼没。”

“老夫最初也没信,不知道怎么的大家都往鬼怪那个方面想。这个时候小女醒了,她全然不知怎么回事,她说在她晕倒之前看到一个披头散发的男子,那男子低着头,一只眼睛露在外面看着她,很恐怖,接着她就晕倒了,醒来后发现头发全没了。”

在蒋老爷提到那个男子时,顾颜夕和千夜旬的第一反应就是那只怨鬼。

但是怨鬼只有半个身子,而且还鲜血不止,若蒋玥真的看到了,恐怕反应不会这么平静。

“小姐现在状况如何?”

“她说头发与名节相比,不算什么。”

顾颜夕越发奇怪,难不成这个女子不怕鬼。

“她可有向你们形容过男子的相貌?”

“她说没看清楚,当时她正在书房,突然烛火熄灭,等到烛火再亮起的时候,她竟到了自己的闺房。当时正好有个男子在窗外看着她。她吓了一跳,竟不知不觉的晕了。醒来的时候头发就没有了。”

“难怪。”千夜旬听罢,扬起嘴角轻声道。

顾颜夕点点头,若她知道那是只怨鬼,而且还只有半个身子,只怕早就吓死了。

问题是怨鬼为什么要头发,联想起昨夜缠绕在怨鬼脖子上的线,顾颜夕灵光一闪,莫非他相用头发将自己的四肢缝回去。

见顾颜夕恍然大悟,千夜旬问道:“你想到了?”

“你早就知道了?”

“我在听到他说蒋玥的头发不见时便猜到了。”

“为什么他专挑蒋府,而且还是昨夜,太过凑巧了。难道那只怨鬼和蒋府有关?”

“不知。既然他是为了缝回自己的四肢而寻找头发,或许只是因为他看中了蒋玥的头发,亦或是别的原因。”

“也对,做生意的得罪了谁,导致谁家流离失所家破人亡,连他自己都可能不知道。若当面问了,反而不合适。”

“二位公子可是在商量对策,莫非真的是有鬼?”蒋老爷担忧的问道。

“不要急着下定论,我们得仔细调查这件事。我托人给蒋老爷商量的事,不知道蒋老爷可否答应?”

虽然蒋老爷对顾颜夕的做法很迷惑,但是女儿的清白保住了,其他人也就不重要了,“自然答应。我立刻交代人去办。”

“多谢。”

天色一亮,蒋府就称已于昨夜将采花大盗捉拿,由于他奋力反抗,又因刀剑无眼,因此采花大盗已经被杀死抛尸荒野。

官府自然是万分感谢蒋府,百姓中也是叫好声不断。

正在客栈焦急等待消息的沈孟轩听罢,高兴不已,“小颜果然还是帮我们了。”

“只怕他昨晚就已经交代好了,故意说那番话,不过是为了替你出出气。”

“小颜从小和我亲厚,你别怪他。”

“傻瓜,我怎么会怪他。”江易泽凝视着如孩童般纯真的沈孟轩,心中满足,摸摸他的脸颊,虽然有些担忧,但是顾颜夕是子虚道长的徒弟,本领自然不低。有些事是该说出来了,因为有了拼命也必须保护的爱人。

“泽,你怎么了?”沈孟轩见江易泽脸色严肃。

“没什么,快吃早点。”

出了蒋府,顾颜夕仍旧在思考怨鬼的来历,若说他与蒋府结仇,以他身上的怨气,怎么可能只是削了蒋家小姐的头发。那这只鬼极有可能不是和蒋府有关系,究竟是偶然,还是他特意在寻找什么。

“小颜,如今那只鬼难查行踪,也不知道他下一个目标是何人在何地,不如我们先回云水城。”千夜旬想到此城离云水城不过三日路程,心中莫名的害怕,只有想到成亲,便能稍稍安定下来。

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顾颜夕疑惑道:“旬,你怎么了?”为什么他会说出这样的话,若是放在以前,他定会和自己一直追查下去。

千夜旬也知自己的行为和言语有些反常,但比起那些事,最重要是无非是成亲一事,“我想和你尽快成亲。”

感知千夜旬心中的焦躁和不安,顾颜夕自然不愿拂了他的意,有道是天理伦常,每人的宿命恩怨已定,自己不过是多管闲事罢了,爱人在心中永远是最重要的。

“好,我们去客栈收拾行李就上路。”顾颜夕笑说道,自己何尝不想和千夜旬早日成亲,虽然很想弄清楚怨鬼的事,但凡事都有轻重缓急。

看着顾颜夕没有丝毫不悦,千夜旬反而有些内疚,顾颜夕不是一个心怀天下悲天悯人之人,也不是一般道士口中满口仁义道德却滥杀妖和鬼,亦不是无情无义之人,他只是对妖鬼好奇,随着性子看戏罢了。

即便如此,这一次,他还是为了自己妥协了。

“小颜。”唤了一声,却不知道如何说下去。

“我也想和旬早日成亲。”顾颜夕深情的望着千夜旬有些焦虑的眼神,心知他的担忧,自己亦对前路迷茫,若早日完婚能消除他心中的不安,有何不愿。

千夜旬紧紧的将顾颜夕拥入怀中,闻着他身上的气味,感受着他的温度,这个人是自己的,只能是自己的。

刚回到客栈,就被江易泽拦了去路。

顾颜夕微皱眉头,有些不悦,“何事?”

“多谢顾公子。”

顾颜夕点点头,没搭话,眼神望着沈孟轩,“跟我回家。”

“我不。”沈孟轩急忙出言反驳,紧紧拉住江易泽的手,躲在身后,眼神坚定无比。

“由不得你。”顾颜夕的声音冷冷的,带着股不耐烦,满是不可抗拒的意味。眼神更是严厉得能在沈孟轩身上戳几个洞。

“我……我。”沈孟轩被顾颜夕的气势吓到了,弱弱的说道:“我要和轩一起,我不回家。”

千夜旬看顾颜夕对沈孟轩的态度竟和他对璃墨,斓苑的态度如出一辙,不耐烦的,却又不容抗拒。心中一惊,冰冷刺骨,莫非这才是他弦若上仙的本性。

一股害怕失去的恐慌,让千夜旬下意识的拉住顾颜夕的手。顾颜夕反握住千夜旬的手却不看他,一直盯着沈孟轩。

似乎预感成真,顾颜夕从来不曾如此对过千夜旬,任何情况下,他总是感知千夜旬的情绪,以他为先,为何如此明显的不安,顾颜夕却不看自己。

千夜旬越害怕,他握得就越紧。

顾颜夕不知为何心中突然就很烦躁,见不得别人违背自己的意愿。而身侧的那人明明该是最亲密的,为什么感知他的情绪,却没有理会他。

心烦意乱,顾颜夕出口越发的恼怒,“你回得回,不回也得回。”

沈孟轩被顾颜夕的气势惊倒了,愣愣的睁着眼睛无法开口。

江易泽觉得两人关系再好,顾颜夕对于沈孟轩终究是个外人,况且他年岁也比较小,如此说话,更是不尊敬兄长,心中不免有气,这孩子太嚣张了,“顾公子,你。”

话未完,就被顾颜夕冷笑一声截断了,“这里轮不到你说话。”

“我。”江易泽动怒了,紧紧护着沈孟轩,害怕顾颜夕来强的。

“别忘了,你是个外人。”

“顾公子于轩也只是个外人吧。”江易泽不禁回击道。

“泽。”即便是自己喜欢的人,也不能这样说从小就疼如亲弟的顾颜夕。“小颜,可以缓几天吗?”

“你以为呢?”顾颜夕走了几步,与沈孟轩并肩,凑到他耳旁轻声说道:“收拾好包袱,我只给你一盏茶的时间。”

“小颜,你变了。”

顾颜夕没理会他的话,径直拉着千夜旬上了二楼。

千夜旬却因为这句话,心情久久无法平静。凝视着让自己迷恋的背影,所有细小的动作分明是一样的,为什么脾性会在某些时候变成了另一个人。

如今,属于弦若上仙的性子逐渐恢复,待他完全恢复之时,是不是代表这段感情就会结束。

“小颜。”千夜旬拉住顾颜夕,神色有些凄楚。

“你怎么了?”顾颜夕心中一痛,焦急的转身握住千夜旬的手臂,满脸是掩饰不住的担忧。

见他恢复如常,千夜旬在心中叹了口气,罢了,好歹还有些时日可以和他相处。

“你的记忆恢复得如何了?”有些事终究不是自己想逃避就能不发生的。

“我知道我在仙界是弦若上仙,璃墨,斓苑,还有我师父都是我仙界中的好友。三界那场大战我亦记起,包括我必须轮回休养。如今血魂回到我手里,加上上次的迷镜,我的记忆亦是恢复得七七八八了。”

“你可知为何你对沈孟轩的态度那般强硬?”

“不知,我只知突然就变了态度,现在想起来觉得挺对不起他的,毕竟他从小就很护我。”顾颜夕懊恼道。

“你可否记得你身为上仙时的脾性如何?”千夜旬小心翼翼的问道。

“不完全记得。对于仙界好友,我总是缺乏耐心。”顾颜夕只说了一半,另一半则是对情爱之事看得很淡薄。

千夜旬决定不再追问,顾颜夕只说了对好友的态度,独独没说对情爱之事,修行之人切忌动情动爱,他此刻没说,至少能证明他心中还是看重自己的。

“你师父也是你仙界的好友?”

“嗯,虽然在仙界他老是被我气得跳脚,但是在凡间,他真的很照顾我。”

千夜旬若有所思的点点头,不想知道更多关于弦若上仙的事。

“小颜,你会一直陪着我身边,对吗?”

“嗯,无论发生什么事,我都会陪着你。”顾颜夕坚定的承诺道。

因为这句承诺,千夜旬虽然不安,但仍旧相信着。

四人往城门方向走去,一路上听到不少人谈论着采花大盗已经被蒋府的高手杀死了,而且尸体都被扔到乱葬岗了。

听到江易泽的耳朵里,倒是有些怪怪的。虽然这是最好的办法,可是明明自己没死,却被人传出已经暴尸荒野,怎么都觉得很奇怪。

城门的守兵显然比来时减少了一半,人间,无论是平民百姓,还是商家官家,亦或是江湖武林,从来不缺热闹。

这些都入不了顾颜夕的眼,尤其是江湖江湖武林,比妖鬼的瞎编胡说还不值得信任。

出了城门,沈孟轩一反常态的不说话,江易泽轻轻拍了拍沈孟轩的手,以示安慰,看着他委屈的模样,心中也不好受。

这次前去云水城,一来需要求得沈府的同意,二来要思考如何找到灭教的凶手。

当年自己年少气狂,只知对付爹娘的是武功高强之人,却不知道是谁。

他既是赫莲教的少主,尽管赫莲教在江湖中被传成邪教,但他就是要用白道武林的正义还得爹娘的一个清白。

可是那时武功不高,无法一一确认带头之人,只得当起了采花贼,本想引得他们上钩,奈何能杀死爹娘的高手中竟无一人出面。

不能滥杀无辜,况且凭自己当时的武功又没办法上他们的门派下战帖。

于是一边勤奋练武,一边游走江湖当采花贼。当自己的武功亦是不俗时,就想抓到凶手让他的真面目暴露在众人之下,还赫连教的清白。

这些年不敢明目张胆的打听赫莲教灭教之事,倒听说了任倾歌的事。

听闻任倾歌十四岁的时候许给了武林盟主的儿子,奈何,任倾歌竟喜欢上赫莲教教主,以死相逼才退了亲事。而且还是武林盟主以不夺人所爱为由退婚。

不料四年后,竟惹来灭教之灾。

江易泽也打听过为何赫莲教是邪教。江湖中的老前辈说赫莲教本是做正当生意的,不知从何时起传出他们是邪教。由谁而传,并不知晓。只是后来越传越邪乎,才引来了白道武林的攻打。

灭教是由谁提出的,也不甚清楚,似乎是各大门派的门主一起商议的结果。参与那场厮杀的也出动了不少大门派。

正因为这样,江易泽才查不出谁是主谋。而且从赫莲教传成邪教再到灭教,事情肯定不会那么简单,或许散播谣言的那人便是主谋,也有可能是武林盟主的儿子不甘心,但若真是他,为什么要在四年后才行动。

太多的疑惑,导致江易泽白白浪费了这么多时间,还惹来一只怨鬼。

“小颜,你为何回云水城?”沈孟轩憋了好久,实在不想继续和顾颜夕冷战下去。

“成亲。”

“和千公子?”

顾颜夕转身笑着点点头。

“顾伯父顾伯母可知?”

“自然,他们已经准备好成亲的一切事宜,只等我和旬回家。”

沈孟轩说不出的羡慕,自己偷跑一年不说,还喜欢上一个男子,到时如何争得同意。

“轩。”江易泽握住沈孟轩的手,“有我在。”

沈孟轩心中一暖,点点头。

“顾公子,你既是子虚道长的徒弟,我有一事想请你帮忙。”江易泽说得郑重,顾颜夕敛了对他的排斥,等着他的话。

“一年半前,我被一只鬼缠上了。”

“什么。”沈孟轩大呼道。

“轩,别担心,我无碍。”

提起鬼,顾颜夕和千夜旬首先想到的便是那只怨鬼。

“说来听听。”顾颜夕说道。

“一年半前,我回赫莲教祭奠亡灵,从那天起,我总觉得有人跟踪我,最初我以为是我多心了。后来我以采花贼的名义出现在一个女子房内时。如同往常,我点了女子的睡穴,独自一人坐在桌旁等待天亮。就是那晚,我在窗户上看到个人影,我以为被人发现了,就跑了出去,不料,竟看到半个人影,他没有左手,而右手都是由皮连着才没有掉下,脑袋更是提在手上的。从脖子,胳膊,身子截断处不停的烫着鲜血,似乎永远都流不完。”

回忆起那晚的经历,江易泽仍旧心惊胆战。

“当时我吓呆了,身子竟然不能动。我大胆的看了眼那人提着的脑袋,全被血凝固的头发遮住了他的脸颊,根本不知道他是谁,就连衣物都是破烂不堪,勉力认出他是男子。”

“他在我对面站了片刻,便转身离去,半个身子在空中飘走,真的很渗人。后来,我发现他一直跟着我,但不会经常现身,总是在离我不远处看着我。”

“就在我遇到轩的那晚,他也出现了。我害怕他会迫害轩,就只有离开他。本来想着把事情解决了,再回去找轩,可是事情越来越糟糕。”

明白江易泽的好意后,顾颜夕也没那么责怪他了,毕竟他只是一介凡人,如何能与怨鬼抗衡。

“就在我离开轩的半年后,他的右手竟然接回去了,我不敢细看,那时他的头还是提在手里。再过了半年,他的头也接回去了,我还是没看清他的长相,但我清楚的看到他的头是用线缝上去的。”

“从头发的缝隙中,我隐约能看到他右眼的一半,眼光很凌厉,怨恨十足,却从未害过我。总是望着我,似乎有话要对我说。却没有开过口。”

“渐渐的我也不再害怕他,只是他一直跟着我,我很想知道为什么。曾经我有想过会不会是爹的魂魄,可是他的身形并不像爹。而且和我熟识的人没有一个相似的。”

顾颜夕觉得事情不会如此巧合,怨鬼缠上一个凡人,若说没有目的,怎么都觉得不合理。

“旬,你有什么想法?”

千夜旬若有所思的摇摇头,想起怨鬼曾经说过的两个字,一时之间并没有头绪,只是江易泽的做法显得非常不成熟,而且思量不足,反而把事情搞砸了。

江易泽心里始终想着报仇,奈何主谋一直未能找到,自己又不敢轻举妄动。只有找到主谋,才能制定要复仇的计划。

千夜旬淡雅高贵,淡淡的笑,眉宇之间带着傲气与威严,定不是泛泛之辈,况且他与身为道士的顾颜夕在一起,身份自然尊贵。

但他定然不会出手帮自己,唯有求助于顾颜夕。

“顾公子,在下有一事相求。”江泽易态度诚恳。

由于江泽易之前的一番解释,顾颜夕对他的态度也好了一些,“何事?”

“你修习道术,可否替我卜一卦,谁是灭教的主谋。”

听闻江易泽的请求,沈孟轩也望着顾颜夕,希望他能出手相助。

顾颜夕轻声一笑,二人以为有了希望,不料顾颜夕冷了脸说道:“婚嫁,下葬,祸福,乔迁。你要我为你卜什么?”

江易泽一愣,没想到他会直接拒绝,还未想好如何接话,沈孟轩有些按捺不住,挣开了江易泽的手站到顾颜夕面前,摄于顾颜夕之前强硬的态度,沈孟轩气势难免有些弱:“小颜。”

顾颜夕假意不知,勾起唇角,笑意暖人,“嗯?”

“你能帮这个忙吗?”

“若我卜算出主谋是何人,在何地?你待如何?”顾颜夕没看沈孟轩,反问道江易泽。

“自然是寻他报仇,再为赫莲教洗清冤屈。”江易泽掷地有声道,这是他多年的夙愿。

“哦……”顾颜夕意味深长的婉转着音调,“你且如何?”侧首望着沈孟轩。

沈孟轩想也没想回道:“自然和泽一起。”

“一起报仇还是一起闯荡江湖,亦或是一起亡命天涯?”

千夜旬思索着顾颜夕这番话,他此时的表情和谈生意时的表情一模一样,沉着,冷静,条理清晰又是大家做派,加之他容貌俊美,举手投足自带一股贵气。

让人甘愿将所有的目光投注在他身上,只为他不经意的一瞥。这就是自己的爱人。

像是有所感应般,顾颜夕眼波流转,眼角含笑的望了千夜旬一眼,只此一眼,足矣暖人心。

“只要和泽一起,怎样我都愿意。”沈孟轩迎上顾颜夕的目光,退后一步,紧紧握住江易泽的手。

“你待如何?”

“我定会护得轩周全。”

“真是情深意重。若我不帮你,岂不是成了小人?不顾兄弟情义?”顾颜夕敛了暖意的表情,冷冷道。

见顾颜夕变脸,沈孟轩虽然有些心惊,但更慌的是让人看不透的顾颜夕,急忙说道:“不是的小颜。”

顾颜夕没有理会沈孟轩的话,“我不会帮你卜算。”

江易泽虽然气恼,但没有立场去责怪顾颜夕。

且不说他的道行是否能算出凶手是何人,在何地,仅凭他们的本事,帮自己抓到凶手,并洗去赫莲教蒙受的不白之冤,定然不在话下。奈何他们却不愿出手相助。

叹了口气,“烦扰顾公子了。”

“泽。”见不得爱人的低落,沈孟轩握住江易泽的手更加紧了,江易泽安抚的笑着摇摇头。

顾颜夕倒觉得自己真是小人了,沈孟轩心思单纯,做事不考虑周全,总是冲动而为。

他只身一人行走江湖一年有余不曾遇到危险,只能说他前世定是受人敬重的好人。但江湖险恶,不是他一介商人想插入便能全身而退的。

“哼。”顾颜夕冷哼一声,转过身和千夜旬并肩而立,声音却一点没有减弱的传来,“查了这么多年,没有查出主谋是你的无能。用采花大盗的名号妄图引出当年的凶手,是你的愚蠢。纵有天大的理由,你辜负小孟在先,是你的薄情。”

顾颜夕说的每一句话都很重,沈孟轩脸色煞白,试图阻止,却被江易泽拉住了手,对他摇摇头,“他说得都对。”

“江湖险恶,人心难测。你心系全教仇怨,我能理解。你爹嘱咐你出了赫莲教便不能叫贺易泽,究竟是为何?你想不通?父母之仇,报与不报,我不干预。但是小孟的事我管定了。”

“小颜,我不怕的。”

“你闭嘴,你偷跑出门一年多,顾府的担忧,你可曾想过。若你跟着他在江湖中遇到凶险,又该如何?”顾颜夕严厉的说道。

顾颜夕并非是想拆散他们,也不是让江易泽放弃报仇,只是用这种类似逼迫的方法让江易泽想出一个更好的办法。

仇恨亦是种执念,执念太深终究不是好事。况且江易泽的爹那般做法,无非是希望他过得自在开心。

现下他未能查出主谋是何人,还有怨鬼跟随,怎么能放心他带着沈孟轩贸然前往。

怨鬼的执念太深,或许他现在尚能保持清明,谁能保证他不会因为怨念而入魔,到时伤了沈孟轩如何是好。

“小颜,我。”沈孟轩脸色一白,以为顾颜夕是想要拆散他们,心里发冷,竟生出了些埋怨,口吻尽管有些颤抖,还是梗着脖子回道:“就算你把我打晕了带回府,只要有机会,我也会跑出去。”

江易泽心中震惊无比,一阵阵感动和暖意涌上心头。他对自己的爱竟然如此浓烈,此生定然不会辜负。

心中触动,江易泽揽了沈孟轩的腰,回给他一个深情的眼神。

顾颜夕自然没有漏看,心道江易泽果然不是那薄情寡性之人。

“由不得你。”

“我。”沈孟轩还想辩解,被江易泽拉住,朝顾颜夕拱了拱手,“顾公子,你别怪轩。”

顾颜夕冷眼看着他,什么时候轮到他说这番话。“报仇,成婚,你选一个。”

“成婚。”之前没有明白顾颜夕的心思,如今细想下来,他虽然不愿帮自己卜算,但也是有帮自己的打算。

江易泽不得不佩服起顾颜夕的玲珑心思,既是试探二人的心意,又逼迫自己想出万全之策。

“你不报仇了?”沈孟轩心知此仇不报,江易泽定然寝食难安,他不愿意看到爱人为了自己而放弃大仇。

江易泽摇摇头,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多谢顾公子。”

顾颜夕不理会他,和千夜旬走在了前面。

“小颜,你就不怕沈家公子怪你?”千夜旬对顾颜夕的做法很赞同。

“他那性子不治治还得了,这次是偷跑出家,下次指不定闯出什么祸事。况且,不试出江易泽的心意,我不放心。”

“小颜,你怎就对别人的事情那般上心,只怕月老知道了又要吹胡子瞪眼了。”千夜旬轻笑一声,难得的打趣道。

上一次为了套出离辰与天芷仙君的情缘,白白舍了一杯柳眠亲自酿造的美酒。月老倒好,小口小口抿着酒一脸陶醉,讲了件他与顾颜夕的趣事。

顾颜夕十四岁的时候遇到一姑娘被迫嫁给不喜欢的人,在成亲的前一个月,日日在月老庙上香叩拜,祈求月老改牵红线。月老摸着白花花的的胡子,没有给予理会。

顾颜夕看不过去,指着月老的鼻子骂他昏庸无能,定是年龄太大,一时昏了眼牵错了红线。

月老气得满脸通红,那女子虽然不喜欢那个男人,但是成亲后,男人对女子宠爱有加,是难得的好姻缘。竟然被一个小道士给骂成老眼昏花,昏庸无能,直到现在月老都不待见他。

“他就是小气。”顾颜夕想起当年的糗事,年少轻狂,又有师父师兄护着,又见女子整日以泪洗面请求未果,自然就发怒了。

二人相视一笑,两张倾世容貌,当真是羡煞旁人。

沈孟轩没有明白顾颜夕的苦心,微恼的看着二人的身影,哀叹可爱乖巧追着自己喊哥哥的小颜不见了。

江易泽见状,知晓以沈孟轩单纯的心思定是没有明白透,握了他的手,含笑在耳边解释一番。

“啊?怎么办,我误解小颜了。”沈孟轩心中顿生愧疚之情,小颜待自己这般真心,还被自己误会,情急之下,便想上前求得原谅。

“不急,他没有责怪你的意思。”江易泽拉回急躁的沈孟轩,亲亲他的脸颊,安抚他的情绪。

“可是。”

“没什么,你看他们现在不是很开心吗?”

看着二人的身影,以及笑颜。沈孟轩才相信顾颜夕并没有责怪自己。嘴角勾起一抹微笑,“我们得准备一份大礼了。”

“为何?”江易泽不明白沈孟轩所指何事。

“小颜当了道士后,云游四海。不仅要学做生意,也要捉鬼降妖。听闻顾大哥说小颜对妖鬼的兴趣颇大,甚少回家。就连顾家小妹都成天嚷着要跟着小颜学道。你说为何他们会突然归家?”

看着千夜旬,又看了看沈孟轩故作高深的笑容,江易泽顿时明白了,“他们要成亲。”

“你还不算笨嘛。”

“顾公子方才说过了。”这个笨蛋,竟然忘记了。

“啊?”沈孟轩窘迫,突然想起成亲一事还是自己问的小颜,这时怎么忘了,看了看江易泽,越发的不好意思。只得尴尬的偏了头。

江易泽只是笑,论聪明,沈孟轩沾不上,论笨嘛,他定然排第一。不过此话可不敢说出来,否则以他的性子,定然又要不依不饶了。

想到沈孟轩有时候像炸毛的小猫似的上蹿下跳,倒是别有一番风情。

回云水城的三天里,沈孟轩为了感谢顾颜夕,的确做了不少讨好的事情,直惹得其他三人闷笑不已。

这人心思单纯,倒是恩仇分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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