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 黄泉彼岸(九)(1 / 1)
一度春宵,帐中暖意未退,缠绕在腰间的手臂,偶尔会温柔的摩挲着腰间,痒痒的直想让人躲开捉弄,又舍不得真的躲开,无奈之下,只得忍着笑意。
握住孟凡羽的手,细细的观察他修长如玉的手指,入迷了,连笑容都悄然绽开都未曾察觉。昨夜的一切美好得像梦一般,不去深究到底是否只是一时的迷惘,十二年的守候,换得那般温柔的对待,也值得了。
殊不知这样满足的笑容看在孟凡羽眼中却是疼惜,不知不觉中,自己竟欠寒音这么多情义。
拥着爱人的幸福感如浪潮拍打着柔软的心,怎么都看不够眼前的容颜,怎么都舍不得放开怀中的温暖,想给他一颗烙上寒音二字的心,甚至想和他成亲,以此昭告所有人,自己是多么爱他。
原来,寒音能带给自己的如此汹涌的感情。
“我的手有那么好看吗?”孟寒羽将寒音翻过身来,调笑道。
“嗯。”
直白到没有丝毫羞赧的回答让孟凡羽心中一阵激动。
“寒音,我爱你,和我在一起吧。”孟凡羽捧起寒音的脸颊,郑重而深情,截断寒音欲说出的话,“我不知道前段时间是怎么回事,就连我给你告白的那段记忆都被抹掉,直到昨天我才想起。这一切听起来似乎很离奇,不过却是真的。我爱的是你而非离辰,这一点非常明确。”
“以前的伤害让我好怕好怕会失去你,原谅我那般伤你的心,寒音,对不起。你可以接受我迟来的心意吗?”说到此处,激动的孟凡羽竟有些小心翼翼的观察起寒音的表情。
“傻瓜。”泪水划过脸颊,灼伤了孟凡羽的胸膛,寒音爱怜的抚上孟凡羽的脸,泪水侵染的笑容依然绝美,“我等你这句话,等了十二年了。”
“对不起,从今以后,我会陪在你身边,每天缠到你腻了我,也不许离开。”高悬的心放下,孟凡羽竟如孩子般抱着寒音撒娇,怀中的人呀,怎么都抱不够,那种胀满心中的欢喜感,只有向怀中人全部倾诉才能得以缓解。
“凡羽,不要再丢下我一个人了。”寒音双手环着孟凡羽的脖子,语气是散不去的担忧和害怕。
“不会的,我再也不会了,若我的身边没有你,我会活不下去。”孟凡羽急切的说道,努力驱逐寒音心中的不安和担忧。他这样的患得患失也是由自己造成的,从今往后,一定要对他更好,再也不让他承受这些折磨。
回答孟凡羽的是寒音紧紧依偎在孟凡羽的怀中。
自昨夜离开孟府之后,离辰又回到了那片小树林,坐在枝桠上望着地面,一时间竟想起了那个胆小的猫妖,虽然和他属于同类妖,不过小黑猫的道行还抵不上自己道行的零头。
突然一股强大的力量让离辰心生惊愕,竟挪不动分毫。分不清对方是妖还是仙,大仇未报,便没有闲工夫和对方周旋,凝神片刻,转身欲逃。
“见了我竟吓成这样,真是没出息。”千夜旬截断了离辰的去路,嗤笑道。
离辰望着千夜旬,心中深感疑惑,竟摸不清对方的来历,这种没有把握的恐惧敲击着胸腔,强制镇定下来。唇边勾起一抹冷笑,“你是何人,作何要阻拦我”
“我是何人?我也想知道呢。”千夜旬答非所问,含笑的眼眸却盯着后面悠闲的顾颜夕。
此话入耳,离辰竟认为对方在耍弄自己,冷哼一声,立定原地,回头看看顾颜夕,富家公子打扮的少年道行竟有千年,这个认知让离辰很吃惊。但此等状况不容他对顾颜夕的身份多加猜测,只想尽快脱身。
“若二位没什么事,怒在下不能奉陪。”离辰拱了拱手,想从侧面逃走。却被眼疾手快的顾颜夕拦住。
“静殊,一千年前诸国群雄逐鹿,作为苍盛王朝的君主风天傲的爱人兼军师,为风天傲出谋划策一举统一天下后,遭到背叛,将你赏赐给俯首称臣的一个大国的君主。虽然你抵死不从,但为风天傲折损的妖力一时无法恢复,只有负隅顽强。不料,那个君主略懂道术,早已知晓你是妖,想利用你重掌霸权。你无心帮他,他对你施尽各种酷刑,也无法遂愿,最后他死去,你才逃脱。”顾颜夕慢悠悠的说道,没有漏看离辰一丝一毫的表情。
离辰握紧双拳,脸色发白,这是多久以前的事了,本该忘得一干二净的事,却如刻进脑海般,越发的清晰,岁月的流逝,反而沉淀了那份恨意,曾经有多爱,现在就是百倍的恨。
“待他恢复妖力,风天傲早已享受完江山美景,寿终正寝了。从此他执迷不悟,抛弃了静殊一名,改名离辰。寻得风天傲的转世,想尽一切办法让那人爱上他。然后再狠狠的报复。那一世他只是一个富家公子,心系朝廷忧国忧民,不曾对不起谁,可他千不该万不该是风天傲的转世,所以他让他冲破世俗的偏见再让他痛苦死去。那一世他叫陶喻。”
说到此处,离辰的表情复杂,隐忍的酸楚,和报复后不完全的痛快,交织着折磨。
陶喻真的是一个温文儒雅的男子,俊秀的相貌,得体的谈吐,都叫人倾心不已。
他本是守旧的男子,最初怎么也接受不了自己的爱意,哪怕陶喻爱自己爱到骨子里,也难以摆脱世俗的偏见。
待他终于卸下心中包袱正视两人之间的感情时。自己狠心对他下了药,把他送给了早已觊觎他才情的男子。
那一夜,他必是绝望心碎,而自己的心亦失了前路,尽管事后他杀了那个男子,并疯狂的毁坏他的尸身,也散不去心中的痛楚。
“这一世他亦是富家子弟,经商奇才,性情率真,让他爱上自己倒是轻易而举的事。”想到昨天发生的一切,离辰已经没有了自信,孟凡羽爱的始终是寒音,咒术解除,什么情义也都不剩了。
风天傲的孤傲温柔,陶喻的温柔体贴,孟凡羽的自信宠溺,三张不同的面容交替在离辰的脑海中闹腾,隐约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
“你与他本就有两世姻缘,奈何都毁于你手,这一世,他所爱之人自然不会是你。”顾颜夕冷冷道,为何有人能这般狠心伤害所爱之人。因此也就存了欺骗他的心思。
“你胡说!”离辰愤怒道,“你根本什么都不知道,他负了我,是他把我送给别人了,趁我妖力所剩无几的时候。”
“小颜从不骗人,你自己不肯认清事实罢了。”千夜旬此时不忘含情脉脉的望着顾颜夕的脸庞。
“你们让开!”离辰再也忍不下去了,怒吼道。
“那可不行。”顾颜夕上前一步,唤出流月。“流月一切按照计划行事。”
流月点点头便朝着城里的方向跑去。
离辰虽不知道顾颜夕话里的意思,心中滋生的恐慌不得不让自己往坏处想。奈何又斗不过眼前两人。想着那么多的不甘心,就算拼死也要回到小院。
一番激烈的缠斗,顾颜夕始终静静观战,千夜旬的道行比离辰高出许多,自然不将他放入眼中,没有伤他之意,只是一味的防御并不主动出击,否则这只发了疯的小白猫早就被打得魂飞魄散。
千夜旬向后一跃,来到顾颜夕的身旁,嗔怨道:“小颜,这只猫好生难缠,倒是没有蜚玉可爱。”
那当然,蜚玉怕你都来不及,怎敢在你面前放肆。顾颜夕瞥了千夜旬一眼,“月老可真卖你的面子,不知道你是用什么方法让狡黠的混蛋告诉你这些。”顾颜夕酸溜溜的说道。提起月老,一肚子的不满。
“就用了一杯酒。”千夜旬轻笑道。
“哼,我就知道。缠了他这么久,是时候放他走了。”
见千夜旬不再缠斗,离辰也懒得猜想其中缘由,趁机溜走。顾颜夕和千夜旬也步履悠闲的慢慢走到小院,反正精彩的重头戏才刚刚开始。
离辰推开门,床上相拥而眠的二人,真如一对情深意重的恋人,连微微上翘的嘴角都能看出他们的幸福。离辰霎时气红了双眼,怎会是这般结果。颤抖着手,狠狠的捏紧拳头,阻止自己冲动之下杀了床上的两人。
“孟凡羽。”怒吼一声。
床上的二人一点也没受影响,继续沉睡,死寂一般。离辰平息怒气后,猛的掀开被子,两人变成了纸样的娃娃。将被子摔在地上,疾步出门。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如你所见,他们二人也在此地。”顾颜夕坐在榕树上,淡淡道。
“隐身?”
“不,确切的说以你的道行怎会看不到,只是你被心中的恨意蒙蔽了双眼自是看不到。”
离辰冷静片刻,坐在小桌旁的孟凡羽和寒音才渐渐显出身影。两只交握的手,眼中竟是深情,没有丝毫愧意。
“孟凡羽,你口口声声说爱我,才一个晚上,竟和你的小书童苟合。真是对得起我。”离辰怒极反笑,指甲深嵌于肉中,淡淡的血腥味散开,伴随着末路的悲哀和无处宣泄的愤怒。
事到如今气的究竟是什么,早该知道的不是吗,这一世的孟凡羽为何会爱上自己,心知肚明不是吗,爱自己的被毫不怜惜的扔掉,不爱自己的却想得到吗?真是可笑,就像一场延续了三世的笑话,最后嘲笑的不过是自己愚蠢的执着和可悲可笑的报复。
“我爱的人一直是寒音。”
“哈哈哈……”离辰狂笑起来。
“你在孟凡羽的身上施了咒术,否则他不会错以为爱的是你。”千夜旬把玩着顾颜夕柔顺的发丝,柔情似水。
“为什么?”孟凡羽惊讶道。
“为何?何苦呢!”叹息一般。离辰稍微冷静了些。
初遇风天傲,他只是十六岁的少年,刚登基称帝。群雄逐鹿的天下,谁不想一统天下。
各国的霸主,嗜血的双眸,哪一双不是沾染了权利。他们谋划着进攻,算计着别国的家破人亡。他们要的不过是站在权利的顶峰,将一切踩于脚下的满足感。
只有风天傲有一颗悲天悯人的心,不愿再看到国破山河,百姓流离失所。
夜色下的愁容,重重的叹息声,批改奏折的朱砂笔迟迟未落下,折子的内容竟是加重赋税,征召新兵,攻打邻国,而非抵御外强,安抚百姓。
少年天子政权不稳,拼死也改变不了多少。望着奏折连连叹息,就连近身服侍的小太监也哀叹,这样的君主如何能适者生存,又如何保全国土。
只此一眼,离辰相中了他,决定帮他一统天下。
夜半三更,离辰出现于风天傲的寝宫中,少年眼中的平静更加坚定了离辰要帮他的决心,一番详谈后,二人达成共识,在接下来的短短五年里,风天傲完成了一统天下的心愿,颁布的新政更是赢得了饱受战乱之苦的百姓的欢呼。
又是一个五年,在风天傲的统治下,天下太平,一片祥和,风天傲更是得到了百姓坚定的拥戴。
而这十年里,风天傲和离辰的感情由同伴变成了生死相随的情人。风天傲唯一的妻便是离辰。
手握大权的风天傲,根本不将大臣的意见放在眼里,奈何离辰唯一的弱点便是他是妖。
降国的一个君主略懂道术,不知从什么地方找来厉害的法器扬言对付离辰,他要的不过是离辰,并非要离辰帮他登上天下霸主之位,对于妖的感情,他很是好奇,所以想要来证实一些猜测。看看他们的感情坚定到什么地步。
对方曾显示过法器的厉害,离辰也因法器受了重伤。
爱离辰入骨的风天傲一时慌了心神,只得答应将离辰交予他,只是这般缓兵之计,却造就了后面一连串的误会,离辰受过的苦,他不知,他的苦衷离辰亦不知晓。
如此而来,便是死别。至死未休,带着恨意的离辰狠狠报复了陶喻,面对如今这个不爱自己的孟凡羽,离辰心中苦楚难当,他亦不爱孟凡羽。究竟是什么让二人走到了这般地步。
顾颜夕此时才将隐藏的真相一一道来,背叛一说,实则不成立的,之前只是存了欺骗离辰的心思,所以才那样说。
奈何离辰竟这般误会。寒音清澈的眸子竟也有些湿润,情之一字,害得多少人放不下舍不去,就连轮回都不愿错过。
“竟是这般,哈哈,真相竟是这般。”离辰双目赤红,一刹那,看到了风天傲宠溺的拦自己坐在湖边赏月,享受着人人敬畏的霸主独有的温柔,看到了温文尔雅的陶喻抛开世俗的枷锁体贴入微的照顾自己,每一刻都那么小心呵护的爱意,每一次温柔宠溺的笑容。
为何就看不到,为何就不愿去想背后有何隐情,终究是自己害怕背叛,两世的情愿,就是这般凄凉的下场。
怀念的温柔不再,离辰颓然坐在地上,仿佛失了三魂七魄,呆呆傻傻的。
顾颜夕叹息一声,离辰并不是一只心肠狠毒的妖,只是初尝情爱,不懂怎么去守护罢了。真相,什么叫真相,他还是只知道了一部分。只是,说还是不说。看着幸福甜蜜的寒音,顾颜夕有些不忍心。有些责怪判判此次为何这般胡闹。
“小颜是在为难吗?”千夜旬读懂了顾颜夕的情绪,伸出温润的手指慢慢的缠绕着顾颜夕微凉的手指,细细摩挲。
“离辰跟着风天傲出生入死,尔虞我诈他见得多了,你为何不细想他怎么就轻信了我们的话,想必他心中早有结论,恐怕在陶喻死后便已经领悟通透,至于为什么施妖术让孟凡羽喜欢自己,大概是他看到了他和寒音之间的感情,不愿承认他和风天傲的情义已断罢了,一切都是执念,到最后成了妄念。”
“可是。”
“小颜,若不想说就不说吧。”
“流月,那人在何处?”顾颜夕叹息一声,有点后悔当初的任性妄为。事已至此,也只得将一切按照原计划进行。
“我这就去抱来。”
孟凡羽和寒音为离辰的过往感到难过,不免又握紧了彼此的手,相爱容易相守难,就得更加珍惜眼前的幸福。
二人的气氛和谐温馨,顾颜夕依偎在千夜旬的怀里,千夜旬顺势将他搂入怀中,低首在他的额上印下浅浅的一吻。
不一会儿,流月手中抱着一个只有两岁左右的男孩,非常可爱,傻傻的笑着,甚是惹人怜爱。走到离辰的面前,蹲下,将孩子塞入离辰的怀里,冷冷道:“抱好。”
离辰呆呆的接过孩子,却在孩子咯咯笑的瞬间,眼泪模糊了双眼。这般熟悉感,莫非这才是陶喻的转世。
“你才是他吗?”凄楚的声音传来,带着小心翼翼的求证。细瘦的声线,害怕经不起风吹。
寒音一怔,不可置信的望着孩子片刻,又望着孟凡羽,怔怔的,看得孟凡羽心中恐慌破洞。在场的所有人,就只有孟凡羽不明所以。
“不可能,公子,请告诉我,这不是真的。”寒音泪眼婆娑,倔强的不去承认既定的事实,握住的手,不如说是抓住,疼,但孟凡羽没说一句话,任由寒音发泄。
“寒音,这重要吗?何不问问你的心。”
“我。”不知该说什么,寒音盯着这张熟悉的脸,一瞬间竟有些陌生,黄泉路徘徊的身影,沉默伤心的陶喻,温柔的陶喻,笑容暖心的陶喻,一切的一切烙于心中,追随着他转世,却不是那人。
“寒音,你怎么了?”松开的手,孟凡羽慌乱的再次抓住,不明白寒音突然的转变,直觉什么东西在改变,什么东西会失去,恐慌感席卷全身。就连声音都打着颤。
“我。”未语泪先流,爱了这么久的人,竟然不是初次心动之人,那么,以为他是陶喻的转世而爱上的人,究竟是不是真的爱上了,亦或梦醒了,就该放手了。可是却舍不得放开呀,心乱得不知道怎么办。
“我和他是否还有这一世的情缘?”离辰小心翼翼的抱着怀里昏昏欲睡的孩子。
“他的确是陶喻的转世,转世前的愿望便是不喝孟婆汤来生做一个痴傻儿,若有幸遇你,而你又不嫌弃他,爱他如初,细心照顾他,那么舞夕之年,阎王会还他一个完整的灵魂。”千夜旬说道。
“多谢。”离辰跪直了身体,向顾颜夕和千夜旬磕了头,目光柔情似水的凝视着怀中捏着拳头,小脸红扑扑的孩子,“我怎会不爱你。”随即飘然离去。
“判判也太会逗人了吧,竟然连你也骗。”顾颜夕微恼,这次真的被判判狠狠的摆了一道。
他那番话,真的让人以为孟凡羽就是陶喻的转世,可怜了寒音,事到如今才得知真相,不过,判判也是好心,风天傲是天芷仙君的转世,他和离辰的情感纠葛,由他在定夺,由此看来,他定是深爱着离辰。
寒音再爱陶喻,也是没有机会的,与其伤心,不如给他制造一世情缘。
“恐怕是小心眼了。”想到判判这会儿边喝酒边乐的场景,千夜旬也有些无奈,他这是报复自己离开千年也不回去探望他,报复自己找到了另一半也不通报他一声。真是个任性的爹爹呀。
顾颜夕轻笑一声,“是呀。回头去拜访他。”
“好。”千夜旬握住顾颜夕的手,温柔道。
三日后,顾颜夕和千夜旬准备离开,寒音和孟凡羽竟上门道谢,幸福的模样不言而喻。
此时的地府,始作俑者竟悠闲的和阎王下棋。
“柳眠,我觉得比起判官,你更适合当月老。”阎王手执一粒黑子,思考着落在何处。
“鬼差也有投胎转世的机会的,他喜欢寒音三百余年,我便成全他。这等缠绵的情爱,岂是你能懂的。”柳眠横了阎王一眼,催促他落子。
“哦?是吗,那走着瞧吧。”阎王凝视着柳眠的头顶,意味深长的笑说道。
“天芷太任性了,把轮回台当什么地方了,想投就投。害得我还要帮他善后。”
“嗯。”我看你也是乐在其中。
“一介上仙,把自己弄得那么狼狈,何必呢。”柳眠啧啧道。
“嗯。”
“不过他前两世的身份不错,又是一统天下的霸主,又是书香门第的公子。”
“嗯。”还不都是你帮他选的。
“他倒是痴情种子,喜欢上一只小妖,还费了这么多心思。当人当傻了,扮鬼的时候,竟赖在地狱几百年。”说到此处,柳眠心中不满,自己说尽好话,他愣是没搭理自己。
“嗯。”天芷封了记忆和仙法,又见你与他如同旧识,你三番几次的让他投胎,他听厌了自然懒得搭理你。
“天芷太不够意思了,投胎前还让我在他舞夕之年还他一魂一魄。”
“嗯。”你答应的时候倒是笑容满面。
“多亏我英明,给他们安排了这么一场好戏。”
“嗯。”还不是你闲得无聊,报复天芷对你骚扰他的漠视。
“你让我三子。”
“嗯。”阎王顺口应下,片刻才反应过来,“啊,我让你三子?”那不是输定了。
“啊什么,你答应我了,不许反悔。”柳眠带着一抹狡黠的笑,手执一粒白子在阎王面前晃了晃。
“嗯。”阎王无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