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9 【小佐番外】现世之旅<5>（1 / 1）
听到轻轻的推门声，佐助迅速从浅睡中清醒过来，“早~”伴随着凛清甜的早安声，佐助只觉得身上一重，凛压在他身上，环抱住了他。
扫了眼墙上的挂钟，佐助收紧了手臂揽住凛，指尖似无意地把玩着她的发梢，声音还带着早间特有的沙哑，“起这么早？”
凛伸手捏了捏佐助的脸颊，然后又坏心地揉了揉，凑到他耳边故意呼气，“想你了呗。”
“大早上的又闹。”佐助轻声似是呵斥地说道，翻个身把凛死死压在身下，不让她瞎折腾。毕竟是在她母亲家，还是要注意一些。
“唔…火气这么大，果然没睡好啊…”凛抬手摸着佐助的眼皮，比起心疼，似乎某种名为小得意的情绪更多，末了，像是安抚佐助一般，又添了句，“我也没睡好。”
两个人昨晚实在拗不过凛母亲的挽留，于是就在母亲家留宿了。本来她母亲的家早在购置时就有专门为凛准备的房间，只不过她没住过，筱崎凛后来也没住成，一直都留着，等她回来，结果最后，住的人是佐助。
他好心地，把凛让出来，让她跟母亲睡一晚，他一个人睡了她的公主房，因为知道两个人一定攒了很多话要说。可是没她他一点都不习惯，一夜都睡得不踏实。
“聊太晚了？”心知凛母亲肯定会缠着凛说一晚上知心话，佐助故意打趣道，凛知道佐助调侃，于是嘟起嘴，一脸嫌弃地盯着他说道，“嗯…？明明是没你抱不习惯。”
“所以…现在妈妈怎么舍得放你过来了？”
“啊…她和她那个女儿出去遛她外孙女去了。”因为要了小孩，原本在外面买了房的带土和筱崎凛，最近又在凛母亲的强烈要求之下搬了回来，毕竟母亲家里这边宽敞，也方便照顾孩子。更重要的是，凛母亲很怕寂寞。
不知道凛说这话的时候，是不是有那么些嫉妒。
佐助嘴角抽了抽，不知道带土和筱崎凛如果听到凛对他们女儿用遛这样的字眼，会作何感想。
“呐，凛，妈妈想让你留在这边吧？”没有纠结这件事，佐助将之前就缠绕在自己心里的问题问出了口。
从昨天凛的母亲提出这样的话之后，他就一直在想，“如果你想留……”
佐助的话还没说完，凛就抬手按住了他的唇，轻轻点了点，低声在他耳边说道，“我想跟你在那边生活。”
曾经的她执着于，希望他能为自己让步，希望他能说愿意陪她到她的世界生活。
她真的是这么想，但真的不会这么做。
只是要他一句话，知道他有这样的觉悟就够。曾经的他不懂，现在的他却很自然地为她让步。
“好啦，起床起床，”凛故意拍了拍佐助的屁股，“吃过早饭，该去找我老爸了。”
凛的继父出去买菜，家里除了他们俩，就只有带土那个大闲人在瞎晃悠。
“说起来，你也不出去工作啊。”凛眯眼瞅着正万分悠闲浇花听早间新闻的带土，无比嫌弃地问道。
带土于是特贫特自豪地用中文向凛回答道，“我媳妇儿养我。”佐助听不懂，但是看着带土逗逼的表情，忍不住嘴角抽了抽，憋回去了呼之欲出的嘲笑之情。
凛想起先前带土说自己的脸是筱崎凛整的，于是若有所思地说道，“整容是挺赚钱。”不仅如此…“还能继承我妈家业。”
“但如果是你，绝不会学这个专业的吧。”通过凛的母亲，带土对凛的了解远超从前，于是无比犀利地指出这一点。
“嗯…”凛承认得格外爽快，继而补充道，“完全没兴趣…而且，他们也没把我往这方面培养。”
母亲从商，父亲从文。曾经母亲欣赏父亲的儒雅和才情，父亲欣赏母亲的热烈和激情。
两个人结合之后，自然会想要女儿发展他们所欠缺的东西，给这个家庭一些艺术细胞。
如果没有后来的家庭破碎，如果没有她的自毁前程。
也许一切都会进行得很顺利。
“对了，我老爸他，住址没变吧。”
“没变。”带土回答着，但是蹙起眉头，“这么急着走？”
凛于是苦笑着说，“该说的昨晚都说了，你们照顾好我妈，我们在这边时间也不多。”她说完，想了想又补充到，“我跟我妈也说过了。她理解的。”
“嗯…”带土点了点头，然后稍稍有些迟疑地说道，“你爸那边…”于是凛疑惑地抬头盯着他，“嗯？”
“你一个人在外面闯的时候，其实一直都有暗中照顾你。”
“我知道。” 诸如她可以低价租到条件不错的房子，诸如她在兼职在酒吧一直都还算有人照应。
带土仍是有些担心，于是嘱咐佐助道，“老头子身体不好，拦着凛点，别起冲突。”
佐助于是点了点头，跟着凛出了门。
他在凛的记忆里，的确是看过凛和自己父亲正面冲撞的场景，虽然听不懂，但多少知道些。只是不知道具体的缘由，不知道其中的症结。
拿着妈妈赞助的钱，凛自然大摇大摆拉着佐助直接打车，一路无聊，佐助于是拉过凛的手，轻声问道，“凛…爸爸是怎样的人？”
“我老爸？”凛侧头盯着佐助想了想，然后回答道，“啊，是个老学究。”
“在他找小三之前，我很崇拜他的。”凛想到这里，无奈地笑了笑，“毕竟是我老爸嘛…”
没等佐助继续问什么，凛清楚佐助的意图，于是又主动解释道，“我只是讨厌那个女的。”
“不过现在想想，她也不容易就是了。”凛撇撇嘴，对于自己当年的行径，再回首时自然有不同的理解和心境，“虽然还是很讨厌。”
但是走过同样的路的她，似乎已经没有立场去讨厌。
因为对父亲的崇拜，所以对于父亲的新婚姻，她反应的激烈程度远远超过了母亲那边。
也是因此，冲突从来就没有停止过。
原本融洽得亦师亦友的父女关系，也破碎到了难以修复的地步。
纵使她的父亲想要弥补，但她那已经碎掉的心，根本无动于衷。
于是只能暗中保护。
出租车缓缓在一所大学停下，凛父亲是大学教授，就住在大学里的家属楼。
凛牵着佐助穿梭在银杏道间，调皮地冲他挤了挤眼睛，“我老爸懂日语，你小心点咯。”
家里只有凛父亲一个人，开门时，他情绪激动，隐藏在镜片之下的深邃眼眸，内里似乎有泪花闪烁。
“老爸你真哭啊。”凛似是嫌弃地瞅了自己父亲一眼，径自拉着佐助进了门，凛的父亲暗喜，忙跟在后面激动得都有些不知所措。
凛回来了的事，从她回她那小小的单人间时他就知道。可却一直在犹豫着，去不去见她，一直在担心着，她会不会来见自己。
知道她不喜欢那个后妈，甚至这几天找了个借口，连人都支出去了，就是为了她万一过来，他们能和和睦睦地谈谈。
“佐助君吧？”凛父亲用极流利的日语，直接向佐助问道，显然对于佐助的身份，带土同样早跟他宣扬过了。
“…您好。”佐助愣了一下，才向凛父亲回答。虽然平时和凛说爸爸妈妈时那么自然，可真的想要改口当面去叫，感觉阻力巨大。再加上，凛父亲看起来，是相当不好应付的类型。
佐助觉得凛父亲看起来挺精明严厉不好应付，但凛却并不像他那样小心克制，口气并不友好地直接向自己父亲问道，“那阿姨不在啊？”
凛父亲也不在乎凛的口气和态度，倒了水递给两个人，对自己女儿的问题其实早有预料，淡然地答道，“她去外地开会了。”
“哦，这么巧。”凛似是故意，抿了口水，有些狡黠地盯着自己父亲观察着。
凛父亲被她盯得无奈，于是推了推眼镜，坦言道，“知道你不想见她，才让她去的，满意了吧？”
其实他很清楚，自己女儿所想要向他寻求的，只是她这个女儿比他的再婚妻子更重要而已。
虽然曾经是在宝贝女儿和新婚妻子起冲突的时候选择了训斥女儿，但结果只是让他后悔终身。
事实上在他心里，就和中国大多数男人一样，也确实把自己女儿看得更重要，所以，承认也无妨。
“嗯，这话我爱听。”凛肯定了自己父亲的态度，然后指了指佐助，问他到，“女婿，还满意吗？”
“嗯，”凛父亲闻言，故意仔细转头打量了打量，然后对凛肯定道，“帅气冰山型的，合你胃口。”
凛和父亲交谈，都照顾他在用日语。佐助默不作声在一边观察着凛的父亲，也看不出来是像她说的那种老学究，他们之间的交流比较对等，更像是朋友的关系。
而且明显他父亲在跟她交流的时候，与和别人说话时的气场语气相差很大。
“不过我还得考核考核，你先回避一下。”凛父亲说着说着，就给凛下了逐客令，要单独会佐助。
“诶！？”凛还惊讶着，他父亲便继续嘱咐道，“冰箱有你爱喝的酸奶，你可以去书房上会网。”
“好。”凛看着佐助故意嘴角抽了抽，调侃意味明显，乐呵呵地就进了书房，指不定趴着门缝偷看客厅的动静呢。
见凛乖乖离开了，凛父亲的视线便落在佐助身上，较之前严肃许多，锐利地扫视着他，然后率先开口说道，“你们的事我多少听带土说过，关于你我也看了很多遍《火影忍者》仔细研究过。”
凛父亲说完，顿了顿，伸手推了推自己的眼镜，“老实说把妍妍交给你，我并不是很放心。”
“我…”佐助其实知道凛的父母会担心他无法照顾好凛，毕竟曾经他对凛做过很多过分的事，也让她经历过很多危险，任何父母知道了其中的周折，可能都会对于将女儿托付给他有所迟疑。
但凛父亲摆了摆手，阻止了佐助的辩解，示意他听自己将话说完。
“妍妍所经历的事，确实很不可置信。”
“但我们作为父母的，既然事情发生了，重点也就不是去质疑什么，我们只关心妍妍的幸福。”
“你们忍者的那个世界，太危险，可以的话，希望你们能留在这边生活。”
如果早上没有问过凛，也许佐助现在会纠结，但他们对这件事早已经有了一致的意见，于是佐助的回答也就变得容易许多，笃定许多，“我们，都更想在那边生活。”
他何尝不知道，凛在这件事上是有妥协的，因为那边有他的亲人，有他的朋友，她不希望他失去，所以宁愿选择自己失去。
曾经他们俩都太钻牛角尖，纠结于这件事之上，都想要对方为自己让步，而自己却丝毫不肯松口，哪怕心里愿意为对方放弃一切。
但现在不会，现在的他们，已经克服了那时的障碍，心甘情愿地为对方付出、牺牲。
凛父亲长长地叹了口气，有些困扰地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算是妥协，默认了佐助他们的选择，“我这个父亲已经保护不了她了，”他有些悲哀地说着，然后像是托付什么一般似的，拍了拍佐助的肩膀，“我的女儿，今后就交给你照顾了。”
“谢谢你能为她解开和我们之间的心结。”
告别了父亲，凛牵着佐助，非要带他去撸串感受中国式夜生活。
摇晃着手中的啤酒，佐助望着手指上的银圈，心中一动，银色圆环便沉入了玻璃杯中。
佐助将酒杯，推到了凛的面前。
“嗯？”凛盯着啤酒中熠熠闪烁的银光，饶有兴趣地盯着佐助。
“爸妈都担心我带你回去那边不能给你幸福，你相信我吗？”
凛无声地笑了，仰头喝下暖黄色的酒液，双唇含住那小小的银圈，重新套回了佐助指间。
“做那种明知道我不会懂的事，你也真是够难为我的。”拨了拨凛的脸颊，轻声抱怨道，却又是宠溺的。
这死蠢的家伙，从某本不知哪个犄角旮旯翻来的小说里看来的。
把戒指放进水杯里。
意味着你对我而言真的真的很重要还有请相信我的意思。
那样的寓意，那时的他，怎么可能会懂。
他唯一懂的是，自己深爱的人，不论天涯海角，都要找回身边。
现世系列-F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