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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0 第一一〇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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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熙熙攘攘的街道上,虞劲烽温柔轻快的声音穿过人群,准确地钻入明染耳中,似乎就是街头偶遇故人,随意打了个招呼。明染微蹙眉,谁说他五感迟钝尚未恢复来着,为何看得这般清楚,听得又这般真切。他深深厌弃了自己,果然转身走了。

虞劲烽目送他离去,勉强管住两条腿没有追上去,只盯着他背影贪恋不舍,一瞬间情难自禁思绪起伏。

想起初见之时,明染身着亲兵服饰却英挺俊秀,怎么看都不像一个亲兵。自己当时虽然一心愤懑,但打眼过后隐隐的惊艳骤然而生。而如今的他,纵华服轻裘也掩不住形销骨立,待侍卫们跟随上去,连背影都被遮挡得时隐时现,末了终于彻底淹没在人群中。

明染回到聚涛宫,夜半时分忽然莫名起了热,惊得一干人都过来看他。明罄兰总觉得他的病和这一趟汐州之行脱不开干系,因此十分懊恼,衣不解带地侍奉汤药,待见他服了药昏昏睡去,仍旧不肯歇息片刻,只守在明染身边垂泪发呆。

明染本已入睡,结果又被明磬兰压抑不住的抽泣声吵醒,勉强睁开眼看看她,哑声劝慰道:“不要哭,我总会好的,会和从前一样。”

明罄兰闻言却哭得越发伤心了。

第二日靳端阳闻听消息,又遣两名御医过来相看,谢诀言道不过一点小风寒并无大碍,很客气地将那两名御医送了出去。

明染病怏怏在榻上躺了两天,幸而腊月十四这天稍稍好转些,勉强可以起身。十五一大早靳端阳又遣人来问安,明染只说已痊愈,打点精神去瀛威宫赴宴。他一场病下来,脸色倒也将就能看得,只是嗓子越发暗哑,也只能尽量少说话。

靳端阳一袭明黄龙袍,在主殿门首处将明染等人接进去。这主殿中虽是冬日却温暖如春,想来地下走了火龙。脚下是厚厚的栽绒地毯,分设几十处矮几,几上酒器果子皆已布好。明染左右看看,忽觉此地竟隐隐有些熟悉的感觉,明罄兰低声道:“哥,这儿和天澜圣宫有点像。”

明染微笑点头,在指定的客座上落座,靳端阳右边坐着一个十七八岁白白胖胖的少年,看服饰应是苍沛国的一位皇子。明染被他安排在自己左侧极近之处。明罄兰和明灼华坐于他下首,两名随行的宰辅和谢诀落座在他身后。明染去了斗篷交付明灼华手中,玄色销金龙纹常服外又罩一层暗金色蝉翼纱衣,瞧来倒是很随意。

靳端阳笑吟吟道:“这一次请贤弟惠驾光临,可是使出了愚兄浑身解数,无论如何不能轻易放你走了,你我须得多亲热亲热,还请贤弟不要怨兄自作多情。”

他言语中有些暧昧不清的,明染颔首应下,又道:“待会儿鄙国也有贺礼送上,还望陛下莫要嫌弃粗疏。”

他语言暗哑几不可闻,靳端阳道:“贤弟的嗓音怎么了?”

明染道:“不太好。”身后的谢宰辅忙替他解释说鄙国国主本来嗓子就不好,如今又风寒初愈因此言语不便。

靳端阳很吃惊:“啊?可是那一年被人强灌了剧毒所致?”

此言一出,竭海国诸人顿时有些色变,只明染不动声色置若惘然,谢宰辅只得道:“正是如此,不过在逐步好转。”

靳端阳一脸懊恼之色,忙道:“是朕之过,竟不小心提起贤弟过往伤心之事,该罚该罚。不过贤弟还是少说话吧,听愚兄说就行了。”让内侍斟酒自行罚了三杯。

竭海国的生辰贺礼的确有些粗疏,一箱黄金一箱珍珠一箱各色宝石,还有十几块体量极大的水精原矿,并没什么新奇玩意儿,唯有实惠二字,看来这贺礼准备的似乎不是很上心,但靳端阳喜滋滋笑纳了。余下的邦国郡县有献上各种奇珍异宝的,有敬献大型歌舞的,一场盛宴折腾下来倒也热闹非凡。

弦管齐发声中,靳端阳慢慢凑近明染,笑吟吟道:“贤弟啊,那边是朕的皇三子,素性敦厚纯孝,与令妹年纪正相当,或许他们能说得来话,让小姑娘坐去那边可好?愚兄想挨着你坐,有要事与你相商。”

明罄兰自从靳端阳说了那句不中听的话,便沉着一张俏脸连歌舞都待看不看的,见靳端阳撵她走,她打量那边的白胖子片刻,心中也知靳端阳打的什么主意,但却意外地没有用男女授受不亲等理由推脱,起身去白胖子身边坐了下来。

三皇子倒吓得往后微微一趔趄,尔后别别扭扭看她一眼,眼中闪过一抹惊喜之色,将手边一碟此季节罕有的新鲜果子推了过来,低声道:“妹妹请用些果子。”

明罄兰淡淡道:“贵国皇帝陛下称呼我皇兄可是贤弟二字,殿下该叫我小姑姑,莫要乱了辈分。”

三皇子一顿,脸上浮起一丝微微的羞红之色,见明磬兰只管沉着脸看向殿堂中央,片刻后又鼓起勇气接着搭讪:“你知不知道我父皇在和你皇兄商讨什么?”

明磬兰看向对面的靳端阳,见靳端阳滔滔不绝地说着什么,明染只负责点头或者摇头,倒也颇为省心,她微笑道:“左不过是商讨北斗海峡航道的事情,你们叫我们来难道不是为这个?”

三皇子叹道:“此本互惠互利之事,本不该拖延到现在,却不知贵国为何推诿这许久,我单是在御书房跟着父皇听政,就听到户部臣子和父皇多次提及此事,父皇只说再耐心等等,总得等到对方态度转化才成。你们竭海国富足,自是不差这点银子,可须知民生不易,既然两国比邻,总得互相体谅才好。”

明罄兰:“听殿下这么一说,莫非前几日我们在汐州看那一出《破云京》是你们指使人编撰的?还互惠互利皆大欢喜呢,你们苍沛国民生易不易的,关我们什么事儿。我们东海的地盘是我皇兄当年带着明翔军一点点打下来的,我们吃自己的,喝自己的,光明正大理直气壮,还需要体谅什么人!你想让体谅你苍沛国子民,你怎不把苍沛国的国土四角一挖抬起来送给我们竭海国?我们也就好好体谅一番。”

三皇子愠怒道:“我在认真和你探讨,你言语怎么这般刻薄?你是远客我不跟你计较,但也请你收敛些。”

明罄兰侧头上下打量他,目光灵动语笑嫣然:“这就嫌我刻薄了?殿下,你不跟我计较是对的,你待人如此宽厚,怪不得心宽......”她顿一顿,又悄悄打量三皇子,见他眉头微蹙,似乎已觉察到自己咽下了什么字眼儿。

靳端阳令她坐过来的目的自是不言而喻的,想来有联姻的意思。只是这人也不是皇长子,经过言语试探,又发觉他也不是多聪慧的人,想联姻还拿出这么个白胖子,若事成了靳陛下又平白压自己皇兄一辈,明罄兰越想越生气,决定再恶毒一点,索性彻底得罪此人,于是微微倾身凑近三皇子,低声道:“其实三皇子还有个长处我估计别人不知,你若到了暑日,必定没有蚊虫困扰之忧。”

三皇子讶异:“此言何解?”

明罄兰轻叹一声:“唉,那蚊虫一嘴扎下去,满口都是肥腻油脂,可不被糊住了嘴么,半点血也吸不到,以后哪只蚊子还耐烦咬你?”

靳端阳果然在和明染商议开通北斗海峡之事,许诺他若能应承,便将明赟带来相见,如利益上能相让几分,那么发还他二叔似乎也能商量。明染并不想将双子岛北侧航道在此时开通,为着竭海国地盘太大,北斗海峡北侧是北三岛,上面还居住着当年从双子岛被驱逐出境的天弥族人,不可不防备。而明翔军如今兵力只堪堪顾得过来眼下,往北斗海峡这边再分配人马就显得有点捉襟见肘了。但此理由不可对靳端阳明言,于是道:“客商可以都走白鹭岛商道。”

靳端阳叹道:“走白鹭岛商道并非不可以,只是商户们将货物从北方千里迢迢运送到南方,再通过虞侯的地盘,再走白鹭岛,经过层层盘剥,获益不免大打折扣,实在是太打击他们的信心。”他斜了明染一眼,再凑近些,推心置腹地道:“虞侯此人你比我更知根知底,蚊子腿上他都想劈二钱肉下来,何况是这些家产万贯的大客商,过一下非给他活活剥一层皮不可。”

他肆无忌惮痛痛快快地说着虞劲烽的坏话,心中十分愉悦,明染来回权衡利弊,若真是互惠互利之事,他不打算在这上面和靳端阳赌气,毕竟竭海国当务之急也需发展民生经济。他心中暗暗谋算一番兵力如何派遣分布,易镡这次如能乖乖地不出幺蛾子,便可以往北边城镇领兵去了,于是终于道:“陛下令人拟一份文书,一切比照白鹭岛那边。我回去和他们商议一下,明日回复。”

明染话音才落,却忽听那边三皇子怒吼道:“你......你才被蚊子咬......咬......”他一张白又圆的脸涨得通红,嘴角一扁一扁的似乎想哭出来一般,连面前的酒盏都被他激动之下失手推翻,酒水淋漓洒在衣襟上。

明罄兰似乎也受到不小的惊吓,以袖掩面,只露出一双乌溜溜的眼睛,目中满是惶然之色:“三皇子,您怎么了?这数九寒天的哪里来的蚊子?”

靳端阳不知两人为何冲突,只得拧眉道:“三儿,不得无礼!”

明染对明罄兰招招手,令她过来自己这边,明罄兰一甩衣袖,将三皇子丢在了那边,料他也没脸皮将自己嘲讽他的话学给别人听。

靳端阳只笑吟吟地看了看她,随口提醒道:“令尊昨日已经赶到,如无意外,明晚朕让他去寻你们。”招手让户部官员送上了文书,看来这文书竟是早早就准备好的。

明罄兰也立时收敛怒气恭敬无比地望着靳端阳:“如此多谢陛下,适才小女子......言语有失,幸而三殿下不曾怪罪,小女子感激不尽。”

当晚明染拿着文书和两位宰辅及谢诀商议过后,第二日便与靳端阳正式签署了契约。两人又就其余事项商议半天,除了国土上不能想让,余者只要牵涉到两国民生之事,明染均较为宽容,未有半点刁难推诿之意,都跟他协商了个结果出来。

靳端阳心下甚喜,当晚果然让一群侍卫将明赟送到了聚涛宫去。

明赟陪着那侍寝侯在平京已经四年了,走时是个严肃古板的中年人,回来成了满头华发的老者,明罄兰险些认不得他,又思及他当初丢下自己兄妹进宫护驾的无情,一时间心中五味杂陈的,正在一边嗫嚅犹豫着,明赟一眼看到迎出来的明染,却忽然脸色一沉,怒声道:“你们不好好呆在竭海城,跑来这里做什么?”

明染已听惯了他训斥自己,只笑了一笑,并不反驳,明罄兰却急得跳脚:“爹,大哥还不是因为苍沛国陛下说要掘了我们明家的祖坟移到平京去,迫于无奈才来的!我却是想知道你的下落也跟了来,你怎么一见面就训斥人?”

明赟厉声道:“你懂个什么?苍沛皇帝拿这个威胁你们,将来必定还会得寸进尺逼着你们答应别的。小染你身负千斤重担,怎能轻易被他要挟?你看那五陵原上,有几座帝王陵墓能完好保存至今,何况我明家祖坟!他想掘就掘想移就移,移来平京又能如何,四海之内皆净土,此心安处是吾乡,祖宗们必定不会怪罪。若真有罪责降临,作为你们长辈,我担着就是。”

明染目瞪口呆望着他,而后过去握了他手道:“二叔教训的是,只是今日合约已经签署过,以后此种错失,侄儿定不再犯。”

明赟打量他片刻,终于叹道:“也怪不得你,你从前又不曾做过国主,又无许多人帮衬着。我听说你如今身子孱弱伤不得神,莫要在此多耽搁,也莫要挂念我安危,早些带着兰兰回竭海国去吧。”

明染倒是微微一怔:“二叔不跟我回去?我专程为那靳端阳准备了一只画舫,如他应承二叔和我走,就可以送给他,想来他不会因此事为难。”那只画舫虽然体量不大,但用料珍贵做工精致,也费了几十万两银子,对见钱眼开的靳陛下来说,换走一个无关紧要的降臣必定不在话下。

明赟一脸肃然之色,阴沉沉盯着他,颇有几分恨铁不成钢:“你只接我回去可以,朱鸾国前国主你接不接?如你不肯要他只肯要我,天下人会如何诟病你,可想过没有?”

明染微笑道:“谁管他们说什么,我又听不见。二叔,其实我适才有些担心,怕你逼着我迎回国主表兄,那我可真不知如何是好了。”

明赟拧眉道:“你胡说什么......”

门外忽然传来一阵隐约吵嚷声,似乎有什么人要求见明染,明赟脸色微微一变,抓着明染的手紧了一紧,低声道:“ 朱鸾国已成过眼烟云,二叔一辈子恪尽职守,自要陪在国主身边尽忠到死。明家有你二叔很欣慰,你放宽心快些回国去,以后不要再惦记我。”

谢诀到了殿门处,低声道:“座主,那......那......他跟来了,他想见一见您。”

明赟忙道:“是......是前国主,你如今身份贵重,莫要轻易见他,二叔去替你应对。”那侍寝侯三字的确是前国主的正经封号,但明赟一辈子为人端方,作死也叫不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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