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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山在医院一住就是半个多月,唐艳梅来过之后,君之没再去医院,也没打过电话,出院也没去接,每天投入到她的新工作中。
君之仔细考虑过,唐艳梅有没有骗她,种种迹象表明,唐艳梅真的怀孕了,而且是山子的孩子,这就足以说明一切。
晚上加班后回家,心还是会阵阵的痛,抽烟,随着烟圈深呼吸可以减轻许多痛处。君之在等,等高山和她说分手,她实在没有勇气去面对高山。
中间李义有打电话过来约她吃饭,君之拒绝了。君之隐隐觉得,其实李庶李义他们早就知道唐艳梅来了,只是没有和她说,她是最后一个知道的,如果不是唐艳梅自己来找她,不知道他们要瞒她到什么时候。
现在彻底又是她一个人了。
“好吗?”李庶的微信。
“好又如何,不好又如何?”君之说话呛人,君之也奇怪,每次对着李庶说话都是呛人,生气,愤怒,想打击他,气他,奚落他。
“……”李庶回了一串省略号,君之懒得去回复。
“君之……”高山来到君之家,犹犹豫豫的低声唤君之。君之没有出声,坐在沙发上,端起一杯白开水。
“不需要解释,不需要说配不上我,不需要说结婚不是两个人的事情,不需要说我能找得到比你更好的,更不需要你说你还爱我,不需要,这些唐艳梅都和我说过了,你不需要再强调一遍。你已经不再娶我,说什么都无法减轻我的痛。”说完,泪水在眼眶里直打转,就是不要让它流下来。山子不再娶君之,那么君之也失去了在山子面前哭的资格。
“对不起……”山子把头深深的埋进两手间,肩膀一抖一抖。
这一年,这个寒冷的春天,上海淅淅沥沥的小雨冷入骨髓,君之彻底失去高山了,失去了她最后的依靠。以前即使再悲惨,堕入人生谷底,心中的一块地方暖暖的,因为还有山子哥,不管她干了什么事情,山子哥都会无原则的包容他,收留她,是她心中最后的温暖。
同样,山子哥要娶妻了,在答应娶她之后要娶别人,娶一个年少时鄙视她伤害她的女人。君之觉得好恨,为什么老天要如此待她,但是看着山子,她的怨恨无处发泄,她舍不得,舍不得对山子说一句狠话,哪怕是前面那些话她都有些担心说的太重,说到底,是她欠山子哥的,那么这次,这次自己心里的这道深深的伤痕,算是还了山子哥的情债吧。
她君之也真失败,追她的男孩能排一长队,但是她要嫁的两个男人都要娶别人。以后,以后……,君之不敢想以后。
“你走吧,山子哥,希望你能和艳梅得到真正的幸福。你走,不幸福也别让我知道。”说完,君之泪流满面。山子抬头,同样满脸泪水,定定的看了君之一眼,嘴张了张,似乎要说什么,欲言又止……。转身,离开,君之的门和着风狠狠了关了起来。山子在门外,她在门内。
在等待、揣测、期待又担忧的情绪中,每一分钟每一秒钟都是煎熬,但是一切尘埃落定,即使是最差的结局,也只能去面对,不管面对时是不甘还是坦然,都得去面对。
每天君之都需要告诉自己,她和山子哥分手了,即使是痛苦万分,心就像被利刃一刀一刀的剐着,君之也要真实的面对。
相对于她的情路,君之的事业进行的顺风顺水,和陶臣的合作也是默契有加,部门业务的忙碌减轻了不少痛苦。
没多久,手头的一个项目顺利收官,得到客户称赞后君之深深舒了一口气。
“哈,我真是伯乐。”陶臣洋洋自得,“我知道你适合你的岗位,一起吃个饭吧?”
君之没说话,除了工作,没有精神去应付其他。“不要那么消沉,没有山子哥,不还有我臣子哥嘛。”陶臣死皮赖脸。
“改天吧,改天请你,最近累死了,想回去睡一觉,趁着周末好好休整一下。”君之有气无力的苦笑,伪装了一天的强者风范早就崩塌,陶臣没再勉强。
君之给自己下了一个死命令,从此不再回忆过往,与谢君的点点滴滴,山子哥的温暖,都已是过眼云烟。她需要向前看,Move on,掏空大脑,轻装前行。
回家的路上,买了两打听装啤酒,另外加一瓶二两五的二锅头,她需要刺激,需要麻痹。一年过去了,这一年忙忙碌碌,君之都没有时间过来吹吹江风,喝喝小酒,每次来江边喝酒,也都是带着一颗破碎的心。
很快几听啤酒下肚,君之越来越清醒,呵,这次没有黑衣的运动型男。打个电话给他,心动就有行动,神不知鬼不觉,第一次,君之拨通了李庶的电话,有些期待,有些隐隐的紧张,甚至还没想明白接通了要说什么?
很快,电话接起,一个温柔的女声:“喂!”
不会几听啤酒就喝醉了?拨错了电话?再确认那个印入脑海的电话,没有错啊,那么多8,那么容易记的号码?
“喂?”又一声好听的女声,君之毕竟是方正助理出身,很快恢复神智,清楚礼貌的问道:“这是李总的手机吗?”
“是的,他在洗手间,请问有什么事情,我可以传达,或者等下让他给你回个电话?”听起来礼貌客气的言语,但是君之明白了其中的深意。
“不用了,谢谢!”挂了电话,君之猛灌了一听啤酒,自言自语道,“又是一个骗子。”
这个地方于喝酒而言,是个绝佳之地,除了美景,没人骚扰,周围还有垃圾箱,最重要的是,还有厕所,君之还没喝完一打,就已上了N次厕所,觉得自己越喝越清醒,她一直都如此清醒,今晚,她想喝醉,她想放纵。
上次和李庶露营时候喝的那小瓶装酒,不知道是什么酒,味道甘冽,回味绵长,那种味道一直留在君之的脑海中,这小瓶装的二锅头,君之喝了一口,咽下去的时候有些割着喉咙的感觉。
心思在酒上,心情也好了不少,一口酒搭一些香干花生米,很快二两五的酒就下肚了,“我的酒量在哪里?”自言自语后又自顾自的开心直笑,“果然是酒能消愁啊,谁说借酒消愁愁更愁呢?”
继续解决啤酒,只是觉得有些涨肚子,感觉有人坐在她身边,回头是一脸紧张的李庶,他一手拿着西装和包,高档的丝质衬衣解开了两粒扣子,领带耷拉在他脖子上,头发有些凌乱,额头上冒出一层细密的汗珠。
君之拿出一听啤酒,对他低低一笑,“喝酒,”李庶没有接过啤酒,也没说话,“怎么了,喝一听嘛。”君之“噗”的一声打开啤酒,塞到李庶手上。李庶依旧不吭声,有些生气的望着君之。
虽然头有些晕,但是她也感觉出来李庶有些生气。“你怎么了,被女朋友拷问了?啊,对不起对不起,我不知道你手机不在身边,不能怪我,你自己大意,可是我没说什么呀。”君之颠三倒四。
“你喝醉了。”李庶冷冷的声音和着冷冷的眼神向她砸过来,喝得正酣的君之才懒得理会他,“为什么关机?”
“关机?关什么机?啊……手机是吧?”君之开始翻自己的包和塑料袋,“我的手机呢。”李庶和她一起找,在草丛里找到没电的手机。
一阵恶心涌上来,“Sorry,去卫生间……”君之冲进旁边不远处的卫生间,找了个没人的马桶,狂吐起来。
喝酒的人总是逞一时之快,忘记酒后的痛苦,李庶一边拍着君之的背,一边擦着君之嘴角的呕吐物。
“你出去啊,这是女厕所。”君之吐完推李庶走,说完又继续呕吐,“我的巴宝莉的风衣,算是毁了。”醉酒的君之,还不忘记拯救一下被呕吐物弄脏的漂亮风衣。
“我给你买新的。”李庶嫌恶的看着她,君之娇滴滴的一笑,脸颊因为酒的缘故涨得通红。吐完后,天下太平。
“我送你回去,你醉了。”李庶扶着君之,君之努力走路,无奈腿脚发软。
“我坐会,再坐会。”君之觉得头重,靠在李庶的肩膀上,觉得很安稳。“你怎么在这里。”君之后知后觉。
为什么李庶不在的时候,她越喝越清醒,她一来她就一团浆糊了呢,是酒不醉人人自醉,可是她为什么会醉在李庶面前,怎么也不该是李庶。可是缘分的事情哪有那么多会或者为什么呢。
“晚上有应酬,对方是小时候的玩伴,我去卫生间的时候她说要加微信,她拿我手机扫一下,你就打电话来了,还好……,我想你可能在这,你手机没电了。”李庶望着黄浦江,悠悠解释道。
期间君之又去卫生间吐了两次,死活不同意李庶跟进去。“我送你回去。”李庶看着醉的不省人事的君之道,“我不要回去。”君之的家,那个她心灵的驿站,但是今天,和李庶在一起,她不想回去。
“乖!”李庶温柔的哄君之,“我送你回去,你醉了。”君之把扶着她的李庶狠狠一推,大叫道:“不要你扶,我没醉!”自己一个没站稳,向后仰去,李庶赶快跑过去扶着君之,君之依旧狠狠的推着李庶,一边喊着,“你走,你走,我没醉,没醉。”
“好……,好……好好,你没醉,君之没醉,我们回家好吗?”李庶耐性十足,话说遇上醉酒丧失理智的人来说,无原则的让步是正确选择,何苦要分是非曲直。
君之无法行走,双腿丝毫使不了力气,加上上班时穿着的一双黑色高跟鞋,这双脚算是废了。李庶只能拿着两个包,再背上君之。
常有人说,醉酒的人是最重的,这句话一定是真理,因为背着个酒癫子,的士为了不招惹麻烦,即使是空车也都没有停下,加上本来选的又是一个人流稀少的地方,十多分钟过去,还没有车过来,李庶有些绝望,只得把君之放下来,和她一起坐在路牙子上,打电话给李义。
“老大,去哪?”李义看看后视镜中歪倒在李庶怀里的君之,李庶轻轻抚着君之额前的头发,没有意识到自己柔情似水的目光,真是那么的不合时宜。
李庶连头也没抬,没有搭理李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