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最终章（1 / 1）

2015年8月23日，处暑，庄继槐生日。恰逢路仁在家，与林昭一同来为他庆生。当晚，久未深谈的三人，伴几盏昏昏照明，于院中静坐饮酒。谈及幼年趣事，皆忍俊不禁，然而私下都明了，各人全自有一场苦痛在心上。

林昭最是个肚里藏不住话的，目光在对过各怀心事的两人间飘忽半响，因首先拿脚踢踢路仁，“你妹妹怎么没和你一起？”那两个字讲得尤重。当事者垂头置若未闻。

“你呢？当真就没有回旋之余地？”又踢踢继槐。

见两人均无回应之意，只得自顾自说：“我这辈子是与爱情这东西无缘了，你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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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点19分，邵尤晴来电。

继槐看一眼手机屏幕，接起电话，眼睛却盯着林昭看。

“喂，有事吗，邵小姐？”

那头声音急切，“庄先生，我觉得应当告知你一声，榴生现下在送往医院的路上，生命垂危。你是否——”

这头男人不等说完，急急起身冲出去，一行问：“哪家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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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点07分，及至医院，置身大厅中央，一瞬间竟恍然不知身在何处。仿佛他根本已不在这世上，只是停尸房飘出来的一缕魂。

“继槐，这边。”邵尤晴在那头挥手唤他，面无表情，招魂者一般。

“自三楼跳下，脑死亡”，微顿片刻哽咽出声，“她喝了许多酒。”

空落落的病房里头，只得一张病床。徐榴生静静躺在那里，头部裹紧纱布，脸上几无血色。

邵尤晴终于一屁股坐到地上，摇头痛哭：“我不知道，当时我就在她身后，我真的不知道她会——。”

“我想和她单独呆一会。”

慢慢走过去坐在床前的椅子上，深深望着她。庄继槐觉得自己这辈子从未像现在这般平静。

轻轻握住她左手，一下一下抚摸着她头部缠绕的纱布，“是想要如我所愿吗？我说过再不想见到你。”

“徐榴生你为何总是这样自以为是，为什么不肯听我解释。我母亲同你父亲，根本什么都没发生过。当年你母亲得了抑郁症，这一切都是她的臆想，全不是真的。葬送我们爱情的，究竟是你还是我。我原以为只要给你时间，你会想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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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点47分，男人终于痛苦抬起低垂许久的头，站起身来，轻轻除去她的氧气呼吸机，“这是你想要的吗？我怎舍得不给你。”末了，在她的眼睛上留下轻轻一吻，转身离去。

苍白的脸上，那半片湿润却不知是谁留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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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点16分，归家途中，驾驶座上，男人突然猛踩刹车。伴随尖锐刹车声，一齐飘散空气中还有男人的嚎啕。

“能给的我全都给了，我都舍得，除了让你知道，我心如刀割。”街边一家手机店，歌声径自凄凉播放。

这寂寂长街，人潮拥挤；这世间这么多的人，有谁懂得他的心如刀割。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