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真心的掳掠(下)(1 / 1)
我们没有携带任何行李,下了高铁,我拉着莫问直接走向出站口,Johnny的车就停在正门口。
“你好,美女,我叫Johnny。”一上车,Johnny就对着后视镜跟莫问打招呼。莫问面对着生人还是有些不太适应,她小声地礼貌回应了一句,就再没说话。
我感到她的手心微微出汗。于是轻轻握了握,想告诉她不需要紧张。
一路上我和Johnny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Johnny的车速一向不慢,20分钟不到,便将我们送到了家。下车前他提醒我回公司销假,我表示自己想再考虑一下。
“这个行业竞争这么激烈,难得碰上器重你的BOSS,你真的需要好好考虑才是,问儿小美女,劝劝你男朋友,咱有了面包,爱情才能更安稳,早就过了有情饮水饱的年纪了,你说是吧?”
莫问被他弄得有点发蒙,眼睛睁得圆圆的,看着我。
我催促着Johnny赶紧走,他无奈地笑了笑,扬长而去。
大半个月没人住,房子里有些位子已经积了灰,但时间已经很晚了,凌晨两点半,正是睡意最浓的时刻。
整理了一下沙发和床铺,刚想叫莫问,却发现她已经靠着落地窗睡着了。酒还未全醒,脑袋还是一片混沌,很容易就会睡着。
她整个人蜷在一起,像一只受了惊,本能地想要保护自己的小兽。
轻轻抱起她,将她放在床上。这一刻,心里满满的,满足到没有实感,觉得这一切都不是真的,我连做梦都不曾见过这样的情景,梦里的她,总是悲伤的、痛苦的、无助的,身后巨大的黑洞随时都有可能将她卷入其中。
从今以后,不会再有无妄之灾,所有的问题都会迎刃而解。
我轻声呓语,指尖划过她的脸颊。这句话既是祈祷,也是承诺。
黑暗中,她的呼吸渐渐变得深沉,眉头依旧紧锁着,就算是在梦里,她依旧不能放松警惕。我俯身去亲吻那打了结一般的眉头,想要熨平她所有忧愁,她翻了个身,将头转向另一边,脸上的神情松弛了许多,我心满意足地起身,躺到客厅的沙发上,整夜都幸福得不敢成眠。
当晨曦透过云层,穿越高楼的玻璃,沿着窗帘的缝隙照射进屋里,用温暖的光线唤醒熟睡中的她时,屋里已经弥漫起粟米粥的香气。
在沙发上度过了一个不眠之夜的我生平头一次做早餐,食材是清晨五点到街口的早市上买的,用手机搜索制作的方法,依样画葫芦,倒也有模有样,只是鸡蛋饼不太完美,煎得太薄,微微有些糊了。
一切准备停当后,我准备去房间叫莫问,却发现她已经醒了,抱着脑袋呆坐在床上。
宿醉的痛苦,有过经验的人都明白。
“我煮了蜂蜜水,吃早餐以前喝一点。”我走过去,拉开了窗帘,她下意识往阴影处一躲。不知是由于身体不适,还是心情糟糕,她只是皱着眉,不肯看我一眼。
“先吃东西,吃饱了,我们再说。”
“我…我想洗澡。”她抬起头,眼睛里一片茫然。
“好…我替你放洗澡水。”我走进浴室,感到有些懊恼,怪自己居然忘记替她准备洗漱的东西,只想着怕她饿着了,毛巾、牙刷、浴巾…这些家里都有新的,只是换洗的衣裤暂时来不及准备。
再次确认了一下水温后,我叫了一声莫问,外面没有回应,我又叫了一声,还是没有反应。霎时心脏猛地往下一沉,随即冲出浴室。
出来一看,房间、客厅都不见人影,莫问不见了!
我穿着拖鞋就冲出了门,电梯刚刚下去,顾不上等下一辆,直接冲向楼梯间,一口气从十四楼跑了下来。深秋的时节,我像个疯子一样,穿着单衣大汗淋漓地奔跑在小区里,我知道她一定没有走远,所以我在周围不停地寻找着,心里也不停祈祷着。
神明,不管你此刻是否存在于我的周遭,也不管需要多少代价来换取我的心愿,请让我找到她,如果这一切都是我的罪有应得,但请怜悯一下她,从来不曾受您眷顾的她,所有责罚都请降于我…
我拼命祈祷着,拼命寻找着,胸口仿佛有一团火在烧,它卷着火舌,一点一点在耗损着我,汲干身体里的养分,把我变成了一株被烈日暴晒而正在枯萎的植物。
也许,神明真的听到了我无助的求救,也可能是我当时的疯狂无助让逃离途中的人心下不忍,不管怎样,我看到了她,就在离我不远处的地方,静静立在那里,看着我。
我不顾一切地冲了过去,抱住了她,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紧紧地抱在怀里,生怕一个不小心她又消失不见。
她的身体在瑟瑟发抖,握紧的拳头不断击打着我的背,似乎每一下都代表着她想说的一句话。那些愤懑和委屈全数化作这一下下的拳头,落在我肩上,背上,沉痛到丧失知觉,反而觉得轻飘飘的,使不上力。
“我懂,我明白,所以就不要再一个人承担所有事情了,以后的每一天,我们都要过得加倍开心,加倍幸福,我们一起去法国,去完成你的梦想,你学画,我呢,就找一间专门教授西式甜点的学校,学做西点,回国以后开一家蛋糕店,你可以在店里面挂满自己的画,你说好不好?”
她耗光了力气,身体的抖动变轻了,下巴靠在我的肩膀上,轻轻嗯了一声,我的肩头感到一阵麻麻的,那阵酥麻从肩头流向心间。
一路背着她回到家,趁着她入浴的时间,我将凉掉了的早餐加热了一遍,摆桌的时候,莫问赤着脚走了出来,她穿着我的衬衫,手臂上挂着我给她的运动裤,细白的腿□□在外,双腿不自然地紧紧并拢,低头不敢直视我。
“裤子,太大了…”声音小的跟蚊子一样。
“啊,可能拿错了,上次我妈给我爸买的衣服搁在我这里,被我弄混了,我再帮你拿一条,你等一下。”我从她手上接过裤子的瞬间,她下意识用手挡住了自己的胸口,那个姿势,很难不引人遐想,我的脸开始发烫,身体里的某个点被激了一下,为了躲避这有些迷乱的气氛,我迅速闪进了衣帽间。
这是从来没有过的情况,和陈思懿在一起,从来没有这般兴奋的状态,很多原始而又直接的感受撞击着我,仿佛心里有只野兽被唤醒了一样,那只野兽想要撕开防线,彻底攻占外面的人,一丝□□惑都无法抵御。
Johnny说过,爱情是最可怕的催情剂。
看来,这小子平时胡诌的那些未必全是瞎扯。
我让自己冷静了一下,才又回到了饭厅,刻意回避着,不去看莫问。等她收拾停当,从房间走出来,我依然有些难以克制,她小小的身躯在我的衣服里,浑身沾染着我的气味,一想到这里,便不由得浮想联翩,心猿意马。
她吃得津津有味,兴许是真的饿了,连喝了两碗粥,一整块蛋饼,外加一块烤肠,看她吃得香,我越加满足,开始理解那些父母为什么会说看着自己的孩子吃得好,比自己饱餐一顿还要开心。
早饭后我们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莫问在沙发的一角,刚洗过的头发毛茸茸的,像一只打不起精神的猫。
“我想打个电话给我妈,她肯定在担心我。”她趴在身侧的沙发垫上,手背垫着下巴。
我将手机递给她,她拨通了贵阳家里的电话,但很久都没有人接,隔了十分钟,又打了一次,是莫兰接的电话。
“妈呢?她不在家吗?”
“哦,只要妈没事就好,她回家了就给我来个电话,就是这个号码,是顾念青的手机。”
“我的东西你这么快就打包寄过来了?嗯,算了,我知道了。”
“好好照顾妈,好,你等一下。”
莫问抬起头,把手机递给了我,“莫兰让你接电话。”
我大致猜到莫兰要说什么,没有多问,便接过手机。
“姓顾的,你有钱没处花了是吧?还是想说,你已经买下了我姐?以后咱们就老死不相往来了?”对方气冲冲的,劈头盖脸说了一通,声音大得我都担心被莫问听见,于是我站起身,躲到一边。
“你可以不要想得那么复杂,就当我借你们的,等陈然的店子步上正轨,赚了钱,你们再还给我,或者就当是我投资给陈然的,再说,你姐如果一直担心你们,耽误了治疗,一心只想着回你们那里,不也给我添乱吗?我出钱,是为了大家好,不要多想。”我尽量压低声音,语气缓和,不让莫问看出端倪。
“那你记住,只是借,我一定会想办法还你,你不许以这个为理由为难我姐,不然的话,我追到天边也要找你算账。”
“我会对她好的,不会让她受委屈,莫问现在最担心伯母,我之前虽然和你母亲谈过,但事情真的发生了,一时半会肯定难以适应。”
“我妈就交给我,就这样,挂了啊。”
嘟嘟嘟…对方已经挂线。
我看着手机,无奈地摇了摇头,莫问直起身看向我,我耸了耸肩,示意对方已经挂断了。她看起来有些失望,耷拉着脑袋又趴了回去。
午饭我们叫了一些外卖,莫问喜欢的豆腐锅,是这一带手艺最好的餐馆的招牌菜,豆腐做得外酥里嫩,汤汁也很入味,辣味适中,用来下饭正好。
午后的天气变得温暖许多,我开车带着莫问去逛了逛,想购置一些衣物和生活用品。我对女装一向没什么研究,只觉得看起来顺眼就行,但人和衣服搭配起来顺眼,并不是容易的事情。
一路逛,一路看,一路买,莫问显得兴味索然,原来,并不是所有女生都对逛街这种事情抱有高涨的热忱。
不论服务员用多么夸张的语气称赞她的气质和身上的衣服如何浑然天成,她脸上都没什么表情,完成任务一般买了几套衣服。
最后走出店门的时候脸上才显出情绪。
“好…贵…”她看着我,倒吸了一口气。
我笑了笑,说:“穿着舒服合适就行。”
我们来到内衣店,服务员看了看莫问,很严肃地问:“什么杯?”
莫问尴尬地回头瞄了我一眼,用很小的声音告诉店员自己的尺寸。
“不可能,你绝对穿不了b!不信,问你男朋友,他肯定最清楚!”店员摇了摇头,十分笃定的说,又盯着莫问的胸看了一会儿,你顶多A+,不过,胸型挺好。”
莫问百口莫辩,又不太好意思当着我的面继续和店员争论自己的罩杯大小,只好直接拿了几件进去试,最终她们谁对谁错,我也无从得知。
“内衣款式让男朋友亲自挑,你得问问他喜欢什么样的,蕾丝的?碎花的?丝质的?棉质的?女孩子带男朋友来买内衣,不就是想听取一下意见吗?先生,你也不必害羞,替女朋友选几个喜欢的,这内衣选得好,是会增进男女关系的。”
店员全程无尿点,语速很快,吐字还是很清晰,几乎能用报菜名的经典方式来介绍内衣款式,莫问一直红着脸站在一边,我胡乱选了几个款式,顾不得仔细看,只想着赶快离开。
最后;来到买鞋的楼层,由于身体原因,莫问不方便穿高跟鞋,她平时一律都穿匡威的帆布鞋,但想着有几件裙子还是配皮鞋比较好看,所以又逛了好几家女鞋店。
她看中了一双尖头皮鞋,很干练的风格,中性又点小女人的感觉,鞋带一直延伸到脚踝,我从店员手里接过鞋子,半跪着准备替她穿上,第一次帮女生穿鞋,有些手忙脚乱,差点弄错了脚,认认真真绑好鞋带以后,我仰起头看着她,发现她也刚好在看我。
目光交汇,在她眼睛里,我看见了自己。
很自然地想要靠近,用自己的嘴唇,覆上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