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苏幕遮番外(1 / 1)
我是歌墟苏府苏老爷家的十少爷苏幕遮,上面有九个哥哥,下面还有一个妹妹,我妹妹名叫苏堤,表字文君。
因为只有一个妹妹,又是家里年纪最小的,妹妹一出生便受尽了家里的宠爱,我自然也是极疼爱我这个妹妹的,一则家里只有一个人比我小,二则,我们年纪差的也不远。妹妹小的时候,我有空就陪着她玩,一开始我是不同意她去做那些男孩子家做的事情的,尽哄着她去做一些赏花、踢毽子吃饼的安分事。谁知道妹妹并不满足,吵着让我带她去爬树、掏鸟窝、打弹弓、摸鱼……这些?我的确为难,这些事情莫说妹妹,就是我们这些男孩子,父亲母亲也不会允许的,一个大家族的公子,怎么能尽日里做这些胡闹的事情。
“小十哥哥,求求你了,十一知道你是最疼十一的。”每当我拒绝妹妹的时候,她就一脸诚恳的摇着我的手,苦苦哀求,我最见不得妹妹对我撒娇说委屈,每次都是心一软,然后带着她去胡作非为。
少不了经常被父亲和母亲并着那几个年长的哥哥捉回去,一顿臭骂。每次挨骂,妹妹都是瞪着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可怜巴巴的看着父亲和母亲,母亲心慈,父亲心软,半百里只有这一个女儿,自然是心疼的不得了。故而,我们每次胡作非为回来,被父亲母亲逮到了,只要妹妹一抬头,露出那双水灵灵的可怜巴巴的大眼睛,父亲立时就会心软下来,惩罚也就不了了之了。
妹妹四岁那一年,父亲和母亲为了是不是要教妹妹学武功,而起了争执。母亲认为,一个大家闺秀,应当学习诗书礼仪,武功这种粗人做的事情,还是别了,免得连累了妹妹以后嫁不出去。父亲却不以为然,“粗人做的事情怎么了,粗人还不是照样保护了你大半辈子。”
想来母亲贵为一国公主,教养应该也是极好的,瞪着父亲,半晌却说不出一个严厉话。“我是有你护着大半辈子,文君以后当也会有人护着她一辈子。”
父亲不然,“你怎么知道十一以后定能遇上一个像我这样的,不管是男孩子还是女孩子,有一身能够自保的本事,总不是坏事。他日你我若不在她身边了,也免得她被人欺负了。”
是以,母亲这才同意妹妹习武。
父亲自己就是一位武学修养极高的剑客,教妹妹武功的事情,自然也就落在了父亲身上。但是,父亲管着一大家人,事情自然多,很多时候,都是妹妹在花园舞者剑,我在旁边指点。为了能更好的教妹妹练剑,我比以往更加勤快的习武。
父亲虽然教妹妹习武,却不准我们说出去,也不准妹妹在外人面前露出来。父亲说,“十一,你母亲说的对,左右你是一个女孩子家,武术这些暴力的本事,用来防身就好,若拿了出来,之后夫家担心,怕是要嫁不出去。”
我和妹妹当时并不明白父亲的意思,妹妹仗着自己会一些花拳绣腿的功夫,每次出去胡闹的更加厉害。我记得有一次我们去后山摘桃,妹妹那时六岁,已经能就着轻功翻过我们家的青砖院墙了。当时并着我们一起去摘桃的还有一些街坊邻里家的小孩子,妹妹仗着轻功,一抬腿跳上了一棵七尺高的桃树,自己坐在树上悠悠闲闲的摘桃子吃,全然不顾树下面惊呆了的一群小伙伴。这件事情,不等我们回去,就传到了父亲的耳朵里。
那次是我生平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见着父亲对妹妹发脾气,妹妹那次在祠堂里,足足跪了一天一夜,期间母亲去看了两次,妹妹哭肿了眼睛看着母亲,母亲也只是叹息,“文君,你自己做错了事情,当是要受到惩罚的。”
妹妹在祠堂一个劲的哭,脸上的泪干了湿,湿了干。我自知父亲是铁了心了要惩罚妹妹,情是肯定求不了的,天黑的时候,我摸过去祠堂,陪着妹妹跪了一夜。
妹妹哭着问我:“小十哥哥,你为什么要过来这里,天黑了,你不怕么?”
“十一,小十哥哥是男子汉,不怕黑,小十哥哥担心十一一个人害怕,过来陪十一。”
妹妹听我说完,哭的更凶,“小十哥哥,十一就知道你最疼我。”
我没再吭声,我知道父亲就在门外,一直站着没进来。
打那之后,妹妹就再不轻易在外人面前展示武功了,父亲和母亲也安心了不少。妹妹九岁那年,一个人从街上跑回去,手里拿着一块玉,喜欢的不得了,我问妹妹怎么得来的。
妹妹说是捡来的。
我好笑,“捡来一块玉也值得你这么开心,咱们家多的是,你要是开心,明天哥哥陪着你好好的挑拣。”
“那就不必了,”妹妹找了条绳子,小心的将玉穿好,“我能在路上捡了它,也是个缘分,我去求的,就不是一个意思了。你说是不是,小十哥哥。”妹妹说着已经把玉挂在了她的颈子上。
“只是,方才我在街上,把娘亲送给我的锦帕弄丢了,”妹妹一脸惆怅的看着我,拧着两弯淡淡的眉,甚是可爱。“难不成这也是缘分,那块锦帕和我的缘分尽了,所以它就丢了。”
我敲着妹妹的脑袋,“你呀,成天脑袋里都想了些什么。”
大家族里的少爷小姐,在婚事上都不含糊的,妹妹十五岁不到,家里就张罗着要给妹妹物色一位好夫婿,妹妹年幼,尚不太明事理,自然是满心欢喜,满心期待的听父亲和母亲讲谁谁家的公子生的模样俊俏,和妹妹年纪相当,谁谁家的少爷一表人才,少年大器。
第一个议婚成了的,是公卿家的四公子公卿裕,比妹妹长了三岁,彩礼都已经送上了门,只巴望着日后妹妹及笄一顶大红花轿风风光光的把妹妹迎娶过去。奈何订婚的第三天,阁楼失火,公卿裕被活活烧死。当时妹妹还伤心了一阵子
“十一,你就那么想嫁给公卿裕?”
妹妹抬起头,一脸困惑的看着我,“我和他都不熟好没?我只是想,这么年轻一个人,听娘亲说又是个俊俏有为的世家公子,早早的便去了,真是可惜了。”
额,我当时一脸黑线,原来在她眼中她的未婚夫就是这个地位。
半年后我才知道,原来公卿裕早有一个青梅竹马的相好,为了攀上我们家这门亲,公卿裕硬是连哄带骗打发了他那个相好的。谁知道那小姐性格倔强,在得知公卿裕订婚后,携了一壶放了迷药的酒去找公卿裕,之后一把大火焚了阁楼,拉着公卿裕殉了情。
公卿裕阁楼失火的始末,我并没有告诉妹妹,她那么简单善良,不应该知道这些事,姑且就让她当做是一场意外吧。
第二个被父亲和母亲中意的,是个三胞胎的世家。三兄弟长得一模一样,能力相当,这下父亲和母亲犯了难,总不能三个都嫁吧,谁知道我们这边正踌躇着,那边的三兄弟已经争得不可开交,兵戎相见了。父亲眼见着这样不行,生生的打消了这个念头。那日妹妹很淡然,我问她为什么,她吐着舌头白了我一眼,“你自己取个媳妇,有两个跟她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天天在你眼前晃悠,你不觉得瘆的慌啊。”
第三个,就快下聘礼了,只是那小子运气不佳,出去骑马的时候摔断了腿。父亲一狠心,十万两白银,连哄带逼迫的退了这门亲。后来才知道,他是因为和妹妹婚事将成,鬼迷心窍的出去炫耀,喝多了酒,这才出了意外。当然,这件事情,我也没有告诉妹妹。
当时我和妹妹还一起在背地里偷偷笑话,一个骑马都能摔断腿的人,也能配得上我文韬武略的妹妹。
第四个更惨,原本江湖出身的父亲是决计不同意了妹妹嫁给一个江湖上的世家,奈何那位公子模样生的委实俊俏,得了母亲的欢心。母亲硬是排除万难,劝着父亲点了头。可谁知道,媒婆尚未到歌墟,那边因为江湖仇杀,已经惨遭灭门。母亲当时吓得半死,若是妹妹已经嫁过去,她找谁要一个活生生的女儿去。
妹妹知道之后,也是扼腕叹息,“听说那个公子模样俊俏,人还未见着就死了,当真是可惜。”
我在一边笑道,“倘使见着之后他死了呢?”
“死了就死了呗,见过一面的人,我总不能跟着殉情去吧。”
我一口气背过去,活该你嫁不出去。
说归说,只是,自打这之后,就有一些谣言说妹妹是扫把星,天生克夫。妹妹一脸委屈的过去找我,“小十哥哥,分明我什么都不知道。”
我安慰妹妹,“没事,你还小。”
“万一我以后嫁不出去了,你和爹爹还有娘亲是不是感觉很丢脸,”妹妹一脸委屈和愧疚,样子单纯可爱。
原来妹妹担心的是这个,真是天真的紧。“说什么话,十一一直都是苏家的骄傲,你不知道你描的那些丹青,羡慕死了多少王孙贵族。”
妹妹十五岁岁那年,我一个人出去办事,路上遇到了药圣欧盛康的三公子欧阳。不知道怎么回事,这家伙一见着我就脸红,低着头不言语,跟在我身后。我堂堂一个大老爷们,被一个男人这样子跟在身后,委实笑话。
欧阳一直不说话,好脾气的很,我也没理由对他发脾气。后来我才知道,他自小是被她母亲当着个小姐养的,我当时大为震惊,这天底下的怪事,当真是只有想不到,没有做不到啊。
离开的时候,把母亲给我的生肖玉不慎落下了,我也没当回事,想着日后再回来取也不迟。谁曾想欧阳竟拿着生肖玉去找我,半路上还遇见了我离家出走的妹妹,这这这,这怎么能说的清。
收到欧阳的飞鸽传书,我就马不停蹄的往孤渡镇去。本来我们都不会太担心妹妹会遇到什么麻烦,只是那日父亲寿宴上一个小书童的一番话,让父亲担心到了家,我也把心给提到了嗓子眼,妹妹年下刚好十六岁,不声不响的跑了出去,万一真的应了小书童的话,妹妹没能渡过劫难可怎么办。因为妹妹这次是偷偷跑出去的,父亲母亲满世界的派人找了妹妹数月都不见下落,父亲已是气的不行。故而我并没将得到妹妹行踪的事情告诉父亲和母亲。
到了孤渡镇,刚巧不巧,遇到了同是出来办事的江湖十大家族的青州谢家的准世子谢韫。在璋峵裘家中,妹妹说谢韫曾占了她的便宜,我岂能容忍,还好后来谢韫解释的清楚,妹妹也说,他救了妹妹一次,这件事情,就不了了之了。后来听谢韫一直称呼妹妹小文,我甚不爽。只是跟在妹妹身后的欧阳,你一直红着脸低着头,一脸娇羞的看着我,是几个意思。
我劝妹妹回去,妹妹不肯,铁了心的要去偏安,我不明白什么原因,就去问欧阳。欧阳红着脸低着头细声细语的给我讲话,弄得我一身不自在,鸡皮疙瘩落了一地又一地。
原来,妹妹是要去偏安寻找小时候送他玉的那个少年郎,那个少年郎曾经在吴泾又出现过一次,仙女出行节上戴着白狐狸毛面具,于仙女桥上救了妹妹一次。
我暗自发笑,傻妹妹,你就这样动了真情?天下人都知道你是歌墟苏府的十一小姐,他若当真喜欢你,早就携了聘礼去歌墟求亲了,还会陪着你玩转大半个大兴。我断定那个戴着白狐狸毛面具的少年郎不是什么正派人物。
妹妹死活不肯给我回去,哭丧着脸苦苦哀求我,我最见不得妹妹委屈,虽不情愿,也只能勉强答应,陪着她去偏安。心想到了偏安妹妹也就没什么话说了,即使不情愿也要跟着我回去。
我不是没想过在偏安遇见那个戴着白狐狸毛面具的少年郎,但是想想妹妹也不是个不明事理的人,即使再喜欢,这婚姻大事,妹妹也是要回去跟父母商量过的。如果那时候戴着白狐狸毛面具的少年郎敢来强的,我就是拼死了也要保护妹妹周全,这样子妹妹也能看清了那少年郎的本来面目。
只是没想到妹妹从小被我惯得越来越胡闹,当着我的面开我的玩笑不说,竟然还当着我和欧阳的面说我们是两口子,我一时心急,一个兄长又不好在妹妹面前发作,竟然跟着妹妹一起称呼欧阳小羊来。这下……越抹越黑。只是欧阳,你一直低着头痴痴地笑是几个意思?你就不会出来解释一下?
可怜我堂堂歌墟苏府的少爷,生的风流倜傥,器宇轩昂,就这样被这个男不男女不女的家伙给掰弯了不成。
妹妹一个劲的打趣,我拿出了妹妹的那块玉,果然妹妹看到那块玉服软了。我再次要求妹妹跟我回去,谁知道妹妹竟涕泪涟涟的在我面前哭了起来,好吧,这次我又……心软了。
欧阳生病了,拉肚子,我想着他好歹也是药圣欧盛康的儿子,不会差劲到连个腹泻都不会医治吧。而且,妹妹一个劲的催着我去看看欧阳,我感觉这里面必有蹊跷,硬是不理会妹妹的苦苦哀求。
我却没想到,为了讨我怜惜,欧阳还真对自己下得了手。中午大家一起吃午饭的时候,欧阳的脸已经白完了,浑身羸弱的站不起来,妹妹在旁边费力的扶住欧阳,一个劲的给我递眼色。我懒得管,看我,看我有什么用,我一个大男人……
晚饭的时候,欧阳没出来和我们一起吃,妹妹耸拉着脑袋“小十哥哥,你可真够狠心的,小羊已经站不起来了,你也不去看看他。”
我不言语,扒着自己碗里的饭,自顾自的给妹妹夹菜。这个欧阳,苦肉计演的倒是很生动,也不知道他使了什么花样,居然拉来妹妹跟着他死心塌地的客串。
晚饭后,我一个人在房里发呆,妹妹今天出奇的安静,没有过来缠着我要出去玩。估计是去欧阳那里商量着一会怎么哄我呢,我懒散的靠在床沿上,想着妹妹和欧阳谋划时的一脸奸诈相。这个小妮子,什么时候学会帮着外人来了。
突然,门被一头撞开,我还没反应过来是谁这么莽撞,就见妹妹连滚带爬的跑到了我的面前,头都没顾得上抬起来,就在那里断断续续的大喊:“小十哥哥,小羊他……”妹妹脸色苍白。
不好,我也不知怎么地,突然从床上跳起来,没顾得上把妹妹拉起来,就冲进了欧阳的房间。欧阳正半靠在床上,浑身上下没有一点生气,看我冲进去,苍白的脸上挤出一丝笑,开口还是那种很好听又很娇羞的声音,“苏公子,你来看我了。”
我呆呆的看着床上的欧阳,惨白着脸,仍半低着头,虽然病的羸弱,但是这个样子并不像是要有个三长两短的啊。
欧阳半低着头,等我说话。我怔怔的看着他半天,半晌,挤出几句话,“你自己好歹也是个大夫,怎么把自己弄成这个样子。写个方子给我,我去给你抓药。”
“本来我自己身上是有些药的,可能存放的久了,效果就不好了,十一又不肯帮我出去抓药。”
“这么大个人了,非要等着别人过来照顾你么?你自己喊这店里的小二,哪个不能帮你去街上捡两副草药。”我不知道这算是关心还是责骂,反正,都已经进了他的房间,多说两句也无妨。
欧阳不说话,只是低着头,半晌才抬头看一眼,又低下头,我想着她那闭月羞花的娘可真是会教她,我们家苏堤为什么没被□□成这般贤淑的模样。再想想,苏堤若是成了这幅模样,指不定惹人烦也不好说,比如说我现在,就挺烦欧阳的,没事就一脸娇羞的看着我,是几个意思?
“苏公子,你拿了笔墨把方子记下来吧,我现在虚得很,也使不了笔。”
欧阳说话极温柔,我居然一反常态的没有掉一身鸡皮疙瘩。默默的拿来纸砚笔墨,记下欧阳说的方子,当晚就给他抓了药。
因为天晚,客栈的伙计已经歇下,我只得亲自去客栈的厨房给欧阳煎了一贴药。把药端到欧阳面前的时候,欧阳抬起头含情脉脉的看着我,眼睛里已经漂了泪花。
这,这这,他这是几个意思?给欧阳吃了药,收拾好厨房的东西,我这才回房间睡下。经过妹妹的门口,灯已经熄了,她今天睡的倒是早,估计是知道自己做错了事,躲在屋里不敢出来了。
第二天一早,我们三个人就早早的起来了。欧阳的气色好了很多,见了我一个劲的谢我昨天给他抓药煎药。我不住的咳嗽,妹妹在一旁狡诈的笑,我就知道,她是故意的。
中午一起午饭,妹妹出奇的安静,一点也不叨叨,我想着,估计她也知道自己昨天做错了吧。谁知道,吃着吃着,我和欧阳就倒下去了,这时候,妹妹还是自顾自的扒着饭,这药,肯定是妹妹下的无疑……
醒来的时候吓了一跳,我居然在欧阳的房间里,居然还是在床上,居然还是和欧阳,居然两个人还是衣冠不整的模样……我我我……
看来欧阳已经醒了,在我面前低着头,面色绯红,不言语。
我看看欧阳,再看看我自己,肯定是妹妹干的不错了,罢了罢了,事已至此。
其间欧阳悄悄地抬头看了我一眼,仅仅是一眼,又迅速的低下头去,不言语。他一直都是这样,低下头,等着你说话。
我定了定神,胡乱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冠,跳下床去,“额……小羊,可能这是个误会……”我搜罗着语言,欧阳在我身后没半点动静。
“既然,事已至此……”我长叹一声“本公子会对你负责的。”说完我就走出了欧阳的房间,也不知道是谁在身后连连抹着眼泪。
走出欧阳的房间,见小二刚好走过来,一眼看见我便点头哈腰的过来,“哟,客官,您起来了啊。”说着还伸头往里面看了一眼。
我正心烦,懒得理会小二的话。“隔壁间的那个姑娘可还在。”
“公子说的是和您一起来的那位姑娘吧,中午吃了饭就收拾东西走了,走的时候还嘱咐小的不要打扰了二位休息。”小二笑得一脸神秘莫测。
我白了小二一眼,没说话,就知道这丫头不省心,平白无故的怎么会如此安分。回了自己的房间,发现好像被搜罗过了一遍,慌忙的去找,衣物都还在,独独不见了现银和银票。再伸手摸向怀里,那块玉也不见了。赶快奔去欧阳的房里,“小羊,你的盘缠可还在?”
欧阳一脸疑惑的抬头看着我,瞬间又娇羞了下来。“我的盘缠月前就被土匪抢了去,这一个多月,一直是十一在打点花销。”
额……我心宗大叫不妙,
“小二哥,敢问那姑娘走时可曾把房钱给结清?”
“哦,姑娘走的时候说房钱和饭钱等着公子来结就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