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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说着,手中聚气,空气中有一种恐怖的漩涡,在不断向他手中聚集。
火凤心道不好,忙拉起竹云琅,大声道:“快走!”
可下一瞬,一股强大的力量从背后涌来,她还来不反应,竹云琅却迅速拉过她,护她在胸前,饶是如此,可火凤依然被打得口吐鲜血,五脏六腑像是移了位,可想竹云琅伤的该有多重。
他们重重地跌落到地上,火凤转身去看竹云琅,却见他口吐鲜血,气若悬丝,面上痛苦之色尽显,而后背的衣裳,竟然已经斑驳破碎,露出鲜血淋漓的皮肤。
待见龙玄烨还要再来一掌,火凤连忙挡在竹云琅身前,惨然道:“求你不要!!!”
“哦?”龙玄烨慢条斯理地走到他们面前,高高在上地俯视他们,像是掌握了一切主宰的神。“刚刚不是还挺硬气的吗,现在竟来求朕?!”
火凤心里一痛,她如何愿意这样,她也想骄傲地活着,有尊严的活着,可是……,看了眼旁边眉目痛苦的竹云琅,眼睛里不由地流下泪水,屈腿蹦地跪在地上,“是,我求你,求你放过琅哥哥。”
龙玄烨聚气的手慢慢放下,嘲讽地看着她,“如此,你刚刚怎么都不愿对朕笑,那你现在就来对朕笑一遍!”好看的薄唇说着残酷的话。
火凤现在被打得半死,琅哥哥也气若游丝,她为了琅哥哥的性命,放弃自己的尊严,跪在他面前,这样,他还让她笑,她怎么笑得出来?!
火凤狠狠地咬着唇,用袖子一把抹干眼泪,仰起头,努力地笑着,努力地像一切都没有发生那样去笑。
“啧啧啧,笑的也太丑了!朕还从没有见过这么丑的笑容!如果,你还是这个笑的话,……别怪朕没给你机会。”语气轻柔,可是里面蕴含的风暴足以冻死人。
火凤狠狠扭了自己一把,火凤,振作,现在不是意气的时候,琅哥哥需要你,你自己也要努力过了这一关。于是再一次酝酿了一下情绪,抬头给了龙玄烨一个笑容。
龙玄烨皱着眉,看着她那似乎和之前刚开门时一样的笑容,只是忽略眼睛里那丝无法言说的痛苦的话,还是很完美的。只是……,那痛苦的眼神,怎么那么刺眼,一点不像原来那个笑,那么温暖。
想着,他似乎想到了什么好玩的事,从胸前掏出一个小白瓷瓶,捏在手里,蹲下来,直盯着火凤的眼睛,嗤笑着道:“不若这样吧,朕这里有一蛊,名为锁心蛊,是朕前段时间从苗疆使者那里搞来的小玩意,朕一直很好奇效果如何?......不如,火凤替朕试试?”
闻言竹云琅又吐出一口血,他费力得拉着火凤的袖子,无法言语,只是一个劲得摇头,曾经月朗风清的明眸里尽是痛苦和不安。
火凤呆呆地愣了一会,蛊吗?她虽不了解蛊,可是却知道是个阴狠毒辣的东西,可是,她又回头看了眼竹云琅,他曾经是那么肆意潇洒的少年,鲜衣怒马,笑傲江湖,本来这一切都和他无关,可如今,为了她,落得这般境地,想到此,心里就涌起无限的愧疚和心痛,她转过身,握紧竹云琅的手,轻声说:“琅哥哥,如今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能救得一个是一个。”她长长的睫毛垂下,掩下那一片不舍和伤感,“琅哥哥本可以活得更好,都是遇见了火凤这个不祥人,才一次次落难至此。如今,火凤再没有别的愿望,只求琅哥哥能好好地活着,忘了火凤,忘了这一切,去过快意的生活,永远......不要再回来。”
竹云琅的泪终于落下,滚落脸颊,那热度烫的脸颊都痛,他拼命地摇头,费尽全力挣扎:“火...凤!......不要......”
火凤接过龙玄烨手里的瓶子,忽略他那不屑的眼神,大声道:“请皇上放过竹云琅,火凤愿服锁心蛊!”说罢,深深地一叩首,将头埋在两手之间。
龙玄烨嗤笑了一声,火凤抖了一下身子,再一次叩首,高呼:“请皇上放过竹云琅,火凤愿服锁心蛊!”如此,叩了九九八十一下,直叩的额头都渗出了血,龙玄烨才大发慈悲地一挥手:“既然爱妃如此恳求,朕就放过小小竹妖一命,起来吧。”
火凤差人将竹云琅送至宫外李府,龙玄烨挑了一下眉,这次倒没有说什么,他总是这么自信,认为一切都掌握在自己手中。
这是竹云琅第二次重伤入李府,伤势却比第一次重得多。李弘毅已经大好,不日就可以上朝了,看到宫中人抬来的竹云琅,心里吓了一大跳,忙唤太医来诊。一切收拾妥当,已经是破晓时分。竹云琅虚弱地躺在床上,李弘毅坐在床边看着他,慕容云烟也立在一旁。
李弘毅问竹云琅缘故,竹云琅未语,已泪先流,他闭着眼睛,解释了由来,又苦涩地道:“火凤她,被龙玄烨强服了锁心蛊。”
“什么,锁心蛊?“慕容云烟听闻,失手打翻了手边的青瓷杯。
”夫人,你知晓此物?“李弘毅转身问道。
慕容云烟深吸了一口气,似是平静一下内心的震惊,然后缓缓道来。她说以前她有个苗疆的远亲,曾经跟她讲过这种蛊,极为霸道又残忍。锁心蛊,锁心蛊,顾名思义,中了此蛊的人,心里就只锁住了施蛊人的样貌,一心一意都是施蛊人,对其他人一概不识。而蛊,以人的精血为食,长此以往,不出三年,中蛊者即会死亡。而解蛊的唯一方法,就是杀死下蛊的那个人。
竹云琅听她讲完,又是一番气血上涌,嘴里胸腔都满是血腥味道,火凤会忘了他,爱上那个人,并且只有三年好活,叫他怎么接受?!越想心越乱,越想心越凉,只觉有一双大手揪着他的心,肆意揉捏,又似有千根针,针针扎心,再也忍不住喷出一口血,昏死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