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发芽（三）（1 / 1）

有些事情没有太多很正确的说法，你可以对此不罢休，带点讲究的去纠缠，顺着阶梯慢慢爬上去，只是觉得还不如去试着将就，事情微弱到不必如此，累了，气喘吁吁了，就太无奈了，只会是一种失败感，从开始追寻的东西都远离了自己，一个空荡荡的方向，等来的快递只是一个没有东西的包裹。

有时候，我在想，那个女孩来自那里，有着怎样的生活，或者是相同的一类人，来的很突然，但结果却不平凡，可能是她太过耀眼吧，即使在人群中，她那总是淡静却带有清甜的语气，或者说是嗓音更合适，就像是在录音机里面的鸟声一样，听见这样的声音，会很容易忽略到录音机的不足。

她喜欢白色，这不知道为什么，我记得那么清楚，喜欢白色人很多，大多数总是充满阳光般的生活着，女孩也许如此，打扮看去是那么的清爽，没有一点多余，没一点都恰到好处，如同一加一等于二。

平淡的日子里，老人依旧一个人在生活着，也好像是两个人在生活着，他总是带着慈祥的微笑，平静望着面前，即使那里什么都没有，他会看着那里，那里会有一个他的晚辈吗？他在请教吗？长的是什么样子的？

虽然平时很怪的一个老人，却很快乐的活着，就像那个男人卑微的活着，他们看向对方的生活总是抱有羡慕的目光，只是彼此少了点唏嘘的方式，仿佛一个老人看到自己年轻的时候，一个男人遇到了老去的自己，想说点什么，这是一种对两人都实实在在的态度，我还活着，只是不太好。

邻居的门从之前一直关着，到现在一直打开，只有在夜晚才会轻轻关掉，那个灯泡有了存在的价值，这是值得高兴的一件事，屋檐下多了一盏灯，白色的灯光把院子里照的很亮，晚上亦是如此，多了点什么，那一直封着的窗户也可以通通风，即使那个男人不愿意。

女孩就像是一位母亲在对待淘气的孩子一样，她总是那么有办法，让这个孩子会乖乖接受身边的改变，更会让这些改变变成习惯。

老人很奇怪，也许是觉得新奇吧，他记得还算清楚的一次，男人躺在床上睡着了，之前那潮湿发菌的被子被换掉了，现在是白色，老人进来笑着，一直都是如此笑着，之前那种腐木的味道不见了，仿佛从来都没有存在过，女孩坐在门口边缝那已经破了的袖口，那是一件外套，上面什么都没有，灰色的。

女孩很礼貌的问好，老人含笑点头，男人则背对着睡在床边，不知道睡了没有，他身上穿着的衣服很干净，不知那种刚洗过的干净，而是有了种可以靠近的感觉。

“你们睡一起了？”老人问出了这一句，没有任何的铺垫，诸如“在这里还不错。”

老人说的话就像他人一样，总是那么让人生不起反感，即使他问得如此尴尬，或者他不觉得如此，下一秒可能就忘记了吧，这也算是一种优点吧，不过有些人也会觉得，这个人年纪这么大了，还是不要太计较罢了。

女孩是那么的美，就像她每件衣服上都有的紫罗兰一样让人心醉，她挽发失笑的动作，她婉转羞涩的脸颊，那眼帘垂落的失望加上莞尔珉唇的满足，小小的满足，总是感觉她是那么的完美，或许不足之处就是太过珍贵吧。

有些时候，那让人心碎的眼神带着奢望的凝视那个背对着的背影，看了许久低头轻轻摇摇头，就像是在自责自己做的不好，努力了，却什么也得不到的样子，让人没有一点感觉做作的样子，或许这个想法根本就不会出现，老人笑得好像布袋和尚，当然只是他的笑。

“我可以摸一下你的脸吗？”老人挂着那个招牌式的微笑，让人很难拒绝，就像是你最好的朋友请你帮忙扶他一把一样，即使是无礼的要求，你一定不会拒绝

女孩略带歉意摇摇头，这是拒绝吗？可她没有笑容，很清楚，这是拒绝，老人耸耸肩，表示无奈，他脸上依旧是那招牌式的笑，让人不会反感的笑，也没有一点尴尬。

男人起床，很突然，这里发生的什么事都很突然，但却不惹人注意，他从旁边走过，老人没有看他，他只是托着干涩的下巴，用那欣赏的目光看着女孩，就像一位艺术家在欣赏一件得手之作，这件作品来自上帝。

“睡好了，中午吃饺子吧，我包了饺子，素馅的。”

男人没说什么，出去，女孩一直看着背影消失在厕所门口，老人如同后者一样看着，女孩脸上挂这幸福的笑，老人没有走，他留下吃饭，这点确实没必要拒绝。

男人回来还是继续睡，好像他现在唯一的乐趣就是睡，慢慢睡着，睡着死去，也不怪乎，这样是最轻松的，毫无压力的，没有任何罪恶感，也不需要讲究什么，他的如此就是来证明这一切都很平凡。

很平凡的一切，包括任何东西，这算是一种讽刺吗？只是想这里发生的事情一样，没人注意罢了，从小河里流过的水，那么清澈的水，除了鱼儿，又有谁会时时刻刻注意这也，恐怕只有在渴了的时候，俯身才会在心里感叹一句这水的清澈。

那饺子很美味，老人吃了很多，男人吃的并不怎么多，只有那么几个，也许里面没有泡面的味道，对他来说，那可能才是食物吧，习惯了的食物。

女孩将自己碗里剩下的一切全放进男人碗里，可他拒绝了，女孩没有放弃，她习惯了冷漠的拒绝，依旧抱以热情的对待，那或许是最好的应对方法，一次一次，女孩在如此小事的坚持让他妥协了，而后他吃了很多，也并未有发生什么，他只是对女孩还抱有看法吧。

老人一直待在那里，并不是第三者，是一个孩子在看着一家之主的母亲在抱怨父亲吃的太少，是一位老人在看着刚刚嫁过来的儿媳妇和儿子之间的甜蜜生活，是一个路人甲在看路边一对夫妇之间不合气的对白，多么和蔼的画面，就像一幅画，没有一个线条是多余的。

用热情去对待他的冷漠，在每一件小事上，这会成为一个习惯，慢慢成为一种深入骨髓的习惯，到最后无法抹去那里被留下的痕迹，只需要触动，他就会有感觉，阳光总有一刻会照在身上，即使你不喜欢，却也无法拒绝。

之后就是在一点点改变，女孩是那么深爱着男人，她在让他改变为一个好人，并不是说之前就是坏人，或许是改变为一个正常人更为贴切，老人不知道女孩为什么会喜欢这样一个男人，就算是一见钟情都没有发生过，难道是两人之前认识过吗？

也许他们之前就是一对夫妻吗？这样就难怪了，可是那只是女孩的热情与冷血大叔的对白，没有胜负之分，有时候会莫名的感觉在这个院子里有钟表指针转动的声音，是谁让那声音断断续续，在不该出现的时候出现了。

有一点，老人看着男人慢慢改变了，他变得会在呆呆坐在椅子上，任由女孩搓洗他的头发，虽然依旧一言不发，可是少了拒绝，拒绝是一种残忍的东西，让人少了可以靠近的机会，就像阳光霸占了全部的一天，把黑夜赶出人的视线，洗发露滴在眼皮上，他闭上眼，眼前有了黑暗。

院子里迎着光，男人□□着上身坐在椅子上，女孩仔细的清洗着每一处，阳光会照在他的脸上，即使他拒绝，可是阻止不了，老人回来，他从干洗店带回自己的西服，看到男人和女孩坐在院子里。

那阳光洒在身上，会有一种懒洋洋的感觉，女孩在为男人修剪指甲，女孩说的话，男人有时会接上一句，那黑色仿佛在男人是身上慢慢褪去，露出他本来的面目。

女孩会挽起黑发，吻在男人的手背，但更进一步却会让男人拒绝，女孩喜欢一直盯着男人的脸看，即使他并不怎么英俊，有的只是一种味道，每个人身上都有味道，或喜欢，或不喜欢，你不喜欢就会讨厌，就会否定，当然，这是你的看法，没人会干扰。

或许在有些时候，男人会在沉睡中允许女孩躺在她的怀里，她的动作很轻，只是将脸颊贴在那厚实的胸膛上，嘴角总会带有一丝笑意，脸上洋溢着幸福让人想揽入怀中，那轻柔的动作仿佛在抚摸洒在身上的阳光。

老人依旧笑着，他在想，有时候，有些改变还算不错，只是不是对他，当然，他也不希望如此，我是如此的不了解他，就像我一直对他不了解一样。

我记得老人像一个朋友对我说过“上帝赐给我们最重要的东西就是眼皮，那可以让我们随时遇到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