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二，凯旋之门，代嫁（1 / 1）
冬走了，带着树枝响落的声音离去。初春，融雪的清晨是那么寒冷，感觉是冬天还没有走。春，光秃秃的枝桠奋力地抽着丝丝嫩芽。都城一片喜气，今日便是当朝三王子和林将军之女的大婚了，轿子会从将军府出发绕出凯旋门再回城进入宫门。三王子会在宫门外等候自己的妃子。老百姓都在等待着十二人的王宫大花轿的到来。
“霜儿，你怎么了。这几日你都是神不守舍的。”
“小姐，你不要把头盖掀起来。奶娘说，盖上了要等自己的夫君掀开才吉利的。”
“好了，小姐知道。奶娘她们不在，没有关系。小姐也是担心你。刚刚叫你好几声了。你都望着外面发呆。这几天都是这样，我是……”
瑶馨还没有说完话，霜儿就在她的后脑勺轻轻地打了一下，她就昏倒在床上了。
“霜儿，快把瑶馨小姐的凤冠霞帔换下来。”
“小姐，对不起。霜儿不想你有事。”
霜儿把瑶馨打晕了，就发出暗号，庭儿听到霜儿的暗号从窗户爬进来。她们二人把瑶馨身上的喜服换了下来。
“小剑。”
“小剑，你好好照顾我们家小姐。还有，小剑，在我离开之后，你帮我把这个香囊交给我们家少爷。”
庭儿和霜儿把瑶馨的喜服换好，就叫着窗外的小剑。霜儿把瑶馨交给小剑，嘱咐着，还给了一个香囊拜托他交给少爷。她重重地把香囊递给小剑，仿佛就此就决绝了。
庭儿穿上了凤冠霞帔，盖上了头盖，坐在床上，静静地等着。
“花轿来了。”
“娘，里面的新娘漂亮吗？”
“漂亮。”
“将军的女儿真有福气。”
在都城看热闹的百姓在喧闹声中交头接耳着。
霜儿望着这人山人海的都城。今天本是小姐的大婚之日，她也以为小姐可以有三王子的疼爱，好好的在宫中当王妃。她也可以一直留在小姐身边，看到少爷。可，她的心是那么沉重，这些热闹的祝福在霜儿心里却是那么的凉。当灵姚来找她的那一刻，她就开始心神不宁了。她不是害怕，而是不舍。她不舍得她，一直把她当妹妹看待的她。她不舍得他，在她心底镶上了兰花香的他。
“灵姚姐姐，你找霜儿什么事？”
深夜，霜儿收到了灵姚的纸书，独自一人出来将军府。初春小溪的冰雪还没有完全融化，溪水喷发出来的水气，随着点点星光而起。
“霜儿，你害怕瑶馨有危险吗？”
“灵姚姐姐，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小姐怎么会有危险？”
“霜儿，你有没有听你少爷和小姐说起瑶珊小姐的事情。”
“二小姐。小姐说她也没有见过二小姐，少爷告诉她二小姐在七年前就已经失踪了。灵姚姐姐，你认识我们家二小姐？”
“霜儿，你知道二小姐为什么会失踪？”
“连小姐都不知道，所以霜儿更是不知道。”
灵姚把所有事情在这一晚都一一告诉了霜儿。她知道要保护瑶馨，霜儿是必不可少的。瑶馨是她的妹妹，她不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妹妹有危险。她不能让自己的亲人再离自己而去了。
“霜儿，你怕死吗？”灵姚把她要救瑶馨的计划也告诉了霜儿。她问着这个和自己妹妹同龄的女孩，她心也是不忍。她问着她，问她怕吗。
“二小姐，霜儿的命是将军府的，如若将军府要用得上霜儿，霜儿万死不辞。为了小姐，为了将军府，就是让霜儿死一千次，一万次，都心甘情愿。”她知道了一切，知道了小姐此次的婚礼将会是葬礼，她不能让她死去的。她对父母发过誓，她会用自己的生命来保护把她搂在怀里当自己是妹妹般的瑶馨小姐。而且，瑶馨小姐是少爷的妹妹，少爷那么疼爱妹妹，她不想看到他伤心。她不怕死，在她心里，生是将军府的人，死也是将军府的鬼。在她最快乐的时光中，有瑶馨和弘珉的回忆，此生足矣。
霜儿看了看轿子，她心里在想，比自己大一岁的庭儿姐姐怕吗？庭儿和她一样都是心甘情愿的。庭儿的命是瑶珊救的，如今瑶珊要救她的妹妹，庭儿能还的就是愿意代替瑶珊的妹妹赴黄泉了。
迎着一路的欢呼与光芒过了凯旋门，再回到都城，宫门也不远了，幸福仿佛是触手可及的时候，却是暗藏暗涌。
过凯旋门的那一段路，一边是杨柳依依的宽广草地，不远处是一座山。初春杨柳抽了新枝，山上的草是发了芽，把这方装饰的有些绿茵茵的，让人忘了另一边是悬崖。
春风拂脸，寒凉刮伤了心房，微尘飘至，整齐有序喜气洋洋的队伍，随着一群带着黑木面具的黑衣人从悬崖边腾飞而起而慌乱嘶叫。
“保护王妃。”
“啊……”
“杀。”
“啊…….”
“嘶……”
马蹄声凌乱，惨叫的队伍，刀剑相交的脆声，新抽芽的杨柳枝飞断落。
“庭儿姐姐，你在我身后。”
当黑衣人突然出现那刻，霜儿就把在轿子的庭儿带出来。而庭儿，她就是会武功，这一刻，她都不能使出来。新娘的头盖还牢牢盖在她的头上，她不能使出武功，也不能让头盖掉下来。她小心翼翼地在霜儿的身后。
“霜儿，小心右边。”
以庭儿习武的敏感，她能感觉到右边的杀气。霜儿拔开手上用布包裹着掩饰的剑，以闪电之势挥剑而去。
霜儿的剑术越来越好了。从上次子轩酒馆之事之后，瑶馨就发现她有习武的天赋，于是就请求子贤让霜儿习剑。三王子的剑术虽然在张宇之下，但，在韩国也是有名的，加上霜儿的天赋，她的剑术才突飞猛进。
这群黑衣人，来势凶猛，而且出手残忍，纵容霜儿的剑术再厉害，还是寡不敌众。
“二小姐。”
正当一黑衣人于后面袭击霜儿的时候，灵姚骑着马，带着十几个人杀过来。她看到霜儿有危险，迅速飞下马，挥剑把袭击霜儿的黑衣人一剑击毙。
“灵姚姐，你怎么来了？”
“我不会让那狗贼得逞的。”
“灵姚姐，你快走，很危险。我们现在还不是他的对手。灵姚姐，你让我扮瑶馨，你自己也知道有多危险。你快走，不用管我们。”
“瑶馨是我的妹妹，我舍不得她。庭儿，你也是我妹妹，姐姐也不会让你有危险的。”曾经庭儿跟着她说，以后你就是庭儿的姐姐了，你让庭儿做什么，庭儿就做什么。曾经她也和她说，你是我的妹妹。现在她更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她代替瑶馨死，她想救她，也想破坏狗贼的计划。
“灵姚姐，有你这番话，庭儿就是死，也是死得其所。”
“庭儿，霜儿，我不会让你们死的。你们还要和我一起杀了那狗贼。”
“灵姚姐，小心。”
在她们对话的时候，一黑衣人袭来，就要刺到灵姚的胸口，庭儿在头盖的缝隙中见到此状，转过身抱着灵姚，剑深深地刺在她的后背上。霜儿一剑狠狠地刺中把庭儿刺伤的黑衣人。
“庭儿。”
灵姚抱着受伤的庭儿叫着。盖着头盖的庭儿，口中的血慢慢地流出来。灵姚和霜儿见黑衣人越来越多，越逼越近。
她们朝山上而去，山上有个小山洞，她们进了里面。洞穴黑乎乎的，这样还便利于她们反抗，几个黑衣人随她们后进去，都被她们给击毙了。
“大哥，她们在暗，我们在明。无法靠近她们。”
“取炸药来。”
“是。”
“轰轰隆隆……”炸药在洞内响着，石头砸落把洞口给封锁住了。
“庭儿，你要挺着。”
“灵姚姐，庭儿快不行了。”满身是血的庭儿终是倒在了灵姚的怀里。漆黑的洞穴，只有有些许裂缝的光，却把这些血照亮。
“庭儿姐姐。”
“庭儿。”
庭儿的手轻轻滑落，她还是走了，灵姚和霜儿痛心地叫着。
“放火。”
黑衣人见洞穴已封，便命人取来材技，他要把她们都烧死在里面。小火苗开始亮了。
“大哥，宫里的士兵来了，杀到山脚下了。”
“走。”黑衣人听到口令都往山下去。
洞外没人了，远处的刀剑之声脆响着。洞穴里面的黑暗，被灵姚和霜儿的眼里点亮了。
“咳咳……”
“二小姐，洞穴封住了。”
“霜儿，你小心，他们要放火烧山。”
“二小姐，咳咳，霜儿一定会救您出去。”霜儿冒着那烟冲进鼻孔，徒手扒着洞穴的石头。洞穴透出了丝丝光来。
“霜儿，小心。”
“啊……”
“二小姐。”
正当霜儿喜悦看到光的时候，却不知道她头上石头的倒落。灵姚飞奔过去，牢牢地把霜儿护在怀中。石头砸在灵姚的身上，霜儿只感到左手臂的疼痛。也感受到灵姚温暖的身躯。她用右手努力想推开砸在灵姚身上和她左手的大石头。而灵姚口中的血如水般涌出来，泻落霜儿的脸上。
灵姚想要张口说话，却已经无力，她看到了子轩对她笑着，她微笑着慢慢闭眼了。
灵姚倒在霜儿怀里，霜儿竭斯底里地喊着，自己也昏厥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