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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 二十七、惜别(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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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墉城下,飞雪漫漫。

谢衣立在白茫茫一片的山道上,注目凝视即将远去的沈夜。

几日前沈夜匆匆离去,一切事物由瞳代为处理。虽说瞳处事公允,能力非凡,华月又散出言论,说烈山部大祭司前往下界,查看适宜居住的地方,暂时平息了流月城上下对于大祭司突然消失的疑问。尽管如此,沈夜仍然不能在下界陪谢衣太久,甚至就连他此次下界,将他从险恶的处境中救出,罔顾烈山部大祭司的重担,也是极为任性的做法。

“流月城事务繁多,本座不能再陪你。瞳虽然曾是大祭司的候选,能力自不在话下,但是他仍然无法越权决定许多只有大祭司才能决定的事物。本座担心烈山部有变,先回去了。”沈夜身上披了一层银霜,向身边的谢衣道别。末了,又不甚放心地叮嘱道:

“好生保重自己,不要让我担心。”

“是,师尊。”

谢衣看着沈夜肩上落满的雪花,不禁腾起一丝感伤。

此去,又不知何年能够再聚首了。

见着谢衣脸上露出怅然之色,沈夜眼中氤氲涌动,忍不住向他跨过几步。那双坚实的大手穿过重重风雪,搭到他肩上,替他掸去几点零星雪花,再替他挽上几缕垂下的乱发。

两人都是一愣。

他和谢衣名为师徒,实为知己,心意相交,志趣相投,实在是再契合不过的朋友。平日里再亲近,也是言语上互相戏谑,从来都是守之以礼,绝无像今天这样亲昵的举动。

仿佛越过了山重水阔,打破了重重冰封,有什么破碎了,不一样了,自百般掩饰的重压下生出根芽来。

谢衣惊异地望着沈夜,不明白沈夜为何突然做出这样的举动。这实在亲近得太过分,太违背常理,又叫他心底暖暖的。既想逃得远远的,又忍不住想要向师尊走过去,一直待在他身边。若非他确定身边人千真万确,是教他法术,引导他一生的恩师,他或许就要凝出法术,叫声“妖孽现出原形!”了。

沈夜若无其事地收回手,心底暗暗后悔。刚才不知怎么了,看见谢衣不舍得眼神,鬼使神差地想要抚上谢衣得脸,幸好发现得快,硬生生偏转了方向,把谢衣散落的碎发挽进发辫中。否则,谢衣非得一蹦三尺高,跑得远远的。

刚才那股莫名的感情,到底是什么?沈夜来不及细想,压下那翻涌不休的不明之情,念着流月城积压的公事,又想要即刻返回。

“咳,来日方长,烈山部人寿命悠久,总会有相见之日,勿作此小儿女态。你在下界寻找灵物治愈旧伤,我便也祝你一帆风顺吧。”

谢衣亦撇去多余感情,只留一腔赤诚,在风雪中遥遥祝祷。沈夜身化流光,消失在重云中,破空而去。他伫立雪中良久,亦化光而去。

山道寂无人,空闻风雪声。

沈夜自流月城法阵中走出,神色是一贯肃穆庄严,周围组织族人迁徙下界的祭司们都向他俯身行礼,神色中带着隐隐兴奋。大祭司离开多日,城中虽然运转如常,但暗处酝酿着许多波澜,不知从何处传来大祭司遭遇不测的消息,城中人心浮动,他们这些小祭司也很不安。

今日竟然见到了大祭司,他看起来还是那么高大,威严,周身磅礴的灵力像海一样,怎么也不像传闻中受伤的样子。说不定,真的只是下界去看看烈山部选址。

玄色祭祀袍的尾端拖在地上,随主人的行走而摆动。走过斑驳的石板路,走过长而蜿蜒的阶梯,拂开庄严的帷幔,沈夜走着,面上维持着肃穆,其实内心颇不平静。

他从来冷静自持,每每以大祭司标准要求自己,绝不肯人前失礼。如今在谢衣面前,这些他引以为傲的规矩就通通失了效用,像是一只孤独已久的野兽,渴望着接近他,保护他,让他再不被泥浊的凡尘俗世侵扰,永远无忧无虑。

然而事与愿违,谢衣为了烈山部殚精竭虑,乃至于以生命和魂魄向龙神祈求,拯救烈山部的同时,劫火亦蚕食着他的身躯。又拖着伤病和心魔战斗,心脉险些断裂。他捧在手心理,珍而重之,生怕有半点损伤的徒儿,竟一次又一次的遇险、受伤。

下界之后,更是变本加厉,竟然为了朋友,跑到那样的地方去。沈夜一面为谢衣赤诚待人的心意而自豪,一面又忍不住升起一股不知是愤怒还是疼惜的情绪来。

真想他一辈子乖乖呆在烈山部,永远离开那些令他伤心痛苦的事,真正做个无忧无虑的少年。但是沈夜也知道,这番思绪,只不过是他一厢情愿的妄想,谢衣有自己的追求,不可能永远都待在他的羽翼之下。不经历磨砺,哪怕天资再高,也永远无法成才。

和谢衣保持距离,又始终站在他看得见的地方,在他陷入危机时拉上一把,才是正确的做法。

可就是不甘心,不愿意。

紫微殿簇新的帷幔后,就是他平常处理事务的地方,瞳正在那里,捏着笔写着什么。

“哦,你回来了。”瞳放下笔,背往椅子上一靠,“我刚才还在想,你该回来了,不回来我就罢工。”

“若是我不回来,又怎样?说实话,你比我适合这个位子多了。当年要不是你生了病,这大祭司的位子本该是你的。”

“这话你说了太多次了。”瞳用那只没被遮住的眼睛望着沈夜,冷漠、平静、坦然,“我知道你不想当大祭司,等烈山部安定下来,随你。谢衣也好,华月也好,都随你意。现在,先把那些东西处理了。”一指旁边叠的整整齐齐的竹简。

沈夜从善如流地坐下,静默无声地在竹简上批示。索性离开只有数日,积压的事物不多,处理完毕后甚至还有闲暇和坐在旁边的瞳叙话。

“谢衣如何?”瞳难得关心了一句。

“他?好得很,到处东游西逛,甚至跑到了魔窟去。”沈夜声音中隐然带着怒气,“灵力耗损过度,又被魔力侵蚀,过得真是好。”

“你真是挂心他,甚至抛下责任,不远千里赶去救人。华月大概要伤心了。”瞳冷冷道了一句,灰色的眼瞳平静无波。

“什么?”

“华月会伤心的。”瞳冷漠道,“你当然不会喜欢她,有谁会喜欢一个傀儡,时时刻刻提醒你前任大祭司残忍的傀儡?但她喜欢你已经很久了。”

“我明白。”沈夜摇了摇头,两鬓垂下的珠穗随之摆动,“我一直明白她的心意,只是我从来就不曾对她动过男女之念,她值得更好的人。

“那就对她说吧,你这样沉默,才让她更伤心。毕竟她是我第一个作品,我对她还是有些在意的。你真正喜欢的,是谢衣吧。”

这话无异于一道惊雷,划破沉沉长夜,传来一声振聋发聩的巨响。沈夜一惊,手中握着的笔掉到地上,蜿蜒出一路墨痕。

“瞳!”沈夜猝不及防地被说中心事,不由惊怒,周身灵力起伏,如同一只瞋目的雄狮,目光如电地等着淡定自若,仿佛说了一句无关紧要话语的瞳。

“你承认了。”瞳安然坐在椅子上,完全无视沈夜如狂涛骇浪的灵力,“烈山部风俗开放,这也没什么。”

沈夜紧守着所剩无几的理智,强迫自己平静下来,五色石燃烧发出的幽冷蓝光映在他脸上,令他的表情看起来有些阴晴不定。

这数日来,胸中不时翻滚的情绪,竟然是爱慕……

“我原以为,你不会有这样无聊的情绪。”瞳伸手抚上胸膛,仿佛在感受胸腔中心脏有力的搏动。

“我把人剖开看过。所谓人,不过是一堆肉块和骨头罢了。常人所说的心,我也看过,脆弱无比,一捏就碎。而常人所说的由心而生的情感,我不明白。所谓爱慕,不过是诞生下一代的欲望而已,一旦离开这个基础,那就什么也不是。我对华月对你的想法嗤之以鼻,却不料你喜欢谢衣。”

“不过,谢衣的天资所有人都有目共睹,和你在一起,倒真的是一对。我不会阻拦你。”瞳的声音冰冷如寒泉,萦绕在他耳边。发自内心的羞赧几乎令他想要落荒而逃,又有一股声音告诉他,继续听下去,沈夜忍下躁动不已的心绪,继续聆听。

瞳偏偏此时住了嘴,收拾起桌上散乱地文件,分门别类的放好,施施然坐上轮椅,骨碌碌地走出紫微殿。

如同积蓄力量的一拳打到了空处,沈夜郁闷得几乎想要吐血。

冷静下来一想,瞳确实已经把该讲的话已经讲完了,将一切都摊开到了明处,再也没有多余的话可说。他本就是这样的人,不多话,然而开口就一语中的,把人心中最隐秘,最见不得人的地方剖开给人看,也不在意是不是被人疏远。

人们被他冰冷无情地话语所伤害,拒不承认瞳的分析,但他们最终发现,瞳是对的。

而他沈夜完全没有必要像那些俗人一样,自欺欺人。

他的确对谢衣怀有爱慕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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