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初遇火龙（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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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个似近似远的春天里，我遇见了你，也开始了等待冬日里的宿命。传说里和龙为伍的人都会难逃命运的审判，然而我却不后悔这一切。就让时间简单的重拾伤痛，我忆起你的脸庞，恍若隔世。

再见了，抑或说，再也不见了。我的老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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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慕尼黑进入九月份后，天也黑得出奇的快，眼下到了冬季就更是如此了。然而擦黑的夜空中一颗繁星也没有，好似老烟囱的膛炉，伸手不见五指的空旷里装了满满的寂寞。

人们还没能从一战带来的阴影中走出来。近来的经济动乱更是缩短出门在外的娱乐时间，相对的呆在家的时间倒是大大加长了。外婆吉尔的收音机还放着大音量的政府官员演讲，不时插入一两段百老汇的经典曲目。欧尼斯特手脚大开着倒在床上，听着窗边风弛电掣的火车很拉风地呼啸而过，仿佛只要一瞬间就可以魔术般地到达梦想的天堂．一束光从对面反射过来，远远地钻进百叶窗——它的出现是那样的让人措手不及，恍若隔世，那道明亮投进灵魂的深渊，又像精灵一样行踪不定地快速撤离，它在他的脸上晃了晃马上消失了。他吓得急忙从幻想中回到现实。

刚刚那是什么？

整条楼梯在大风中呼啦啦地叫个不停．好像有人重重地把地板都碾压一番，它咿呀咿呀地□□着．那突兀的光团却从他门边的墙壁一直移动到楼梯的拐角处。

太诡异了！简直就像有人在公寓二楼的外面踏着空气直往阁楼！欧尼斯特感到后脊一阵发凉，不过很快又被一股兴奋的燥动代替，会是什么呢？

“吱呀——”的一声，阁楼的小窗户似乎被什么打开了。

有东西欧尼斯特跌跌撞撞地凑近阁楼。紧接着，“哒哒——”一声有莫名的红色鳞状物探进来，乍一看竟有几分人的肢体的样子。欧尼斯特吓得差点没尖叫出来，他一连退后了好几步，头皮发紧。什么东西？！只见到一只手提着油灯的小龙轻巧地钻进窗户里。淡橘色的光团晕染开，它嘴中咬着的铁制轴承和铁齿轮清明可见。

他的心脏跳得飞快，几乎不给他喘息的时间。欧尼斯特紧张地抓紧扶梯的把手，那年代久远的木头里还渗着空气中微微的湿气，好像就连居住者的心情都一起掺入其中了。他轻轻踮起脚想看得更清楚些然而耳边却清晰地传来水滴滴答答的细小声音，它在空旷的楼梯间回音更加明显，空灵得令人毛孔直竖仿佛每一个细胞都止不住几乎要喷张的颤栗。他又把脚收了一半，可是这样的姿势需要很好的定力与耐力，酸意顺着小腿肚子慢慢往上，他屏着气向上爬了一层。

小龙弄出乒乒乓乓的声音，它往这里的方向靠近了一点，欧尼斯特立刻低下头尽量往一楼处压。眼下旋转式的楼梯就好像蜗牛壳一样的感觉，只有一楼亮着白炽灯泡。滴水的声音还在持续着，只不过这时不时还夹进一点二楼客人们的说话声。

天呐也许是外婆吉尔忘记关厨房里的水龙头了吧？欧尼斯特说服自己，对，不要怕！手指停滞在半空中一会儿他鼓起勇气又慢慢接近阁楼

只见到那只小龙正用不可思议的速度关上窗户，玫紫的晶莹双瞳一下子撞上他的目光！——霎那间，他仿佛由高耸的星塔掉入千楼万户之间，随着失重的时间渐渐增加力气也被轻易被夺取——任他大声呼唤也无法止住顷然崩塌的天空哗啦啦地压下来！

“请不要告诉其他人。”

莫名地，他居然听懂了这句话，欧尼斯特的心脏乱跳不止。他看着那只小龙低垂着眼睛，无辜的神情在玫紫色的双瞳中展露无余。

“呐，我不强迫你。”

它低语着退后一步。

意识到这是一个龙在对自己说话，欧尼斯特跳了起来，他一下子蹬蹬下楼。这时的他已经思考不能，公寓里外婆吉尔特意摆在客居室里的老式时钟正好敲了十二下，洪亮而余音未尽。欧尼斯特不敢回头，他怕那只龙会冷不丁地跑过来不让他走。

窗外风里翻飞又纷纷坠落着什么。你能猜出这个是流星雨吗？就像泪渍一样的存在吧？收音机传出糯糯好听的声音，欧尼斯特靠在扶手上面，气短地蹲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