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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4 向荣(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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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凡、陈晨、陈明、菲菲、贝勒爷,加上陈荣夫妇,这是一个声势浩大的团队,三辆奔驰驶入向荣的时候,这个村子还是有些震惊。村子里有些车了,稍微好一点的,也有了中华或者是广本之类的车子,但是当三辆奔驰越野进入了向荣的时候,村子里的人开始屏住呼吸,观察着陈家的又一次团聚。

铁蛋哥乐呵呵地把大家迎下了车,他已经结婚了,孩子已经上了小学,他在自己的道路上稳步成长着。前几天刚卖了稻子,收成不错。陈家已经在向荣立住了脚,成为了村子里的大户了。铁蛋的孩子陈钢点了挂鞭炮在门口,用来迎接大家,但是那不是他的爱好,他爱好上网,爱好手办-----他在县城里读书。

陈荣到了大哥的房间里,大哥盘着腿在炕上抽烟,乐呵呵滴跟陈荣聊天。而贝勒爷则跟着陈凡,看着这个村子。村子不大,棋盘一样规规矩矩。陈凡家房子也修的也不小,但是走廊里还是有母鸡在跑来跑去,说是怕在外面冻到了,就散养了几只在这里,杀来吃比较方便。

菲菲乖乖地见了陈凡的父母,腼腆羞涩又落落大方,像是很多年前到来的陈晨。她跟陈凡说好了,不透露自己曾经的性别。她勤快地要帮着干点什么,但是发现自己什么都不会。陈凡妈妈拉着她坐下,聊天。菲菲不慌张,她已经演练好了这些对白,她甚至记得过几天是自己的经期,要表现的正常---如同女人一样。

在菲菲陈凡陪着父母聊天的时候,陈晨带着贝勒去原野里转悠。她不怕寒冬,她在中国已经度过了太多年的寒冬了,她感觉自己就像是原野里藏起来过冬的杂草或者田鼠,到了春天,自己蠢蠢欲动的时候,也许就会被这个社会扼压至死。贝勒爷跺着脚,“这天太冷了,想过冷,没想过这么冷。”

陈晨笑了笑,她指着前方的一片稻田,已经是白雪覆盖起来辨不清踪迹了,但是她说,“那里,我们烧过荒呢,特别好看,特别壮观。”但是如论如何,也不可能看得出来那次烧荒的痕迹了,陈晨有些惋惜。贝勒爷看着四周,自己跟陈晨像是孤零零的两只鸟,在唧唧喳喳地叫着,他说,“我们回去吧,哪儿哪儿都是白的,没什么好看的。”

“是啊,我记得小的时候,还能跟着他们把雪抛空了,在里面过家家呢。”陈晨看着这个村子,孩子出来玩的并不多,他们在家里的电脑上玩着游戏,看着动漫,这里已经紧紧地捆绑在了城市的边缘。但是大人们还是像以往一样,打麻将,准备年货。这个村子并不萧条,但是冷清,是因为冷的关系么?

菲菲去了一次厕所,就再也不喝水了---冻屁股太痛苦了。陈凡妈看在眼里,把她带到了仓房,说,“菲菲,你就在这里解手吧。”她拎来了一个桶,“在这解手,我每天帮你收拾。”

菲菲知道,自己要是真的每天让陈凡妈给自己倒马桶,陈凡非怒了不可,虽然她并不害怕陈凡的生气,但是还是说要每天自己来收拾,纯粹是礼节。

而陈明显得很悠闲,他带着自己的表弟们在打牌。张平是陈明的一个弟弟,据说很有陈明当年的风范。似乎这样的孩子每隔一些年都会出现几个,例如杨二,例如陈明,例如张平。张平说要请陈明以及他的兄弟姐妹们喝酒,陈明笑呵呵地答应着。张平身上的羽绒服有些脏兮兮的,他瞪着大眼,“哥,我说真的呢,这几天我就请你们喝酒!”

张平没有种地,也没有读书,家境也一般。陈明点点头,“好”,但是并无再多评述。他心里盘算着,Leon快到了,就快到了这个村子了。

Leon到达向荣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甚至月阴都不知道回来了能住在哪里,这里已经与她无关了,她也再无亲戚、朋友。但是这里有杨二的墓碑,在山上的一个角落里,干冷的天,星星显得特别的亮Leon的车悄悄驶入了向荣,在沈阳加上的防滑胎让他俩还算是安全,或者说是有惊无险----在哈同公路上,两人还是差点追尾,所幸,并无大碍。但是这似乎是一个凶兆。

很多年前,可能也是一个夜晚。月阴的妈妈月婷以及无数的同龄人,就到了广阔的天地中,那是被放逐在自我之中的青春。每一个人都有一座自己出不去的城池,但是月婷似乎是难得的冷静,她清楚自己的来龙去脉,她从出生开始就在孕育着月阴,直到月阴降生,她并不热爱这片黑土,她本是成长在深墙护卫内部的子弟,但是此时她响应时代的号召,一如她的祖先,一如她的后代,顺应盲从着时代的最高音,一步一步走向明天,她对时代的感召并无特殊感受。但是月婷知道,她要诞下女儿,然后死去,这是使命,也是宿命。

此时的月阴怀着月凡,一个尚未出生就被冠以了名字的女孩儿,她回到了自己出生的地方。她在想自己是更幸运的,因为母亲临死也未能看到北海的泛舟,故宫的深邃,而自己在这片白山黑土中,回到了人生长尺的起点,在这条舒展开来的软尺中,站在末端却回到了起点,她看见了彼岸。

这一年的冬天,东北格外的寒冷,月阴到自己曾经的家前面,却发现房子早已被扒掉重盖了,院子里面有狗大声地叫着。此时夜深了,狗的叫声为灯通了电。里面的人骂骂咧咧的出来,是张平,他睡着隔壁村的小娘们,她今年才十六七的样子,衣冠不整隔着窗子的霜花看着外面。张平拎着棍子出来了,“□□妈的,你是谁?”

月阴意识到自己的冒昧以及唐突了,这早已经不是她的家了。她只好说:“对不起,我小的时候住这,回来看看”

她这才意识到,自己的重归有多么的冒昧以及不理智,这里已经不是自己的故乡了,这座曾经被称为家的地方,已经是他人的归宿了。乡关何处,却到他人故里,不如归去,不如归去。去哪里呢?自己的家族,根在何处?都说人死了,要埋在自己的家乡才算是魂魄安宁,但是自己这一家族,却注定漂泊,死也不得安生。

但是张平打断了她无边是思绪,“你姓月是吧?我知道你,我知道你,我爸说了,让我在这守着,没准你啥时候就回来了。”他爸爸,杨二当年的朋友,一起写诗,一起打架的朋友。杨二死了以后,他买了这房子,给杨二立了碑。后来自己也死了,死于非命,告之儿子,守住这里,这是一代人的念想。

如今,念想终于回来了。

张平把俩人迎进了屋里,小娘们抱着被子,好奇地看着两个人,妩媚地笑着。张平说到陈明他们也回来了,问月阴在北京是不是也见过他们。月阴不知道该怎么说。Leon在炕上捂着手,真暖和,只有经历了那种冷,才明白那种暖。在闽南地区阴冷的冬天来到了冰天雪地的东北,这炕,就让一切显得很值得。小娘们把自己的被子向Leon推推,“这下面暖和”她笑了。Leon倒显得有点拘谨,早听说这里民风彪悍,老娘们看上谁家小伙,就在赶集的时候,把小伙子拽进苞米地里干那个,然后再放出来,看来不虚此言。

张平还是不由分说叫来了陈明,陈明揉着惺忪的睡眼,对着Leon跟月阴说,“久违了”

确实是久违了,在没有见面的这段日子里,有不同的人死去,有不同的人诞生。Leon经历了一场瘟疫,而陈明经历了一个工程从立案到完工。两者并无不同,所以两人互相笑笑。

陈明说,“走吧,给你们找个地方睡觉,明天再说”

张平说,“就在这睡吧,炕挺大的,睡得下,等会我再烧烧,冻不着。”

月阴说,“让我在这儿吧,我家曾经在这里。”

她看看那炕,不是自己的记忆中的样子了,温度呢?又是如何?

那一夜,她睡的很好。梦见了无尽的稻田,她以为铁定会梦到自己的妈妈或者杨二,但是都没有,只有无尽的稻田,金灿灿的,那里有杨二玄奥的秘密,是自己所不能够解读的。这个梦并不冗繁,但充斥着无尽的禅机。一切美的都像是梦境-----这本就是梦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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