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第 21 章(1 / 1)
在Leon睡的像孩子一样时,月阴已然起床做早餐。她一丝不苟地煎着蛋,脑子里却在想着自己的秘密,那秘密也许不会为leon所知,终身如此。她被一双胳膊抱住了,轻吻她的耳垂,“睡的还好么?”
月阴喜欢那种刚起床淡淡的味道,那让她感到真实。“很好,你呢。”
“我梦见你走了很远,我一直追着你,而身后有什么在追着我,我们就一直跑,我问你,要跑到哪里去,你不回头,义无反顾。”
“这梦真扯淡,一定是我要起床弄早餐,吵到你了,你才做这种奇诡的梦。”
“谁知道呢,等会打扮的漂亮点,你可能会见到我们家老爷子。”
月阴一直在猜测,或者说揣测,Leon的父亲是个什么样的人。但是她没有很快见到---老爷子接到命令开会去了,于是月阴终于到了妈妈长大的地方,小心地用手触摸着在仓库里雕花的大床。妈妈是在那里诞生,姥姥是在那里死去的么?
这是月氏一族的存在法则么?一代人出生,一代人死去,我们这一族人,到底为什么存在呢?
月阴问Leon,“还有什么老旧的物件儿在么?”
Leon摇头,“我打小在这长大,好像旧东西都放在这里了吧,没事,你随便翻翻吧。”
月阴四处看了看,没有头绪。“不找了,走吧,能看见这张床我已经很开心了。”
Leon抓起月阴的小手,“走,带你看我房间去。”
他的房间很乱,他解释说,“我不让他们瞎给我收拾,我自己住习惯了,什么东西放在哪心里都有数,特别怕变了。我去法国的的时候,前后两次隔了一年,还特意折腾到同一家酒店去睡,因为我熟悉那里了,就难改变了。”
“你会熟悉我么?”月阴问。
“现在不习惯,睡睡就习惯了吧。”
“呸,想什么呢,流氓!”
俩人正在说笑,有一阵声音从背后飘过来,“你回来了?”
声音不大,但是中气很足。月阴回过头,是一个20出头的小伙子,冲着月阴微笑,“你就是月阴吧,我是梁安,安全的安”,明眸锆齿,一笑倾城,“他的弟弟”,他拿手指着Leon。
Leon笑,“真巧”
梁安说,“没办法,谁让你是我哥呢,我总能看见你”他扬了扬手里的文件袋,“回来修改点的东西。”
月阴说,“你们聊,我随便转转吧。”
Leon说,“没事,没啥聊的”,梁安撇撇嘴,从Leon面前经过时,Leon狠狠地拍了一下他的屁股,“小翘臀不错哦,继续保持。”
梁安回头,竖了根中指。
Leon等梁安走远了,“这就是我那有出息的弟弟,特别务实,我特么跟人家一比,无地自容啊。”
“你也很棒呀。”
Leon轻轻掐了掐月阴的脸蛋,:“说,嘴这么甜,昨天亲谁来着!”
月阴撅起嘴,“亲混蛋来着”
俩人中午吃的很开心,Leon鼓足勇气,问,“陈凡很担心你。”
“那你告诉他吧,我很好,不要再担心我了,世界上姑娘那么多。”
“不去看看他么?”
“我跟他不熟”,月阴回答的冰冷而决绝。
总有些人不想见,总有些事不想提。总有些人不能见,总有些事不能提。
求不得,才最苦。
陈凡呆呆地看着病房窗子外面的天空,秋意深沉,灰蒙蒙的天气钻进了病房里,低沉阴暗,他在想,月阴你在哪?他在想月阴在村子里奔跑着,在自家院子里晒太阳,在田埂上抓蜻蜓。他在一旁看着,好像自己置身事外,但是哪里都有自己。
回忆其实是不存在的!他这样跟自己说,他试着把脑海里每一个有关自己同她一起的片段都删除掉,起码要把自己去掉,但是他做不到。
月阴是一个符号化的图腾,刻在了陈凡心底最柔软的部分,时不时挣扎起来,一身的汗水,模糊了梦乡。
在陈凡没出院的日子里,Leon跟月阴一起,很是甜蜜。月阴的厨艺不错,Leon喜欢吃肉,他爷爷说过,狼走千里吃肉。所以他吃肉。他夹起一块肉,扔进嘴里,细细地咂摸了一阵,“喂,你这个肉应该再多炒一会儿,就好了。”
“那你别吃!”
“呵呵,勉强,勉强可以接受”。Leon吃了很多肉,他一擦嘴,心满意足地瘫倒在椅子上,揉着肚皮,“好幸福啊。”
“幸福死你!哼。”
“我爷爷每次吃肉,都俩眼冒光,真的。”Leon每次提起自己的爷爷都是一脸的幸福,老头在中顾委的岗位上辞世,无疾而终。“他老人家就教导我们说,要相对待阶级敌人一样对待肉,只有多吃肉才能长成纯爷们。”
“你是纯爷们么?”
“要不你试试?”Leon一脸的贱相。
月阴拿筷子打了他手一下,收拾桌子。
Leon则在画布上开始耕耘,他画了一阵,眯起眼看了一眼,总觉得不太满意。他有些心不在焉:“喂,你干什么呢。”
“没做什么啊,怎么了?”
“没事。”
过了一会儿,他又问月阴,“你感觉色度怎么样。”
月阴一蹦一跳地从房间里出来,看了一眼,“不懂哎”
画纸上面有很丰富的色彩,也有大片的黑色,“这么多黑色呢。”
“只有黑色才能产生光亮啊!”
“不懂哎。”
“看不懂你干嘛出来?”
“看看你。”
“看我有没背着你偷情?”
“偷呗~无所谓。”
Leon放下自己手里的笔,“你挺看的开啊”
月阴抱着胸,“你要干嘛?”
Leon色迷迷地看着她,拿食指挑起了她的下巴“小妞,今晚陪大爷睡吧。”
“大爷,您可有日子没临幸奴家了。”
Leon本来笑着,但忽然想到了陈明的脸,他一下子犹豫了。他默默地拿起了画笔,去画画。
月阴看着他,“你还是嫌弃我的,是么?”
Leon头也不回,“没有。”但是的他否认很像是做贼心虚。
他一直在画画,感觉到特别安心,放空了整个人。好像是躲到了乌龟的壳里一样。
月阴一直愣在那里,去也不是,留也不是。
发现一切都是假象,是错觉,天真以为我们要的是同样的东西,我们可以走到最后,才发现生活是最大的讽刺,不行就是不行,没有解脱,没有超度,中阴身绕在身旁,死死缠绕,没有答案。
月阴慢慢地收拾着东西,她希望能被Leon叫住。但是Leon没有,她只好开了门,看着Leon画画的背影,她感觉自己的爱从未减少,但是他还是个孩子,不敢面对一切。
Leon在画画,他感到自己的心很平静,没有一丝波澜。画笔在纸上发出声响,他以为自己躲得开,却方向一点点的疼痛开始从心底开始,然后慢慢用针尖刺着自己的心脏。他想问问自己的心,那里边有没有一个女孩儿留下的一滴眼泪?他看着画板上的色彩,有种微妙的平衡,那种平衡的感觉不是刻意营造出来的,他用笔小心地调整了一下,希望愈发完美,却打破了那种协调,怎么看怎么别扭,他要调整回最初的美好,却再也回不去了。这种随机的非人为的,是他所追求的,却完全不能被他自己所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