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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1993(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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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北的冬天冷啊,烟泡忽忽地刮着,大风夹杂着冰状的雪花打在脸上沙沙地疼,白杨树上有老鸦在叫着,混着风钻进心里,从小镇拐弯之后,嗯,向荣屯就在眼前了。车子坏在了半路上了,好在村子离小镇不太远。依稀能看见村子的时候,陈荣笑了。回来过年一次不容易,拉上了女儿、老婆,加紧了脚步。小陈晨问:“爸爸,前面就是向荣了么?”

时年1993年,村子里没有路灯,有一部电话,陈荣是带着大哥大的,但是没有信号。他从雪地里把女儿拔了出来,公主抱在了怀里:“看看,这就是爸爸成长的地方,你看,景色多美啊”

陈晨还小,并不买账,“冻死我了”她不懂得逃难到了东北,在这里生根成长的爸爸的心。陈荣板起脸:“做首诗,要不就把你放下来你自己走。”

陈荣媳妇:“晨晨才多大啊,你让她做什么诗啊”

一家三口就在雪地里艰难地走着,挪到了村口的时候,一群小男孩在打雪仗,其中一个,被打哭了,看见三口人,愣了一下,不哭了,乐颠颠地朝着朝村子里跑去,大喊:“三大爷回来了!”

“这孩子”,陈荣笑了,“村里孩子野,也不懂个规矩”,陈晨从陈荣怀里下来,打量着这个小小的村子,她穿着时髦漂亮的衣服,走到刚才还在打雪仗的男孩子们中间,男孩子们显得不知所措了,他们低着头,不敢看光芒四射的陈晨。陈晨落落大方,对着一个伸出手:“你好,我叫陈晨”

男孩子一哄而散了,继而围上来了一群人,是哭了的小男孩喊来的人。陈家是大家,村头村尾都有自家兄弟住着。兄弟六个,一个夭折,只有老三在北京工作,其余都在村里种地。村民指指点点窃窃私语:这就是陈家老三...在北京...当官...

陈荣媳妇被各家媳妇簇拥着朝老大家走去,陈晨看着小男孩,“你叫什么名字?”

这不是她第一次看见陈凡,不过上一次到现在已经有了几年了,陈凡侧着脸看她,“我叫陈凡,你是陈晨姐姐吧”

陈晨小大人地掐了掐陈凡地脸蛋。陈凡有些急切,问:“北京有□□吧”,他的声音很细,夹杂在风里,刮到了陈晨的耳朵里,陈晨想了一下:“是啊,你不会连□□都没去过吧”

1993年,陈凡不知道□□其实并不如他想象的壮观,上边早已经没有了一个老爷爷在拿着稿子讲话。很多人仰望□□,近在咫尺,那里曾经说过,中国人从此站起来了,很多人就睡在一个梦里了。是的,陈凡不知道,他只知道北京是一个很遥远的存在,也许是一个比较大的村子吧?那里肯定有大楼!那是一个符号一般的存在。

陈晨拽着发愣地陈凡的胳膊:“带我去你家卫生间”

“卫生间是什么?”,陈凡妈冒了出来,“带姐姐去咱家厕所。”

于是陈晨看到了一个露天的小破房子,几块破板耸在露天里,她有点诧异:“就在这么?”

陈凡点点头,就在一边看着。陈晨嘴里嘟嘟囔囔地,要赶走陈凡,却想起来:“拿点卫生纸给我。”

陈凡听懂了,“擦屁股的吧?”陈晨:“快去!”

陈凡一溜小跑,到屋里拿出来一张报纸,递给了陈晨,陈晨傻了一下下,却憋不住了,赶紧解开了腰带,陈凡笑着盯着看。陈晨把他轰走,他就站在了一边:“我陪你说话,说话就不冻屁股了,我不看你。”

陈晨就只好在他的注目礼下完成了便溺仪式。她是大孩子了,但是陈凡却还是小孩子,农村孩子长的小,陈凡弱弱地哆嗦着问着北京的东西,例如动物园里是不是有猴子、老虎。最后犹豫了一下,“有熊猫么?”

陈晨揉了揉快冻结的屁股,站了起来,“当然有”。她不开心了,她要去找父母,她要离开这个地方。虽然才刚到,可是已经开始讨厌这里了。

陈荣刚给老娘磕了头,听了闹着的陈晨的陈述,黑着脸,彻底打消了她的念头,“好好玩!过了年再走!先给你奶奶磕头!”陈晨不情愿地磕了头,老太太八十多了,精神头很好,用没打点滴的枯手拉过了陈晨,仔细端详:“是大丫头了,长的真好看。”

陈荣媳妇是知识分子,眼镜上的霜已经化掉了,她从包里掏出来一本书,递给陈晨:“嫌冷就在炕上看书吧。”

陈晨接过书,刚看了没几页,屋子里的孩子多了起来。陈家□□的时候,几兄弟躲到了东北,

各家的生育都蛮好,一屋子的半大孩子,有的孩子都已经抱上了孩子了。他们听说了三叔(大爷)回来了,赶紧过来。过来看看亲人,过来看看北京。

陈凡也夹杂在人群里,不起眼,陈晨只认识他,她活了十二年第一次回村。各家去北京的机会不多,也只是陈凡小时候得过病去了一次。陈荣就把各个孩子都叫到了她面前,一个个地介绍,脸上都是满足,他看见陈家的精血在蔓延开来,落地生根,他很开心。

介绍到了最后,一个小女孩看着眼熟却不认识,问哥哥陈孝,“大哥,这是谁家的孩子?”

陈孝比陈荣要老上很多,就说:“那是杨二的孩子,月阴,随她妈的姓”,他看了一眼母亲,吧嗒了一口旱烟。

陈荣想到了一些什么,赶紧问,“那个女知青的孩子?”陈孝不多说,含糊了几句。陈荣就点点头,拉过了月阴,仔细看,越看越是觉得这孩子长的像她妈妈。一样的眉眼,好像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从兜里掏出来钱包,捡了一张十块的给那孩子。

月阴不接,陈荣说:“拿着吧,我跟你妈认识很多年了,她在家呢么,让她过来坐坐”

小女孩儿没有表情,陈孝告诉陈荣:“她妈死了,头两年死在家里了,好端端地,就没了”

陈荣感到脑子轰地一下子:果然这样!再看看月阴,好像是看着当年的月婷。月阴接过了钱,小心地放到了口袋里,她不怎么笑,又到了角落里。这性子也是同她娘一个样,陈荣问他大哥:“月阴他爸这几年咋样”

杨二当年是村里一个有名的癞子,不务正业。陈孝拿鞋底磕了磕烟袋锅,“还那样”。杨二是孤儿,让人扔在村口了,襁褓里有两块钱。一个孤老头捡了,拉扯成了半大孩子,老头就死了。老头明明家里只有一个孩子,却叫孩子是杨二,杨二或许有个哥哥,或许只是老头的一厢情愿,或许那时老头自己的名字吧,但是那老头本就是踪迹可疑的。

陈荣“哦”了一声。

老太太坐在炕头,向月阴招招手,月阴过去了,就趴着炕沿,老太太从身后摸出来一块糖,月阴剥了,含着,老太太看着陈荣,眼神里有很多慈爱。月阴不大说话,也不大看屋子里的人,她趴在炕沿上,炕沿那块木头被很多的烧炕的烟熏着,又被人长年累月坐着,就成了黄色,温顺的黄色。月阴拿手指抚摸着木头的纹理,温柔而细腻地理顺着岁月的纹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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