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第 9 章（1 / 1）
在月阴在垃圾桶前痛哭的时候，陈凡已经起床了，他也洗了澡，当他从浴室里出来的时候，Leon黑着脸看着他，显然leon少爷被洗澡时唱歌的陈凡吵醒了，“你起那么早干什么。”
“早？”陈凡看着外边的大太阳，“都中午了啊，在农村这个点都铲了一上午的地了”
Leon说“这不是你家地头，你也甭铲你的地，再说了，你洗澡就洗澡，唱什么歌？唱歌就唱歌，唱那么大声干嘛？唱的大声也就算了，你不知道你跑调很严重么？”
“我不跑调啊”，陈凡擦着头发，“从来不跑，真的，不信，你问贝勒爷！”他有点喋喋不休了，“还没人说我唱歌跑调呢，你是第一个。”
Leon瞪了他一眼，悻悻然回房间继续睡，却睡不着了，很快穿上了衣服，敲陈凡的房门，“走，去ktv，证明你跑调”
陈凡：“大中午的去唱歌？”
“你不敢？”，Leon伸了个懒腰，从兜里掏出来烟，叼在嘴里，边点边问陈凡，“不至于吧？这你都害怕？”
“我艹，这有啥不敢的”陈凡穿裤子，“叫上贝勒爷吧，我没钱买单”
其实Leon也是这么想的，但是他不能表现出来自己买不起单，“叫他干嘛，没他你唱不了啊？”
“先说好了，我可没钱”陈凡还是不放心。
“你兜里内两个钢镚揣好了，别颠荡丢了，我没那么小的票赔给你”
俩人边拌嘴边走，Leon就近找了家便宜的ktv，他想：我这就算是体恤民情体验生活了吧。俩人要了个小包，唱上了歌，互相辱骂的就更严重了。其实俩人唱歌跑调，可能陈凡还稍微严重一点，所以俩人之间吵的很厉害。
在快动手的拐点，陈凡手机响了，是贝勒爷。闻听俩人唱歌呢，麻溜飞了过去。真的是飞了过去，没到20分钟，气喘吁吁：“听说二位爷有雅兴唱歌，我得过来打个下手啊。”
贝勒爷唱的好听，Leon跟陈凡只好听着他开个唱。贝勒爷唱了半天，不好意思了：“你们倒是也唱啊”
Leon揉着肚子，“早起来还没吃饭呢，没力气唱了”
陈凡问Leon：“我就说我不跑调吧？”
“还不服气？贝勒爷儿，给丫示范一个。”leon拿吸管嘬着饮料，“告诉丫什么叫，调！”
贝勒爷使劲地唱着，陈凡听了两句，就跟着唱，没唱两句，贝勒爷停了，“咱还是吃饭去吧，你拐带着我，我唱不好”
Leon跟陈凡打了个平手，谁也没得着便宜，只好转战去吃面。这个是陈凡的强项，他吃了两碗。所以Leon也吃了两碗，贝勒爷一碗面没吃完呢，看着陈凡揉着肚子Leon说，“我还得一碗，你不行就别吃了，别撑着你。”
“啥叫不行？爷的字典里就没这个词”Leon转头喊，“再来四碗面”，他有点虚，但是还是回头跟陈凡说，“谁吃不进去谁。。。是内个！”
第三碗吃了没几口，陈凡手机响了，他出去接电话，顺便活动活动地方，是他三大爷打来的，说是堂姐陈晨回来了，要见见陈凡。陈凡把一分钟的话抻着几分钟说完了，回到座位上，Leon瞪着他，“你犯规了。”
贝勒爷喝着可乐，“二位爷，要不我再给你们来几碗？今天管够，放开了吃，没事儿，两位都是当世人杰，这点面算什么，要不，再来十碗？咋样，够不？”
“吃个蛋啊，都凉了”两位爷同时对着贝勒爷竖起了中指。
月阴做了一单业务之后，接到了个骂人的电话，是之前的客户。她静静地听着那边的辱骂，在那边停息了之后，她问：“骂完了么？”
那边继续骂，月阴打断了他，“是你自己好色，喜欢刺激，怪不了我，你要骂我就听着，不过我现在没空，我得继续利用你们这些男人的好色图刺激来赚钱了。”
然后她挂了，正在准备换一个号码，她接到了菲菲的电话，“陪我去见我妈妈吧”
菲菲所有的朋友似乎一夜间都离去了，他的朋友是建立在家人的基础上的，对于本就不善于交朋友的她来说，朋友这个词太过于奢侈，当她需要一个人的时候，她想到了月阴。
月阴很快出现在了菲菲的面前，菲菲抓着她的手，大力的晃着，很开心，一蹦一跳地，“我妈妈同意了”
菲菲同妈妈吵了一架，吵到后来两个人抱头痛哭。菲菲是由妈妈跟姥姥拉扯大的，父亲再婚，在体制里，所以断绝了她的关系。月阴说，“你以后要好好孝顺妈妈。”她很羡慕有妈妈的人，即使每个人都有妈妈。
菲菲挺着小小的胸脯，“当然了，我要强大起来，保护我妈妈！”她带着月阴绕啊绕啊，倒了几次公交车，到了一个小区里，她自嘲，“破吧，呵呵”。月阴想说：“我是在农村长大的，这里很好了对于我来说”，但是她说，“没有很破啊”
菲菲的妈妈看上去就像菲菲的姐姐一样，眼眶仍然红红的。她小心地问月阴：“你也是跟菲菲一样的么？”
菲菲撒娇，“妈，人家是天生的女孩儿，我的好朋友，我们俩认识的时间挺短，但是挺投缘的”
菲菲妈洗了葡萄，个个晶莹饱满。房子不大，但是很干净，能看出来主人有过优雅、高贵的生活，她叹了口气，岁月并没能摧毁她的淡定从容，却被儿子的选择击毙了，她需要时间去重塑自己的心灵。在这样的人生面前，匍匐下来亲吻满是腐烂尸体的土壤，成了唯一的选择。
菲菲妈说，“菲菲之前学习可好了呢，我还以为他工作了，结婚了，有孩子了，我能帮着带带呢。”
“妈~”，菲菲说，“要孩子干嘛啊，怪麻烦的。再说了，我不是一样能孝敬你么，都说女儿是妈的贴心小棉袄啊”
菲菲妈再次小心地问月阴，“你不嫌弃我们菲菲的性别么？”
月阴摇摇头，“她人很好的”
谈话进行的缓慢，但是安宁。尽管这种安宁在月阴看来似乎随时都有被打破的可能。月阴起身告退了，她走在大街上，接到了菲菲的短信，“我妈问：既然你喜欢女孩儿，为什么还要做女人呢？哈哈，她误会了我跟你了。”
月阴回到家里，开始查有关SRS手术的知识。她看着画面的图片，一阵阵的恶心，但是还是坚持看了下去，最后她还是吐了。其实那些画面并不太过血腥，她不解为什么，明明许多事情比起来更加的不堪，为什么自己会在这件事上这样斤斤计较？
可能这是原罪吧。我们把一切自己无能为力的事情，归结到了原罪的层面，然后居高临下，道貌岸然。
谁又给了我们去审判别人的权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