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第 8 章(1 / 1)
陈凡的心快跳出来了,他看见了他遍寻不到的她,却是以这种方式。他想蹦起来打Leon,但是,为什么呢?可以说:“这是我喜欢的女人!不是你的!”可以这样么?
月阴挣脱开了Leon宽厚的胸,“谁是你女朋友”,她在陈凡身边坐下,拿起桌子上的烟,抽了两口,呛的直咳嗽。
陈凡的朋友贝勒爷呵呵笑,“来,嫂子,喝一个”,月阴来者不拒,喝得飞快。
Leon挨着她坐下,“不能再喝了,快醉了。”
“醉了不是正好么?”月阴扭过头看leon,“你不是就这样想的么?”
leon冷哼一声,“你要是非这样想,我也没办法。”
陈凡看着月阴,月阴一直不看他。她的手有些抖,Leon看见了,说,“冷了吧”他脱掉了薄西服外套,披在了月阴肩上。他一一慢慢地介绍来的朋友们,月阴跟大家一一点头微笑,却全然不记得leon说了什么,余光中陈凡一直在低头喝酒,她想:你不说点什么么?
介绍到陈凡的时候,月阴轻轻地捏了捏他的手。陈凡想说很多,但是那些话一起冒了出来,堵在了嗓子眼,什么都说不出,生硬地点头,“你好。”
贝勒爷说,“这孙贼刚来大学的时候,组织我们踢球,特意嘱咐我们,踢比赛之前,可不能洗澡,该泄劲了,我艹,新生杯要踢半个月,这孙子天天过来检查我们洗澡没,当时真寻思他是一傻逼,现在看来啊,你猜怎么着,当时还真特么没看走眼!”
陈凡没搭理贝勒爷,他轻轻地说,“你...好吧?”
月阴点点头,“恩,我好。”
贝勒爷没注意到这些细节,他说,“陈凡说他来北京之前都没见过马桶……”他的段子被Leon打断了,他觉察出了陈凡同月阴是认识的,或者是有些什么奇妙的联系的,顿时有种狮子被侵犯了领地的感觉,他举起杯,“来,一起喝一个,我说,咱们喝纯的不兑软饮怎么样?”
女孩儿们显然有些扫兴,这是另一种被侵犯了领地的愤怒。她们拉起月阴喝酒,但是陈凡同Leon贝勒爷仨人轮番上阵,女孩们绝对不是对手。月阴自己喝着闷酒,想醉,但是愈发难受。
最后Leon指着一起不来的女孩儿对贝勒爷说,“这果儿归你了,注意身体,悠着点,别尼玛纵欲过度的,跟郝宇似的,到时候临门一脚脚软。”
贝勒爷说,“那不成,说好了请你喝酒宵夜的,一娘们动摇不了我坚定的陪好我哥的心”
Leon瞪眼,“你忍心看着人家一漂亮女孩儿跟这狼窝里呆着啊?好歹给人开一房,你干不干啥我不管。”
然后月阴走在Leon、陈凡中间,出了夜店。陈凡说,“我去看看贝勒爷去”,贝勒爷开车走了,但是陈凡找不到别的借口逃开。
Leon说,“你们认识,是么?”
月阴说,“嗯”,她有点摇晃,虚靠着leon的肩。leon没说什么。
陈凡从掏出来兜里深处的5块钱一包的点八中南海,在工体门口抽烟。有趴活的黑车过来问陈凡走不走,他都没答话,黑车知趣地离开了。他眯起眼,看向远处的灯火,不知道那里是不是自己的家乡,不知道那里是不是谁的家乡。
Leon问,“之前在一起过?”
月阴说,“没,邻居”,她迟疑了一下,“朋友。”
Leon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走吧,吃宵夜去”,陈凡回来了,月阴从leon身边起开,保持了一个授受不亲与无关紧要之间的距离。顺着leon拉着自己的方向,往前走。
leon用月阴给的钱给车加了油,剪了头发,然后出来玩、遇见了月阴,一切都是那么的巧,北京真小。他甚至开始为了这个女人感到心烦意乱,他看着副驾驶上的月阴,还披着自己的外套,后面坐着陈凡,面色不变,满腹心事。
Leon想:如果今我天找另一个女人来,会在这里遇见她么?
他们又喝下一顿酒,贝勒爷风尘仆仆地赶来,自罚了几杯。
酒过三巡,Leon说自己一个人住无聊。
贝勒爷说,“凡子找地儿呢,那让他过去住呗,我也跟着过去,人多热闹。”
陈凡要拒绝,贝勒爷说,“就这么地吧,你在你大爷家住也不方便。”
陈凡说,“你大爷…家”,他看着Leon,眼神里有敌意。
但是事情就这样定下了,最后贝勒爷当场掏出来现金,说是预付一部分房租,Leon义正言辞地半推半就,于是贝勒爷假装很生气,Leon只好收下。
月阴在旁边看着,小口地喝着粥,胃痛、头疼。她忽然想抄起一瓶啤酒,一口气灌下去,然后不省人事。但是她没有。
清醒才是最深的醉
那天晚上,月阴到家天已将亮,她发短信给Leon:“你夺去了我的初吻。”
她希望Leon回点什么表示他看见了,哪怕是咒骂。
女人的等待注定要落空。
陈凡还沉浸在又能看见月阴的幸福之中,他没有谈过恋爱,或者可以说,没有真正谈过恋爱,他心里一直在想着月阴,这算是意淫么?如今,月阴同Leon的错综复杂,让陈凡很担忧,从未得到,却面临着失去。
Leon对于陈凡处于饶有兴趣的状态中,当然,是对陈凡所了解的月阴感兴趣。
月阴睡了,梦见她的爸爸杨二就睡在她身旁,他们紧紧相拥,杨二把舌头放进了月阴嘴里,他们热吻,她湿漉漉的下面在第二天早上醒来的时候好像在彰显着这个梦有多么的荒谬肮脏,她逃出来,把内裤扔进了垃圾桶。可是回忆不如那条内裤一样,怎么也扔不掉。
她洗澡,拼命搓着身体,却很快又一次high了。
于是她在浴室里,在水龙头下、在□□中失声痛哭,她想,是不是有一天,自己的妈妈也曾经这样痛哭,在那个上山下乡而后再未离开过的自己的他乡女儿的故乡,就这样哭,漫无目的,什么也不管。哭一个虚无,哭一个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