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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阿泰(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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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生气了?咬疼你了?其实我真没使劲,真的,你都没流血就是最好的证明……”

“哎你要多久才能说话?哼一声表示愤怒也可以啊!”

“就算我是故意的,但也是临时起意,不算蓄谋已久,对不?”

“你不会跟小时候似的,整整一个月不理我吧?看见我像见了鬼似的……”

“你那种嫌弃的眼神很伤人好不好……”

何时拖着箱子爬上八楼顶,喘了口气,回头冷嗖嗖地瞪了青竹一眼:“我那是怕你。”

“哈?”

何时沉痛地望了望挂蛛网的天花板,整个人散发出劫后余生的辛酸和悲愤:“我那阵子总做噩梦,梦到被怪物吃扯碎了吃掉。等到了白天,你偏呲着一口大白牙,成天在我跟前晃,好像随时都会扑过来咬人……我能不怕吗?我才五岁!”

“我那是……我那是对你展现友好的笑容!我不辛苦吗?笑得脸抽筋,回去阿泰替我揉半天!”

说到阿泰,两人顿时沉默了许久的时间。

最后何时泄气地打破冷场:“竹子,开门。”

“你不生气了?”青竹掏钥匙。

何时瞪她一眼,自顾自地用力推开门,低声嘟囔道:“好像生气有用似的……”

开门的刹那,青竹却忽然如梦方醒地窜到他前面,大字型挡在门口:“等下!等下开灯!你出去等会儿再进来!”

“干嘛?你要让我露宿街头?”何时的表情肃杀起来,眼中□□裸的威吓。

“不是……我得收拾下房间……”

“真是长大了呀!你的猪窝改名叫房间了?”

“何先生,我这叫闺房。”

“是吗?因为叫闺房以后,卫生标准可以低于猪窝?”

青竹被挤兑得恶向胆边生,双手横抱胸前,昂着下巴彪悍答道:“叫闺房的原因,是你随时随地都可能碰到我的女性特别用品,比如胸罩,内裤,以及卫生巾!”

何时摸着电灯开关的长手嗖地缩了回来,仿佛遭了蛇咬。

青竹得意地哼哼哼,将军似的一个大旋身,房门咣当甩在身后。

何时憋红了脸低下头去,后退两大步,一手撑住了走廊的墙,那样子似乎有些脱力。

为什么?他智商二百多,还有一副钢牙铁嘴,却永远赢不了韩青竹?

因为……韩青竹的脸皮就是包冰棍的那张纸,用途只有扔掉。

人不要脸,天下无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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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明显,作为典型的洁癖强迫症患者,何时并不满意青竹十分钟努力的成果。

作为一个三岁就把房间收拾成标准陈列馆的人,何时遇见青竹后的十年间,实在无法忍受她猪窝的脏乱差以及由此带来的心理刺激,于是自发义务地替她打扫了九年零十二个月的屋子。

习惯久了,就内化成了本能。

雪亮的灯光下,何时站在客厅中央360度扫瞄了一圈,便非常自然地掳起袖子系上围裙,嚓嚓地开始干活,如同启动了标准清洁程序。

沙发上堆着洗了和没洗的衣服,晾衣棍插在米桶里,盘子放在微波炉上,洗衣机上蹲花盆,花盆里不长花,只长雪糕棍……

虽然刚拖过地擦了桌子,但洁而不整,总体到细节全部失败!

何时收拾屋子时仿佛上满发条,身带低压气旋,青竹在一旁时不时的被台风扫到,几乎不敢找地方落脚:“我这是杂而不乱,乱中有序……”

“熵值这么高,哪里有序了?”何时喷火,不经意扯了一下沙发夹缝里露出的一条蕾丝,居然带出两个海绵半球来,没细看便甩了出去,还气急败坏地在围裙上搓了搓手,仿佛那玩意是个大号的毛虫,蛰得慌。

“你刚才进来干嘛了?为什么我还能看到这个?”

“哎!我说怎么这个新款怎么好久不见了呢……”青竹绯红了脸,捧着宝贝送回衣柜。

“韩青竹!”何时咬牙切齿。

“说了你不要深度清洁……踩地雷了怪我吗?”青竹强撑气势。

“谁会在家里到处埋地雷?”

“你的□□,我的蜜糖。你的地雷,我的风景。”

“我从没听说平地也算风景!”

“你说谁平地?”

“A不算平地难道算山脉?”

“那个是B!”

“哦,B……小土包也算风景?”

“谁土包?在我们中国,B就是昆仑!B就是太行!”

“昆仑太行?”何时惊讶于青竹的无知和无耻,“中国的海拔零点在海底吗?”

“米国见识点波涛就了不起啊?懂科学了不起啊?你这是……你这是歧视我们整个中华民族!”

何时没想到那两个小半球居然瞬间飚升到了民族的高度,而且逻辑轨迹还清晰到无可辩驳!

顶着“民族罪人”的大帽子,瞪着青竹足足三秒钟没接上话茬。

青竹再战高捷,小公鸡似的昂着头踱开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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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让给清洁强迫症患者去收拾,那个低熵生物已经魔化,她惹不起还躲不起么?

青竹揣着手机爬上顶楼的小平台,给表姐赵听雪打电话吐槽。

“……姐啊……你说这家伙怎么老毛病不改的?这是我的地盘哎!你知道他收拾起来多可怕吧?……恩恩……都十点了哎,还让不让人活了?”

赵听雪一贯的冷淡的语调难得有了点笑意:“有人免费给你当清洁工还不好?”

“不骂人的清洁工才叫好!你说我妈怎么能这样?我们好歹都成年了吧?怎么能单独住一起?万一他那个什么……她就不怕我有个什么…… ”

“你妈只怕你们没个什么。”

“哼!我就知道他们那点见不得人的小心思!做梦吧!”

“话别说太早。”听雪忽然软了语调,“你也该从阿泰那里走出来了,这么多年,不能总是往回看,你这样何时怎么办?”

青竹沉默。

“阿泰的事……他难过不比你少,记得这一点。”

青竹继续沉默。

“长辈的心愿是长辈的,你自己走好自己的路,结果如何,尽人事,知天命。”

“嗯,知道了。”

“我相信何时,更相信你……”

“姐……”青竹有些感动。

“从小到大,毁灭你妈希望这种事,你向来干得不赖!”

“我要和你断绝姐妹关系。”

听雪在那头笑出了声:“周末何智过来我们大学考试,要请何时和我吃饭,你算搭头,一起过来吧。”

“多谢哥哥姐姐赐骨头渣……”青竹皱了皱鼻子,“大智哥这跨城考专升本,七年都没考完,还得考几年?”

“乐观估计他的寿命,得60年吧。”

秋天的晚风带着三分寒意,青竹揣着手机缩了缩肩膀,从平台这头走到那头,然后又走回来,走成一个变形的环。

四周的住宅楼灯火通明,各处传来人声杂响。弯月愈发若隐若现,童年记忆中璀璨的星河,早已在融化在城市的喧嚣迷离之中,许多年再也不曾看见。

而那个明媚温存的少年,如今成了青竹生命中沉默的黑洞。

关泰,青竹隔壁家的孩子,来到这世上和她只差了十天。

不同的是,青竹的出生,是整个大院的集体喜悦,而十天后阿泰降临人世,却带来死亡的阴影和悲痛。

阿泰的母亲柳新,没能撑过生产引发的心脏病。阿泰的生日,也是柳新的忌日。

关家和韩家三代世交,从当年的老木板房换到后来的砖房大院,两家相邻而居了许多年,从未分开过。柳新的丧事让关家着实忙乱了好一阵子,正坐月子的赵主任隔墙听着没妈的孩子哭得凄惨,便挣下床来,一声没言语地抱阿泰去喂奶。阿泰许是饿得狠了,吃奶的时候那么急切,甚至还踹哭了没来得及抱开的青竹。

关泰的爸爸当干部的,条件好,不久以后有了续弦,便搬去县城里住。阿泰和姐姐淑雅两个孩子,对新妇而言是个无法承受的重负,新婚燕尔就闹了几场,于是两边的关系也就淡了下来。关爷爷当时已经从小学主任的位置上退休,也似乎更愿意与儿子媳妇保持距离,那时候关家的两位姑姑还没出嫁,关爷爷果断把孙子孙女留在身边,快乐教养。

阿泰爸爸回家极少,关爷爷毕竟岁数在那里放着,这边青竹的爸爸又常年在部队,赵主任一个女人拉扯青竹和赵听雪两个娃,一边还得上班,任她再要强,也有顾不过来的时候,因此两家混合饲养青竹和阿泰,是再自然不过的事。

在那个全中国老百姓都不富裕的年代,在那个长江边的小镇上,条件自然不够好,孩子只能简单养。白天青壮年上班去,留在家中的只有老的和小的。大屋清寂,两个娃走路还直晃的时候,唯一能做的,就是趴在临街的高门槛上,路过一个男的,一齐奶声叫爸爸,路过一个女的,也叫爸爸。

时光就这样不快不慢地流逝,阿泰和青竹总是一起吃饭,一起玩耍,一起上学,一起犯傻……阿泰是青竹的双生,是她的影子,是她无法割舍的手足。

阿泰在韩家比青竹还宝贝,青竹在关家也可以横着走。俩娃又是院子里的老幺,孩子堆里的小尾巴,众人宠爱的焦点,过年的时候关爷爷杀鸡,两只鸡腿,阿泰一只,另一只就是青竹的。韩家好吃的零食点心,听雪一份,青竹一份,阿泰也必须分一份,糖还要多给几颗。

阿泰皮肤白,长得也好看,漂亮得像个天使娃娃,哪个大人见了都喜欢得不行不行,抱出去上街,回来准是一身牙印。有次出门坐火车,还有人跑过来问关爷爷这孩子卖不卖。

青竹的娘总是感慨,一样奶水喂两样人,青竹和阿泰这么大的差距,自然不怨她奶水的质量,要怨只能怨青竹爹,当兵的皮糙,没个好遗传。

当然,就遗传而言,关家其实无比羡慕青竹的结实和健康。韩青竹小时候胖得像头小海豹,一年到头也没个病痛,怎么折腾都活蹦乱跳。阿泰就不行了,剧烈运动一会儿脸色就吓人的苍白,冷汗滚得像黄豆,四岁的时候带去省城医院检查,说是先天性心脏病,手术的话,能撑过十八岁再说。

关爷爷认定庸医胡扯,可架不住到哪都碰到庸医,检查都一个结果,北京上海几个大城市跑遍了,最后回家来,算是暂时向命运低了头。

但是,不就是十八岁么?只要平平稳稳的养着,他孙子过了十八岁,那时候就能做手术了,他们家阿泰会长命百岁!

也许是太小的时候在医院呆了太长时间,阿泰特别懂得体贴人。

在所有人的心中,阿泰是个多么美好的宝贝孩子,虽然被青竹带着干了不少傻事,可这孩子总是乖巧懂事的,总是善解人意的,又聪明,又温和,又体贴,又善良。

阿泰是春风里拂面的雨丝,是夏夜里闪烁的萤火,倒映蓝天的秋水,晶莹飞舞的雪花。

然而,也正是因为阿泰是这样的孩子,十年前他的离去,才会让大院所有的人悲痛如斯。

至于青竹,已经远远超出了悲痛,那是生命的残破,灵魂的缺失,无法挣脱的幽深……

青竹在夜风中来回走着,手机在响,她却没有接。

姐姐说,她要从阿泰那里走出来……

可是,什么才是“走出来”,青竹并不清楚……

她只知道,她要把生命分给阿泰一半,让阿泰在她心里活着,和她一起成长。

阿泰就像棵小树,在青竹心扎着根。

韩青竹长多大,阿泰就长多大。

这样,阿泰就不曾离去。

阿泰,永远都在她的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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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楼半的缓步台上,何时站在灯光的暗影之中,仔细聆听不远处传来的青竹的脚步声,心中焦虑躁散去,大石终于落下。

手机闪烁,是何智发来的微信:“你下定决心了?”

“嗯。”

“或许会很漫长,很艰难。”

“知道,不怕。”

“青竹还是个孩子,需要有人帮她,也只有你了。”

“换别人我也不干!”

“十年了,她该有个新的开始。”

“嗯。”

“你也一样,你心里的负担也该减减了。”

“放心吧,我没事。你那边呢?要帮忙复习吗?”

“不用,我正做题呢。”

“不是消极备考,准备故意挂科的吗?考过的话,还有什么借口在雪姐那里混?”

“你要敢跟小雪胡扯一个字,我打断你的腿!”

“周末请吃大餐!”

“吃自助吧,竹子是花心的杂食动物。”

“好。”

“父亲听说你回来,想见你。”

“我不想见他。下了。”

何智送来一个脸上糊叉的头像,一把滴血的刀,以及一条美人腿:“小心嘴,保住腿!”

何时回敬一个字:“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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