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六(1 / 1)
“鹤舞引”之毒远比银墨想的要危险,第一次痛晕七八天才醒来。银幻问他后不后悔,这毒在十日之内有待分解,若想清除,还有办法。超过十日,回天乏力。
银墨说不后悔,知道银幻是怕寂寞的,历代闲云教教主都是怕寂寞的,所以才想出此极端方法留住人。银墨愿意为银幻留住,只是没有想到,留住自己的人,不一定会为自己留住罢了。
“鹤舞引”毒至深,难与其他毒共存。也就是说,再中其他的毒,必与“鹤舞引”发生冲突,相互吞噬,从来都是“鹤舞引”取胜。亏得如此,银墨那些年即使误食剧毒花草也不至送命。不常生病,其他药效用减弱。更不用说一味□□,即使再独步天下,也难与“鹤舞引”抗衡。加上银墨内力调解,□□已藏到“鹤舞引”核心区,等待被吞噬。
只是离了千岭谷,难保“鹤舞引”不会发生异常。
银墨隐忧重重,后面倒欢快无比,一路说说笑笑。阿小也遛马到后面四兄弟齐聚。
“洛阳的牡丹最负盛名,不知还有没有。”阿依道。
“那可要失望了。想看的话明年开春早早去等着,便不会错过了。”银河道。
“花开时节动京城,倒是值得一等。可别只让我做看花人。”
“那又要失望了。比起看花,我更喜欢看你。”
阿依欢快道:“说你呆,马上就学油嘴滑舌了。”
“冤枉,我说的都是大实话。”
而后马车里响起少儿不宜的嬉闹声。
四只侍从全部酸倒,特别是马夫阿大,口水都淌了出来。
“话说这里气氛这么好,前面怎么怨气冲天的样子?”阿二撕着嘴上的干皮问。
阿小道:“这就是我不敢再待在那里的原因啊。苏大哥不知吃错……唔!我什么都没说。话说你别撕了,嘴上像被狗咬了一口。”
“我不是狗。”阿三道。
阿小愣怔片刻,杀猪般叫道:“草!我好像知道了点什么!再也不能和你们愉快地玩耍了!我找师父去,他才是世上最纯洁的人!”
银墨远远就听见阿小的叫声了,竟比闪了腰还惨烈。银墨也恨自己武功太高,该听不该听的都听见了,污染了自己纯洁的小心灵!但面上仍维持冷若冰霜,宛如一朵盛开在冬季的不染纤尘的小白梅。
我是一朵小白梅,我是一朵小白梅,每天迎雪绽放的小白梅,银墨郁卒地自我催眠。
苏燎恢复平常,问道:“前辈这几日吃得少,是否身体不适?”
“我是一朵小白梅。”银墨脱口而出。
世界,安静了……
天上流云聚了散,散了聚……
“师父!我来啦!”阿小骑着马哒哒赶来。
银墨只想化作一朵云飘走——现在他已经变成了红云。
阿小小狗般圆溜溜的眼睛堵住车窗,问道:“师父,你的脸怎么那么红?”
银墨唯一能做的就是高贵冷艳地放下窗帘。
“苏大哥,师父他……苏大哥你怎么那么开心?”
银墨绝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