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第二十八章 多年的念想(1 / 1)
“兄弟,这种品相的玉器可是稀有之物啊,你怎么……”钟涛的语气中除了吃惊外还有一丝不可思议。
一看手中这大玩意儿就知道夏炎必定有事找他,而且这事还很不好搞。
夏炎轻松道:“嗨,我一哥们儿长期待在缅甸,他跟哥你一样也对石头特别有研究,前几天给他打了个电话,想碰碰运气看他那边有没有什么好货,谁知还真就让我给拣着便宜了,呵呵。”
“这东西得花不少钱吧?”
“这个……我也不清楚,还没付钱呢。”这个时候夏炎既不能客气说这翡翠不值钱,也不可能告诉钟涛是他花了一百来万买下的,凭这些玩家的眼力见儿,其实不用问他们心里也能估个八九不离十。
“兄弟,这礼物实在太……我不能收。”钟涛皱着眉。
虽然他嘴上这么说,但夏炎从他一直将翡翠紧紧攥在手里爱不释手的眼神就能看出,钟涛真的很醉心于这块翡翠,只是因为暂时不知道自己将会付出什么代价来换得这宝贝而犹豫不决。
“哥,我今天已经说了,我是出于对你的敬意和你一直以来对我公司的支持想要感激你,就这么简单,你真不必有什么压力。”夏炎见他神情稍稍缓和了一些,接着循循善诱道:“这就跟过年了给自己尊敬的人拜个年是一样的道理,仅仅是出于节日的问候,想多了就没意思了啊。”说到后面夏炎还故作一副不满钟涛跟自己见外的样子。
钟涛终于被夏炎的巧舌如簧给彻底说服,收下了大礼,不过他还是识时务的问了一句:“兄弟,有啥事儿就直接跟哥说,不要有什么顾虑。”
夏炎心里一阵暗喜,终于问到重点了。他也不想绕弯子,从身后拿出一个文件袋递给钟涛,“钟哥,那兄弟就直说了。这个项目我关注考察了很长一段时间,觉得比较理想,如果这事儿能成,公司股份钟哥你占这个数。”夏炎伸出一个巴掌。
钟涛虽然还不知道具体是什么事,但光听这股份就足够让他五脏移位的。他刚要打开文件袋看看究竟是什么计划,就被夏炎拦住了。
“钟哥,这个现在不着急看,咱哥俩今天的任务是吃饱喝足,工作上的事先他妈滚蛋!”
钟涛一听,眼睛放光,把翡翠和文件袋一块儿放自己提包里,爽快的说:“好,老子今天不把你灌趴在地上我就不是你哥!”
钟涛的反应叫夏炎很满意,他知道这事应该八九不离十,起码钟涛这道坎儿估计没什么问题了。
就这样,一桌子人开始了当晚的酒场车轮战,从一开始大家说话都念念有词头头是道,到后来七分酒醉三分醒,再到最后烂醉如稀泥、头脑如浆糊,夏炎和耿昆阳以寡敌众,醉是毋庸置疑了,他老早就被灌趴下,脑子里一片混沌已经没什么意识。
钟涛也没好到哪儿去,夏炎凭自己那张能言善辩口角生风的嘴巴不知劝了钟涛多少杯酒,让他简直无处可躲,那几个棒槌下属根本找不到帮他挡酒的理由,这不,钟涛都吐第三次了。
整个饭局都是弥漫一股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烹羊宰牛且为乐,会须一饮三百杯的豪放之气。直到夜里十一点餐厅要打烊了,一桌子人才连滚带爬依依不舍的散了场。
半醉半醒的耿昆阳架着已经完全不省人事的夏炎走出餐厅,夏炎吐得一塌糊涂,身体跟散架一样。他正准备把夏炎扶上车,就听见身后一阵依哩哇啦的嚷嚷,一听就是钟行长神志不清的呼唤声。
从一个小时前开始,钟行长就在饭桌上哭着闹着要让自己的小情儿来伺候他,不来还不高兴了,像个小孩一样眼巴巴可怜的跟夏炎求助,那时候的夏炎早就喝的醉态酩酊,两个人没大没小的互相调侃,看得一旁的下属无言以对。
耿昆阳回头看了一眼钟涛,扶着他的两个下属吃力的脸都挣红了,他跟俩人打了声招呼,示意他们先走了。
耿昆阳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把夏炎倒腾上车,自己坐在驾驶座上,看着他扯开领带酣然入睡的样子,耿昆阳眼睛根本无法移开,酒意顿时去了一大半,心里犹如千军万马踏过,难以平静……
回去的路上,他极度矛盾,不时的瞄着身边俊朗霸气的男人,那种心情就像个小孩子特别喜欢一条狗狗,明明很想去摸摸抱抱那条近在咫尺的狗狗,又害怕会被咬到,但如果仅仅只能站在一边干看着,心里的占有欲又无法满足……
在某个十字路口等红绿灯的时候,耿昆阳转过脸看着夏炎,他轻声唤道:“炎哥,炎哥……”
夏炎毫无反应,耿昆阳又拍拍他的脸,“炎哥,醒醒,醒醒……”就这样叫了好几声也没动静。
耿昆阳开过了本该转弯回公司的路口,把车直接驶进某酒店,停好车后他走进酒店大厅迅速开了间房,然后返回车上把烂醉如泥的夏炎弄下车。
夏炎本身就是一百五十几斤的大男人,喝醉酒后更是死沉死沉的,身体几乎没什么支撑力,从车上下来时脚没站稳,身子一软,整个人直接瘫在耿昆阳怀里。
当耿昆阳感觉到夏炎发烫的脸就贴在自己耳边,炙热的喘息直接喷到他脖颈时,整颗心都颤抖了,他迟疑了几秒钟,还是忍不住低头吻了上去。
……夏炎的嘴唇,软的就像羽毛一般,那种温润湿热的触感虽然不是他第一次体验,但绝对是他这辈子最渴望最稀罕拥有的。
他紧紧的扣住夏炎,舔舐着这张微醺的嘴巴,来回在他唇上辗转,贪婪的汲取着他日思夜想的味道,这么多年,他终于享受到了这个人的气息,是那么地……那么地……惊心动魄……
就在耿昆阳沉浸其中的时候,手机响了,他皱了皱眉头,不舍的放开夏炎,拿出手机一看,是小五打来的,估计是问他跟炎哥什么时候回车场,需不需要去接他之类的。
接起电话,果然不出所料,耿昆阳告诉小五自己和炎哥都喝高了,没法开车,而且现在还在谈工作上的事,今天就在外面的酒店睡了,没等小五问他们在哪家酒店、要不要去接他们他就把电话挂了,然后关机。
耿昆阳几乎是半扶半抱的把夏炎倒腾进房间的,短短几步路蹒跚了十几分钟,把他折腾的一身毛毛汗。
进到房间里,他把夏炎放在床上,本打算去洗个澡冲冲身上的酒气,谁知当耿昆阳看到躺在床上睡得毫无防备的夏炎,他的眼睛顿时像被什么东西给死死捏住一般,根本移不开。
耿昆阳跪趴在床前静静看着眼前这个叫他朝思暮想了多少年的男人。从在部队朝夕相处发现自己不知不觉喜欢上他之后,始终没有勇气向他坦白自己的感情,因为他知道夏炎不是自己这类人,他害怕如果捅破一切,两人连兄弟都没得做,所以他选择守在他身边做一个肝胆相照的好兄弟。
这几年来耿昆阳对夏炎的迷恋一直有增无减,尤其两人重逢的那一刻,他心里涌出的思念和迫切让他清清楚楚意识到自己这辈子都已经没法再走出这个男人的影子。只是让他没想到的是这个时候的夏炎竟然已经喜欢上另一个男人?!
耿昆阳可以接受夏炎是直男,可以接受夏炎不爱他,可以接受夏炎跟女人结婚生子,但他无论如何都接受不了夏炎爱上另一个男人。他觉得自己多年来小心翼翼的付出功亏一篑,他隐藏多年的感情在这个人看来一文不值。
耿昆阳伸手抚摸着夏炎线条分明的脸庞,爱宠的欣赏着这张他怎么都看不够的脸。
他的睫毛不算长,却很浓密,鼻梁挺直,棱角分明的嘴唇现在看来更显红润,整个五官搭配起来英俊周正,当中又透着一丝邪乎的痞气。
不过是简单的注视,耿昆阳已经开始气息不稳,当他粗糙的指头离开夏炎的嘴巴时,他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倾下身毫不犹豫的吻上夏炎的双唇。
这种真实的、零距离的接触是他做梦都在渴望的,他刚开始很小心,生怕惊动了夏炎,只是很单纯的嘴唇之间的触碰和小心的移动,在发觉夏炎没有任何反应后,耿昆阳大胆的吮吸起他的嘴唇,然后挑开双唇迫不及待的伸进舌头舔吻着他的牙齿勾咬着他的舌头,完全沉溺在这场自导自演的独角戏里。
夏炎似乎隐隐的感觉到有人在近乎粗暴的啃咬着自己,耳边还伴随着粗重的呼吸,但由于他醉的失了神,脑子里根本无法分辨是谁在亲自己,莫名的觉得这个人就是俞远,于是迷迷糊糊的抬起双手按住耿昆阳的后脑勺推向自己,两人疯狂的互相撕咬起来。
耿昆阳不知道夏炎这个突然的举动是什么意思,但此时的他根本无暇去想太多,他只知道这个吻让他第一次有了心惊肉跳的快感。
他一颗颗解开夏炎的衬衣纽扣,露出了厚实的胸膛,顺着他的脖颈一路吻下去,现在的他除了喷薄而出的欲望,再没其他念想。
耿昆阳急不可待的将双手探进夏炎的衣服里,冲动的一把抱住他劲瘦光滑的腰背,又捏又抓,像在担心夏炎随时会醒过来,又像在害怕这是只个黄粱美梦,生怕一撒手梦就灰飞烟灭。
“呃……啊……”夏炎在感受到挑逗后发出一声长叹。
这声叹息仿佛是对耿昆阳的肯定,让他血脉喷张越发亢奋。他看见此时夏炎的东西已经立正站好,就等着接下来完成它的使命。他胸口起伏得厉害,脑子杂乱无章,伸手松开夏炎的皮带,缓缓拉开他的裤链,露出了黑色条纹的底裤。
耿昆阳呆呆的看着眼前隆起的小山包,内裤上的条纹清晰地勾勒出小夏炎诱人的形状,他情不自禁的咽了口口水,用手指勾起夏炎的内裤慢慢往下拉,渐渐地,他看到了他突起的胯骨,这种赤条条的性感对耿昆阳来说真是一种灭顶之灾……
这时候,夏炎咕哝了一句话:“俞……俞远……你他妈别走……”
耿昆阳顿时停下了手上的动作,抬起眼睛怔怔的看着夏炎。
夏炎眉头紧蹙,接着含糊不清道:“俞远……你、你有种……回来,给老子回来……”
他有种被劈头盖脸揍了一顿的感觉,不过不是肉疼,是心疼。这两个月来他几乎都待在夏炎身边,没再见过他俩联系,他以为夏炎对俞远的喜爱在慢慢变淡,殊不知他想得太简单了,根本就是在自欺欺人。
耿昆阳看着躺在床上的夏炎意识恍惚,近乎□□,就算现在把他办了(究竟是谁办谁),他也不会知道,只是现在的耿昆阳已经没有那心情再继续下去,他觉得胸口像是被劈开一样,痛的难以呼吸。
他帮夏炎擦擦身子,换上酒店的睡衣,不舍的在他唇上轻吻了好一阵,然后就这么愣怔的坐在床边看着夏炎酣睡直到天蒙蒙亮……
夏炎一直睡到早上九点多才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他看看周围陌生的环境反应过来自己是在酒店。
他捂着脑袋,像是快炸开一样,啧……昨天真是喝太多了,茅台喝了半箱有余,到最后大家都喝开了,也就不在意那一杯半口的,只要抬起杯子就要见底,以至于喝到后来觉得喝酒跟喝水也没啥区别了……
现在他头痛欲裂的症状就是典型的酒醉后遗症,夏炎只想赶紧退房然后回去倒头接着睡,今天他这脚摊手软头脑混沌的状态根本不适合办公。
这时,夏炎听见“嘀”一声刷房卡的声音,是耿昆阳开门进来了,手里抬的不知道什么东西。
他见夏炎醒了,心里一颤,表面平静的说:“炎哥你醒了,正好,我到酒店餐饮部给你弄了点儿吃的,起来吃吧。”说着把餐盘放在夏炎面前。
夏炎头晕乎得很,根本没什么食欲,但是因为昨晚吐了几次把胃里东西都吐光了,不吃点东西胃里又硌得难受。他就着餐盘吃了点粥和大饼,喝了杯水,只要胃里有点儿东西垫底就行,现在当务之急就是回家继续养精蓄锐,吃东西这种小事日后再议。
“昆子,我昨天醉的很厉害吗?”夏炎问道:“我们怎么来的这里?我怎么一点儿印象没有?”
耿昆阳听夏炎这么说,悬着的心终于放下来了,他笑说:“炎哥,你昨天可是醉的不省人事,死活不回车场,我花了好大力气才把你弄过来,半夜还吐了一地,你吐的那些残根剩渣可是我跪地上一点一点清理干净的。”要是夏炎知道昨夜发生了什么事,那结果……就不知道会是什么结果了。
夏炎不好意思的笑笑:“抱歉啊昆子,我昨晚实在是……失态了。”
确实,夏炎他昨晚失态了。
他觉得自己做了个很真实的梦,梦见跟俞远紧紧抱在一起,凶狠的吻着对方,然后……
夏炎甩甩头,想什么呢,一个梦而已,至于这么悱恻缠绵吗?
退了房间后,两人说着工作上的事走进酒店停车场准备开车。在走到距车不到三十米的地方,夏炎突然停下了脚步,瞪大眼睛看着前方。
耿昆阳不知道怎么回事,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接着两人同时愣在了原地。
夏炎的车被砸了。
夏炎二话不说走过去,却没有看车子哪些地方被砸坏,而是直接打开副驾前方的置物槽,看了几秒,一口气把里面的东西全部划拉出来,又隔了几秒,然后愤怒的一把将置物槽的门狠狠砸上,任里面的东西凌乱的散落在车里。
耿昆阳不明所以的看着瞬间晴转阴的夏炎,心里惊了几秒,不过马上就冷静下来。他绕着车子环顾了一周,只是副驾和后备箱的玻璃被破坏了,他打开后备箱,之前放在里面的几箱茅台也不见了。
显然这些东西已经被小偷顺走了,这应该只是一个普通的失窃案,夏炎为什么这么恼火?反正绝不会是因为车窗被砸坏,因为他自始至终一眼都没关心过车体的好坏,而是直奔置物槽,好像在找什么东西似的,而且这东西明显已经不在了。
“炎哥……”
“昆子,报警。”夏炎面无表情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