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章言词的羞辱(1 / 1)
姚护卫冲堂下一挥手,属下便松开夫妇二人及年幼的孩子。
“这才对嘛!有句话不是叫作识时务者为俊杰吗?小娘子竟已悟出这番道理那可要乖乖配合我们了!”
鸳鸯面无表情道:“叫我配合可以,不过大人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姚护卫唇角上扬眯着眼问:“条件?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谈条件?你父母的性命已捏在本官手中!你唯一的出路就是必须‘揭穿’冯有道是叛臣是人人得而诛之的大奸佞!”
鸳鸯轻蔑一哼:“我既然答应了你就一定会去实现它!大人能否把我爹娘放了?大人总这样拿家人来要挟我难道就不怕明日对簿公堂时,把你这不光彩的小人行径告诉司马将军吗?”
姚护卫一听,仰头张狂大笑:“司马将军又岂会信你?我可是他眷宠多年的心腹!本官劝你最好别动什么歪心思,乖乖按我说的做保证给你好果子吃!”
鸳鸯铁了心的要与他死扛到底:“大人放心,即使你放了我爹娘我也不敢违背承诺的,如今在山阴,可是大人你一手遮天,我若敢动歪心思岂不是拿鸡蛋跟石头碰吗?我虽没见识可这点道理我还是懂的。”
姚护卫听完这话,内心的虚荣无比满足,就算放了杜氏夫妇就算这女人敢与他抗衡,到那时他在毫不费力的把他们给抓回来不就结了吗?他阴戾冷哼:“量你也没那个胆!”继而胳膊一挥,两个属下言听计从的把杜喜贵等人送了出去。
紧接着,鸳鸯趁机道:“大人可否允我出去跟我爹娘交代一下?”
姚护卫想了想道:“本官已经够宽厚的了!你最好别给我耍花招!带她去!”
“属下遵命!”两个官兵异口同声,十分默契的押解着鸳鸯走了出去。
走出去时,鸳鸯大声叫住了杜氏,杜氏泪盈满面,转过头去暗自悲泣。杜喜贵则是脚一跺,厉狠狠的道:“你给我学开窍点在衙门好好配合姚大人!我和你弟的性命可都系在你手上的!”
鸳鸯的表情极为冷漠:“女儿自然知道。”她挪动脚步,与身后的两个官兵拉了一段距离,细声道:“娘,女儿不孝总让你担惊受怕,女儿现在唯一忧心的就是你们的安危,你们可一定要保重身体,”鸳鸯拭泪有意停顿一下,拉着杜氏的手压低声音道:“连夜离开山阴,越远越好。”
杜氏眼中闪过一丝惊恐,鸳鸯用力按了一下杜氏的手微微点一下头:“娘一定要记住。”
杜氏不安的看一眼杜喜贵,低嗯一声。
鸳鸯低身抚摸着少游杜娟,语重心长道:“你们要听娘的话,尤其是少游,若长大后还是这副脾气那要吃亏的。”
少游懵懵懂懂的点点头。
目送爹娘走后,鸳鸯在官兵的监视下又折回府衙。
只听姚护卫道:“你二人快将小娘子送去后院歇息歇息!”
鸳鸯淡然一瞥道:“大人还是把我关押到牢房吧。牢房对于大人来说比较安全。”
“小娘子可真是镇定自若啊,本官就欣赏你这样的女子,可我要是把你关起来了,有人就没办法认真欣赏你了!带走!”
鸳鸯不明其意,然,凭直觉她有种不好的预感“放开我!你们放开我!”她使出全身气力想要摆脱掉那官兵的束缚。鸳鸯一介女流哪能犟得过那两个持刀官兵,俩人粗暴的将她反手而捆一路拖拖拽拽的进了衙门的后厅。
鸳鸯被推进了一个昏暗的厅堂,待她一个跄踉还来不及起身,那官兵迅速走出去掩紧了门,接着便听见挂锁的声响。脚步声已渐渐远去,蓦然周围悄无声息,时间如同静止一般。鸳鸯一面后退一面观察着这间厅房。靠西间的方向有一扇窗棂,窗棂上的布幔被外面的微风轻轻吹摆着,她心头一亮,忙跑到窗棂跟前小心翼翼的掀开布幔。
“啊…”鸳鸯失声惊呼,双手死死捂住自己的嘴巴。
一个惨白的女子面皮被剥落在了窗栏上!那张可怖的人皮下面,仍在滴着腥红的鲜血。
“哇…”鸳鸯胃里翻江倒海,捂着嘴巴干呕了起来。内心的恐惧一点点在膨胀,她逃也似的离开了这儿直朝东次房奔去。缩在那面阴暗的墙角内,鸳鸯又发现了一件骇人惊悚的东西,就在她头顶的上方,悬挂着一张暗青色的鬼脸面具,此时它满面狰狞乌眼正凶神恶煞的瞪着仰头的鸳鸯。
鸳鸯战战兢兢的起身,来到门前无助的蹲下了身子。
“呵呵呵…。”东次房内突然传来阴森森的低笑。
鸳鸯惊怕的跳起身,转身用力的推着牢牢上锁的朱门。
“呵呵…嫂子别来无恙啊。”
鸳鸯一听,心下又紧张了起来,这不是张卿睿的声音么?他怎么会在这里?
没来得及细想,那青袍男子便从屏风内走了出来。鸳鸯在细一看,果真是张卿睿!
张卿睿既然能随意出没在姚护卫的眼下,唯一的可能就是他和姚护卫已狼狈为奸!难道他接近冯清远为的就是要陷害冯家?
然而,这似乎说不过去,张卿睿的父亲与冯有道乃是至交,他不可能与冯家有深仇大恨。难道是因为他与冯清远之间存在了什么瓜葛吗?
正想之际,张卿睿趁她分心时,一把抱住了她,暧昧道:“嫂子不觉得意外吗?今日能和嫂子在此一聚,卿睿就算死也甘愿了。”他邪魅一笑,托着鸳鸯的下颚欲要一亲芳泽。
“你真是不知廉耻!给我滚开!”鸳鸯伸手要掴他脸,却被他狠狠束在腰后。
“怎么,你都能容忍一个无名乞丐跟你亲热,怎么就不能容忍我这样的风流才俊呢?我比那个乞丐可温柔多了。”张卿睿乜看一眼她起伏的胸部,阴鸷一笑。
“你胡说八道!放开我!”鸳鸯倔强的扭着身体,心中越发厌恶眼前这个淫诈的小人。
张卿睿笑道:“我有没有胡说八道你心里自然清楚!好嫂子,你若是从了我我一定会百般疼爱你的。嗯?”大掌沿着光滑的脊背顺躺摸了下去。鸳鸯浑身一阵战栗,她咬着牙道:“张卿睿,你若对我用强,我就死在你面前。”她停顿片刻又道:“到了明日,姚护卫传不了证人那就该迁怒于你了!”
张卿睿微僵,继而松开了手:“哼,即便你帮姓姚的上堂作证,他同样不会放过你一家的!可你若是从了我,情况就会不一样。”
鸳鸯嗤之以鼻:“你想都不要想!我是不会和你这种人同流合污的!亏得冯清远对你情同兄弟!你对得起他么?”
“我俩彼此彼此,他对你也不差,你不也是在外偷人吗?呵呵,别把自己想的多么坚贞!女人嘛,都是口不应心。再说,我哪点比冯清远差了?”他抓起她的胳膊,步步朝她逼近。
这样放肆的言谈举止着实激恼了鸳鸯,她杏目圆瞪恨道:“张卿睿!你真龌蹉!”
“哈哈哈!我龌蹉?还有比我更龌蹉的恐怕你没见着吧?我丑话说在前头,你不从我我不会逼你,但明日你要是遭了不幸可别后悔!”张卿睿说完,神气十足的走进了东次房的屏风里。
鸳鸯迈着发软的双腿,身体一点点的下沉蹲跪在了门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