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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第一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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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觞醒过来的时候只觉得四肢僵硬,刚挪一下身子,胸口就传来一阵刺痛。“嘶。”他倒吸一口凉气,下意识地睁开眼。

矮矮的屋顶,木质的四壁,陈设简陋的屋子里只有一口老得掉渣的木柜、一张草席和他身下的一张床。

这是哪儿?

他抬起沉重的脑袋,警惕地找寻更多线索。他身上盖着沉沉的棉被,他摸到了胸口包裹着的纱布。被人搭救了么……

胸口的伤牵起了他的记忆。那是场玩命的搏杀,他有生以来第一次感受到了死亡的威胁。他当时带着手下途经密山山下,却遇到了山贼。那群山贼打扮的不速之客,招招致命,身手不凡,绝非看上去的打劫这么简单。纵使他武功不俗也只有奋力抵抗的份儿。当时他目睹着身边的一干侍卫一个个倒下,目睹着那个自愿当他替身的死士成为贼人围攻的目标,而自己却只能负隅顽抗……最后,身负重伤的他在手下的掩护下才寻到一条逃出生天的小路,可跑着跑着,记忆就模糊了……

无力感浓烈地袭来,无法保护别人,甚至不能保护自己,侥幸的存活建立在那么多忠心耿耿的性命之上,这是怎样的幸运与不幸。

竹觞不愿再多想,既然活了下来,那他便要好好活着,不枉那些为他付出的年轻生命。

一阵冷风嗖嗖地从漏风的窗棂间透进来,带来一阵淡淡的药味。

他勉强撑开干涩的喉咙,喊:“有人吗?”

“公子醒了?”门口走进来一个人。穿着双沾着泥屑的草编鞋,一身粗布衣,瘦瘦的身板,二十岁上下的样子。室内昏暗的光线下,看不清对方长相,但基本就是个平凡无奇的农耕青年。

“睡这么久,可算是醒了。”干净的声音带着笑意。

“我睡了多久?”

“已经整整三天了。”

竹觞点点头,已经三天了……在他昏睡的三天足够发生很多事了。

对面的青年把手中的碗递向竹觞,“药刚煎好,趁热喝吧。”

竹觞瞅了瞅碗里乌漆漆的液体,皱起眉头。

“公子,良药苦口,这药虽然卖相不好,但管用得很。”青年满脸堆笑。

竹觞不置可否,开口问道:“是你救了我?”

“是啊,”青年点头,“当时我在砍柴,公子躺在地上,一身的血。这荒郊野岭的,就算你没死,恐怕也会被野兽叼走,所以我便把你带回来了。”

竹觞一边听着青年的陈述,一边思忖开来,不觉有疑,便道了声:“谢谢。”

“对了,我的玉石哪儿去了?”竹觞醒来检查时就发现随身的玉石不见了,当然连带身上的衣物。

“啊……”青年略一停顿,脸上浮起歉意,“真是对不住公子了,我……我把它押给镇上的富户了。”

没等竹觞发火,青年立刻解释道:“您看我家徒四壁的,要给公子凑齐诊金就很困难,更何况还有……”青年适宜地看向药碗,话不说完,但神色里的窘迫与无奈流露得真切。

“这倒是……罢了,你就拿去押吧,我以后赎回来就是。那你押了多少?”在竹觞看来,自己那块价值连城的玉石怎么着也该物尽其用吧。

“我……押了两金。”

“……”竹觞牵起嘴角,脸上的表情近似微笑……真识货啊。

看到对方隐怒的表情,青年立刻解释:“因为……因为,那块玉石摔裂了!我看到它的时候就裂

开了……”他的语气有些愧疚,声音也低了下去。

“嗯?怎么会裂开?”竹觞奇怪,难道是打斗中或者自己昏倒时摔坏的吗?

“我也不知……”

对方歉疚的样子不似说谎,打斗中弄坏了玉石的也不无可能,竹觞无奈,便也不再追究。

看着气氛稍微缓和下来,青年转过身去,端起药碗道:“公子快喝药吧。”

苦涩的药味扑面而来,竹觞打心眼里不想碰那恶心的玩意儿。

青年不免催促道:“公子,药都凉了……”

竹觞有些烦了,干脆玩笑道:“我起不来,你喂我?”

“啊?”青年却当了真,“……呃,好。”说着便用汤勺舀起药汤,轻轻吹了吹,作势要放到竹觞嘴边。

竹觞哑然失笑,这么老实的反应倒是让人不由得又打消了一分戒心。

而青年小心细致的动作让竹觞想起了一个人。年幼时竹觞曾大病一场,而那个人也是这么照料他的。如果现在面前的人长得有几分姿色的话……玩弄的心思又很快湮灭了,啧啧,毕竟看着就是个毫无吸引力的小村夫,没意思。

月上梢头,竹觞几乎睡了一整天。躺这么久,浑身都不太自在,他撑着身子坐起来,觉得身上的伤口已经有了好转,便下了床,想到处看看。

漆黑的房里,竹觞小心摸索着,却不留神一脚磕到了床腿。

“公子起来了?”熟悉的声音再次响起,青年听到了屋内的动静,快步走了进来。

“嗯。睡太久了,也该活动一下。”

就在竹觞为没有外衣穿犯愁的时候,青年适时地递上了一套粗布衣。

“公子,您先将就一下吧,我家里只有这样的了。”诚恳的声音带着几分殷勤和为难。

竹觞接过衣服,摸着粗布衣扎手的面料,只好叹口气,将就穿吧。

晚饭是一碗白粥。豆丁大的灯火照出了半室的寒酸和寂寥。竹觞和青年相对而坐,很快解决了晚饭。

喝完粥,竹觞向青年大致打听了一些情况。

青年在密山山脚发现了受伤的他,而青年的这间屋子也离那里不远。他是个孤儿,为躲避战乱逃到这里安身,平日以砍柴捕猎为生。

最后轮到青年发问了:“公子是哪里人?为何会……受那样重的伤?”

愣神只在一瞬,竹觞很快就自如作答道:“我是辽西人,家中世代经商,这次本是将一批货品运送往关中,没想到在这里遇上了贼人。”

青年面露同情,安慰道:“公子不要太难过了,能保下性命就是万幸。”

竹觞笑了笑,表示赞同。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竹觞问道。

“我叫田青。”

“我叫竹觞,多谢田兄弟救命之恩。”竹觞拱手微笑,“待在下顺利返乡后,定会重金答谢兄台。”

听到这个重金答谢的承诺,田青心中一喜,嘴上却还是礼貌的客套话:“竹公子不用客气。行善积德,应该的。”

田青笑得很真诚,竹觞瞧着对方,不由得一愣。

“你的眼睛……”在烛光下,可以清楚地看到田青的眼眸并非黑色,黄色的火焰在墨蓝的眼瞳中跳跃。

闻言,田青立刻躲开竹觞探究的目光,低下头去:“哦,这是天生的,眼疾。”

对方拘谨的反应看在竹觞眼里,他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这样啊。”

“我来收拾碗匕,竹公子快去休息吧。”田青迅速站起来,手脚麻利地把碗摞起来。

竹觞望着田青走向灶间的背影,心下起了几番思量。

一切看似平常,但总有些不寻常的地方。对方一开始便如此殷勤地照料自己,看不出丝毫戒备,是因为此地民风纯朴,还是因为此人本性如此,亦或是……因为自己看上去出身显贵?

深夜,当油灯里最后一点光焰被夜风吹灭,这个小小的篱笆院落在树林摇曳的剪影中同山峦的墨色融为了一体。万籁俱寂的时候,小院一角,柴房中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

田青躺在干草堆上,伸了个懒腰。刚刚他又做了一个美梦。梦里,妹妹阿九无忧无虑的脸庞,盈盈的巧笑都让他看得着迷,多么可爱的小姑娘。他握着她的小手在热闹的人群中走街串巷,他带她欣赏每个有趣的玩物,给她买每样诱人的吃食……两人走了许久,玩了许久,等到日暮时分,他牵着她走到一扇对开的雕花大门前,他笑着对她说:“阿九,我们到家了。”

虽然只是梦境,但田青觉得离这个梦境成真越来越近了,他一定会攒够足够多的钱,建一间宽敞的院落,然后……只要等到阿九醒来的那一天就好了。他把手伸到草堆中,摸索了一会儿,摸出一个袋子,鼓鼓囊囊的大钱袋抱在怀里沉沉的。

不经意间,他又笑了起来。上次砍柴时就看见那个受伤的人穿着不俗,一看就知道非富即贵,果然,他从那人身上发现了一枚价值不菲的玉石。正愁没钱给那人买药,在街上却遇上了镇里的富户,对方看上了自己手里的玉石,非要买下来。田青本也觉得自己这么做不妥,就故意开了个高价,但那土财主却不死心,又是威逼又是利诱,硬是把玉石买了下来。于是就换来了几十金。

瞅瞅钱袋里的钱,如果他有了这笔钱,那将来买宅子、让妹妹过上好日子都不是问题了!但这是不义之财……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当那个竹公子问起玉石时,自己就撒了谎。玉石其实完好无损,他那么说只是为了让对方不再怀有把它赎回来的心思,这样他的谎话也不会被戳穿。

他从小生活穷苦,早就穷怕了,为了生存,什么偷鸡摸狗的事儿都干过。近两年田青生活得自给自足,许久没干这种缺德事儿了,现在倒生出了两分罪恶感。他又转念一想,毕竟他救了那人一命,总该得点犒赏不是?如果把对方照顾得妥帖了,那人真如承诺的一样重金答谢他,岂不是美事一桩!

想到这里,他的眸子熠熠生辉,嘴角也不自觉地扬起。他又调整了个舒服的姿势,抱着鼓鼓的钱袋,满足地睡去了。

第二日,田青早早地出了门,等到午时左右才回来。他背着个箩筐,手里提了些菜。一进院门就见竹觞百无聊赖地逗弄着院里的一只母鸡。

“你去砍柴了?”竹觞问道。

“嗯,砍了柴再去镇上换些口粮。”

“你这身板……砍柴,行吗?”竹觞打量着对方瘦瘦的身材,提出怀疑。

“竹公子别看我这样,我筋骨不错,砍柴还是没问题的。”田青嘿嘿地笑道,“不信你看我劈柴。”说着,他便将柴火从背篓里倒出来,麻利地干起活来。

竹觞看着田青利索的动作,在阳光下透着年轻人的生机。砍柴、烧饭,这些事都是他从未做过的,而这么一个瘦弱的同龄人却独自一人,如此居住在这个远离尘世的地方,那又是怎样的一种生活呢。

“我来帮你吧。”

竹觞刚走上前,就被田青制止了。

“不用不用,公子的伤还没好,不能扯到伤口,”说着田青突然愣了一下,“啊,我差点忘了!该换药了!竹公子回屋里歇息去,我马上来帮你换药。”

“那劳烦田兄弟了。”

竹觞乖乖坐在床上,看着田青端出热水和药罐,熟练地取下他身上的纱布。

纱布一层层地被拿下来,露出了带着淡淡血迹的开始结痂的伤口。胸前的伤虽然伤得深,但还不至于让他昏厥在路上,想必自己是中毒了。在刀口涂毒?那些人是多想置他于死地。

不得不说,田青对他的照料很周到,不然这么严重的伤势也不会很快就见好。

竹觞闻到一股隐隐的芳草香,并不是药味,他仔细闻了闻,确定是从田青身上传来的。

“竹公子,痛吗?”田青突然抬头问道。

这点小痛当然不算什么,竹觞摇摇头。正好对上了对方墨蓝色的眼睛,奇异的色泽让竹觞分神。田青的五官虽然平淡无奇,但生得周正,面对竹觞时总是笑脸相迎,配上那双独特的眼睛,清明的眼神,讨好的笑容也不惹人生厌,倒是有了奕奕的神采。

被盯着看这么久,田青本能地低下头去埋头上药。心里却生出两分忐忑,唯恐自己的“别有所图”被看穿。

田青闪躲的反应却勾起了竹觞的兴趣。

他稍稍倾身靠近对方:“你身上很好闻……”

“啊,有么?”田青闻了闻自己身上,却闻不出什么来,想了想解释道,“可能是因为常去山上砍柴采草之类的,难免会沾染些气味。”

“嗯——”竹觞微微一笑,“这自然的香气倒是比女人身上的脂粉味儿,闻着舒服多了。”

不明白对方话里的意思,田青眨眨眼,嘿嘿笑了下,权当对方是在夸奖自己了。

对方细微的反应都收入了竹觞眼中,竹觞此刻突然觉得,这个看似不起眼的小村夫也许比自己想象的要有趣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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