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 双人皇番外·下(1 / 1)
虽然阿妮拉和阿拉贡都隐约感觉到了什么,但是很快的,他们又不约而同地打消了那个看似荒谬的想法。
这怎么可能呢?阿妮拉和阿尔温都是女人,更何况那只是她们的第一次见面。
但又是很快的,埃尔隆德和吉尔蕾恩分别找到了这两人,极其“残忍”地打破了他们的自欺欺人。
“凡人和精灵结婚是不合适的。”吉尔蕾恩对阿拉贡说,“更何况,暮星恐怕已经心有所属,而那人虽与你相似,却并不是你。”
“……”阿拉贡的内心是崩溃的。
“和阿尔温相比,你就像一棵年轻白桦树旁的幼苗,”埃尔隆德对阿妮拉说,“即使她倾心于你,我依然为我们的宿命感到悲哀。”
“……”阿妮拉觉得真是【哔——】了狗了。
尽管阿妮拉和阿拉贡两个人都认为这件事太操蛋了,但事实就是这样——
阿拉贡对阿尔温一见钟情,而阿尔温·安多米尔,却对阿妮拉一见倾心。
于是阿拉贡和阿妮拉糊里糊涂莫名其妙地就变成了情敌关系,不过两人倒没有因此反目成仇,本来嘛,爱情这种东西,是强求不来的,如果阿妮拉和阿尔温两情相悦和和美美,那阿拉贡也只能哀叹一下自己的初恋竟然是百合,然后挥泪祝福两人了。
然而让阿拉贡无法忍受的是,对于阿尔温表现出的再明显不过的爱慕之意,阿妮拉从来没有明确地做出回应,既不接受,也不拒绝,把友情以上、恋人未满的程度拿捏了个十足。每当看到阿尔温一次次充满期待然后又一次次满是失落的样子时,阿拉贡对阿妮拉的怨气就止不住地冒了出来。
“关于阿尔温,你到底是怎么想的?”终于,阿拉贡忍不住质问阿妮拉,“你是认真地想要和她在一起吗?”
阿妮拉看着阿拉贡,表情十分复杂,几次欲言又止后,她终于开口:“我不太确定。”
“不确定?”阿拉贡莫名其妙,“这有什么好不确定的?你如果喜欢阿尔温就和她在一起,如果不喜欢就拒绝她,你是怎么想的?”
阿妮拉低下头,沉默半晌。
这情况可真少见,瑞文戴尔的每一个都知道,埃斯泰尔小姐最是伶牙俐齿不过了,能让她说不出话来的,到底会是什么事呢?阿拉贡越发地好奇了。
“……其实,我有一个有点在意的人,原来我一直不太确定,但这几天发生了一些事,让我突然觉得,我也许喜欢他。”终于,阿妮拉低声说道。
“什么?”阿拉贡难以置信地问道,然后他忍不住笑了出来,拍了拍阿妮拉的肩膀,“既然这样,你就坦白告诉阿尔温吧,她一定会理解的。话说,那个人是谁啊?难得有人能让你这么犹豫。你去表白了吗?”
阿拉贡拍阿妮拉肩膀时,阿妮拉的身体僵了一僵。
“还没有,那个人应该只是把我当成朋友,或者好哥们儿?”她带些自嘲地回答,依然低着头。
“你不告诉他,他怎么会知道你的心意呢?阿妮拉你这方面也隐藏的太好了。”阿拉贡佯作抱怨道,“亏我还跟你天天待在一起呢,都没看出阿妮拉你对哪个人或精灵有意思。”
“那只能说明你太傻了。”阿妮拉小声嘀咕道,抬起头,眼里燃起了些许希望,“可是他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谁?”
“……阿尔温。”
“哦,这可真是……”阿拉贡的目光里的意味由鼓励变成了同情,“那就没办法了,毕竟那是阿尔温……”
阿妮拉的脸唰的变白,然后又迅速地涨红了,她的肩膀像是被针狠狠扎了一样瑟缩了一下,头也重新低了下去。
“阿妮拉?”
“在你眼里,我比阿尔温差那么多吗?”阿妮拉将有些颤抖的手背到身后,尽量用很平静,甚至带着一丝玩笑的口气问道。
“你们两个根本就没有可比性啊。”阿拉贡回答说。阿尔温是精灵,阿妮拉是人类;阿尔温沉静柔和似水,阿妮拉潇洒不羁如风;阿尔温是美丽而端庄的公主,阿妮拉会是果敢而坚毅的女皇;阿尔温眼里有着数千年时光积淀下的睿智,阿妮拉手中的剑则是半兽人们的噩梦……这两个人完全无从比较。
但阿妮拉似乎完全误会了。
“是吗?你这么觉得?”阿妮拉的声调高的有些不正常,她深深吸了一口气,又放低了声音,“那就给我好好看着吧。”
关于阿尔温的事情,阿妮拉到最后也没有给任何一个人较明确的答复,就和阿拉贡一起投入到了对抗魔多黑暗势力的艰苦旅程中,有时他们两人也会分开,但大多数时候他们会结伴一起行动,几十年里他们的足迹几乎覆盖了整片中土大陆、他们见识了形形□□的人和事,参加了大大小小的无数次战役。他们的思想与三观似乎一直在改变,却又似乎从未变过;他们战斗时默契的像是一个人,观点不同时又可以吵的不可开交。
当然,阿妮拉和阿拉贡都不是不能容忍不同观点的人,大多数事情他们还是可以心平气和地一起讨论的,包括两个人接下来要去哪个地方、打仗时如何排兵布阵、某个地方的不合理税收应如何调整、治疗疟疾哪种草药效果更好……甚至是一首艰涩的诗歌所表达的情感思想、同一片树林中哪种果子更好吃、阿拉贡应该多长时间洗一次头等,两个人都能进行一番愉快的交流,并最终或者达成共识或者互相理解。
只有一件事,阿拉贡觉得他永远也不可能理解阿妮拉。
“我用不用请您跳一支舞?”阿妮拉撑在格洛芬德尔身上,眼神比那天晚上的月色还要妩媚。
阿拉贡石化在原地,满脑子都被“阿妮拉要变成我师母了”这句话刷屏了。
“如果能留下来和你待在一起,被关在地牢里也无所谓。”阿妮拉笑眯眯地吻了吻莱戈拉斯的脸颊。
“快进去!”加里安毫不客气地把阿拉贡推进了地牢,咔的一声上了锁。
“看在我为你挡了一箭的份上,要不要考虑一下以身相许?”阿妮拉疼的满脸是汗,还有心情和奇力开玩笑。
“这种时候你就安静一下不行吗?!”阿拉贡背着阿妮拉朝医院一路飞奔。
“请放心吧,我的陛下,我一定会负责的。”阿妮拉单膝跪在瑟兰迪尔面前,表情虔诚仿若最忠实的信徒。
“别把话说的这么引人误会,阿妮拉。”阿拉贡看不下去了。
“我说,迪耐瑟大人,我到底是哪里得罪您了?”阿妮拉一身在军营里练出来的痞子气,一伸胳膊就把迪耐瑟堵到了墙角。
正好路过的阿拉贡黑着一张脸,拽着阿妮拉的胳膊把她拖走了:“我想我们真得好好谈谈了!”
那些和阿拉贡还有阿妮拉一起共事的刚铎将领们看到了这一幕,纷纷大笑着拍手吹口哨:“索隆那小子总算是吃醋了吧?吉尔你今天晚上可小心点啊!”
吉尔——也就是阿妮拉——也笑,眼泪都笑了出来:“别胡说,我和索隆只是朋友和同事的关系,他早就有喜欢的人了,是个比我漂亮一万倍的大美女呢。”
面对阿妮拉的戏谑,阿拉贡却没有像往常一样无奈地叹口气完事,他板着脸,快步将阿妮拉拉到一个安静的地方,开门见山:“阿妮拉你到底想干什么?”
“嗯?埃克西里昂殿下让我带迪耐瑟一起去昂巴,我在通知他这件事啊。”阿妮拉嬉皮笑脸。
“通知他需要靠那么近吗?”阿拉贡却很严肃。
“也无可厚非吧,开个玩笑而已,有点幽默感嘛。”阿妮拉说。
“你只是在开玩笑?”阿拉贡看着阿妮拉的脸色前所未有的阴沉,“你觉得跟所有人保持暧昧很好玩?”
阿妮拉的笑容慢慢消失了,她认真地凝视着阿拉贡的眼睛,“就算是吧,那关你什么事?”
“……”阿拉贡没想到阿妮拉无耻的这么理直气壮,一时语塞,半晌才又开口,“阿尔温——”
“阿尔温喜欢我我就一定要和她在一起吗?”阿妮拉打断了他,“你要是想追求阿尔温就去追,不用顾忌我,你要真能让阿尔温放弃我转而爱上你也算你有本事。”
“好吧,那先不说阿尔温的事。”阿拉贡皱着眉头,“阿妮拉,爱情是很神圣的一种感情,你如果对那些人没有特殊的意思,却去挑拨他们而让他们喜欢你,这是很过分的一件事。”
阿妮拉低头不语。
“我了解你,阿妮拉,你不是那种以此满足自己虚荣心的人。”阿拉贡放柔了语气,“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就是在满足我的虚荣心!”阿妮拉几乎是自暴自弃地低声吼道,“阿尔温是很美,喜欢她的人很多我一点也不奇怪,但我也没有那么差吧?我明明也可以很轻松地得到这么多人的喜爱的,为什么……为什么那个人却从来不愿意看看我呢?”
她哽住,低下头去不再说话了。阿拉贡愣住,这才想起,阿妮拉的感情之路也并非是一直一帆风顺的,而让他没想到的是,经过了这么多年,阿妮拉还是对那个人念念不忘。
一种酸涩的感觉突然填满了他的胸腔,还没来得及阿拉贡细想那感觉从何而来,它又迅速消失了。
“阿妮拉你很好,”阿拉贡说,搜肠刮肚地想着要说什么来开导阿妮拉,“但是,每个人的喜好不一样,你总不能奢求所有人都喜欢你,这并不是你可以玩弄其他人感情的理由……”
“这件事我们以后再谈吧。”阿妮拉看起来已经恢复了冷静,她淡漠而带着些嘲讽地看着阿拉贡,“我三天后有一场大仗要打,现在很忙的。”
阿拉贡点点头,不知在想些什么,看起来心绪很是繁杂:“也好,你大概什么时候回来?”
“顺利的话,一个月后就能回来了。”阿妮拉回答。
两个月后——
“吉尔将军的部队还没有回来的消息吗,殿下?”阿拉贡问道。
“你这个星期已经问过我五回了,索隆将军。”埃克西里昂哈哈大笑,“放心吧,也许遇到了什么麻烦,不过吉尔一定能解决的。”语气里全是信任。
“报!”一个通讯兵突然奔进了宫殿,“前去昂巴一役的军队已经回到了米纳斯提里斯,请求向您汇报战况。”
阿拉贡眼睛一亮,迫不及待地大步往外面走去。
“报吧。”埃克西里昂促狭地笑着,一摆手,说道。
“昂巴一役,我军大获全胜,将敌方尽数歼灭,我方伤亡极微,死亡五人,重伤十七人,损失战舰一艘……”
对于强大的刚铎海军来说,这样的伤亡近乎于毫发无伤,埃克西里昂听得满意极了。
“不过,还有一件坏消息要向您禀报,”通讯兵偷偷抬起头来观察埃克西里昂的脸色,“吉尔将军她……被魔多的人俘虏了。”
“……”埃克西里昂的笑容僵住,他难以置信地愣了好几秒,才看向他的另一位得力干将,索隆将军——也就是阿拉贡。
阿拉贡的一只脚已经迈出了宫殿大门,此刻他怔怔地回过头看向那个通讯兵,那双长久以来一直锐利如鹰一般的双眼听到这个消息后难得的充满了迷茫而失去了往日的神采,线条坚毅的脸庞也在瞬间完全褪去了血色,他看起来不像一个可以在战火纷飞的战场上也可以镇定自若的将军,倒像一个断了线的木偶,刹那间失去了支撑,失去了动力。
被俘虏进魔多然后完好无缺地顺利逃出来的可能性是多大呢?
如果按照以前的先例来计算的话,那么索伦可以很骄傲地告诉你:可能性为零。
被抓进魔多的人类或精灵无非三种下场:投降、堕落、死亡。
阿妮拉不会投降,而如果她被索伦杀了,那么为了打压刚铎的士气,魔多不会不让刚铎知道这样一位大名鼎鼎的将军的死。
所以阿妮拉的下场似乎只有一个。
那以后很长一段时间,阿拉贡每砍下一个兽人的脑袋,都会忍不住想:在堕落前,他或她是什么人呢?又是经历了多少可怕的折磨才会变成现在这副样子呢?会不会就在刚才,他已经亲手杀死了阿妮拉呢?
习惯是可怕的,直到阿妮拉“死去”,阿拉贡才逐渐发现自己和阿妮拉的关系到底有多么密切。
再也没有人像是他的影子一样彼此不离不弃;
再也没有人和他如此默契,一个眼神就能明白对方心里所想;
再也没有人会在他一时对未来失去希望时给他一拳头;
再也没有人需要他时时挂念担心,却又给他无比的安全感;
再也没有人和他分享相同的名字、享受相同的荣誉;
再也没有人对着他别扭地撒娇;
再也没有人会默默地帮他洗衣服;
再也没有人会在守夜时替他多加一条毯子,
再也没有人和他有着相同的责任与目标,并和他一起为此奋斗了……
他终于完全是自己一个人了。
他以前为什么没注意到呢?
他其实早就已经离不开阿妮拉了,阿妮拉就像他的另一半一样,即使她现在好像不在他身边,她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她对事物的那些新奇的观点与看法,她对未来坚定的信念与希望,都早已经烙在了他的肌肤骨骼里,阿妮拉对阿拉贡的影响是如此之深,以至于阿拉贡有时觉得阿妮拉还活在他的脑中、他的心里,还在与他一起历险,她依然在陪着他。
阿妮拉“死亡”没几年,阿拉贡也离开了刚铎,他在魔多附近徘徊了一段时间后,身心俱疲地来到萝林修养,在那里他见到了阿尔温。
阿尔温的温婉美丽依然几十年如一日,阿拉贡却再也找不到三十年前自己看到她时心里的那份悸动,他很是平静地向暮星问候,有时他们会一起聊一聊彼此印象里的阿妮拉,然后再平静地各自走开。
就在阿拉贡准备离开萝林时,他得知了一个令他又惊又喜的消息——
阿妮拉从魔多逃出来了,精神饱满、四肢健全的,这简直无法令人想象!并且,她也来到了萝林。
阿拉贡发疯一样地跑遍了整个萝林,却始终没有看见阿妮拉的影子,这才想起他应该找人问问。
哈尔迪尔告诉他:阿妮拉并未深入萝林,她只是在萝林边缘休息了一晚,然后就离开了。
“怎么会?”阿拉贡急切地问他,“你告诉她我也在这里了吗?”
“我说了呀,”哈尔迪尔回答道,“我告诉她你和阿尔温殿下都在这里,凯勒鹏领主和凯兰崔尔夫人也盛情邀请她进来,不过她婉言拒绝了。”
“她离开多久了?”
“就两天前吧。”
“谢了。”阿拉贡草草地倒了谢,几乎是一刻不停歇地就离开了萝林。
身为一个游侠,阿拉贡是极其擅长追踪的,然而,阿妮拉也是一名游侠,隐藏行踪也是一把好手。
两个人竟然就这样你追我赶地追踪与反追踪了大半年,连阿拉贡这样的好脾气火气都忍不住冒出来了。
一味躲闪绝不是阿妮拉的风格,如果真的有人一路追杀阿妮拉,阿妮拉不是直接正面灭了他,就是埋伏一下做个陷阱灭了他,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不停地逃开。
很明显,阿妮拉明白在追自己的人并不是敌人,甚至,她很有可能知道追她的人就是阿拉贡,可她还是逃走了!
阿拉贡想不明白为什么阿妮拉会躲着他,如果是以前,他可能会认为阿妮拉大概有什么难言之隐,八成会体贴地暂时放弃追踪,给彼此留一个空间。
可他现在不这么想了,他非得抓住那家伙不可!
后来直到最后,阿拉贡也没能追上阿妮拉,然而阿妮拉也没能逃出阿拉贡的手心。
“迷雾山脉附近的半兽人最近又不老实了,”阿拉贡的一个游侠朋友跟他说,“他们的活动范围甚至扩大到了夏尔附近,米斯兰达希望我们能对那里加强警戒。”
“那些半兽人不是来自迷雾山脉,”阿拉贡说,“他们来自魔多。”
“是吗?好吧,一会儿你再跟大家具体解释。”他那个朋友耸耸肩,“总之,我聚集了一些愿意来帮忙的杜内丹游侠在这家酒馆里,这几天他们陆陆续续都会过来,大多数你也应该认识,除了一个绿眼睛姑娘,我也是前几个星期才认识她,那姑娘,啧啧啧,辣极了,不止是身材,包括性子和身手,我敢说这里至少有一打人迷她迷得不行,要不是我三年前认识了我老婆,我一定也在追求她的那些人里……”
阿拉贡的脚步猛地顿住,眼神死死地定在了某一点上。
“哦,没错,就是她。”那个朋友顺着阿拉贡的眼神看了过去,“那就是阿妮拉。”
一片嘈杂的环境中,阿妮拉没有立刻注意到阿拉贡,还在专注地和她面前的一个年轻游侠聊着天,从那个年轻游侠看着阿妮拉的眼神来看,这又是一个拜倒在阿妮拉的石榴裙下的可怜人。
阿拉贡突然明白了什么,与此同时,他心里长期聚积的无名火也终于爆发了。
“阿妮拉!”他高声喊了一声,声音盖过了酒馆里的所有人。
酒馆里一时安静下来,所有人都看向阿拉贡,包括阿妮拉,在听到阿拉贡的声音时她的身体明显一颤,眼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慌张和心虚,但她马上就自然而不失亲切地调整好了表情,微笑着对阿拉贡点头致意:“好久不见,阿拉贡。”
她装模作样的本事倒是一点不减。阿拉贡冷哼一声,强势地挤开所有人来到她面前。
“……”阿妮拉的笑容有些微不可查地僵硬,“嗯……这些年你过得怎么样?我听说你在萝林待了一段日子,阿尔温似乎也正巧在那里,怎么样,你们两个有没有——”她努力地想表现出促狭而戏谑的样子。
但阿拉贡完全没理会她的话头,开口就是质问:“你这广撒网,多捞鱼的坏习惯还是没改。”
阿妮拉假惺惺的笑容顿了一秒,然后迅速消失了,她的眉毛高高挑起,那表情阿拉贡太熟悉了并且该死的感到万分怀念,毫不客气地呛了回去:“你这多管闲事的臭毛病不也是一样?”
气氛简直是剑拔弩张。
“原来你们两个认识啊?”阿拉贡的朋友过来打圆场,“咳,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嘛!我们阿妮拉这么漂亮,有人喜欢也是人之常情呀。”
“不敢当,不敢当。”阿妮拉冷冷回答,“和某些人的心上人比起来,我算哪根葱呢?”
“你也不用这样说话,阿妮拉。”那个人苦笑道,“阿拉贡可能今天心情不太好,其实他平常是很温和的一个人……”
“我知道,我又不是第一天认识他了!鬼知道他今天吃错什么东西了!”阿妮拉依然怒气冲冲的,似乎还有点委屈,“而且若是我真是在瞎搞暧昧也就罢了,我刚才明明只是随便和别人说几句话而已,你干嘛那么激动?”
“……”劝架的人张张嘴,突然想到什么似的默默而迅速地退到一边,不说话了。
“因为老子他妈的喜欢你!”阿拉贡一脚踹飞了一个凳子,难得地爆了粗口。
“……”阿妮拉愣住。
“得意吗?高兴吗?爱慕虚荣的埃斯泰尔小姐?你的裙下之臣从此又多了一个!你的魅力还真是大!”阿拉贡看也不看阿妮拉,语速飞快,毫不掩饰语气中的挫败和难堪,“我知道你的爱慕者不计其数,我也知道你有自己的心上人,但既然我今天表明了我的心意,我就要求一个答复,你怎么说?!”
他猛地抬头看向阿妮拉,眼神简直像是一只要把眼前的猎物剥皮去骨、整个吞吃入腹的狮子。
“可是、可是……你不是喜欢阿尔温?”阿妮拉结结巴巴地问,此刻她的气势与阿拉贡相比完全弱了下来。
“那都什么时候的事了?”阿拉贡皱眉,“我承认第一眼看到阿尔温时确实为她的美所倾倒,可是——等下,你一直觉得我喜欢阿尔温?”
阿拉贡设想过他捅破这层窗户纸后会有什么后果,也许阿妮拉会毫不客气、相当直白地拒绝,也许阿妮拉会努力寻找措辞、委婉地推脱,更甚至,有可能他和阿妮拉以后连单独相处都觉得尴尬,但他唯独没料到阿妮拉会是现在这种反应。
阿妮拉时不时瞪大眼睛看着她,又时不时低下头去,睫毛扑扇着,脸色绯红,手指紧张地交缠在一起,一改她往常一切尽在掌握的从容,反而更像一个纯朴简单的小镇姑娘,不过那也可爱的要命。
阿拉贡今天突然第二次福至心灵。
“我喜欢一个人,可是他喜欢阿尔温,只是把我当成好哥们儿。”
“在你眼里,我比阿尔温差那么多吗?”
“我和阿拉贡只是朋友,他有喜欢的人了,是个比我漂亮一万倍的大美女。”
“阿尔温是很美,可是我也没有那么差吧?为什么那个人从来不看看我呢?”
“我听说你在萝林待了一些日子,阿尔温似乎正巧也在那里,你们……”
“说起来,我还一直没有问清楚过,”阿拉贡正视着阿妮拉的眼睛,“你喜欢的那个人到底是谁?”
“……”阿妮拉的头唰的低了下去,从耳朵尖到脖子根都变得红的发烫了。
于是一切都明了了。
阿拉贡扬起胜利的笑容,大步走到阿妮拉面前,抬起她的下巴吻了她。
周围的嘘声笑声和掌声此刻都可以无视,即使下一秒阿妮拉恼羞成怒一个过肩摔把他给扔出去也没关系,狮子已经征服了他的猎物,并不会对那小打小闹一样的挣扎计较太多。
她是他的,以后也只能是他的,她本来就应该是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