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 皇位悬未决(1 / 1)
第六十章皇位悬未决
鼎钧有了冷客栈的协助,呼延冉雪已逐步控制住朝中大半的势力,营救大汗一事也是十分顺利,随着苍宇的覆灭,苍宇的冷客栈也被刘音纱掌握在手中,自然还是离不开穆雪晴的辅助,但刘音纱已不再放冷客栈全部的权给穆雪晴,她渐渐将冷客栈掌握在自己手中。
夜离不曾想鼎钧一事处理得这般轻松,总觉得身上有无形的压力还没能放开。
“师父。”唤她师父的是她在太医院收的一个小药童,名字取得妖艳,叫什么花非欢,稚气未脱的模样,却有着大人的倔强,这次她也是非要跟来。
“何事啊,欢儿。”
花非欢抿了抿唇,似是想了好半天才轻声道:“夜离接旨。”
夜离不可思议地看着她的小徒弟,真是好样的,主上竟然这般防着她,给她身边插了一个小间谍,这花非欢和少主还有一两分相似,果真是她选出来的人。
“……”夜离看着眼前的人,终归是大意了,她无言地跪下。虽然主上不会伤害她,但在身边安排人便是对她的不信任,主上竟这般谨慎。
“皇上口谕,鼎钧战事歇,曦贵妃尚未回宫,夜离即刻前往隐林相助韩炎炎。”花非欢镇定地背完口谕,眼珠子咕噜咕噜转了转,憋着嘴,又道:“师父莫要生徒弟的气了…徒弟也是,诶,凡事总有先来后到,徒弟先是皇上的人。”
夜离起身对她摆了摆手,道:“我知道不关你事,许是你也不会知道,主上还派了一人监视你呢,先前以为只是同行暗卫,不想,主上的心思细腻至此。”
话音刚落,从窗外闪进一人来。
“不愧是跟随皇上多年的夜大夫,心思缜密如此。”辛辰从黑暗里走出来,像是将屋外的月辉都带进来一般。
“啊,是你!”花非欢惊声叫道。
夜离已经懒得理会这些错综复杂的关系,她觉得头大,主上把这些老人调离身边是何意思呢?难道都被疑心了?
“属下是来此收尾的,皇上知晓夜大夫定是心急赶往隐林,故而命属下来此接手后续事宜,夜大夫可安心前往了。”接手后续事宜,自然是连那些势力一块接手。
夜离沉默了一会,道了声:“好。”
韩炎炎在绝世谷遇到了危机,绝世谷位于隐世城外五公里处,乃是隐世城最后一道天然防线,是以奇门遁甲为屏障。入隐世城有无数条路,每条路上的险阻皆不同,韩炎炎幸运得避开了毒障和沼泽,而奇门遁甲,幸而她也略有涉猎,想来应当好过。
柳笑生本是在庭院内翻查古籍,他一方面要找到医治家族难治之症的方法,另一方面,他有些担忧得看了看东边厢房,那里有个人,他想要助她。这时却传来了警戒声,有人进入绝世谷了!绝世谷是隐世城最后一道防线,若是大批军队,后果不堪设想,柳笑生眼中闪现出一丝杀机。
韩炎炎还在阵中,却听到了那个人的声音。
“原来是毒王,来我隐林何事?”柳笑生从林间走出来。
还是一样的自以为是,韩炎炎皱了皱眉,道:“交出杨紫曦。”
柳笑生眼神落在远方:“那位要你来带走她?不管是谁,我都不会放人。”柳笑生望向对面的韩炎炎,身为医鬼,对这位大名鼎鼎的毒王还是很欣赏的,如今真要兵刃相向了吗?
“那我也无话可说,我的任务便是带杨紫曦走,若是带不走她,我即便赔在这里也是应当。”希望主上能看在我多年苦劳的份上,将解药给妹妹。至于这个罪魁祸首,韩炎炎看向柳笑生的眼光徒然变得犀利带有浓厚的杀气。
柳笑生没有动,他在等,等韩炎炎露出破绽。心急的韩炎炎自然是先发制人,她武功并非最强,好在有个毒王名头,浑身上下都是毒,如今外出更是武装得严严实实。直到韩炎炎逼近柳笑生,他才动了,只一动,便分胜负。
韩炎炎倒在地上,露出不甘的神情。
“难怪…难怪……哈哈哈,你们柳氏家族逆天改命,咳咳…果然报应不爽!呵呵呵…我真是太蠢,不过柳笑生,我不服…你凭什么……”
柳笑生不忍看她,他自然是知道自己家族的情况,早逝就是证明:“你已无生机,还是少说话,也不知是否会有人来见你最后一面。诶,如今还有何遗言?”
“噬心之毒的解药,能否帮我给夜离一份?”韩炎炎还是开了口,做个双重保险也是好的。
柳笑生摇了摇头,道:“现目前我只有压制的药,解药并不曾配,不过若是你要,我也可配置几粒,只是……也罢,我尚有一粒可解百毒的药丸,便赠与你。”这药丸共两粒,兄长柳陵生已经将他那一份给了自己,其实对柳家人用处并不大,只是柳家人早逝,先祖长期以为是中了不明之毒,故而倾心炼出几粒丹药给后世保命,如今自己已经知道早逝的原因……
“如此…多谢了。”
夜离来到隐林外发现了韩炎炎留下的标记,心下一喜,这样自己便没有弯路要走了。一人一马呼啸而去,白马长嘶,夕阳染血。
“若你坚持一番,还可等到一人。”柳笑生看着不远处惊起的鸟儿,对躺在地上的韩炎炎道。
韩炎炎默不作声,此任务主上只交予我一人,还能等到何人呢?若是临死前再见夜离一面,却也足够,至于妹妹……柳笑生自然会说到做到。
“我能否知道你为何这样做?”韩炎炎不解,为什么要拆散人家夫妻呢。
“杨紫曦已时日无多,你莫不是要为她续命?”
夜离风尘仆仆而来,见到的便是韩炎炎倒在地上,柳笑生在她一旁的石头上坐着,两人似是好友一般说着话。
“炎炎,你如何了?”翻身下马把脉,夜离毫不拖泥带水,把过脉后夜离死死盯着柳笑生。
“夜离,你如何来了?我和柳笑生一战事关生死,你不必愤怒,这是我自己的选择。”我本可以直接找柳笑生要解药,可……
夜离好生给韩炎炎检查,道:“主上口谕要我来协助你。”
“主上也是…呵呵,太有心了。你说杨紫曦时日无多?”
柳笑生不愿见这样的场面转身欲离去,夜离哪容得他走,从鞋里取出匕首便朝柳笑生刺去。被柳笑生轻松躲过,他道:“你莫要白费力气,你伤不了我,不妨和她好好说话,若是你要为她报仇,明日此时我再来。”说罢,他头也不回地离开。
“离……我已管不了那许多了,你莫要去与他拼命,不值得。”
“哪里就不值得了,我早说等主上稳定便一起离开,怎么就弄到这样的地步了!韩炎炎你这是愚忠!”
韩炎炎默默听着夜离的大吼大叫,竟也觉得是天籁,她不知晓的那些事便不让她知晓吧。
此生,已无憾。
夜离还是找柳笑生报仇,虽然她心知报仇只是借口。
隐世城的墓地里多了一座合葬墓。
“辛辰…你说师父还回得来吗?”花非欢躺在草地上看着天上暗淡无光的弦月。
辛辰席地而坐,双手撑着身子后仰:“不知道,兴许,回不来了吧。”
同时间,隐世城柳陵生殁,举城服丧,柳陵生已过三十一岁生日,破了柳家的诅咒,家中人皆十分高兴,以为诅咒已消,不想还是逃不过。
妻子已随之而去,二人留下两个可爱的孩子,柳笑生深觉肩上负担更重。
“近日城中事多,你便不要忙碌我的事了,我自己的身子我很清楚,能不能过年都是未知之数,莫要白费功夫了。”
柳笑生笑了笑,道:“我柳笑生别的没有,医术也抵不过老哥,不过你这命,我还是可以保住的,也全赖你,只有魂魄而无真身。”见杨紫曦不解,柳笑生又道:“天机不可泄露,待此间事了,我会去寻你,还望那时,你能给我个机会。”
杨紫曦面色发白,观面相,是个大夫都会摇头,连夜离也是没辙,柳笑生在卖什么关子?杨紫曦自然也没多想,她没精力去想,自重阳出宫,现下年末,已是三月有余,实在是撑不下去了。
这个年似乎没人过得好。
醉言花间意,别情花如依。
杨紫曦还没有消息,去寻她的韩炎炎和夜离却是没了踪迹,若不是韩筱洁尚在帝都,她都要怀疑韩炎炎和夜离是否一同离去了。倒是苍宇和鼎钧的战事有些盼头,那小墨子并非敌人,这点刘音纱心知肚明,如今他也离宫便罢了。
“刘音纱,今日我便来取你狗命!”
刘音纱身边的辛辰已安排出去,现下并无特别得力的人手,身边只有曾服侍过杨紫曦的温吞。她眯着眼睛看是哪个不知深浅的人来刺杀自己。
“秦陌桑,你当我皇宫是菜市场吗?三番四次进来,若不是念在你曾救紫曦一命,朕早便将你拿下了!如今竟还大言不惭?”
“你来呀!为什么娶了雪儿又不珍惜,如今还让她不明不白地死了?!”秦陌桑本以为呼延冉雪只用在墨邪皇宫养老,安稳一生,不想竟已香消玉殒,她恨自己,更恨刘音纱。
刘音纱知道她是误会了,但此事不能宣扬,否则无以堵悠悠众口。
“有刺客!”温吞大叫着站在两人之间。
“你若现在离去,朕还可以放你一命。”刘音纱丝毫不见慌乱,也毫无表情,让秦陌桑知道他根本不在意呼延冉雪。
“呵呵,雪儿已死,我活着也无趣。”侍卫来得很快,鱼贯而入,见秦陌桑并无反抗之意,很快便将她绑起来。
“送往天牢。”
不算解决的解决了这件事,刘音纱想着这个人还是等呼延冉雪自己来领,便不再去理会。当夜她收到顾念依的紧急密函,道苍宇已是囊中之物,要她做好善后。这让她有了些许欣慰,那小墨子也还算是有点用处。
但很快她便笑不起来,那是一封信,看不出来是何人手笔,内里是两张信纸。
一张上写着,杨紫曦殁。
另一张,倒是杨紫曦的手书。
音纱,你莫要怪我狠心……你心怀天下,我又怎愿阻你江山一统,可惜我并没有一颗上位之心和一个与你携手的身。那个拥有你玉佩的女子,定然还在人世,你便可忘了我。
此情此生难全卿,若有来世再结缘。
刘音纱当场急火攻心,鲜血染上那句,此情此生难全卿。那句话,也氤氲着杨紫曦的眼泪。
“你为何要这样写?你不是说过那个呼延……你并没放在心上?”柳笑生有些惊讶,杨紫曦这般不就是要把刘音纱往别人怀里推?
“如此,她也可忘得快些,不会难过太久。”她将病态美演绎到极致。饶是见过大世面的柳笑生也有些失神。
刘音纱这一病,便久久未能痊愈,已多日未早朝,而苍宇也暂时无消息传来,墨邪朝廷气氛很是压抑。因着皇上病了,今年新年过得十分简洁,宫人也不敢大张旗鼓放烟花炮竹以免惊着皇上,合宫里冷冷清清的。
“皇上这是何意?”屋子里传来男子的声音。
“朕想了很久,朕要你让鼎钧不存于世,朕累了。”
“臣…遵旨。”
大年初五上朝时,刘音纱总算可以起身,这几日朝中有些不稳。她坚持要来早朝,不料朝中风云诡谲,异动频频。好些个官员拿司南和那场流寇做文章,暗指刘音纱决策失误导致朝堂损失一名大将。又有官员趁着苍宇战局不明朗启奏要撤军云云,五花八门确是热闹得紧。一个早朝刘音纱应付下来疲惫得很,她示意徐怀安可以结束早朝了。
“退朝!”
“且慢!”这一声十分洪亮,盖过了徐怀安有些娘气的声音。
“隆王还有何事?”刘音纱揉了揉太阳穴,这个隆王最近动作很多,看来是要逼宫了?
“皇上忝居高位,理当退位让贤。”隆王无视周围的视线,眼睛直直地盯着刘音纱,想要看她的反应,不料刘音纱除了病后脸色苍白外并未有多余表情。
“自皇上登基后,墨邪并没有欣欣向荣,反而陷入了与流寇、苍宇的苦战,单单一个流寇就损失了我们的威武大将军,不得不说是皇上决策有误;如今已过年关,苍宇却还没打下,也不知是否会有变故,如今墨邪简直千疮百孔,而皇上征墨邪竟是为了一个女人,为一个女人便可以弃江山、弃我墨邪百姓于不顾?”隋谦泽倒是是非颠倒说得激动,刘音纱平静地看着他,完全不为所动。
“父皇曾单独召见本王,并赐予本王一份圣旨,传位于本王。后皇弟也有圣旨传位,本王念在同是兄弟,只要是为墨邪好,谁登位皆可便不曾告知大家,如今,本王却是看不下去了。”这才是杀手锏吧,刘音纱默默想到。
众臣哗然,竟然有这样一份圣旨。
隋谦泽当众拿出那份圣旨,朝中几位老臣可为难了。他们本是听闻病了好段日子的皇上要上朝了特来看看,不想回遇到这样的事。若圣旨为真,两份圣旨当如何?
“本王并非一定要这个皇位不可,但,众位大人,我墨邪皇位,岂容一女子玷污!”此言一出,大殿之上无不哗然,皇上怎么会是个女子呢,女子如何当得皇上,女子如何娶亲?
隋谦泽见刘音纱皱着眉头若有所思,想她是不会承认,他便示意心腹。人群中站出来一人,大声道:“皇上怎会是女子?隆王莫要无事生非!皇上之前双喜临门娶了两位妃子可是众所皆知的。”
“但隆王又岂是信口开河之辈?还是慎重为好。”
“既如此,便请辅政大臣一同确认如何?”不知哪里传来的声音,说出了大臣们的心事。皇位一事非同小可,怎可牝鸡司晨。
“众爱卿莫要争执,朕本也有退位之意。徐怀安。”
徐怀安取出一份圣旨当众宣读,要退位于司南。司南虽是威武大将军,却也有皇家血缘,是长公主之子,但有隆王在,传位于司南却是不妥,且司南现下无踪迹,皇上是病糊涂了吗?
众大臣议论纷纷,你说你的我说我的好不热闹。隋谦泽气愤之极,她刘音纱竟然一点不在乎皇位!
“司南大将军早已不知人在何处……”
“臣,司南参见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隋谦泽话音还未落,司南便从人群中走出来,他是何时来的?众人你看我我看你,毫不知情,这威武大将军何时回来的?竟然没有消息。
“呵,即便大将军在此,你一介女子如何当得皇上,这圣旨如何做数?”隋谦泽见计谋已无用,索性耍起赖,反正他此时说话分量众人也要掂量一下。
众大臣又议论纷纷起来:“也是啊,这女子如何做得皇上,若皇上真是女子那圣旨也着实做不得数啊!”
又有人道:“即便皇上是女子又如何,便输给历代先皇了吗?”
“对呀,皇上英明神武,我料不久这苍宇便是我墨邪的囊中之物,这可是历代先皇都无法办到的啊!”
“尔等,当这大殿是菜市场吗?”刘音纱被吵得耳朵疼,她凛冽的声音在大殿炸开,众人皆噤声。刘音纱见效果不错,又道,“此事众爱卿需得逐一发表看法为好,吵吵闹闹成何体统。”
这样一来大殿总算安静下来,但反反复复也是那些话,且赞同隋谦泽的大臣隐隐高于支持刘音纱的,这出乎刘音纱的意料。
“启禀皇上,穆大人求见。”
“宣。”穆老爷子无事为何上朝?
四大辅政大臣虽说是隐退,但真正退下来的还是只有穆老爷子一人,夜霖、刘悯、司空哪个不是身兼重任,一时半会儿退不干净的。故而穆老爷子很少上朝,除非有大事发生。
隋谦泽听见穆老爷子来了,嘴角勾起明显的笑容。为了今天这一仗能大获全胜,他昨夜可是与莫老爷子秉烛夜谈许久。
穆老爷子身边跟着两个小丫头,一个是穆雪晴,另一个眼生的紧,刘音纱也不曾见过。但她看见了隋谦泽的笑容,不仅她看见了,众位大臣也看见了。
“穆大人来此有何事?”
“老臣听闻今日大殿皇位相争,隆王手中有圣旨,皇上亦下旨退位威武大将军,众大臣不知如何是好,恰好老臣手中亦有一份先皇遗旨,且是先皇最后写下的一份遗旨,可定乾坤。”
此言一出,甫平静下来的大殿又议论纷纷。隋谦泽也不愿浪费时间,示意支持他的人闭嘴,这才好些。
“既然穆大人手中有先皇遗旨,为何先皇驾崩时不拿出,要这时拿出?”刘音纱有些疑惑。
“先皇口谕,若皇上登基后无大过,此遗旨终不见天日。”穆老爷子这话已经很明确了,就是皇上如今有了大过,这才将遗旨请出。
隋谦泽在一旁偷笑,看见刘音纱吃瘪的样子,心情瞬间一片晴朗。
“如此,朕有何大过?”
“皇上身为女子,怎可登大位?”穆老爷子直视刘音纱。
先前隆王提到此事,众人皆是半信半疑,毕竟隆王是皇位竞争者,抹黑皇上他才有机会上位,如今这位辅政大臣之首的穆老爷子也说皇上是女子,那可信度便大大提升了。
“没错!朕是女子,可有律法规定女子不可为帝?”
这皇上还大大方方承认了,负责律法的大臣商周呆呆地立在殿中,直到被身边的人撞了一下才反应过来皇上是在问她!
“回皇上,律法中并未言明。”商周整理了一下仪表,不紧不慢地回道。她心想反正都已经这样了,不如破罐破摔,还是一切如常罢。
“然,皇上与女子成亲,扰乱阴阳、违背伦常……”
“啪!”穆老爷子话还未说完,刘音纱已气得将龙椅的一角拍碎!她与杨紫曦真心相爱,自然是最忌别人说违背伦常云云。何为伦常天理,她就是伦常就是天理。
“加上损毁龙椅,确是大过。”穆老爷子又面不改色地加上一句。
隋谦泽见这两人你来我往好不热闹,心里真是笑开了花,快哉快哉!
刘音纱正气不打一处来,见隋谦泽这般模样更是愤怒:“即便朕如何如何,也轮不到你隋谦泽来坐这个位置!”她说的是隋谦泽的本名,自到了墨邪以后已改为刘谦泽,证明墨邪皇室血缘。
“你根本不是先皇的儿子!”趁隋谦泽未反应,刘音纱又补上一句。这下朝堂之上又炸开了锅。什么隆王竟然不是先皇亲生,还是该皇上继续为帝;皇上一女子如何堪当大任云云……众人你来我往好不亦乐乎。
“本王乃是先皇亲生!”隋谦泽也不甘示弱,料她刘音纱没有证据只能动动嘴皮子。
“朕便让你心服口服,带隋渊。”
夜离助呼延冉雪救出鼎钧可汗时,顺带抓了隋渊在手,后夜离寻韩炎炎失踪,隋渊便被辛辰带回乌夏。隋渊已年过半百,经受不住严刑拷打,吐了许多不为人知的事。包括他和隋谦泽的关系,他们俩的野心还有诸多鼎钧官员的秘辛,这些东西将来会成为墨邪的一大助力。
在隋谦泽知道隋渊被抓后他动摇了,他不知道他爹会说些什么,但是想来当是全都说了,他不甘,已经只有一步之遥,他凭什么要放弃!
“本王乃是先皇亲认的,即便皇上你让隋渊改了口供也无济于事,只是多了一份诬赖本王的伪证罢了!如今是皇位之争,皇上为何要顾左右而言他,何不让穆大人宣读圣旨,定乾坤呢?或是皇上心有不甘想要继续执掌墨邪?”
墨邪的朝堂从未有那天那般的吵闹和精彩。
刘音纱也被逼得无法先扳倒隋谦泽,只能接先皇遗旨的境地,她突然想到,原来那一日先皇离宫就是去宣旨了。
“奉天承运皇帝,敕曰:‘幼子音纱,聪颖勤勉,处事稳妥,甚肖朕躬,立为储君。然帝师测字,竟得一殇。为保墨邪基业,朕特敕旨:音纱大过,帝师斟酌,可废之,另立新君。’钦此。”
隋谦泽难掩内心激动,就要奔向穆老爷子了,好在身边心腹拉住了他。
“帝师斟酌,可废之,另立新君。”刘音纱缓缓念道,“如今,是穆老斟酌的结果吗?”
穆老爷子确实是隐退太久,久到已经有人忘却他帝师的身份了。
“回皇上,老臣已斟酌许久。”说着他拿出了另一份圣旨。
“父皇并不是让你另立新君,他早已有决断?”如果是父皇的意思,那,那应该没问题了。
“是的,先皇的圣旨连老臣都不知道呢。众臣工接旨。”
众位大臣见皇上都龙椅上从走下来,也便跟着跪了下去,霎时间,大殿内静悄悄,隋谦泽按捺住心中的激动之情,等待着他的名字从穆老嘴里念出来的那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