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4摄政王(1 / 1)
宁楚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天会被当成礼物打包送人。
简单的厢房内,她手脚被绳索捆缚,如同挺尸般躺在榻上,而她旁边并排躺着少年司。他双颊微红,双目紧闭,还在昏睡。
宁楚双手轻轻一挣,便挣脱了绑住手腕的绳索,用手指戳了戳少司粉嫩的脸蛋,颇有些纠结地皱了下眉。这家伙纯粹就是个麻烦精,她究竟要不要带他走呢?
其实凭她之能,完全可以从那几个军汉手中脱身,然要带上司却有些麻烦,体内两股极端的内元互相牵制,她不敢轻易动用内力,本尊的体质又至阴至寒,几乎感觉不到五行之气的存在,很是怪异,也因此令她不能随心所欲地施展玄术。
她之所以任由那几个汉子掳来,一者是不忍抛下司,更重要的是她调理身体需要的几味珍贵药材,寻常难以得到,故而打着主意向位高权重的摄政王“借”上一“借”。
轻易解脱了脚上的束缚,又替司松了绑,宁楚正欲出去一探,胳膊却被人用力一拽,猝不及防地摔到一个温软的怀抱。
“司,你醒了?”宁楚摸摸被撞疼的鼻子,有些意外他的苏醒。那几个汉子唯恐出了意外,还给她二人下了少量的蒙汗药,本尊体质殊异并没有晕迷,想不到司也这么快醒来。
简少司犹带着睡意的眼蒙着薄薄的水光,定定看了她半晌,才软软开口道:“寻,你不要我了么?”
宁楚无奈扶额,分明她现在比他还小,却怎么有种当了娘的感觉。略撇开眼,他那般眼神令她感到熟悉,记忆中似乎也曾有人用那般无害的眼眸凝视她,每每思及,莫名的酸楚便涨满胸臆,不能自已。
正是这种眼神,令她无法狠心丢下他不管。
这种脱离掌控的感觉宁楚很不喜欢,她爬起身,冷着脸道;“不想被剥洗干净送上摄政王的床榻就乖乖给我待着,我出去探探情况就回。”
简少司的脸倏然憋得通红,神色显得有些呆滞。宁楚只当他怕了,毕竟这路上那几个军汉都在讲荤段子,而段子的主角皆的天兆国位高权重的摄政王,说他残暴嗜杀,荒淫好色,最喜玩弄娈童。司大约被吓坏了。
轻拍他的手臂:“别怕,等我回来。”说完走到窗边探了探,如幽灵般悄然无声窜了出去。
玄术最擅利用天地五行,此刻夜色微醺,宁楚动用少许内元,借风之利,整个人犹如融入风中,无迹可寻,纵宅内暗藏不少高手,却也难以发现她的踪迹。
飘然停留在某处屋顶上,她是循着药香而来,此处至少有两种她需要的药材。
小心翼翼揭开瓦片,映入眼底的是一个几人合抱粗的浴桶,雾气氤氲中隐约可见桶内水呈黑褐色,散发着浓烈的药味。
竟是药浴?宁楚仔细观察了会,确定无人才溜到屋里。不过令她纠结的是,药材都在药浴里,难道她要舀别人的洗澡水回去当药吃?
平静无波的浴水蓦然出现细微的波动,趴在桶沿的宁楚惊忙闪开,却还是迟了一步。
一只如同冰雕玉琢的手轻轻按住她的肩头,看似轻柔无力却有万钧之重,令她无法挣脱。
宁楚骇然:让她完全感觉不到气息又如此轻易制住她的人,实力也许比她巅峰之时更胜一筹。
“哗啦”有人破水而出,犹如云破月来,光华满室。
宁楚双目微瞠,但见眼前半裸男子,乌发如云披垂,肌肤如玉温润透明,冰肌玉骨,盛颜仙姿,笔墨难画,恰有朦胧月光投射在其身上,淡淡光晕中,风流雅致身姿,好比瑶台仙君,不禁心神一荡。
“玉笙?!”脱口而出的名字蓦然勾起久远的记忆,那风华绝代的知己,恍如穿越时光向她缓缓走来。然身影却始终模糊。
“你是谁?”轻柔的嗓音,凉若夜半霜雪。
宁楚轻轻摇头,他不是玉笙。温润如玉的玉笙,眼神温柔如月光。而此人,一双如烟似雾的眼眸,看似温柔万千,深望进去,却如跌入死海深渊般,令人惊惧战栗。那一抹惑人的温柔便如同万年冰川上的一抹绝艳,不可攀附。
心思飞转,想着脱身之策。
却听他雅若弦音,一语道破:“是今日飞虎军献给本王的‘礼物’吧。”
宁楚垂眸不语,心中惊颤。此人就是天兆国鼎鼎有名的摄政王楚风白?!
微凉的指尖挑起她的下颌,迫她对视,他唇瓣含笑,若梨花半开,浅淡清雅,眼神却洞若观火,能看穿人心:“你想逃?既来了,就伺候本王吧。”
他微倾身,双臂压在她肩上,姿态恍若要将瘦弱的她拥入怀抱,浓重的杀戮之气扑面而来,令人不禁心惊胆战。
修习玄术讲究感悟天道,感觉最是敏锐,她能清楚感觉他身周环绕的杀戮血腥之气,那是杀人无数白骨堆积留下的怨气,宁楚只觉心惊肉跳,隐约产生排斥之感。
传说摄政王残忍嗜杀,看来是真的。
“在想什么?”温热的气息拂过耳际,宁楚才惊觉自己的出神,这才发现他竟已跨出浴桶,目光所及一片玉色肌肤,黑中隐约透着墨绿的长发轻轻纠缠他完美的躯体,鲜明的视觉冲突,给人极致的诱惑感。
心不自觉漏了一拍,宁楚不动声色转开目光,暗骂了声妖孽。
“伺候本王更衣。”他微展双臂,使唤得理所当然。
他竟不打算深究她的擅闯?如此诡异的态度让宁楚很是不安。然,眼下逃离无望,只能静观其变。
拿起搭在屏风上的单衣,垫着脚尖费了好大的劲才给他套上,期间不知多少次目光无意中掠过他的重点部位,简直羞窘万分。
然更艰巨的任务还在后头,宁楚满头大汗,提着亵裤不知从何下手。
楚风白垂眸静静看着她,眼底浮光流动,变幻万千,旁人却窥不出半点情绪。
末了,伸手抽出她手里的裤子,随手一丢,漫不经心道:“本王饿了,过来伺候。”
饿?哪种饿?如此迫不及待,连裤子都懒得穿?宁楚浑身僵硬,进退维谷。是继续虚以委蛇,还是冒死一搏逃出狼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