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面白骑(1 / 1)
“他中了毒,如果不在今日服下解药,我……”她的声音沙哑的有些发抖。
原来离两人落崖才过了一夜,他们命大的出奇,在水里飘了一段时间居然冲上了岸,还被人给发现了。
“如果是那样的话,他的毒已经解了。”
说话的人波澜不惊,听的人心里却如惊涛拍浪。
“你是说真的?”
花锦大惊大喜下急忙去把身旁人的脉,果然……除了脉搏有些虚弱,已经完全没有中毒的迹象了。
她全身力气像是掏空了一样坐在地上,半天才回过神,有些哽咽的感激道:“多谢!真的多谢了……!你的救命之恩,我欠你两条命,你有什么尽管说……”
“哦,你说真的?”
“当然是真的!”
那人满意的点点头,用下巴示意她看向地上,只见那里摆了几个精巧的瓷瓶,还有一张白绢,上面放了一把匕首,那人用很好听的声音道:“先放两瓶血吧,看你半死不活的样子,以后每日五瓶。”
“放……放什么?”花锦呆呆的问。
那人漂亮的眼里闪过不耐,眼神冰冷的盯着她。
花锦看着他那张脸突然觉得有些熟悉,脑子里飞快滑出一张脸,她吃惊道:“白驹?”
那人陡一听她叫出这个名字时一愣,继而脸上的寒意更甚,“你哪只狗眼看出我像他了。”
两只都看到了,不,她才不是狗眼。花锦心里心思百转,再认真看眼前的人却是不像了,记忆中的蓝衣青年是个活泼性子,娃娃脸上总带些笑意,偶尔眼里闪着狡黠的算计目光,绝对不像是眼前这个人一样,只看一眼都像是能把人冻住似的,况且眼前的人……似乎还更小些。
“你认识他?”
花锦点了点头,觑他脸色又想摇头了,隐约记得白驹有个弟弟,好像叫白什么的,对了叫白骑,似乎……感情不怎么好。
花锦猜的不错,这人就是那个不靠谱的荆雾山千圣手白驹的弟弟白骑,荆雾山向来医霸天下,到了这一代却像是要没落了一般,出了个吊儿郎当好玩的白驹,更是出了个用毒甚于用药的白骑。
白骑冷笑:“放五瓶。”
花锦原先感激的肝脑涂地的心情没了,她暗暗咬牙,他奶奶的,感情救她是有目的的,但好歹也救了小恶魔,算了,不就是血嘛!只要活着血她多的是,她狠心割了手指放血。
其实她想错了,两人一起救是因为他们两人的手实在握得太紧,如果不砍了其中一只是分不开的,会解毒也是因为这毒恰好是白驹练得极少毒药的一种,他此生没它爱好,唯一喜欢的便是与那个骗子作对,他救人他就下毒,他下毒他就救人。
花锦五个手指轮番割了,再加上手掌才多多少少流满了两瓶半,她抬着一张苍白的脸孔,看着对方那张火光映照下显得有些可爱的脸道:“头好晕啊,怎么你飘起来了?”
她故意露出楚楚可怜的样子,暗道凭着舒紫竹这张脸,再铁石心肠的人也该柔了些吧。
白骑看懂了她的心思,他动作闲散的搅拌着那高架的铁锅,淡淡道:“这世上于我而言只有两种东西,有用的和没用的。”
花锦听言点点头,有些摸不着他说这个做什么。
白骑装了一碗东西走到花锦面前,花锦疑惑的看他和碗,闻着那肉香却不知道里面是什么?白骑指了指那锅脚边上委成一块的艳红蛇皮,“那是没用的东西!”他让花锦接过他手中的碗,用一张可以称的上可爱的脸平稳的问她:“你要做有用的还是没用的?”
花锦忍不住吞咽了一声,乖乖的接过白骑的碗,她向来是知分寸的,白骑很满意的看她又放满了一瓶才大赦般开口:“算了,今日就放这些。”
花锦抽着嘴角道:“多谢了!”
白骑也不知道有没有看出她的口不折言,收了地上的瓷瓶往外走去了。花锦忙叫住他:“他什么时候会醒?”
白骑没回头,他撑着把十二骨节的青油伞,修长的背影走入雨雾中,空中传来他的声音,“今夜或是明日。”
“那到底是今夜还是明日啊?”花锦的抱怨终是没人回答的,白骑很久都没有回来,花锦喝了那碗蛇汤,没有佐料自然是很难喝的,但对于又饿又冷的人来说无异于是一种诱惑。
过了很久发现身体没有异样,花锦才重新装了一碗,她起身时对着那一众排过去黑木大棺拜了拜,嘴里犹自道:“多有叨唠,勿怪勿怪,各位大爷要找就找那面瘫冷笑狂吧!
这里其实是一处义庄,专门摆放一些客死异乡又没人认领的尸体,有冷风灌进,那满屋的白幔翻飞,花锦看了眼那丢在一旁的破烂棺木,白骑显然不懂什么叫死者为大,没有柴火就拆人家的棺材盖烧,真是要遭雷劈的。那没有了棺木的棺材黑乎乎的,花锦老感觉里面会蹿出些什么,她赶忙往裴华朔那里缩去。
很奇怪的,靠近他以后她果然不怕了。
她坐在地上,让少年的身体半靠在自己怀里,将碗凑在少年嘴边,那没有血色的薄唇一直紧抿着,她试了几次后凑到少年面前笑道:“张嘴啊!不张的话我用嘴喂你喽!”
她本来想马上实行的,结果少年的薄唇竟然微微张了开,花锦微微有些失望,却突然红了脸,有些尴尬的呢喃,“我怎么这么好、色啊!”
一小碗蛇汤喂了底,花锦小心的擦了擦他的嘴角,看了看左手的伤痕,只好扯了衣服缠起来,做好这些她就躺到了少年边上,黑暗中她看着少年的后脑勺,突然慢腾腾的挪过去抱住少年,嘴里道:“你冷不冷啊!我抱着你会好些,你不反对我就当你答应了啊!”
她笑眯眯的抱住少年,相贴时一阵寒气,她哆嗦了一下驱动内力将少年身上的衣服烘干,然后又烘干自己的。最后哆嗦着满足的牢牢抱紧怀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