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告而别(1 / 1)
花锦抱着狐裘左弯右弯绕回先前养伤的院子,侍女迎上前见到她一愣,笑道:“姑娘这样很好看!”
“是吗?”花锦摸摸自己的脸一乐,“这些天难为你了!”
“姑娘严重了,奴婢惶恐。”
“唉唉唉……别,玉颜对吧,我是江湖儿女,你们宫里那套就别拿出来了。”
玉颜人如其名,是个如玉般剔透的妙人儿,柔柔笑道:“是,姑娘。”
翌日……
被坚持不懈的敲门声吵醒,她眯着眼去开门。
奴仆打扮的少年躬身恭敬道:“奉主子之命来取姑娘浣洗的狐裘!”
花锦愣在原地。
“主子说姑娘若未洗的话,就由小时带姑娘熟悉院落,日后一同伺候主子!”
花锦脑中浮现出自己卑躬屈膝伺候那个傲慢小恶魔的画面,当即浑身一震,一把关上门,在屋内叫道:“你等等啊……”
急匆匆的返身去寻,结果在桌子底下找到那被遗弃在一隅的狐裘,她赶忙一把拎起,心虚的左右看了看,这什么时候丢的?她都不记得了!
拍掉上面的灰尘,她找到昨夜的那一点茶渍。现在怎么办?眼神到处打转突然落到桌上,花锦脸上露出笑容,邪笑的看着狐裘,哦呵呵~~~~别怪姑娘我辣手摧花了!!
不过瞬息之间,花锦抱着雪白的狐裘出现在屋外,一直等着的少年上前。
花锦笑嘻嘻的交给他:“告诉你们主子,就说我昨夜一回院就着手清洗了,至于你家主子的美意,我五人生性粗野,实在不应再麻烦你家主子了。
少年微笑着点头。
他接过狐裘正欲翻看。花锦忙大叫一声。少年手一顿疑惑的看向她。
花锦本想摸鼻子,但碰到的却是面具。她干笑道:“那个…时候不早了,你家主子肯定还等着,对!别让你家主子等急了啊!!!!”
少年感激一笑,躬身道:“多谢姑娘提醒,那小时就告退了!”
真是个懂事的孩子,花锦和善的笑道:“没事没事……去吧去吧!!”直待少年的身影渐行渐远,她才长长松了一口气,靠在门上。
“哎……总算蒙混过关了!!”
突然一下想到什么,她掩着脸哀嚎:“天呐……她果然没睡醒,那小鬼要不看就最好,要是看了她不死定了!”眼神定了定,“还是跑路算了!”
小时捧着狐裘出了院,他垂眼看了看,眼内闪过笑意。纯白狐裘,毛色光鲜,但不显眼的一角有一处秃了一片,向是被人恶意用剪子剪去般,只可怜兮兮的迎风晃着几根惨兮兮的短毛……
这可是殿下最喜欢的十岁生辰贺礼啊,由苍帝亲手猎下的雪狐。小时嘴角的笑意不受控制的扩大,像是期待有什么好戏上场似的。
很多年后花锦才明白一个道理,那就是有什么样的主子就养什么样的人,小恶魔手下全不是良善的主,只可惜那时她的肠子都快悔青了都没用!
她跑去东苑,一路看到的人倒是没拦她。风风火火的一把踹开木门,结果是大眼瞪小眼。
东卫柯反应过来,一脸黑线,手忙脚乱的穿衣服,破口大骂:“丑女人你一大早做什么?”
花锦原本想遮眼的手陡然放下,几步上前。睁大了眼瞪他。
“干嘛干嘛???”朝迟渊居然一副惊恐的样子,搂着衣服往床内退了退,一脸你再过来我就要叫的样子!
花锦咬牙切齿:“你叫啊……你叫啊!不是……”凶狠的瞪他:“你装啊……你装啊!你这小子今日总算说真话了吧,丑女人……!”花锦慢慢咀嚼:“以前就叫过我丑八怪,你肯定每天在心里没少这么叫吧?”
“这可是你说的!”东卫柯一笑,大方的放开手,就那样侧着身撑着头懒懒倚在床上,纯白亵、衣逶迤敞开,露出白皙光洁的胸膛。
花锦盯着他打量一番,突然道:“小柯我觉得吧……”
“??”漫不经心的看她。
“你当杀手实在太可惜了,你要是去南风馆一定是那头牌,就你这闷骚的性子,那些人绝对是一掷千金的!很好的,对吧!都不用打打杀杀,每天绫罗绸缎的……”花锦眨巴着眼挪揄他。
东卫柯手一颤,破口大骂:“放屁,你说的天花乱坠,怎么不自己去啊?”
花锦白了他一眼:“这不是错投女儿身么,况且我这张脸出去还不吓死他们。”
说起她的脸后,东卫柯这才发现她脸上的面具,一脸惊奇道:“我说今天我怎么觉得你格外顺眼,你脸上的东西哪儿来的?”
“啊?”花锦摸了摸脸上的面具,突然一惊:“差点忘了,我们快走吧!再不走就来不及了”一把扯过他就往屋外跑。
“你等等…你等等……衣服衣服……让我拉好它……”
把其他三人叫起后,五人聚在紫魅屋中。
合辙道:“发生了何事?”
花锦神神秘秘道:“你们知道救我们的人是谁吗?”
朝迟渊懒洋洋道:“不是你说他是大苍七皇子吗?”
“……是,没错!”
“我跟你们说啊!他虽然是一个皇子啊!不过他气量特别小,像小孩一样特爱斤斤计较……”
四人一脸茫然,只能下猛药了。
“他说报恩费五百金,我们快溜吧!”
“……”
“七殿下看来不缺钱啊?”
花锦瞪了合辙一眼,“你傻啊!谁会嫌钱多啊?你会吗?”
合辙想后摇摇头。
“那不就是了!”
紫魅在一边淡淡道:“我想你们忘了一样东西。”
“什么东西?”
“昊三公子的首级。”
东卫柯:“……”
合辙:“……”
花锦:“……”
花锦一脚发狠的踢向脚边的椅凳,哐当一声,她从嘴边一个字一个字的往外蹦:“该死的变态男……”
“小柯…小柯……快扶我一把,脚抽筋了……”
“殿下,东西已经取来了!”小时捧着狐裘上前。
裴华朔点了点头,示意他放在一边。
案上青烟袅袅,裴华朔换了一身休闲的黑袍,袍上用金丝绣着华美精致的古纹,他正执着书卷翻阅。
小时也不多话,将狐裘放在边上,自己安静的立在一边。
书卷翻过两页,裴华朔随手将它置在一旁。看向狐裘,饶有兴趣的勾了勾唇,想起昨晚那人一脸的不甘,却最后不得不捧着狐裘离开。
不知她洗的怎般?但到底是自小锦衣玉食,怕也是不过尔尔。
翻看狐裘的手滞了滞,眼中的笑意凝固成冰。雪白的狐裘秃了一块,几根白毛可笑的随风摇晃。
“殿下,属下有事禀告!”
“进来”
听声音都知道殿下心情不好,难道是殿下已经知道了,不对啊!那士兵硬着头皮道:“回殿下,那五人不告而别。”
“唰……”裴华朔眼光如利箭般射向他。
士兵直冒冷汗,眼一闭道:“……还绑走了李御医,不过副将已经去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