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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 迷阵(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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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在江中漂流了多久,风津朔上岸的时候天边已经微亮,露出了浅浅的鱼肚白。

这一夜实在惊险至极,跃入江中后,不料上游的堤坝突然被暴雨冲破,水势太急,似惊天巨浪,一波波汹涌袭来,他抱着慕容香无数次地想从江中游出,无奈都被水势冲散,最终只能筋疲力竭地随着江水冲向下游。

这一带暗礁密布,风津朔不断地被撞到岩石上,身上伤横累累,内伤颇重,未愈合的伤口尽数崩裂,丝丝血迹被江水冲掉,只留下惨白的伤口。

怀里的慕容香早已晕了过去,一路上风津朔都紧紧地把她护在怀里,暗渡真气,疏导气血,所以最后慕容香倒没受什么伤,只是胸中淤积了些河水。

风津朔把她放在地上,盘膝而坐,手掌抵住她背后大穴,浑厚的真气源源不断的输送过去,瞬间驱散了寒气,过了一会儿,慕容香悠悠转醒,吐出胸中积水,连连咳嗽。

忽然有一双温暖有力的手掌轻轻地拍打着她的背,稳定的节奏,一下又一下,缓缓地帮她疏解气息。

慕容香一惊,触电般地回头,发现是风津朔,一颗惊慌的心才平复下来,却又在下一瞬猛地一阵气血上涌,扑到风津朔的肩头,张口狠狠地咬下,那力道带着恨意和委屈,毫不留情,血腥味瞬间涌入口中。

风津朔扶住她,苦笑一声,却是一动不动地任她胡闹。

好像还嫌不够,慕容香松开了嘴,窝在他的胸口,不管不顾,发疯似得捶打着,终于在下一刻忍不住哭起来,那哭声好像包含着无尽的委屈,碎人心魄,浓密的睫毛剧烈地颤抖,像陨落的蝴蝶般脆弱而美丽。

风津朔重重地拧眉,刚才在那么重的噬咬下他都不曾皱眉,此刻却在她的哭声里不知所措。

风津朔犹豫着伸出手,将她圈在怀里,一下一下拍打着她的背,用温暖的力量抚平她慌乱的心,安静地等待她平静下来,他不善言语,只有用行动来证明他并不是无动于衷。

过了好久,慕容香才缓缓止住哭泣,小脸憋得通红,睫毛一颤一颤的,眸中涌动着破碎的光芒。

“对不起”低沉沙哑的声音响起,惊得慕容香浑身一颤。

他居然在·····道歉!

他那样骄傲的人,说道歉比杀了他都难,现在居然在跟她道歉。

“对不起,这次的事情怪我没能护你周全,让你受苦了。”他再一次道歉,苍白的指腹轻轻地触碰她嘴角小小的伤口,满眼痛惜自责,自己遍体鳞伤都无所谓,但却无法忍受她受一点点小伤。

这份情谊已在他未发现的时候,自暗中悄然生长,蔓延在心底,挥之不去。

风津朔张臂,仿佛抛开了那层顾忌,缓缓地拥她入怀,湿透的秀发带着丝丝凉意贴在他脸颊,冰冷却炙热。

慕容香怔怔地被他抱在怀里,一时间竟没有推开,埋首在他的颈窝,吸闻着独属于他的气息,心中复杂彷徨,酸涩与甜蜜交织,脑袋竟微微有些眩晕。

此刻,时间静止,天地虚无,唯有身边这个男人才是真实的存在。

暧昧不明的气息缓缓流动,一时之间两人谁都没有打破这难得平静。

风过无声,唯有树叶沙沙,江水漂流。

仿佛想起了什么,慕容香猛然从眩晕中清醒过来,一把推开风津朔,迅速站起,然后拉起风津朔就往林子里去。

风津朔怔住,不知道她要干什么。

慕容香神色不安,边走边说:“我们快走,万一那个人追上来怎么办。”

“你哥哥拦住了他,况且我们已经被冲走了这么远,他一时半会应该不会追上来。”风津朔虽这么说着,却任由自己被她拉着往前走,不曾制止。

“不行,他迟早会追上来的,我们得走的远远的。”慕容香不管不顾地向前疾走,好像真有条恶狼在背后追着似得。

风津朔低叹一声,只道是她被吓坏了,才这么急着逃离,却没发现慕容香眸中那一点闪烁的光。

天色已经大亮,下过雨后的树林,青翠欲滴,透着清新湿润的气息,林间道路有些泥泞,走起来颇为费力,慕容香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一口气走出了好远,虽然身心具累,却不肯停下半分。

两个人在山中绕来绕去,走了好几个时辰,依旧走不出去,风津朔暗自凝神,心中隐约有不好的预感。

这一路上慕容香好像变了个人似得,莫名的安静,风津朔一直提神戒备周围动静,并没有发现她的异样。

两人又走了许久,慕容香脚步虚晃,眼前逐渐模糊,身体里似乎被掏空了,越来越提不起来力气,踉跄着走了几步,终于支持不住扶着一棵树缓缓倒下。

风津朔一惊,回身扶住她,探手摸她额头,一片冰凉,脉象虚浮飘渺,游离不定,倒像是垂死的征兆,心中惊疑不定,怎么会突然变成这样。

慕容香虚弱地看着他,苍白的左手无力地垂下,终于露出了一直掩藏在袖中的手掌,原本白皙的手掌此刻已经完全变成了黑红色,焦瘦枯败,像被抽去了全身生气,诡异莫名,跟那红衣少年的手竟然一模一样!

风津朔倒吸一口凉气,不敢置信,难怪她一直藏着,不肯让自己看到,原以为她只是怕沾上湿水汽,却不料竟是中了巨毒!

风津朔颤抖着捧着她的手,满眼痛惜悔恨,压抑着愤怒,艰涩地开口,“是胡安下的毒?”

“你来救我之前,我就已经中毒了,他说这种毒没有解药,即使昨晚你救了我,我还是会死,他是故意的不让你知道,我也不想让你知道,我不想······”慕容香气若游丝,语气渐渐低沉,“不想让你再去找他。”

她不想再被任何人利用去威胁他,在船上看到他的那一刻,她已经下定决心要这么做,心底被掩藏的那份真情,从来没有一刻这般清楚过,他既然可以豁出性命,她为什么就不可以。

“胡闹!”风津朔陡然暴怒,眉间染上锋利,紧绷的下颌如斧削。

慕容香本能地哆嗦了一下,旋即笑了笑,苍白的容颜上露出点点红晕,犹如一朵脆弱娇美的桃花,语声竟有些调皮,“你怎么还是这么爱吓唬我。”

“你以为我需要女人救我吗?你死了他还是不会放过我,你若早点告诉我,兴许一切还来得及!”风津朔无法理解生死关头,她怎么还可以这样轻松,这一刻杀了胡安的心都有了。

“那算我不想见他行不行,我看到他就讨厌。我快死了,你就不能别这么冷酷?”慕容香意识逐渐模糊,□□侵蚀着她,最后的一丝力气也快没有了。

风津朔冷冷地盯着她,却再也忍不住蓦地抱紧她,埋首在她颈间,沙哑的声音微微有些颤抖,艰难地吐出几个字,“你怎么这么傻。”

慕容香轻轻地笑了,如沐春风,带着满足和欣慰,这也许就是死亡的魅力,再也无所顾忌,抛开一切,直面心中所愿的安然。

她吃力地抬起手,像哄孩子一样抚摸他的头,在心里轻声说:“因为,我喜欢你啊。”

是的,我喜欢你,早在客栈的那晚我便喜欢上了你,怀揣着这份心意留在你身边,想要抚平你心中的伤痛,享受你那不多的温情,即使再多一天也好。

可惜,没有时间了,其实就这样死了也算不错,至少在你心中我看到了自己的存在,原来你并不是不在乎。

慕容香笑着,轻轻地闭上了眼,泪水无声划落,冰凉却温暖。

忽然间身体悬空,她还未从眩晕中回过神来,就被风津朔拦腰抱起,耳边风声掠过,竟往来的方向急速飞去。

陡然反应过来,她心中一阵惊慌,在他的怀里虚弱地挣扎,“别回去。”

“别说话,我不会让你死的!”风津朔手掌抵着她,源源不断地给她输送真气,维持生命,矫健的身影在林中腾挪穿梭。

“你·····别回去。”慕容香神智不清,失神间只有力气说这一句话。

风津朔死死地咬着牙,眉宇间锋利如刀,“放心,他杀不了我的。”

他虽然这么说,内心却像是被绳索狠狠地绞紧,血液冰凉,寒冷刺骨,那股莫名的不安更加强烈。

从进山的那一刻起他就一直感觉暗中似乎有人在注视他们,每当凝神敛息寻找时,那种感觉便忽地消失不见,缥缈无踪。更诡异的是,他居然会觉得整片树林像是慢慢地——移动!

所有的树木竟然追随着他们的脚步,一点一点地变换,方向全失,怎么走都像是在原地转圈。

风津朔深吸一口气,以更快的速度飞掠,心念辗转,树木不可能在变动,唯一的解释就是有人用整片树林做棋子,设了一个庞大的迷局,像传说中的九宫阵一样,迷失在里面的人,如果找不到出口,终会被困死其中。

风津朔惊叹,究竟是哪位高人布下此局,引得他们入阵,他在暗中注视多久了,难道也是那群人?

可惜已经没有时间任他细想了,怀里的人气息微弱,身体在逐渐变冷,如果不赶快出去,慕容香必死无疑。

风津朔又沿着来时的路绕了两圈,依旧不得其法,停下来大口喘着粗气,力气已近枯竭,手臂如铅般沉重,他太累了,从望月楼里出来便从未歇息过,脑中紧绷的神经像钢丝一般,原本重伤未愈,又添新伤,即使铁打的身子也经不起这般折腾,剧痛一阵阵传来,眼前竟有些发黑。

而慕容香的情况更糟,剧毒攻心,能忍到现在已然是个奇迹,虚弱的气息微乎其微,几不可查,一路上只靠着风津朔给她渡来真气存活,苍白的脸上毫无血色,眼睛紧闭,似是极力忍耐着痛苦,但嘴角却微微上扬,仿佛在做一场甜美的梦。

风津朔心头一阵波动,忍不住低头抚平她眉间的痛苦,那般静美的笑容却依旧无法平复他心中的激荡,死亡的恐惧如黑暗的牢笼,那种深深的无力感再次如潮水般袭来,一如十八年前那场大火,当年眼睁睁看着父母去世,那种刻骨的疼痛如今又要重现吗?

不!不可以!

他已经有了力量,怎么可以允许那种事情再次发生!

他深吸一口气,正打算起身,突然发现前方不远处树木稀松,像是一片开阔的空地,风津朔大喜,抱起慕容香,顾不得疲累,直奔而去。

待奔到前方,激动的心情却被瞬间被浇灭,寒意再度侵袭,身子控制不住地微微颤抖。

眼前不是什么空地,而是一座巨大的断崖!

断崖直切而下,斧削般平整,绵延伸向两边,一眼看不到边,崖底似被笼罩在云雾中,看不清真容,谷风吹过,幽幽的回声响彻崖底。

风津朔像被钉在悬崖边,再也迈不开一步,从极点跌落的感觉几乎令他窒息,浑身血液冻住,凝成细碎的冰渣。

失神了半响,脑中蓦地有灵光一闪而过,犹如冰冻的湖面突然掉落一块石子,细微的裂痕蔓延开去,碎开冰面,露出下面尘封的湖水,水波激荡,就像他此时狂跳不止的心。

那点细小的灵光慢慢地放大,神经一根根绷紧,连呼吸都格外小心。

既然是迷阵,那么就一定会设有生门和死门,如同道家的五行八卦阵。

生死相依相克,生即是死,死亦是生。

那么眼前这片断崖,岂不就是像死门,那背后会不会隐藏着生的希望呢?

风津朔俯视着崖底,神色凝重,崖底云雾缭绕,深不可测,任何人都会觉得跳下去必死无疑,可他却隐隐觉得看这看似恐怖的断崖实则暗藏玄机。虽然说不清楚,但是多年来九死一生的经历养出的直觉是不会错的。

沉默了片刻,他忽然抬手帮慕容香捋了捋秀发,轻柔的力道慢慢划过她的侧脸,最终停留在嘴角那微小的弧度上,眼底似有柔情涌动,轻声道:“别怕。”

就像在每一次生死关头,他总是会在她耳边说这两个字,包含了万千情绪,虽然仅仅只有两个字,却让人莫名的安心。

失去意识的慕容香,原本紧皱眉头,忽地舒展开来,好像真的听到了似得。

风津朔抬眸,神色坚定,深吸一口气,缓缓收紧力道,足尖一点,毫不迟疑地纵身跃下万丈悬崖,身后千山倒退,风声不止,眼中只剩下一片无尽的穹宇,一股汹涌的力量袭来,眼前一片模糊,意识渐渐消退,恍惚间似乎听到崖底有人在说话,黑暗袭来之前,他只记得自己紧紧抱住了怀里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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