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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梦魇(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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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夜笼罩着密林,暴雨虽停,夜空仍是黑得没有一点亮光。

幽冷空寂的山林,此时却透着浓浓肃杀之气。

黑衣男子仰面躺在血水里,面色惨白,气息全无,竟没有一丝生气。

不远之处同样躺着两具惨白的尸体。

老四和老六!

天英子呆住,金花二人也呆住,不可置信地盯着这一切。

他居然死了!

这个武林神话般的人物居然死了!

刚才看到这场景的时候,他们还有一丝怀疑,可当老大把一枚金轮钉到他腿上的时候,他居然一动不动,连面色都没有一丝波动。

若非是个死人,怎么能对那种锥心之痛毫无感觉,更何况凭着内力微查,远远感觉他确实是一丝呼吸都没有。

太过震惊让他们都没有注意到慕容香那濒临崩溃的神色。

不会死的!

不会死的!

一声声怒吼在心里翻腾,除了这般想着,慕容香脑子里已经不能再有任何思考。

所以她没有感到到天英子越发阴毒狠厉的眼神,以及金花二人瞬间悔悟的反应。

剑光闪过,蛇骨剑犹如毒蛇般追着金花二人急去。

茫茫夜色下只留下一个孤零零的倩影。

慕容香只觉此刻天旋地转,浑浑噩噩地向前走去,身子颤抖不止,宛若一朵风雨中摇晃的娇花。

神情木然呆滞,脸色苍白的没有一丝血色,颤抖地伸出手,直到触及那抹冰凉,才陡然反应过来。

嗡!

脑子里犹如炸雷般轰响,外界的声音瞬间消失,她什么都听不到,什么也看不到,黑衣男子的脸在眼前被无限地放大,再放大,慕容香颓然地跪倒在他身旁,仿佛再也忍不住,抱着他放声大哭起来。

这是怎么了?

自出生以来从未有过一刻这般失态。

原来心痛的感觉是如此难受!

你怎么能死!你答应要送我回家的!你答应过的!

一声声控诉在树林里回荡,慕容香心中悲拗难耐,所有的思维都消失不见,以至于她没有发现怀中冰凉的‘尸体’中透着那一点淡淡的温度。

蓦地,身后传来一阵讥讽得笑声,“他掳走你,死有余辜,你怎么反过来替他伤心。”

半响,慕容香茫然地回头,脸上仍挂着泪,眼中氤氲模糊,却也看清了来人。

金花六轮中最狡猾的老二!

“嘿嘿,看来今天运气不错,忙了一夜,到让我捡了条大鱼,小姑娘,跟我走吧。”老二带着一抹邪笑,缓步朝她走来。

慕容香下意识地动了动,护卫性地挡在他前边,神态逐渐清明,犹如一条陷入绝境的小兽,冷冷地盯着老二。

老二一阵好笑,也不生气,因为今天最得意的就是他,他中途故意走开本就为了避免正面与剑魔之子交手,刚才在远处又盯了这里好久,直到确认那三个人走远了才出来。

那两个蠢货还敢去招惹天英子,天英子素来傲慢,不肯屈与人下,人又极其阴毒狠辣,一心想要找剑魔之子一较高低,让他知道剑魔之子被我们杀了,岂会放过我们,定会杀了我们以泄愤意。

天英子绝对不会允许他的猎物死在别人的手里。

慕容香却不知他这般想法,只道是他又在打什么鬼主意,盯着他的动作,牢牢地挡在黑衣男子面前,冷哼一声,怒道:“你敢动他,我回去之后一定会让我爹杀了你的。”

老二嘿嘿一笑,对她的威胁毫不在意,双眼放着邪光,隐隐带着一丝猥亵之意,“小姑娘,等我救回了你,说不定你爹还会把你许配给我,怎么肯杀我呢?”

“你胡说!”慕容香大怒,看着他眼中邪恶的神色,心底不由得泛起一阵寒意。

“嘿嘿,你被他带走这几天,江湖上还不知道怎么说你呢,说不定生米已经成熟饭了,你父亲那么注重门面,怎会再要你这个女儿,巴不得你赶紧嫁了,我好心收了你,你可得感激我······”老二脸上仍挂着奸邪的笑,双眼放着邪光,犹如盯着美味的猎物,伸手欲拉慕容香,手刚伸到一半却直直不动了。

只见他胸口插着一柄剑,一柄黑色的剑!

慕容香惊住,下一刻猛地转身,双眼睁地大大的,只怕是自己的错觉。

她心心念念的那个男人,正一只手支撑着身体,侧起了半个身子,强忍着剧痛,深深地凝视着她。

过了好久,她茫然地伸出手,颤抖地抚上他的脸颊,动作极轻极柔,仿佛是一个大力眼前的人就会消失不见,结结巴巴地道:“你···没死!”

黑衣男子苦笑一声,带着极淡的温柔,断断续续地道:“刚才是···骗他们的,这次···是真的。”

说罢,他重重地倒了下去,又陷入了沉沉梦境。

这是一个挥之不去的噩梦,时时刻刻,反反复复,犹如跗骨之蛆般笼罩着他。

火,到处都是火,无边的火海中只有他一人茫然而立。

四周堆积着如山般得白骨,鲜红浓稠的血水顺着白骨蜿蜒而下,如红色的毒蛇般扭动,露出刻骨的邪恶,尖利的獠牙泛着惨碧色的光,丝丝吐着信子。

喊杀声,哀嚎声,求救声,骨头被烧焦的劈啪声,狂风过境的呜咽声,充斥在天地穹宇每一个角落,凄惨的声音叫嚣着撕裂人的耳膜。

漫无边际的大火将天空映的血红,如上古魔兽张着血盆大口,仿佛要吞噬世间一切,一个小小的身影孤零零地站在大火中心,神色因极度惊恐而变得呆滞,茫然地看着四周倒塌的一切。

天地阴冷孤寂,瘦小的身板如风中颤抖的落叶,只要稍加摧残,便会化为灰烬。

大雨开始倾盆而下,豆大的雨点噼啪打在身上,留下深深的印记,但他仿佛感觉不到疼痛,依旧孤零零的站在火场中央。

火势随着大雨减弱,浓稠的鲜血被雨水冲淡了不少,肆意地向四周流去,白森森的尸骨也被冲的七零八落,层层白骨滑下,露出最下面的一对尸体!

突然,那对尸体仿佛活过来般,缓缓站起来,扯着血流不止的嘴角,带着一抹慈祥的微笑,向着大火中央的小男孩伸出手去。

父亲!母亲!

小男孩突然狂喜着奔过去,张开稚嫩的双臂,像往日般扑进母亲的怀抱,想要汲取那份温暖来抚平心中的惊恐。

可就在触及的那一刻,慈祥温和的父母却突然变成了一对焦黑模糊的枯骨,直愣愣地立着,眼睛被烧穿成窟窿,空洞洞地,冒着青烟,极其诡异。

小男孩惊呆了!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无边的恐惧如潮水般涌来,将他深深压在梦魇的最深处。

冷!好冷!

刺骨的寒冷侵袭着他,犹如置身一片冰冷的海水中。

黑衣男子紧紧闭着双眼,面色苍白,薄唇紧抿,豆大的冷汗不停地渗出,身子颤抖不止。

慕容香用帕子沾了些雨水,轻轻地为他擦拭血迹。

他的伤很重,是出道以来为数不多的重伤,夜里发起了烧,身子滚烫的厉害,冷汗出了一层又一层,混合着鲜血濡湿了黑衣。

慕容香眉头深深蹙起,心底一阵阵绞禁,原来他在梦中也这般痛苦。

好累!好累!

十八年如幻梦一场,他的记忆始终停留在八岁那场大火中,他逃不出,也无法逃出。

而此刻压抑已久的孤独与愤恨铺天盖地涌来,无边的绝望令他近乎窒息。

他已经独自在黑暗里跋涉了太久,太久······

久到他已经无法再支持下去。

人世如此悲苦,为什么还要继续匍匐前行。

好想就这样结束掉一切,像那些死在他剑下的亡魂。

死了便没有痛苦,没有孤独,没有绝望······

死了便可以去和父母团聚,重新做回那个八岁的小男孩。

茫茫人世,唯有死亡才是永恒的解脱。

可是为什么在心底的某一处还有那么一丝对人世的眷恋,放不下,忘不掉。

就像黑暗中的一点亮光,微小,暗淡,却又清晰地闪烁在黑暗里,带给迷途绝望的旅者那么一点微弱的希望。

黑衣男子陷入了深深的挣扎中,不时地醒来又立即昏睡过去,紧蹙着眉,苍白的薄唇微微颤抖,低喃的呓语泄露了他此刻的脆弱。

时间过去了好久,又好像只是一瞬。

恍惚间似乎有什么温热的液体从喉咙流入,入口即化,透着一股沁人心脾的清甜,疼痛顿时减弱,四肢百骸一阵舒爽。

可是这脸颊上这凉凉的液体又是什么?

一滴一滴的,像是雨水,又像是···泪水。

下意识的,他眼前渐渐浮现对战不败刀王的那一幕,有个女孩冒着暴雨,哭喊着向他奔来,那滴温凉的泪,像是岩浆狠狠地灼烧了他的灵魂。

迷蒙间似乎有一股力量拉扯着他醒来,眼睑轻微的抖动了一下,过了片刻,他缓缓睁开眼,似是不适应周遭光线,略微眯起眼,复又睁开,入目便是一双泪眼婆娑,氤氲着雾气的眸子,带着十足的担忧和一丝难以掩饰的狂喜。

仿佛还迷失在梦境中,黑衣男子抬起苍白的手,轻轻抚上她的面颊,指尖触及的刹那,慕容香面色浮现不易察觉的潮红,略微撇过头去。黑衣男子仿若未闻,苍白的手依旧留恋在她脸颊上,指尖沾染上她未曾擦去的泪水,缓缓放入唇中,咸咸的,带着一点温凉的芬芳。

是泪······

原来还会有人为他流泪。

“你感觉怎样了,好些了吗?伤口还痛吗?喂···你说句话呀!”焦急的声音在耳边想起,稍稍换回了他一丝神智。

又过了片刻,神色渐渐清明,黑衣男子终于看清了眼前的人,清秀的少女睁着红红的眼睛,蹙着眉,紧紧盯着他,仿佛下一瞬他就要消失不见,昏迷前的事情在脑中一幕幕掠过,黑衣男子忽地挑眉,略微诧异,沙哑着开口道:“你···没走?”

慕容香一愣,瞬间反应过来,狠狠地揩拭了眼角泪水,似嗔似怨地瞪了他一眼,“不是说好了这次换我救你吗,你当我是出尔反尔的人吗。你刚才伤的都快死,我怎么可能就这样就走了。”

黑衣男子一阵沉默,他没想到即使在那样的情况下她都没有丢下他独自离去,即使在他快要死的时候她依旧不曾放弃,难怪昏迷时一直感觉身旁有一股柔弱却温暖的力量拉着他,不让他彻底坠入黑暗的深渊。

原来那点微光就是她啊。

这一刻他恍惚听见心底有什么东西碎裂,露出一丝细缝,有莫名的情绪缓缓从中流出。

“这是什么地方?”感觉到她的恼意,黑衣男子苦笑一声,不动声色地打量周围。

这似乎是一个山洞,洞口不大,很隐蔽,四面的石壁却光滑可鉴,似乎是个人工开凿打磨的洞穴。他躺在洞口的里侧,洞内黑漆漆的,不知道究竟有多深。

他晕死过去后,慕容香担心后面还会有人追来,又急于给他治伤,便半扶半背着他在附近找个藏身的地方。不料大雨过后,路面湿滑异常,她又没剩多少力气,一个踉跄两人齐齐摔下山坡,翻滚中慕容香发现了这个隐蔽的洞口,也算是因祸得福,便带着他藏身在此。

只是说来自然不能提到他们是摔下来的,慕容香微微侧过头去,故作镇定地道:“我···背着你找地方躲藏,就找到这里来了。”

黑衣男子看着她的表情,略微思索,一切都了然于胸,淡淡一笑,低低地开口,声音虚弱沙哑,却有着异乎寻常的魅力:“多谢。”

慕容香蓦地回头,难以置信的睁大眼睛,该不会是她听错了吧!他竟然开口说谢谢!这个素来冷漠阴郁,杀人如麻的男人,竟然会感谢!而且他这是······笑了吗?

“风津朔”黑衣男子看着她呆呆的样子,不禁再次莞尔。

过了好久慕容香才从震惊中缓过神来,脱口道“你说什么?”

“我的名字叫风津朔。”风津朔重复。

“我叫慕容香···”话刚一出口她立即收住,他肯定早就知道她的身份了,那里还用得着自己介绍。

“你刚才给我吃了什么东西?”风津朔注视着她,漆黑的眼底里有淡淡的温度。

仿佛想起了什么,慕容香从怀里拿出半个莲花似的植物,那莲花通体晶莹雪白,触手生温,竟是出自西域最高也是最危险的地方生长的雪莲,是江湖中人梦寐以求的疗伤圣品,“这是那天少逸哥哥送我的,我顺手放在身上,没想到真派上用场了。”

那雪莲本是那日在花园欧阳少逸送给慕容香的生辰贺礼,当时慕容香急于听他讲故事,并未在意,随手揣在身上。风津朔濒死昏迷之际,她急地不知所措,慌乱中那株雪莲掉了出来,耳边顿时响起少逸哥哥的话。这一路惊心动魄,九死一生,她竟未发觉身上还带着这个救命之物。情急之下,便掰了半株雪莲都给他服下。

也许是雪莲起了作用,又或许是因为别的什么,他的烧渐渐退了,身子也没有那么冰凉,好像重新活过来一般,慕容香这才缓了口气,稍稍放下心来。

“看来这个真管用,你再吃一点吧。”慕容香将剩下的半株雪莲递过去。

风津朔摇摇头,“不用了,这等珍贵圣物力量太强,须慢慢调息服用,用量过猛反而受其所害。”

想来是她不懂这其中道理,竟一次给他服用了这么多,这雪莲的功效是何等强大,尽管他内力深厚也需调息数日,方可将其力量缓缓吸收。想到这里风津朔不禁苦笑一声,心底低叹,老天,看来你也不想让我这样死去,冥冥之中竟会安排这等奇遇。

“哦,这样啊,那先收起来,你留着慢慢吃。”慕容香将那半株雪莲收进怀里,抬头看到对面的人又陷入沉思,急忙问道:“哎,你在想什么?你可别再晕过去了,我都快累死了。”

沉默了片刻,似是承诺般地,风津朔沉沉道,“我不会了。”

“你伤的这么重,说不会就不会了吗?万一有人找到这来,我可救不了你。”慕容香皱眉,嗔怨的语气里暗含深深的担忧。

风津朔凝视着她,眸色不复往日淡漠,眼底晕染着看不清的情绪,看来她是真的害怕了,也许是刚才自己要死的样子吓到她了吧。

“没事,这个洞口很隐蔽,大雨冲散了我们的足迹,他们不会找到这里来的。”风津朔难得耐心解释,只为消除她心中的那份不安。

按原先的计划,他本欲先挑起老大和老三的旧怨,再伺机出手。却不料天英子突然出现,打乱了原先计划。无奈之下他只能假装被老四他们杀了,以天英子傲慢嫉妒的性格必不会让金花六轮活着,只要金花六轮被灭口,那众人必会认为是他打败了剑魔之子,一剑功成万世名,到手的机会谁也不会放过。

江湖的威名本就是建立在鲜血和杀戮,刀光与剑影上的。

至于老二被杀,实属侥幸。老二生性奸诈,必然要等到最好的时机出手,天英子与老大远去,只留下慕容香一个弱女子和‘已死’的他,兴奋激动下难免疏忽大意,才被重伤的他趁机击杀。

这一切看似简单,却是风津朔独自闯荡江湖多年,对世道人心深刻的洞察和那坚强卓绝的忍耐力。

十八年来,无论处于何种危险境地,永远只有他一个人,没有亲人,没有朋友,想要活下去只能依靠自己的力量。

他就像孤绝的狼,永远保持着最清醒的头脑和最坚强的意志。

只不过这一切并不需要让她知道,她的世界是温暖明亮的,而他的世界却是充满血腥杀戮的黑夜。

风津朔深深凝视着她,容色倦淡,眼神却是深沉坚定,就是这种眼神在多少次生死关头给予她力量和安定,即使天崩地裂也无所谓。在他深深地注视下,慕容香只觉脸颊有些发烫,心里却松了口气,微微撇过头去,“那···你的伤要怎么办。”

风津朔抬头扫视四周,苦笑一声,“看来我们要在这里呆上几天。”

一来可以给他缓冲的时间疗伤,二来也可以稍稍迷惑那些人的心思。

“这里什么都没有,我们怎么待下去啊?”慕容香不解。

“这个洞口如此隐蔽,洞内似乎也有人来往的痕迹,也许是有人专门开凿出来用作屯放,如果幸运一点,我想里面应该有供人住的地方和食物。”风津朔略探过身子,朝洞内望去。

洞内漆黑一片,一眼望不到尽头,却时而有微弱阴冷的风吹来,想来里面必定还有通路。

“里面会是什么呢?”慕容香看了一眼洞内,只觉一股阴风从身旁飘过,忍不住打了个寒战,虽然有些害怕,但是心底却有种冲动想要一探究竟。她本就是个胆大勇敢的女子,从前只是被束缚着罢了,如今身处其中竟是这般感觉,更何况身旁还有他在不是吗?

风津朔看着她跃跃欲试的样子,眼底渐渐浮现微不可查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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