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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 十六(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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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爽对李宏深说,学校放假了,我也想去上海看你们比赛,可不可以。

李宏深没明白,说,你有时间,当然可以啊。

温爽说,明年我要毕业了,后援会就给别的妹子做了,可能最后一次跟着你跑了。

李宏深明白了,说,你注意安全,一定联系。不说什么后援不后援,以后有空,一样来找我玩啊。

温爽说,不一样的,我知道,谢谢你。

李宏深觉得小女孩的心思真不好琢磨,但是他懂。

他们都在同一件事上寄托了太多。

赛程表排到了最后一天,出发前催裁缝赶布景磨录音,找车运道具,就连周志杰脾气都暴躁起来,因为这仿佛完全没有意义。

个个奔三的人,要花钱请假带着十几号小孩,千里迢迢去做一件明知道没有回报的事。cosplay这东西,毕竟和普通人的认知相距太远,无法解释,工作和生活上都要找各种借口。一点点任性的期望所带来的压力也无处排解,大家都是一根绳上的蚂蚱。

结果这次史馨桐没说话,休息的时候,宫平在排练室角落里训了他一顿。

宫平说,既然选择做了,就不要指责别人。

玩了这么多年,第一次带团进决赛,谁没爱,谁不慌,谁压力不大。

你不要给玩cos这件事强加什么意义,这没什么了不起,也没什么见不得人,和上班上学是一样的,要是不玩cos,我们都不会是现在的样子。

很多事情的意义,一时半会,是没法发现的。

李宏深还是第一次见他动气,压着声音,却连珠炮一样,把周志杰训成了孙子,一句嘴不回。众人耳朵里多少听进去几句,都只得装没听见。章晓真早跟着冯心则出去了。李宏深觉得这时候该自己出马了,过去冲着使个眼色。

宫平不理他。李宏深赖着不动。宫平这才微微摆了摆头。他赶紧拉着周志杰去找地儿抽烟。

“慈不掌兵,你这也太好欺负了,五妈也忒梗了,谁家敢这么训当头的。”

周志杰说:“他那话不是说给我一个人听的,我懂,他平时不说话,这会儿让他说才管用。”

“你今天也真是吃枪药了,干嘛这么焦虑?”

周志杰蹲着,不答。

李宏深抱着手臂瞥他:“家里有事?被领导骂了?不会吧?”

周志杰把烟头一甩,踩灭了,说:“没有,就是有点心理不平衡,老大不小了,图什么呢。”

李宏深怒道:“素质!”一脚把他踹个趔趄,摸了张纸,把烟头抓起来丢了。

周志杰说:“靠,你怎么跟五妈越来越像了。”

李宏深揪着他领子往里提,说:“五讲四美三热爱懂不懂?跟你说,有奖没奖,二工大晚上开啤酒节,天下英才,全国名coser面前,大小是个社长,别怂包啊,不作不死。”

回去的时候,排练室里一派风平浪静安宁祥和。冯心则在带小孩走位,宫平和史馨桐一左一右蹲着拧挡板上的螺丝。

史馨桐说:“咸猪手拿开拿开,我报警了啊。”

周志杰又去拉宫平,宫平说:“以后挡板不能省钱,这螺丝是上次我从别人那里捡的,比我们自己配的好用有没有。”

周志杰:“……”

周志杰伸手去卡他脖子,宫平腿一蹬,又想掀他,周志杰胳膊一使劲,说:“小样儿,又来,涯总早就教我怎么治你了。”

李宏深本来靠在边上,闻言怒道:“不要栽赃我!”

宫平皱眉掰着周志杰胳膊,却瞅着他笑。

李宏深忍不住也笑。

后来他们不是一拨儿去的上海。却先在博览中心遇到了。

结果又是互相瞅着笑。

宫平说:“李副总监,听说CJ执行总监都在现场出cos呢,你不来一个?”

李宏深说:“宫副总编,我看土豆频道记者头上都别个LOGO呢,你不来一个?”

两个人都很少看到对方的正常状态,乍遇见了都忍俊不禁,一个衬衫西裤,一个穿着“电玩领空”的T恤,一人脖子上挂一个相机,裤腰里别个工作证。

宫平说:“你拍照还要自己上吗?”

李宏深说:“不不,自己留个底回去好做反馈。你家没有摄影来吗?”

宫平说:“摄影在那边排队看show girl呢。”

李宏深:“……”

对面展台音乐忽然一阵响,李宏深光见宫平动嘴,不知道他说什么,一手拦在耳后,凑近了去听。

宫平扯着嗓子说:“你先忙!”

李宏深扯着嗓子说:“晚上见!”

会场的人已经多起来了,一脸暧昧地看着这两个神经病。

结果两个人绕了小半圈,又遇见了。

李宏深说:“这么巧啊。”

宫平:“……”

会场的人已经很多了,一脸暧昧地看着这两个神经病。

李宏深得承认,某种程度上说,游戏确实是令人堕落的东西。即使他深谙创意如何运作,依然容易被展会的那种氛围裹挟。

巨大的LED屏,追光灯,成排的show girl端着礼品笑靥如花,创意展台各抱地势钩心斗角,浑身披挂的coser高高站在台上,体验区排着长队的玩家,眼底映满显示器的光。媒体的摇臂时不时从头顶扫过,一览无余地记录下所有感官同时受到的刺激。

他俩在里面走着,都是业内人士,一脸见怪不怪曾经沧海,却感觉不到众人皆醉我独醒,只觉得飘飘天地一沙鸥。

还有各种噱头,充气偶人,模拟丛林,迷宫,巨大的冰块,以及……

李宏深忍不住笑,伸手推宫平。宫平正往手机笔记里写着什么,“嗯”了一声没抬头。

李宏深说:“你不喜欢看美女,可以看这个。”

他刚才偷偷留了点心,满场宅男都对show girl趋之若鹜,台下一地口水,装淡定不动腿的也有个踮脚幅度回头率,而宫平真的没什么反应,万花丛中过的劲头,看小展台山寨coser卖萌都比那认真。他默默在心里感叹,女孩子怎么能抱怨男朋友看美女,不看才怪了,绝对弯的。

宫平抬头看了一眼:“靠。”

果然对show boy反应比较大。

李宏深故意说:“章晓真说的没错,不好看,你觉得呢?”

宫平对他怒目而视,一脸“被调戏了”。

最后他们还是绕到了“无常战记”那家手游公司的展台。李宏深本来就抱着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的心态,还没有走秀,台下人也不多,只有LED在循环播放着官方的资料片。

两人站着看了一会儿,都没说话。宫平问:“后来呢?”

这还是他第一次问。

李宏深低声说:“官方刷了,我就不知道了,别的是其他人在做。”

宫平点点头,去看旁边的指示牌。李宏深觉得齐钺肯定在后面工作间里,正犹豫要不要把他拉走。宫平看了看表,说:“我一会儿有几家要采,过去找摄影,你要不要回去忙?”

李宏深没有答话,看了一眼展台侧口,伸了胳膊把他揽过来。

宫平有点莫名其妙,李宏深勾着他脖子,把他慢慢推到边上,偏头凑近了说:“我要回去监工了,中午开会,下午继续监工,接下来两天可以溜号,晚上二工大见。”

话还没说完,又是一阵指甲刮玻璃一般调音响的杂音,宫平听不清,说:“什么?”

李宏深扯着嗓子对着他耳朵说:“晚上没事!晚上见!”

会场的路人再次一脸暧昧地看着这两个神经病。

周志杰蹲着感叹:“无涯同志,你说,我拿着你此时此刻的光辉形象,私敲你后援会的妹子,标价多少一张合适?”

李宏深扫视了一下前后左右,说:“你看那边那个哥们,肉色短裤太销魂,我的建议是,你拿着他此时此刻的光辉形象,请苏摩大小姐打一个码,私敲他本人,标价多少都合适。”

周志杰说:“靠!你也见过她打的码!”

李宏深说:“轻骑兵同志,不要靠,我也被她打过码,同是天涯沦落人。”

篮球场边缘挤了一大排围观群众。本地小coser,亲友后援团,还有白天的观众,已经笑躺了一半。

上海七月底的夏夜,谁过谁知道。篮球场的白光灯又烤得厉害,虫子在腿上撞过来撞过去。

“一期一会”男女比例均衡,盯他看的妹子也多,李宏深觉得需要有点下限,也怕贪凉被风打了,坚持穿了个背心,在一旁蹲着的时候才掀起来卷到腋下,实质上和打赤膊差不多,形式上稍微hold住一点。

宫平这时候异类了,一件球衣挂在身上晃晃荡荡,就是不脱。周志杰一干人等早大大方方晃来晃去,他插在中间就显得有点怪。李宏深暗搓搓地想,别人要怕也是怕妹子看,这人是不是见汉子多了,才不好意思脱。

占着球场的社团,到处都是白花花露肉的,身材无论好坏,都一样散发着花露水的气息,无法直视。

李宏深头一天吃了晚饭自己打车过来,和同事打了招呼,也都知道他是coser,没人大惊小怪,业内人士就这点好。给周志杰打了电话,直接杀到球场来。

后面两天索性散场就跟班车大巴过来吃晚饭,一车都是舞台党,熟人多,三步一点头,两步一招手,不停嘴地聊一路。

冤家对头自然也不会没有,只装作没看见,习惯了。

还有小粉丝状来求签名的,他心里默默望天。

老熟人见一个感叹一个,一年旧人少一年,万里沙滩死前浪,你无涯居然还跟个没名气的团打酱油,真是活久见。

李宏深心里继续默默望天。

然而,东食苑的不锈钢铁盘拿在手里,看见五光十色的社团T恤排着队打饭的时候,天色将晚,站在男寝宿舍楼下,看着来来往往的coser背着道具推着挡板去占排练场地的时候。

他觉得一切都没有改变。

二工大的夏天还是那样潮湿,那样热,入夜到处都是隐隐的音乐声,宿舍楼下到处堆着千奇百怪的大件道具和盔甲,到处都是各种口音的年轻人三五成群高声谈笑肆无忌惮。四面八方,从看起来平淡的生活的每一个角落,一夜之间汇成这样一支大军,又会在一夜之间退去,不剩一点痕迹。

而一人一点儿青春啊,就像一段年轮,长长久久印在这里,不管谁的。

他们团住五楼,没电梯,一个单元门进去,两间学生宿舍,上下床,瓷砖地,有阳台,一个不小的门厅可以堆道具,一个水房浴室卫生间。李宏深头一天去,小弟带他进门,正赶上收拾东西去排练场。

李宏深默念还真是老样子,把包往个空铺上一扔,背心短裤,水房抹了一把脸,随手拿桌上驱蚊花露水哗哗喷了一身,看周志杰正叫人搬二层台,他过去拎了块板就往外扛。

周志杰一脸“我活久见”地看着他。

李宏深说,干什么,怕我不知道往哪里搬?

周志杰说,不不不,是涯总你太亲民了。

宫平绕进来,说,兵哥,球场找好了,丝竹姐那边占着……“了”还没出口,也是一脸“我活久见”地看着他。

李宏深说,你也觉得我太亲民了吗?

宫平说,不不不,你这就来啦,今晚睡哪,选手证拿了吗,明早几点去,餐票和宿舍钥匙我这一份兵哥那一份,有事找我俩。

李宏深投降,知道了知道了五妈。

周志杰立了军令状,每天晚上七点排到十一点,一会儿不多,一会儿不少,不偷懒,不熬夜。不占着篮球场和要死磕奖项的社团抢。

但骑兵同志几何不太好,头一天白天踩的台量的尺寸,晚上半天也没比划明白该圈多大地,四个上下台口在哪。李宏深本来在旁边蹲着,彻底失去耐心,对着围观群众吼了一声,拿箱水来。

拆了包装,拿水瓶踩着步子在球场地上定了几个点,划出个台子尺寸来,指挥小弟把二层台往中间搭。拍拍手,见众人一脸崇拜,怒道,出息,这老子本行。

水土不服中暑的几个蔫蔫地坐在旁边,包括十一在内,宫平负责在边上拿硬币和风油精给刮痧,刮得一个个哇哇乱叫。

李宏深往他边上一坐,指指自己背后,说:“给我刮一个。”

宫平说:“你不舒服?”

李宏深没有答话,看了一眼旁边,站起来,走到他身边,伸了胳膊把他揽过来。

宫平有点莫名其妙,李宏深勾着他脖子,偏头凑近了,在他耳边说:“不舒服才有份?”

宫平本能地挣了一下,顿了一顿,眼睛不敢看他,往旁边瞥去,结果又顿住了。

章晓真没过来,市场部有应酬。冯心则没事就自己坐在角落里,有点即墨。

女生那边自然是史馨桐带队,李宏深稍稍有点八卦,想着冯心则住女生宿舍会不会有点奇怪,不知道什么光景。但是再一想,他要是住到男生这边来,似乎更加奇怪。

而且宫平还不是也和他们住在一起。

那天晚上李宏深睡不着。好几年没睡集体宿舍硬板床还是其次,他认床,老毛病。

外面还是隐隐约约的喧哗,还好在五楼。对床的小弟已经轻轻地开始打鼾。室内风扇呼呼作响,一秒回到大学时代。

周志杰去组委会交音乐了。不知道为什么,宫平也没回来。

李宏深翻身,起来刷了刷手机,其实室内不算热,阳台也大开对流,就是莫名其妙地闷。睡不着。

他并不是没有出过门,走过南闯过北,此时却充满了不真实的感觉。

太熟悉又太陌生。二工大是个时间隧道,仿佛往后退一小步,就直接跌回了迷茫混乱躁动不安的二十岁,等着天亮的二十岁。

年少轻狂什么都不用害怕的时光。

他听到有人开门,然后似乎踌躇了一下,没有开灯,去了水房。

宫平冲了个凉出来,看到李宏深靠在水房门口玩手机。

李宏深抬头:“……”

宫平:“靠!”

闪电般拿毛巾挡着下身,进屋去,又出来,开水龙头洗衣服,水调成一线,尽量不太大声。

“睡不着?”宫平半晌才开腔,看他站着不走。

李宏深不答,只问:“周志杰也不回来?”

“音乐格式有点问题,刚才我过去调好了。他外面撞见熟人了,叙旧。”

“叙旧。年年来二工大,真心是,”李宏深放了手机感叹,“新人旧人,新欢旧爱,新仇旧恨,都凑到一起了。”

宫平淡淡道:“想多了。”

李宏深说:“旁观者清。”

宫平摇摇头:“没必要的。”说着,把水龙头关了,绞干了衣服毛巾,一件件晾起来,“又不是小孩子,差不多就行了。”

李宏深说:“什么差不多?”

宫平笑了笑,说:“抬头不见低头见,你没必要跟人叫板。”

李宏深说:“替你不值。”

宫平说:“我和他说清楚了。”

李宏深问:“说清楚什么?”

宫平不答。

李宏深坏笑:“干嘛啊,我哪不如他了?”

宫平说:“涯总,累坏了,咱不闹了啊。”

说着就往外走,李宏深劈手把门一拦。

宫平身子一矮,钻过去,进屋去了。

李宏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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