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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 疑窦丛生(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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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城郊外,松林深处,新盖了一家名曰桃花源的度假山庄,白色的屋顶在秋日阳光的照耀下,若隐若现,泛着柔和的光,里面鞭炮齐鸣,人声喧闹,正在举行隆重的开张庆典活动。天昌市的度假村大都集中在这一片,而桃花源度假山庄占地面积大,装饰漂亮,极其豪华,显得鹤立鸡群。廖治平应王宝山的邀请出席山庄的庆典活动。当他满面春风从礼仪小姐手中接过裹有红绸布的剪刀,郑重其事剪断面前的红绸带时,他突然接到石涛局长的电话,听到石涛惊惶失措的声音,方知罗庄小区发生了命案,面前来数不多的来宾,他还是不动声色保持柔和的表情接听着电话。泰山崩于前而不惊,这是他为官多年历练修养的结果。接完电话,他侧过头去,瞅了一眼站在左侧位置上西装革履满脸踌躇满志的王宝山,一丝不易察觉的凝重神情在脸上一闪而过,旋即又换成了刚才的和颜悦色。仪式结束了,他在礼仪小姐的引导下来到一间豪华的休息室小憩。他一脸凝重地坐在那儿,拿起茶杯小啜了一口茶,挥手示意站立一旁的王宝山坐下。看到廖治平心事重重的样子,王宝山忙让随同人员退下,随后轻轻关上门,这才毕恭毕敬坐了下来,诚惶诚恐地问:“大哥,你怎么啦?”

廖治平咳嗽了一声,并没有急于说话,而是用深邃的目光瞟了他一眼,沉下脸问:“宝山啊,刚才罗庄小区与拆迁公司发生了斗殴,还死了人,你知道吗?”

听完廖治平的问话,王宝山瞪大双眼,一张嘴咧成0型,愕然道:“哦,不会吧?有这等事?”其实在廖治平接到通报之前,王宝山就收到一个极其重要的信息,放在上衣口袋里的手机连续振动了三次,表明他安排的事情已经办妥,这是他与一个“重要人物”事先约定的暗号。

见廖治平依旧冷峻地盯着自己,王宝山又说:“大哥,我真的不清楚!一切都是按照你的吩咐办的,各方面关系都协调好了,不可能发生这等事啊?”

“真的与你公司没有关系?”廖治平冷冷地问。

“你放心吧,大哥,怎么会跟我们有关系呢?”

“要不,我打个电话问一问到底是怎么回事?”王宝山边说着边装作掏手机打电话的样子。

“好了,只要你协调好了,我就放心了。”

廖治平缓缓摆了摆手,制止了王宝山的动作,然后用手指敲着茶几一字一顿地说:“宝山,你要记住,这件事千万不敢出现任何问题。”

“我办事你还不放心吗?你放心好了,不会出现任何问题。”

“没事就好!”

“好了,下午我还有个会,我就不在这儿逗留了,公司里的事你处理好,绝不能出现任何的纰漏。”

王宝山连声称是,随后将廖治平送到山庄门口。

看着廖治平豪华的大奔反射着银色亮光消失在林荫大道深处,王宝山转身回到刚才的房间,关上门,掏出手机打开了刚才没看的信息,一条让他期待已久的信息赫然跃入眼帘:货已送到。这是他与黑子事先定下的暗号,表示事已办好。他沉思半刻,回了一条信息:十二点接站。尔后删掉手机上的所有信息,取出手机卡掰断,扔进抽水马桶用水冲掉,做完这一切,他才放心走出房间。

桃花源山庄开业庆典很低调,最高的领导也就是廖治平自己,其他的都是王宝山认识的三教九流各行各业的朋友。本来山庄竣工之后,王宝山想大张旗鼓地宣传一下,然而排排场场搞个隆重的庆典活动,可廖治平断然否决,他之所以安排这么低调,主要是考虑以后他在郊外有一个休闲娱乐的场所,不想让更多的人知道。从外表上来看,整个山庄的布局和结构与其它的大同小异,只是内部的装潢是一流的,山庄里的服务水平也是一流的,服务小姐一个个青春靓丽,风情万种,其中不乏从附近师范院校请来的学生。

廖治平的车一溜烟驶出了山庄,拐弯上了国道,他坐在车后座上闭目养神,脑子里仍然在思考拆迁现场死人的事情,正当他正想抓起手机与石涛通电话询问案情进展时,手机骤然响起,正是石涛打来的。那一刻,他有种不好的预感,不过还是故作镇静地问:“有事吗?石涛。”

“廖书记啊,案情有些蹊跷……”石涛的这个电话一下子把廖治平震动得从后座上坐了起来,他简单就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拆迁现场发生的死人原因比他想像的还要复杂得多,真是匪夷所思,于是他郑重地说:“罗庄小区改造工程可是省里主要领导重点关注的项目,下一步还准备作为可以复制的经验在全省推广。现在出了状况,我们有推卸不了的责任,在没有搞清事情真相之前,封锁一切对外的消息。”说完又停顿了一会,接着说:“这样吧,明天下午三点你在单位等我,我要听取全面的汇报。”

“是……是……”石涛唯唯诺诺道。

挂完电话,他冲司机王舜说:“小王,返回桃花源山庄吧!”王舜会意地点了点,扭转方向,掉转车头沿着原路返回。车行到一公里处,再过一座桥,就能看到山庄的轮廓了,廖治平猛然意识到,倘若这件事真的与王宝山有关,这个时候再去山庄找王宝山,人多眼杂,势必对自己不利,不如等到听完案情通报之后再作决断。拿定主意,他久(起)身拍了拍王舜的肩“小王,还是回市区吧。”王舜按照廖治平的吩咐,一个熟练的刹车,车扭头稳稳当当往回驶去。廖治平异常的举动,让王舜迷惑不解,心想廖书记今日怎么了,心神不定,一会儿说往东一会儿说往西,这种情形他可从来没有遇到过……不过开好车是他的本分,不该问的不要问,不该知道不要打听,不该说的打死也不能说,这是廖治平给他立的“三条规矩”。王舜今年二十三岁,是一个有着六年兵龄的士官,是廖治平从民警支队要过来的,跟随廖治平开车已经三年多了。他从河北农村入伍,在人民军队时因为吃苦耐劳,脑瓜灵活,被支队领导看中,新兵一下连就派去学开车,回来以后在支队担任司机。廖治平与支队领导在一次宴请中说出他想要个司机,支队觉得王舜合适就派他过来了。他为廖书记服务,起初的想法是为了在年底能够转上二期士官,不过他现在的想法比当初更现实、更实惠,因为廖书记说过,假如他干得好,等他退伍后,他可以在天昌市给他安排一个工作,为此,他的工作劲头更足,可以说是忠心耿耿。一路上俩人不语,廖治平好像极度疲惫,一直把头靠在后垫上闭目养神,但是从他不停拍打坐垫的手来看,他并不是在真正的闭目养神,而是在激烈地思考着问题。不过这些不是他一个司机所关心,开好车才是他的本分。

现场勘察工作仍在有条不紊进行,细心的侦查人员在罗疤子左腋窝处发现了一个周边发黑的针孔。当肖华听到法医师亚兰第一声惊呼的时候,他的脑海中立马想到前一段时间在网上传得沸沸扬扬的“针刺案件”,难道说这个罗疤子也是因为“针刺”而亡?随即法医带着这个疑问,提取受害人组织液火速进行化验。尸验很快有了结果,正如肖华设想的那样,受害人是经人用小号医用针管推入一定剂量的剧毒□□窒息死亡。尸检结果揭开了受害人死亡之谜,让侦查人员兴奋,那么又是谁下此毒手致其于死地呢?

石涛局长与廖治平通过电话后,决定在现场临时召开一个案情分析会,说是案情分析会,不如说是案情通气会,主要内容是传达廖书记的指示精神,对下一步案件的侦查方向进行分析和部署。他很清楚由拆迁引发的离奇命案一旦传入社会,后果将不堪设想,更何况这还是省里主要领导重点关注的项目。参加会议的人员有分管刑侦工作的副局长彭宏杰,刑警大队的肖华、韦继文及法医王文、师亚兰。会上,石涛站在维护天昌市经济建设的高度,从维护天昌市委市政府整体形象出发,以“办案也要讲政治”为落脚点,强调案子没有彻底侦破之前,封锁对外一切消息。会上还将此案定为“112”案件。

刚开完会,肖华就接到余涵茗的电话,她在电话中开门见山就问:“案情进展怎么样?要不我们抽个时间见个面,我想了解一下案情?”

“你急什么呀?不是说好的等到案情清晰之后再说嘛?”

“哦,你知道吗人明明是在斗殴中死的,怎么会有中毒的现象?这点我想搞清楚,真实反映情况是我们当记者的责任啊。”余涵茗将自己的想法一古脑地倒向了肖华。虽说她不能确定罗疤子的死亡是因为中毒,但凭她职业的敏感性及旁观者的议论知晓罗疤子死得蹊跷,这其中一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为了尽到一个新闻工作者的神圣责任,也为了自己的利益,她决定将案情弄个清楚明白。

“涵茗,现在我真的是无可奉告,下午我没有时间,这样吧,晚上我忙完再与你联系。就这样吧,我先挂了。”

“那好吧,一言为定,晚上见。”余涵茗欣然挂了电话。

与余涵茗通完电话,肖华不由得想,一个多么灵透的女孩,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偏执,有些事情是她一个当记者的能左右的吗?

翌日下午,一场春雨来临,斜风细雨,润泽着万物,也许要不了多久,这里又是一派柳暗花明的美妙世界。三点整,廖治平冒雨准备来到刑警大队,简单寒暄之后,廖治平就直奔主题,说:“说说情况吧!刘市长、唐书记对这案件很重视,我分管这一块也是责无旁贷啊!”

“是。”随后肖华开始汇报案情。

廖治平正襟危坐,一脸肃然,凝神静听。当肖华汇报到罗疤子死因时,廖治平说了句“等等! ”然后皱着眉头问:“中的什么毒?”

“是剧毒□□。因为罗疤子身上没有任何械斗时出现的伤痕,只是在他的左腋处发现一个明显的针孔,另外两眼充血,嘴唇发黑,鼻孔流血……”

“哦!是不是网上流传的‘针刺’?”

“极有可能,因为在现场没有发现凶手作案用的工具。另外,我们在调查中发现一名叫黑子的男子,当时也在涉案现场,有重大作案嫌疑,现在去向不明……还有,当天指使昌达拆迁公司实施强拆的是豪杰公司的王总,也就是王宝山,所以我们认为……”说到这里,肖华加重语气着重提到王宝山的名字,并意图说出心中的假想,毕竟廖治平与王宝山是“铁哥们”,他想看看廖治平有什么反应。但是出人意料的是廖治平好像对后面的话并不感兴趣,而是径直问: “黑子的情况你们摸清了吗?”

“他叫胡卫东……”肖华只得将自己掌握的情况作了汇报。

“看来这个黑子是此案的关键,一定要尽全力找到他。好啦,基本情况我也知道了,下步你们有什么打算?”

“现在我们怀疑王宝山与黑子是不是有关联?因为……”肖华忍不住插话道。

廖治平皱着眉头,显得不悦地说:“这个先不谈,等到找到黑子之后再说。小肖,作为一个办案人员要记住,办案没有假设,只有证据。”转而露出笑颜对石涛说:“老石谈谈你的意见?”

等石涛将下步的工作部署汇报完,廖治平显得很满意地说:“大案当前,同志们辛苦了,今天的情况我将向市主要领导汇报。下一步我们要加大侦查力度,尽快查明真凶,给受害人一个公道,尤其我们的办案人员在办案过程中要讲政治,在思想与言行上要与市委市政府的指示要求保持高度一致,在没有结案之前,搞好保密工作,毕竟案子是因拆迁引发的,而且发生在省里主要领导重点关注的项目中,如果让上头知道了,终归对市委市政府的声誉有所影响……总之不能放过任何一个坏人,也不能冤枉任何一个好人,还要为天昌市的经济建设提供安全和谐的法治生态……从现在起,‘112’案子的进展情况每天要向我单独汇报。好啦,今天的会议就开到这里。”说完,他站起身来也不问其他人有无意见,径自拿起手包就要准备离开。

“是,是!”石涛连连点头称是,起身将他一直送到大门口。

看着廖治平的小车消失在蒙蒙细雨中,肖华默然无语,心绪难宁,廖治平最后的一番话听似激浊扬清、慷慨激昂,实质自相矛盾、疑窦丛生,说什么案情要保密?说什么要考虑“政府形象”?说什么案子的进展情况要向他单独汇报?还有他避而不谈王宝山……这些太不合乎常理了。

石涛似乎看出他心中的郁闷,拍着他的肩膀说:“肖华啊,一个领导一个思路,慢慢适应吧 。”

“哦。”

从刑警大队回来,廖治平在办公室里踱着方步来回走了半天,回想刚才的汇报,他是越想越害怕,越想越觉得王宝山与此案脱不了干系。倘若罗疤子是王宝山指使人杀害的,那么自己迟早会受到牵连。因为豪杰公司能够在竞标罗庄小区改造工程过程中“夺魁”中标,全仰仗他在幕后给王宝山指点迷津。就算王宝山与罗疤子的死因没有任何瓜葛,但命案发生在拆迁现场,必然引起更多人的猜疑。想到这里,他心乱如麻,毫无底数,决定抓紧时间找王宝山谈一谈。

出了政府大门,车一路向北,在建设路口一个电话亭处,廖治平示意司机王舜靠边停车,说:“小王,你在这里下车,我开车去办点事,待一会儿,我再与你联系。”王舜心领神会,将车靠边停稳,从司机座上下来,冒雨躲进了电话厅内。廖治平换位到驾驶座,一加油门车稳稳当当向前滑行,车后溅起一串串水珠。一会儿功夫,到了约定的地点,他熄火停车,然后点了支烟,边抽着烟边静静等待着王宝山的出现。这是远离市区,位于北郊处的一片鱼塘,要不是下雨,这个时候来此垂钓的人不少,细雨霏霏随风斜,远山近水,迷蒙一片,空气新鲜,凉风飕飕,道路两旁堆满落叶。不打一会儿,王宝山穿着一袭黑色西装,戴着墨镜,幽灵般从树林处闪了出来,径直拉开车门坐了进去,一坐上车,就朝一脸肃然的廖治平说:“大哥,有什么要紧事啊?大雨天的把我叫出来,搞得像地下党接头似的。”

廖治平双眼冷峻地盯着前方,没有吭声,半晌才忿忿地说:“你小子还在装蒜,你说怎么啦?你捅大娄子了,你知道吗?”

听到廖治平的话,王宝山猛然一愣,转而露出一脸无辜的神情,问:“我捅什么娄子了?”

廖治平依然逼视着王宝山,似乎要看透王宝山的内心似的,冷冷地说:“你给我说实话,罗疤子是不是你找人弄死的?”

“怎么可能?大哥,我跟你说一百遍了,罗疤子的死绝对跟我没有任何关系。”王宝山矢口否认,一脸的真诚。

廖治平阴沉着脸,用一种半信半疑的口吻,说:“你不说实话,是吧?我可有言在先,你要是再不说实话,以后有什么事情,我可就不管了。这是你给我的东西,你收好了,从现在起,不要再与我有任何联系,尤其不要打我的手机。”说完从车前挡风玻璃下拿出一张□□随手扔给了一脸漠然的王宝山。

“这……”王宝山嗫嚅着,不知所云。他清楚这卡里面有五百万元钱,是他为了答谢廖治平为他赢得罗庄小区的开发权而“进贡”的。

“大哥,你不相信别人,难道不相信自己的兄弟吗?我是个什么样的人,你不清楚吗?你要是不相信我,我可以对天发誓,真的和我没有任何关系。”

看到王宝山涨红着脸,把话说得诚恳真挚,廖治平脸色不禁柔和了不少,狐疑道:“你说的是真话?”

王宝山显得很无奈的样子,说:“真话,大哥!”

廖治平叹息道:“唉,真是节外生枝,把我烦死了!好吧,要是真的与你没有关系,那我就放心了。”转而又朝王宝山说:“如果你真的做了什么事,一定要跟我说实话,否则……”说到这里,廖治平瞟了王宝山一眼,将后面的半句话硬生生咽了下去。他相信王宝山是个绝顶聪明的人,如果真的有事的话,会第一时间让他知道的,因为就他目前的能力和水平,也许会有缓冲化解的机会。

“大哥,你放心吧,有什么事我绝不会背着你的。”

“好吧。”他顿了一会儿,又掷地有声地说:“干什么事情要把屁股擦干净,不要授人以柄。”

王宝山尴尬地笑了笑,说:“大哥,你放心当好你的官,我和气生财,做好生意,任何违法乱纪的事我绝不会做。”说完抓起那张□□放在车前挡风玻璃下,拉开车门疾步消失在雨雾之中。

廖治平做梦也不曾想到,这所有的一切正是这个对他唯唯诺诺、马首是瞻的“小弟”所为。

那天,黑子胡卫东按照王宝山的吩咐,趁着现场一片混乱之机,从罗疤子的背后,将事先准备好的一针筒剧毒□□准确推进罗疤子的腋窝处。眼瞅着罗疤子那庞大的身躯一瞬间软绵绵倒下,他才神不知鬼不觉迅疾逃离现场。尽管他觉得事情做得天衣无缝,但是他内心还是怦怦跳个不停,因为他隐约发现罗疤子的老婆瞟了他一眼,尽管他不敢确认她是否认出了他……回到女友的出租房里,女友还在酣睡,他不动声色躲进卫生间,将注射器用塑料袋包好,固定在热水器上方隐秘的地方,他要留着这个东西,万一……然后,在回到客厅的沙发上,用王宝山给他的手机给王宝山发了条信息,一根烟的功夫,他收到了王宝山的回信,这才长吁了一口气,将手机关了机,拖着疲惫的身子钻进女友的被窝。

“菜买好了?”女友懒洋洋将身子缠了过来。

他瓮声瓮气地回答:“买好了!”说完仰头瞄了一眼墙上的电子钟,时间是上午九点四十六分,从下手到收到王宝山的信息总共花了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连这个多事的女人也能察觉出来,他不由得想发笑,于是他搂紧女友带着甜蜜的微笑深沉睡去。

他要美美睡上一觉,养足精神,等到夜幕降临的时候,他将收取丰硕的回报。

廖治平摇下车窗,点燃一支烟,一阵凉风吹过,他不禁打了个寒颤,又慌忙将车窗升起。周围万籁俱寂,一只黄鼠狼在车前横蹿而过,迅疾消失在枯草丛中。刚才的一曲,他对王宝山一番软硬兼施,彻底给自己吃了颗“定心丸”,他已经给王宝山亮明了自己的态度,生意要做,但是不能出现任何问题,就是有问题王宝山也得自己承担下来,与他地关。他相信王宝山能做到这一点。他是看着王宝山长大的,他有今天与自己的资助休戚相关,说得俗气一点,他就是王宝山的恩人,无论是俩人的缘怨,还是王宝山讲义气的性格,他相信王宝山不会出卖他,更不会落井下石。但是,他根本没有想到,今日的王宝山并非往日那个没落的王宝山,他在商海中熏陶多年,已变得世故与圆滑,表面上是一个精于生意的“商人”,背地里却是天昌市黑道中的“大哥大”,是什么原因改变了他的人生轨迹?原因不言而喻,唯有“利欲”两字。晚十二钟,风雨依旧正浓,到处黑黢黢的一片。黑子裹着雨衣准时来到王宝山指定的见面地方——城东清溢河桥上。十二点半了,按照他们约定的时间已经过去了十分钟,依旧不见王宝山的影子,正当他为是否继续等待而踌躇不决的时候,一辆没有牌照的三菱越野车“刺”的一声停在他的跟前,把他吓了一跳,他有意识地躲闪了一下,但是车头溅起的积水还是溢了他一裤腿,他正想发作,只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从驾驶座上传来:“上车。”黑子定睛一看,正是他焦急等待的王宝山。黑子忙拉开前车门上了车,车一溜烟向前驶去。

“大哥,这是……”黑子不放心地问。

王宝山阴沉着脸没有吭声黑子见他那样子,没敢再说话。车子一直开到东郊一片果树林才停了下来。

“拿来?”王宝山面无表情地说。

“什么?”

王宝山没有吭声,一把从黑子手上手机夺过来,恶狠狠地问::“没用手机与其他人联系吧?”

“大哥,你放心,没有。”

“其它东西呢?”王宝山又问。

“我……丢了!”黑子嗫嚅着。

“什么?丢了?你是不是找死啊?”黑暗中只见王宝山眼里放出一道寒光,随即一记重拳向黑子的脸颊抡去。

“哎哟,你怎么打人?”黑子猝然不防遭此重击,鲜血顿时从鼻子里蹿了出来。

王宝山揉着有些发痛的拳头狠狠地说:“你要是敢耍老子,哼!”

“大哥,我绝对不敢。”黑子捂着鼻子说。

片刻的沉默过后,王宝山从后排车座上用力拽过一个棕色的皮包扔到黑子的怀里,说:“这里是一百万,够你下半辈子花的,从现在起你离开天昌市,永远不要回来,永远不要和天昌市的任何人联系,否则……”黑暗中王宝山抬起右手在空中划过,正好一声电光从空中划过,黑子看清了他那张恐怖的脸,不禁打了个寒颤。

“滚。”王宝山厉声嚷道。

“是……”黑子掂着皮包仓皇逃窜。

下了班,肖华没有开车,打的往余涵茗订的上岛咖啡厅赶去。余涵茗早早来到咖啡厅,找了个偏僻的位置坐了下来,要了一杯咖啡,一边优雅地抽着烟,一边观赏着街境。她的脑海一直沉浸在案子的思考中,凭她的职业敏感性,罗疤子的死绝对不会是那么简单,这其中一定有猫腻,一定与豪杰公司有开脱不了的干系。她要尽到一个做记者的责任,更主要的是她要搞清楚这事是否与王宝山有关,她要以此为契机为懦弱的顾春选报“一箭之仇”。尽管她与顾春选貌合神离,但毕竟他们还是打断骨头连着筋的夫妻,利益是一致的,顾春选的利益就是她的利益,顾春选的一切也就是她的一切。她更相信肖华会信任和帮助她,实现这个意愿。

不大一会儿,肖华走了进来,挨着她的对面坐了下来,见余涵茗手里夹着烟,皱着皱眉头,不禁笑着问:“我的大记者,想知道什么,问吧?”

余涵茗笑而不答,只是吩咐服务生点了几样菜,又要了一瓶干红,然后用调侃的口吻说:“问什么?你们不是说无可奉告吗?”

见肖华没有说话,她叹了口气,说:“哥,你知道吗?这件事台里不让报道了。”

“怎么了?这不是很正常的新闻报道吗?跟踪报道社会热点问题正是你们的责任嘛。”肖华明知故问,实质他也纳闷廖治平为什么要求对案情保密,难道单纯是顾忌政府的“面子”问题。

“咦!责任?!这正常吗?城中村改造一直社会的热门话题,况且发生了离奇命案,为什么不让报道?真是可笑。”余涵茗忿忿道。

“说说你的看法?”正当肖华想问个究竟时,服务生敲门进来送酒菜,俩人不禁止住了说话声,只是默然看着服务生摆菜斟酒。见服务生退下,余涵茗探着身子低声说:“我怀疑有人想包庇这个案子。”

“不会吧,谁有这么大的胆子?”肖华啜了一口酒,扬着眉头问。

“你看,今天上午部主任说罗庄小区因强行拆迁发生了人命案,让我火速赶到现场搞到第一手材料,并且说这是城中村改造工程以来发生的第一起案件,一定会引起社会的重点关注。当时我激动不已,急忙赶了过去。可是,我刚到事发现场,着手准备调查采访时,部主任突然打电话让我们不用管了。你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不过也找到了一些新闻线索……”

“你们单位的事情我怎么会知道?”

“算了,不说这个了。哥,你能不能告诉我……”余涵茗朝关闭的包间门瞄了一眼,欲言又止,一副神秘的样子。

“告诉你什么呀?”

余涵茗放下手中的酒杯,抻着脖子问:“罗疤子是不是死于谋杀,而不是死于殴斗?”

“谋杀,你想象太丰富了吧!一个普通的案子能让你想象得那么神奇,也真不愧你是个名记者。”肖华心里暗自惊叹她的敏锐,不过嘴上还是否定了想法。

余涵茗没有理会肖华的话,目光犀利地盯着肖华,言辞笃定地说:“并且他的死与豪杰公司有关,是不是?准确地说是王宝山干的。”

“哟,涵茗,这事你不可乱讲,法律是讲究依据的,再说王宝山又不在现场?”

“我知道,可是无风不起浪啊,我们第一时间就赶到了现场,见到罗疤子的老婆时,她可是给我说起一个叫黑子的人。黑子这个人是谁啊,你们找到了吗?”

“哦,这些情况我们已经掌握了,现在只是怀疑。”

“哥,今天见你,我想提醒你两点:一是要找到这个黑子,才能揭开命案的真相。二是我怀疑这幕后人就是王宝山。”余涵茗语气肯定地说。

“涵茗,没有确凿的证据,你可不能妄下结论,我们公安机关会秉公执法的。我相信你是个好记者,你也要相信你哥也是个好警察。”

余涵茗笑了笑:“我相信!我只是根据我在现场看到的,给你提供线索嘛,谨供参考,谨供参考。”

看着坐在对面一脸妩媚的女人,看到她对案情的关注和执著,联想到她与廖治平的关系,肖华只觉得眼前这个女人可不再是几年前的那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女孩,几年的磨练让她变成了一个有心机、善经营的大记者了……想到这些肖华内心竟有些沉重。那一刻,红酒香醇四溢,他竟品不出什么味道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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