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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斗转星移(万更)(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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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久,你想清楚了?”司马昭云有些不敢置信,定定看着她,满脸震惊,“如果中途出什么意外,你可能……永远都回不来了,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我知道。”方初久语气平静道:“意味着我和他从此缘尽于此。”

“那你还……”司马昭云很是无奈。

“就因为这样,我才要赌一赌。”方初久道:“赌他会不会在最后一刻出现在这里,将我从懵懂的神智里拉回来,传说相爱的人心灵相通,若我们真有缘,最后的最后,我一定会留下来的,可若是他对我的感情其实并没有那么深,我们之间也不会有什么心灵感应,他感觉不到我内心深处的煎熬,那么,我还留下来做什么?”

“可你明知道他如今身受重伤,根本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赶到青州城,你这样做,无非是想给自己找一个逃避的借口罢了。”司马昭云抿唇,劝慰道:“倘若你还把我当朋友,那就听我一句劝,别离开,现在就回去,你们之间经历了那么多,难道还有什么话不能说清楚?”

“你不懂。”方初久低叹一声,“我从前是太过把他放在心上,也太过沉溺于他的温柔里,以至于亲眼看着他消失在海底墓的时候,总觉得整个世界都崩塌了。如你所说,他若真看中这段情,那么究竟还有什么是不能跟我说清楚的,难道在最后关口说一句他不会死,他还会回来这样的话很难?”

司马昭云一时语塞,看着方初久坚定的眉目,他不知道还能用什么言辞来劝慰。沉吟了片刻,轻声道:“倘若这是你所愿,那么你便去吧,弃了对这里所有的念想,也暂时忘却关于他的一切。”

“我不同意!”方子玉拍案而起,俊脸上怒意尽显,突然伸出手紧紧扣住方初久胳膊,唯恐她下一秒就会消失一般,沉声道:“初久你不能走,我已经……失去了一个妹妹,倘若再让我亲眼看着你死,那我会崩溃的。”

“哥,这只是试验,天机老人的灵棺究竟有没有那个作用还不一定呢,更何况这件事没你想的那么严重,我不会死的,只是暂时沉睡而已,你说是吧,二公子?”方初久摸索着将方子玉的手缓缓拉开,温声劝慰。

“是死不了人。”整个房间里就夏侯玉麟一个人最淡定,他闲闲喝了口茶后缓缓道:“顶多就是灵魂重新回到你原来的世界,换句话说,你在这个世界永远沉睡,在那个世界苏醒而已。”

“这和死了有什么分别?”方子玉突然大怒,走过来狠狠拽住夏侯玉麟的衣领,怒目瞪着他,“天机老人的弟子十多年从未回府,而你刚一回来就找上我们初久,你到底是谁,究竟有何居心?我告诉你,倘若初久出了什么事,我就是倾方家之力也要搅你普陀山一个鸡犬不宁!”

“方大公子好气魄!”夏侯玉麟从容不迫地站起身子,用了几分真力将方子玉的手拿开,轻轻抚平衣领上的褶皱后淡笑道:“我一个早就看破红尘的局外人,能把舍妹怎么样?”

“少来这套!”方子玉显然怒极,面色阴沉得可怕,“我说不准就不准,谁敢煽动初久入灵棺,先从我的尸体上踩着过去!”

“哥哥……”方初久皱眉,相处了这么久,方子玉从来都是温文尔雅的模样,何时像今天这般怒过,既是怒到要动用武力来解决,看来是真的触动底线了,方初久一时心中酸涩,穿越一场,能捡到这么个不惜豁出生命也要保她周全的哥哥,是她的大幸。

“我知道你心疼我。”方初久继续道:“所以你一定能理解我现在的心境,我想继续待在宫洵身边,可是每次一想到夏云依以命做引救我白头,我连梦境中都充满罪恶感,那样一个率真的女子,从未说过爱,却爱得深沉,顶着这样的压力,我如何狠得下心和宫洵相爱下去?”

“可你也没必要把宫洵推给她。”方子玉颤着声音道:“宫洵他是人,有自己的思想,你为什么不问问他的想法就擅自做决定?”

“他的想法,我从来捉摸不透。”方初久自嘲一声,“否则在海底墓就不会被他耍得团团转。”

“方大小姐,你若是考虑好了,我们可以启程了。”一边夏侯玉麟似是早已等得不耐烦,催促道:“入棺的日期可是有讲究的,晚了可就没用了。”

方初久一惊,疑惑道:“启程?去哪儿,灵棺不是在宫洵的手下,陈岩身上吗?”

“那个是假的。”夏侯玉麟挑眉道:“真正被你躺过的灵棺至今还在普陀山冰窖里,师父说了,这将是灵棺的最后一次开启。”

“那你的意思是,我必须随你回普陀山?”方初久问。

“那是自然。”夏侯玉麟点点头,“灵棺是不能离开冰窖的,我不可能把它带出来。”

“那距离你说的入棺时间还有多久?”方初久又问。

“照行程算来,今日便可动身。”夏侯玉麟弯唇,“方大小姐莫不是后悔了?要是心不甘情不愿,还是不要入棺的好,否则灵魂出窍后还带着怨念,那样我可就罪过了。”

“我可以跟你走。”方初久心底一沉,语气坚定道:“不过在走之前,我有些话想同司马昭云单独说,所以还请哥哥和二公子回避一下。”

“方大小姐果然爽快。”夏侯玉麟一抚掌,转身出了房间。

方子玉紧紧抿着唇,满脸愁容,但他心知方初久若是决定了什么事,再多加劝阻也没用,踌躇了片刻,他也轻声退出了房间。

房内一时沉寂下来。

二人沉默片刻,司马昭云率先开口:“初久有话想对我说?”

“倘若我回不来了,你能不能将我的尸体送回迷雾山?”方初久面容冷静,不像在开玩笑。

“不能。”司马昭云态度坚决,更不像在开玩笑。

方初久愣了愣,通常电影里女主角临死前的任何要求不是都会被应允的吗?

“为什么?”方初久问。

“我陪你去普陀山。”司马昭云道:“所以如果你死在普陀山,我只能是见证人,而不可能是你的委托人。”

方初久觉得脑袋有些不够用,这是什么神逻辑?

“那你让我哥哥将我的尸体送回迷雾山。”

“我不懂为什么。”司马昭云看着方初久,一字一句问道:“既然你都下定决心了,为什么还要对那个地方如此执着?”

“算是对已经死去的方幽澜的一种慰藉吧!”方初久突然调皮地笑了笑,“我莫名占了人家身体,临走前总得把人家送回去不是吗?”

司马昭云静静站着,未置一词,他自然明白方初久还在怀念与宫洵的初遇。

“你为什么要去普陀山?”方初久有些不解,“放着好好的朝廷重臣不做,也想学夏侯玉麟清心寡欲?”

“累了。”司马昭云安静道:“我曾经花了六年的时间布置了一个盛大的婚礼,可是新娘却在婚礼前夕永远离开了人世,从那个时候起,我就觉得,也许自己一开始就做错了,那个时候我满心都想着报仇,想着如何接近皇帝拿到解开龙凤蛊的解药带她远走高飞,殊不知我错过了与她相守的美好韶光。你无法想象,当我赶到方家陵墓看到她奄奄一息的时候,我有多后悔没趁早带她离开这一切是是非非,那一刻我只想救她,她心肺俱损,冒然移动随时都有可能断气,她说她渴,于是我只能割腕放血给她喝,但最终,我还是亲眼看着她停止呼吸。”

“我不信命,不信幽澜这么聪慧的女子会这样死去,所以才刨开被堵住的出口,抱着她准备去漓幽谷,出来的时候,我体力不支昏倒了过去,隐约看到方子玉和二妞赶到将你带走。”

“哥哥先把我交给了宫洵。”方初久接过话,“宫洵给方幽澜开膛破肚,那也是他人生中第一次为病人动刀是吧?”

“是。”司马昭云点点头,“可是他失败了。”

“所以方幽澜的死是宫洵医途中最大的败笔。”方初久道:“以至于后来他再也不敢轻易触碰女患者,更甚至于我在灵棺中重生被他知道后,他开始怀疑自己的医术,于是想方设法去普陀山抢灵棺,想研究这个东西究竟奇妙在哪里,是吗?”

司马昭云再点点头。

“你说了这么多,是想告诉我,宫洵最后想用他自己去证明灵棺真的能让人死而复生?”方初久脸上寸寸霜寒,“海底墓是让他消失去证明灵棺最好的障眼法是吗?”

“不……”司马昭云突然震惊地抬起头。

“你什么都不用说了。”方初久冷声打断他,随后苦笑一声,“不愧是我心心念念事事追求完美的好男人,他想要这世间绝顶医术,那他就跟着医术过一辈子好了,还要我这个瞎子做什么?”

“他失败了。”司马昭云紧紧皱着眉,“这世间本就没有能让人死而复生的法宝,你的到来,只能说明,你们俩有缘分。”

“大都督为什么到了现在还要替他说话?”方初久声音清冷,“我现在已经开始怀疑他和我在一起的真正目的了,你说我要是继续待下去,会不会有一天他高举柳叶刀一刀一刀把我的身体划开来研究?”

“我只是不希望你留下遗憾。”司马昭云再不敢正视方初久,自从那次在破庙前遇到归来的扮成另外一个人的宫洵后,他就命人暗中去查这件事,得知真相的时候,他也愤怒过,可想到自己与方幽澜之间的过往,他突然有些同情宫洵,所以此刻才会替他多了一句嘴。

但事实终归是事实,宫洵利用海底墓消失以身试棺这件事无法改变,连带着他对方初久的感情真假与否都应该被质疑。

私心里,司马昭云觉得方初久的做法没错。

“初久跟你说了什么?”司马昭云刚从房间出来,方子玉就立即过来询问。

“聊的都是以前幽澜的事。”司马昭云笑笑,随即迅速撇开头,朝楼下走去。

“决定好了?”夏侯玉麟抱手倚在门边,挑眉看着方初久的背影。

“决定好了。”方初久再不犹豫,回答的很干脆。

“现在启程?”夏侯玉麟又问。

“随时都可以。”方初久语气清淡。

……

……

……

太子文逍入宫当日,被漓幽谷少主宫洵当街截杀,太子屏退一众护卫,与宫洵单打独斗,二人在经过三百多回合的大战后,各自负伤,太子昏迷,至今未醒,宫洵受伤,性命堪忧。

整个帝京城里的茶楼酒肆随处都可以听得到这样的传言。

百姓们还没有从皇上突然冒出一个儿子的震惊中回过神来,还没有从这位太子的身份是漓幽谷首席大弟子的轰炸消息中喘过气来,就得到这二人当街打斗的消息。

一时间,帝京城里如同滚烫的油里滴了几滴冷水,顿时炸开锅。

朝堂上更是纷乱不堪,以右相为首的夏侯茗党纷纷上奏请求皇上将已经出嫁西凉的“二公主”夏侯茗召回继承大位。

中立党始终保持沉默。

更有大胆的夏侯玉枫党趁乱上奏要求撤去夏侯玉枫本人的死刑,并深恶痛绝地质疑文逍本人的身份。

御书房内奏折滚雪般越堆越高,眼见着就快要到文逍继承大位的日子,老皇帝却突然病倒了,群臣跪立在帝寝殿前等了两日也不见里面传来让谁监国摄政的消息。

第六日,正是景泰二十六年九月初八,按照先前的诏书,明日便是文逍正式登位的日子。

可东宫那边,文逍一直处于昏迷状态,帝寝殿里毫无动静,太医们看诊出来后只字不提,表情宁静,任谁也看不出半分端倪,猜不透半分心思。

“右相,您老是国丈,淑妃是您的亲生女儿,凭借这层关系,皇上不可能不买账,要不,您去打探一下消息?”

跪了这么多天,一直没有任何消息传出来,大臣们开始着急,纷纷将希望寄托到右相身上。

右相黑着一张老脸,目光如炬死死盯住帝寝殿,淑妃自老皇帝病倒的那天起就一直留在帝寝殿,直到现在也不曾出来。要是能问,他早就问了。

“我们这么跪着也不是办法啊!”大臣们骚动起来,“万一皇上在里面有个三长两短,那我等岂不是得背个袖手旁观的大罪?”

右相眸子一冷,眼风飕飕刮过来,“李尚书的意思是想说淑妃娘娘胆大弑君?”

李尚书闻言面色一白,“不不不,右相误会了,臣下只是觉得皇上这么久没有任何旨意传出,究竟身体情况如何我们也不得而知,臣下担心龙体安康。”

“明日不是方家嫡女入宫的日子吗?”有人提出疑问,“皇上昭告天下太子明日登位,莫不是想将嫡女赐给太子?”

经此一问,大臣们哗然起来,这几日光顾着太子的事,竟把方家给忘了。

“方子玉已经辞官了。”户部尚书道:“既然方家大公子无心朝政,那么这桩婚姻该是作废了。”

右相老眼一眯,“方子玉何时辞官的?可得了皇上的批准?”

“有七日了。”户部尚书道:“他当时拿着皇上的令牌出的宫门,御林军们都没敢拦截他。”

“混账!”右相突然大怒,“皇上怎么可能让他就这样剥离朝廷?”

群臣大惊,“难不成方子玉的令牌是假的?”

“姚将军,你立即调遣人手去把方子玉给我找回来!”右相宽袖一甩,指挥道:“务必要毫发未损。”

姚将军恍若未闻,僵硬着声音道:“没有皇上的旨意,我们威武营的人绝不擅自行动。”

“那好,到时候皇上怪罪下来,诸臣请为本相作证,姚将军执拗顽固,不以大局为重,放走方家棋子。”

姚将军一听那“棋子”二字,眉头皱了皱,右相说的本没错,方子玉是皇上特意弄进宫的棋子,目的是为了防止方家耍诈不交出《神兵篆》,明天是预定的嫡女入宫日子,现在却发生了这么大的事,皇上病倒,突然钻出来的太子昏迷不醒,整个朝堂上下连个主持大局的人都没有。放眼望去,如今能替皇上决断的也就只有右相了。

姚将军思虑再三,终是抱拳点头,“本将一定将方子玉毫发无损地带回来。”说罢转身前往威武营调兵遣将。

转眼到了夜间,离太子登位不过几个时辰了。

大臣们顶着瑟瑟冷风依旧跪在帝寝殿前,眼睛张望着帝寝殿大门。

东宫传来的消息一成不变——文逍昏迷,至今未醒。

“倘若明日文逍没有醒过来顺利登位,那么皇上的诏书岂不是成了欺瞒天下的笑柄?”大臣们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右相眉头皱成一团,几次想起身进去查探都被守在外面的御林军挡了回来。

“右相,有一个人或许可以一试。”有人上前提议。

“谁?”右相老眼精光一闪。

“黑风卫都指挥使司马昭云。”那人答。

“快快去请!”右相紧绷多时的脸终于放松下来。还没喘口气,只听那人又道:“大都督于方子玉辞官那一日告假省亲去了,至今未归。”

右相眼前一黑,仰天长叹——难道天意如此要让个来路不明的人继承大位?

众臣忧心,烦躁不已。

正在这时,帝寝殿的大门缓缓打开。

大臣们寻声望过去,只见出来的人一袭淡粉曳地长裙,云鬓高挽,面带轻纱,眸带笑意。

当即有人认出她的身份,大声叫嚷,“这个女人是成王府世子妃黎玥萱,她是逃犯,快抓住她,快抓住她!”

群臣惶恐,御林护卫大惊,立即操刀相对,正准备动手,黎玥萱突然从袖子里掏出一幅明黄卷轴,高举在大臣们面前,声音冷傲,“各位,我手中的可是皇上亲自盖了印鉴的圣旨,谁敢动我,便是违抗便是违抗圣意!”

右相得见黎玥萱手里的东西,眼风朝帝寝殿扫了扫,确定再无人会出来后,他轻轻皱眉,右手一扬,示意群臣稍安勿躁。

“敢问世子妃手里拿的圣旨上写了什么?”右相还算沉稳,语气颇为平和。

右相的恭谨,自然引得黎玥萱越发欣喜,她扬着眉梢缓缓打开圣旨,“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年事已高,朝政之事心有余而力不足,特以此诏告知天下,朕即日起退出朝堂,修养身心。”

大臣们闻言顿时松了一口气,只要皇上没事就好,同时又对继承人的事担忧起来。

黎玥萱满意地看着众人的神情,再次宣读:“经查证,成王府世子妃黎玥萱乃前朝后裔,朕以盗国之名将大离交付于她,从今后,朝堂之事一切由她做主,钦此!”

“各位大人请移步太和殿商议继位大典相关事宜。”收起圣旨,黎玥萱含笑看着众人,姿态婉约恭谨。

右相两眼再次一黑,险些晕过去,苍老的手指颤颤巍巍指着黎玥萱,“大胆妖女,竟敢造矫诏妄图篡国,来人啦,给我将这妖女抓起来挂到城门上示众!”

“谁敢动我,就是不遵从旨意!”黎玥萱冷眼扫过逼近她的御林军,又从袖中拿出玉玺,冷声道:“看好了,见到传国玉玺如同见到皇帝,圣上既然已经承认盗我大燕国,将这玉玺归还给我,那么从现在起,我才是这个国家的王,还请爱卿们见了我尊称一声女帝陛下。”

“啊呸!”兵部尚书比较粗暴,怒目横了黎玥萱一眼,“你以为仅凭这个就能篡国登上皇位?小姑娘,我奉劝你一句,乖乖受降,或许本大人仁慈一点留你个全尸,否则,别怪我将你挫骨扬灰!”

“各位大人这是准备谋反了?”黎玥萱冷笑一声,“别忘了,皇上现在在帝寝殿,我的身后,而你们那位横空出世的太子爷至今昏迷,谁来给你们主持大局?右相么?真是可笑!”话完对身后一挥手,“来人啦,将淑妃娘娘请上来!”

右相脸色铁青。

不多时,一队御林军押着淑妃走了上来。

“娘娘,这……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右相已经完全反应不过来,缩着眸子咬牙看着淑妃,渴望从她眼中寻到有用的消息。

“黎玥萱是前朝皇室后裔。”淑妃面色平静,语气平和,完全没有被胁迫时该有的慌乱。

前朝皇室后裔……

淑妃嘴里的话如同压轴的重磅炸弹,瞬间将大臣们炸得七荤八素。

“皇上呢?这个妖女手里的圣旨真是皇上亲笔写的?”右相勉强站稳身子,急急问道。

“皇上口谕,本宫代笔。”淑妃淡淡地看着右相,一字一句无比清晰。

“这怎么可能?”大臣们议论开来,“明日可是文逍登位和方家嫡女入宫的日子,皇上怎么可能会将帝位传给一个逃犯?”

“各位爱卿请移步太和殿。”黎玥萱笑着邀请,目光寒凉。

路过淑妃身边时,他顿了顿,低声道:“你放心,只要我明天顺利登位,我承诺过的就一定兑现。”

淑妃脸色瞬间阴沉下来,咬牙瞪着黎玥萱,“你若胆敢反悔伤我儿子,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啧……”黎玥萱伸手抚摸着淑妃娇美的面容,表情甚是惋惜,“这样如花似玉的美人,我怎会舍得你死,起码,也得等你儿子乖乖入瓮以后。”言罢仰天大笑,笑声狂傲,在这凄冷夜色中犹如鬼哭。

“贱人!”淑妃大怒,“你会遭天谴的!”

“朕就是天,谁敢责罚我?”黎玥萱笑得越发放肆,“娘娘想不想亲眼看着你那收藏多年的宝贝儿子在承欢于朕的寝殿?哦……我差点忘了,娘娘上过两个男人的床,想必经验颇为丰富,到时候朕会特意传召你在一旁进行指导的。”

“贱货!”淑妃忍无可忍,终于卸下平日里的温和撕破脸大骂,“千人上万人骑,你连青楼里那些女人都比不上。”

“啪——”一个响亮的巴掌回响在帝寝殿前,黎玥萱掏出锦帕擦了擦手指,顺带将锦帕一扔,看着淑妃红肿的脸颊笑道:“你错了,被骑的是他们,不信的话,等你儿子来承欢的时候,我让你站在床榻前好好看着,究竟谁在上,谁在下。”

“不知廉耻。”黎玥萱那一巴掌打的极重,淑妃长发散乱开来,她透过发丝,用怨毒的眼神盯着黎玥萱,“我诅咒你这一世,下一世,永生永世被千人上万人骑,永生永世断子绝孙!”

“啪——”又是一个响亮的巴掌,黎玥萱凑近淑妃,满脸讥讽,“娘娘怎么有脸说出这样的话,你不是也曾经在两个男人的身下快活过吗?”

“呸!”就着满嘴血腥,淑妃一口喷到黎玥萱脸上,嘴里大骂:“贱人,你一定会得报应的。”

“娘娘放心,我会坐在帝王宝座上等着报应找上门的。”伸手抹去脸上血渍,黎玥萱冷喝一声,“带下去!务必要好好招待一下我们这位口出狂言的前朝淑妃娘娘。”

御林军首领立即会意,押着淑妃便往黑风卫专用惩治犯人酷刑齐备的诏狱走去。

“小德子,朕的脸脏不脏?”黎玥萱指着被淑妃吐过血的左脸问昔日里老皇帝跟前的内侍太监孙安德。

孙安德抬头看了黎玥萱一眼又颤颤巍巍低下头,身子抖得厉害,嘴巴欲言又止,似乎不知如何作答。

“废物!”半晌没听到声音,黎玥萱冷眼扫过来,“如此无用之人,留你何用?”

话音刚落,只听身后御林军手起刀落,一颗血淋淋的脑袋咕噜噜滚到花坛旁边,孙安德似乎没料到自己会死的这么快,久久无法瞑目。

黎玥萱淡淡走开来,“这个地方给我清洗百遍,明日登基大典若是让朕问道一丝血腥,朕就诛你们九族。”

“是!”游廊上,宫女们齐齐应声。

……

……

……

景泰二十八年九月初八这一日,大离国在继太子登位这件大事后又爆发了一件让人措手不及的重磅消息——前朝皇室后裔,成王府世子妃黎玥萱于这一夜酉时发动宫变,手持景泰帝传位诏书于帝寝殿门前宣读自己即日登位。

一个时辰的功夫,消息散布到市井小巷,睡梦中的百姓惊坐起,目光纷纷遥望皇宫方向,没有火光映天,没有血腥屠戮,那个女人仅凭一纸诏书就登上皇位。竟敢抢在太子受封前登上皇位,百姓们纷纷赶到整个帝京城的空气都压抑了几分,大有山雨欲来风满楼之势。于是纷纷起身,求神拜佛,望上天保佑这场大战别波及无辜百姓,更甚至有聪明的百姓已经携带家眷收拾行李想连夜逃离帝京。

但由于已经宵禁,守城护卫自然不放他们出去,结果想要逃离的百姓越来越多,东南西北四个城门后人山人海,孩童的哭闹声,守城护卫军的咒骂声,百姓的反抗声,各种声音混在一起,原本已经安静下来的帝京城再度沸腾起来。

守城护卫军招架不住,纷纷遣人往九城兵马司处请求支援。

……

……

……

太和殿。

群臣战战兢兢,接连的转折让人措手不及,面对高坐在龙椅上笑得媚色横生的女子,众人只觉得一阵阵胆寒。

殿内寂静,人人噤若寒蝉,似乎谁也不打算开口。

黎玥萱兴趣缺缺地扫了一眼众臣,扶额问礼部尚书,“明日朕要顺利登基,一夜的时间,曹大人可来得及准备?”

礼部尚书身子抖了抖,颤着唇瓣答:“回陛下,来得及。”这时候胆敢说一个“不”字,只怕脑袋就要不保了。

“右相大人有意见?”黎玥萱看着右相铁青的面色,挑眉道:“没关系,有意见尽管提,朕定会从中汲取精华。”

“老臣请求一观传位诏书。”右相面无惧色,迎上黎玥萱的目光,“另,一夜的时间准备登基事宜太过仓促,即便动用全部力量也只能做到勉强,更何况如今情况紧急,为了陛下的安危,皇宫内的防卫不可随意调动。老臣以为继位大典应推迟到半月以后。”

“请陛下三思。”群臣闻言,纷纷附和。

黎玥萱咯咯笑了一声,伸手指着礼部尚书,“曹大人刚才说了来得及,那就一定来得及,是吧,曹大人?”

礼部尚书脸色一白,他刚才是不得已为了保命才应下的,此刻被这妖女点名才知自己上了当,他再三考虑,觉得根本不可能完成,立即跪在地上求饶,“陛下三思,陛下的登基大典是要载入史册供后世人观摩学习的典范,且关乎新国今后的鸿运,故,微臣赞同右相之说,将登基大典推迟到半个月后,届时一切准备妥当,定不会出任何差错。”

“缓兵计?”黎玥萱托腮把玩着手里的玉玺,“我知道你们这帮老不死的想拖延时间找法子请求外界支援置我于死地,可你们别忘了,我是前朝后裔,这么大的宫变,我能一个人完成?”

群臣色变。

黎玥萱又道:“从现在开始,你们谁都不许离开太和殿,所有登基大典的相关事宜都在这里商议,其余的事项,直接交给宫人便是,我看你们谁还长了翅膀飞出去不成。”

众人面面相觑——这是赤裸裸的软禁!

黎玥萱勾唇一笑,从帝座上走下来,“右相先到御书房候着,其余人等胆敢踏出太和殿一步,连夜诛九族,朕不介意踏着鲜血白骨上位。”

众臣再度色变。

右相寒着脸跟着宫人一路来到御书房。

“右相大人,普陀山的夏侯玉麟是你什么人?”黎玥萱负手站在窗前,神情散漫倨傲。

“夏侯玉麟是成王府二公子,与老臣无关。”右相低眉,面无表情。

“是吗?”黎玥萱有些意外,“既然没关系,那就好。”

右相心里一惊,“不知陛下为何提及此人?”

“朕要他进宫做头号男妃。”黎玥萱咯咯笑,声音是毫不收敛的狂傲。

身子一僵,右相捏了捏拳头,立即劝阻,“陛下万万不可这么做,夏侯玉麟是天机老人的弟子,陛下若将他纳进宫,势必会得罪天机老人,到时候反而不妙。”

“那又如何?”黎玥萱睁大眼睛,一脸无害,“世人皆传夏侯玉麟是不染尘世的脱俗之人,朕要让天下人看着他是如何倾倒在我裙下的。”

右相额头青筋暴跳,但还是尽量平复心绪,“陛下三思,夏侯玉麟武功高强,若是他不愿意,我们谁也请不来。”

“何须请?”黎玥萱翻了翻桌案上的卷宗,懒懒道:“他在哪里不从,朕就亲自前往那个地方办了他。”

“你……”右相再也忍不住,指着黎玥萱大骂,“无耻妖女,这等话你也说得出!”

“怎么,右相大人生气了?”黎玥萱无视他的愤怒,淡淡道:“夏侯玉麟又不是你什么人,你激动什么?”

右相垂首,不再言语。

“还是说真让我猜中了,夏侯玉麟是淑妃那个贱女人的亲生儿子?”黎玥萱走过来,一步步逼近右相,质问道:“世人都知道成王府二公子从小出府在普陀山拜师学艺,可是,真正见过夏侯玉麟的人有几个?”

右相后退一步。

“你不好意思说?”黎玥萱冷笑,“我来替你说,这世上根本不存在夏侯玉麟,这一切不过是你和淑妃联合成王演的一出戏,目的是给夏侯茗男扮女装这件事找出路。若我没猜错,夏侯茗这次之所以会答应远嫁西梁,也是你们一手策划的吧?真是好一出金蝉脱壳,夏侯茗摇身一变换回男装成了夏侯玉麟,啧啧,这出戏真真是精彩绝伦。不知景泰帝知晓自己一心栽培的公主,哦不,是皇子根本不是他亲生,而是淑妃与成王的私生子后他会做何想?一定后悔得想要回到过去掐死自己吧?”

右相再后退,脸上已见苍白色。“胡说!你这妖女哪里听来的传言?”

“是不是传言,等夏侯茗入了宫,朕会亲自证明给右相大人看。”黎玥萱嘻嘻笑道:“听说夏侯茗身上有个特别的胎记,我刚才和淑妃商议过了,等夏侯茗来承欢的时候,让她站在一旁作画,一定会把那胎记仔仔细细画出来的,到时候右相大人可别看走了眼,认不出自己亲外甥。”

眼前一黑,这一次,右相直接被气得昏倒。

……

……

……

自方初久离开后,熙包子一直哭闹个不停,宫洵重伤卧榻,他不敢去打扰,逮到姜奚和姜宸就嚷着“你们赔我娘,你们赔,你们赔!”

七日的时间,陈岩整个人憔悴了一大圈,端着汤药从厨房出来,他正准备去宫洵房间,熙包子哭着迎面跑过来,险些将他手中的碗撞翻。

“熙熙,谁惹你了?”陈岩将碗放到一旁石桌上,蹲下身来看着眼圈通红的熙包子。

“陈岩叔叔,坏娘是不是再也不回来了?”熙包子扁着嘴,抽泣道。

“她只是出去办事,过些日子会回来的。”陈岩眸光一暗,摸着熙包子的头安慰。

“你骗我!”熙包子一掌拍开陈岩的手,“坏娘什么也看不见,爹爹为什么要让他一个人出去?”

陈岩抬眸看了看宫洵房间,抿唇没说话。

“我不要爹爹了,我要去找爷爷。”熙包子哭声更大,眼泪不止。

“爷爷?”陈岩瞳眸一缩,赶紧追问道:“哪个爷爷?”

“就是对我最好的爷爷。”熙包子嘟着嘴,满脸委屈,“爷爷不会欺负我,不会扔下我一个人不管。”

陈岩更加疑惑,他记得在漠北的时候,熙包子就像从天而降一样,一夜之间到了军营内部,他更记得熙包子原本很讨厌方初久,可是宫洵出现以后,他的态度立即就变了。

熙包子口中的爷爷应该就是从文逍安排去临水绑架他的绑匪里救出他的人。

熙包子不排斥少主……熙包子唤少主爹爹,唤那个人“爷爷。”

少主的父亲!

陈岩突然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

“熙熙,你告诉我,爷爷在哪里?”仿佛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陈岩满脸希冀,倘若能得少主的父亲将云依的容貌恢复过来,那么少夫人就再也不用陷入两难境界,少夫人一回来,少主就会迅速痊愈,这简直就是皆大欢喜的事。

熙包子抓着脑袋想了想,道:“爷爷在很远很远的地方。”

------题外话------

先上传后改错别字。

这一章肥更,藏了这么久的秘辛也晒出来了,有木有感觉意外?

后面还有更意外的,下周再写

新文也会很意外的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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