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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亲情(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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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傅!”肩上突然被人一拍,夏云依手中的竹灯一个不稳掉落地上,她回过身,方初久手持银剑,寒光凝白,娉婷而立,半月来,她清瘦了许多,颌下锁骨处更加凸出,腰肢不盈一握。房檐灯笼散下红光,映她垂于胸前的一缕长发,映她一袭轻衣薄绡,映她皎洁面容上惊鸿而出的韵致风华。

她目光无神,却面色平静,眉宇间微微怆然,握剑的手指如同被利剪精修过,纤细修长。有风掠空而来,吹她衣袂飘然,远远观之,恍若仙临。

这个女人,终究是长大了啊!

夏云依在心中一叹,她没有说谎,穿上女装,方初久并不输于任何女人,眉间风华尤胜她三分,只可惜,宫洵再也看不到这一切……

“你在想什么,这么出神,我刚才唤了你好久你都没听见。”半晌,方初久举剑,剑尖直逼她心脏处,“你不打算查验我苦练了一个多时辰的结果?”

“改天吧,我累了。”夏云依伸出两指一夹剑尖移开了去,“我扶你回房休息。”

“不用。”方初久唰一下收回剑,“我睡不着,想再练会儿。”随即又问:“师傅,你们当时为何不直接把姜宸送回南沙?我有时候真担心自己会在想起宫洵的时候控制不住跑到后院一剑杀了他。”

夏云依半张着唇,一脸的不敢置信,她不禁怀疑是自己变得迟疑温善还是这个女人冷血了。

“你希望他走?”

“我只是不想看见他。”方初久垂下头,面色黯然。

“就算他此刻站在你面前,你也看不见他。”更何况他永远都站不起来了,夏云依在心里补充了句。

“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方初久抿唇,“一听到他的声音,我就会不由自主地想到宫洵,想到自己眼睁睁看着他死于火海中,对我来说,这是种煎熬,既然老天让我存活下来,我便只是为了帮他报仇而活,为倾这大离江山慰他在天之灵而活,我不想被过多的情绪干扰,不想活在每日以泪洗面的颓废中。”

“等他痊愈,我就吩咐人送他离开。”看到她这个样子,夏云依不知该喜还是该忧,想到第一次见面时躲在树后被宫洵咬肿了唇瓣的娇俏姑娘已经褪去往日面具,露出最真实的铁骨铮铮,她不由得再次低叹,造化弄人啊!

方初久果真没睡,一直在院中舞剑,直舞得碎花零落,残叶纷飞。筋疲力竭时,她摸索着退回石台上,双手抱膝瑟缩着身子将头埋住,双肩有细微的颤动。

“幽澜,节哀。”头顶有人递过锦帕,清润的声音亦含了三分颤。

方初久条件反射地抬起头,这才意识到自己已经看不到他的面容了。

寻着声源,她似乎看到了一年前方幽澜被黎玥萱设计死于陵墓中咽下最后一口气前见到了他赤红着双眼,连滚带爬进了陵墓,不顾四周坍塌之势,用双手刨出她的身体不分昼夜赶到漓幽谷。

他并非不爱她,只是碍于方家祖训不得不隐忍于皇权之下。

“哥哥……”方初久霍然起身,挪着步子缓缓向他走来,嘴角却勉强自己翘出微笑,“你怎么来了?”

“我听说宫……听说你最近不好,来看看你。”方子玉心里一堵,失去最爱的人,失去看到世间万物的能力,她还能将唇瓣弯得这般甜,她的痛,当是烙印到了骨子里的吧?

“外面凉,我们屋里说。”方初久弯腰正欲摸索探路的竹杖,一只手牵住了她,将她弯下的身子扶正,“我扶你。”

方初久不再说话,随着他进了屋。

灯影下,二人静默许久,方初久有些不自在,当先开了口,“我听说老皇帝下旨让你娶三公主?”

“嗯……”方子玉应声,语气中像是含着几分苦涩。

“哥哥,只要你开口说一句你不愿意,妹妹我便为你肃清这纷杂的局势,还你一片鸳鸯锦绣,让你和爱的人长相厮守。”

“于我而言,方家最重,你最重。”得她一言,方子玉惆怅消散,换上一抹满足的笑。

方初久身子一僵,这句话在很多年前他也对方幽澜说过,只不过方幽澜的性子极古怪,似乎与方子玉不太和称,后来更是为了夏侯玉枫与他直接闹翻了。

想到方幽澜那段情史,方初久不由得有些好笑。

“你这又是何苦?”方初久的声音很平淡,“方家不该永远被皇权束缚,而你,既然喜欢那个人,就不该这样藏在心里,你不说,她也许永远都不会知道,你想这辈子就这样抱着她的幻影活下去?”

方子玉眸光微微闪动,站起身道:“我给你带了好多补品,练了一晚上的剑,饿了吧,我这就去厨房给你做宵夜。”

“去吧!”方初久见他不愿谈论这个话题,抬起头来淡淡一笑,“许多年没吃过你亲自做的东西了,多做些,再准备一坛酒,待会儿我们兄妹不醉不归。”

“好。”方子玉应了声,直接朝厨房走去。

“出来吧!”方子玉走后,方初久懒懒靠回软椅上,对屏风后一指,“师傅偷听徒弟谈话,你害不害臊?”

“我这不是担心小院进贼,特地跑过来保护你的吗?”夏云依不满地撇撇嘴,“我明明都已经隐藏内息,连方子玉都察觉不到了,就你那狐狸鼻子嗅得到,真该把它打残。”话完一捏下巴,“你这个哥哥长得不错。”

“那你就从了他吧!”方初久不像在开玩笑,难得的神情真挚。

“你当我傻啊?”夏云依用手指轻轻扣了扣她的脑袋,“我从了他顶多也只是个侍妾,位份再高都不可能高过天朝尊贵的三公主,再说了,我看上的男人这辈子只能娶我一个。”

“你这想法倒挺前卫。”方初久莞尔一笑,大离皇朝律令本就森严,三妻四妾更是百姓根深蒂固的思想,夏云依能说出这样的话来,着实有些新鲜。

“你不信?”夏云依见她的样子,又道:“我爹这一辈子就只娶了我娘一个人。”神色黯然道:“虽然我娘去的早,但我爹自那以后就独守空房,从来没想过续弦,所以我觉得我娘很幸运也很幸福,我若要嫁定然也得找个一心一意的人。”

方初久没说话,夏云依喜欢宫洵,这是她的第六感察觉出来的,但知道宫洵有了喜欢的人后,夏云依的反应极其平淡,青州城那晚当即认了她做徒弟,方初久觉得,宫洵的死对她来说是致命性的打击,可对夏云依来说又何尝不是对灵魂的一种伤害。

爱了,得到后再失去至少还有曾经,她至少还能光明正大的哭出来发泄。

可夏云依不同,她不争,不妒,不说爱,却不代表她不爱,反而是爱入骨髓才能做到这般潇洒自如,对方安好,便是她的晴天。宫洵的死,虽然她嘴上不说,可方初久明白,她的痛丝毫不亚于自己。此刻的她不过是用强颜欢笑筑成坚实的壁垒维护心脏受伤部分。

感情上,方初久自认为做不到夏云依那样的大爱,她觉得爱了就该得到,抓住了便不能放,可即便她不放,命运还是那么招人恨。

此时的境况,倒真如同那句歌词所说——我曾是那么的接近幸福,如今却让我痛得好辛苦。

方子玉的速度极快,不多时便弄了一桌子东西,翠玉豆糕、红烧赤贝、姜汁鱼片,薏仁米粥,最后还心灵手巧地摆了个水果拼盘。

方初久早被那香味引得馋虫都活络起来了,翘着鼻尖嗅了半天,蹙眉道:“有好菜怎么能没有好酒呢,哥哥你是不是忘记拿上来了?”

“啊?呃……”方子玉自进门注意到夏云依也在旁边就一直走神,没听到方初久说什么,淡淡笑了笑,“云依姑娘也在呢,坐下来一起喝酒吧!”

“本姑娘极其挑剔。”夏云依抱手站在方初久身后挑眉笑道:“酒不好的一律不赏脸。”

“不赏我哥哥的脸也该给你徒弟我个面子。”方初久早饿的不行,可是又碍于看不到,只得一个劲儿催促夏云依,“快些坐下来,我饿死了。”

“是我亲自酿的一夜雪。”方子玉转身出去从厨房拿来一个酒坛,顺便捎了三只白瓷杯。

“一夜雪?”方初久愣了愣,这不是很多年前方子玉在雪峰山脚埋下的酒吗?

脑中画面又清晰了一部分,方初久忆起方幽澜就是自那晚开始与方子玉的感情逐步走向僵硬的,原因是方子玉当时说遇到了自己喜欢的人,并亲自为她埋下那坛酒,取名“一夜雪”。

方初久一阵狂汗,方幽澜这丫还有恋兄情节。

“对。”方初久的反应让方子玉颇为讶异,他心中一紧,低声问:“幽澜,你是不是想起什么来了?”

“没。”方初久摇摇头,又推了夏云依一把,示意她赶紧过来坐下。

“拿过来我闻闻。”夏云依手一快从方子玉手中夺过酒坛,打开塞子凑到鼻尖轻轻嗅了一番,拍桌子赞道:“好酒!”

话完立即拖过三只杯子一一斟酒,到方初久的杯子时,只倒了三分之一,方初久听出来了,怒道:“你做什么要克扣我的酒?”

夏云依干笑两声,摸了摸她的头,“乖徒弟,你大病初愈不适宜多多饮酒,为师替你喝了。”

“你……”

“不用感谢我,我一定会完成任务,喝得一滴不剩,咦?你怎么不喝,是不是觉得不好,要不要我帮你喝了这半杯?”

方初久端着酒杯手一旋,躲过夏云依的爪子,仰头一饮而尽,随即黑着脸扁了扁嘴——她这个师傅倒是把自己从前的那份调皮学了个十足十。

方子玉低笑一声,端起杯子敬了夏云依一下,二人只顾谈论些家长里短,把方初久晾在一边,时不时给她夹菜,她也乐得自在,反正今晚这电灯泡是当定了,她也不介意再多坐会儿听听方子玉的情场策略如何。

此时将近三更,本是万家灯火灭之时,方初久慢慢品尝着翠玉豆糕,无意中却听见后院隐约有痛苦的呻、吟传出来,低沉,压抑,像是极力隐忍克制后发出来的。

她心中疑惑,因为这声音像极了姜宸。

这大半夜的,又只有她一人听得到,想想就觉得毛骨悚然。

可是桌上这二位难得有这么个相谈甚欢的机会,她本着不想打扰的精神准备自己去后院看一看。

“初久,你出去做什么?”夏云依见她起身,立即站起来要搀扶她。

“我去趟茅房。”方初久拂开她的手,“你们喝着,我去去就来。”

“你就不怕一个跟头栽下去?”夏云依紧张地看着她,“我担心的是我那善后工作不好做。”

“你就不能盼着我点儿好吗?”方初久低嗤一声,“哪有你这么对徒弟的。”

夏云依好抿唇笑道:“你若是个英俊潇洒的男子,兴许我们俩还可以发展发展师徒恋,可遗憾的是,现实的残酷让我不得不承认我对你不感兴趣。”

“……”

方初久甩开她,自己拿着竹杖出了门,因她要去茅房,方子玉也不好跟随,只得柔声叮嘱了几句。

出了房门,方初久慢慢探向后院,那个声音越来越清晰,的确是姜宸无疑。

她进了院子,寻着声源处来到姜宸房门外,他似乎警觉到有人前来,用东西塞住了嘴巴不让声音传出来。

“姜宸,你在里面发生了什么事?”先前夏云依说他受了伤,她因介怀宫洵的事没有进来看望,方才听那声音,像是痛极,心里生出几许歉疚,不由分说便要推门而入。

“没……没事,你早些回去歇息吧!”姜宸讶异于方初久的突然到来,牙齿死死咬住锦被,将幻肢痛忍回去一些,心里却涌过丝丝暖意,她能来,对他来说,未尝不是一种安慰和满足。

“你真的没事?”方初久侧耳听着,“若是伤口处难受得紧,你就跟我说,或者告诉云依,她医术高,定能让你尽快痊愈的。”

“嗯,我知道。”拉下锦被,姜宸看着纸糊窗外的那抹黑影,暗沉的眸子亮了几分。

方初久回来的时候,夏云依已经醉得趴在桌子上。

“哥哥,我不方便,你送她回房吧!”方初久坐在桌子前,嗅着一屋子的酒味,微微皱了眉头。夏云依向来是个千杯不醉的主,千日醉都没能让她醉半分,小小的一夜雪又怎可能有这么大的作用?

方子玉站起来走到夏云依面前,一时有些无措。

“她向来不是迂腐的人,不会与你计较那许多礼节的,你只管抱她回去。”感觉到方子玉的犹豫,方初久调侃道:“或许你还可以听到她酒后吐真言。”

方子玉眼皮跳了跳,终是不再犹豫打横将夏云依抱起。

夏云依长发散乱趴在桌上,被方子玉抱起来时如同寻到久违的温暖,趁着醉意低声咕哝了几句一个劲儿将头埋在他怀里,水蓝锦袖上沾染了些许酒液,迎风回旋开淡淡的香味。

方初久空洞的眼神朝着门口处,不用想,这两个天生酷爱蓝色的人此时定是一道绝妙的风景。

“放我下来吧,我想吹会儿风。”

出了门,夏云依半醉半醒地偏过头,挣扎着想要脱离方子玉的怀抱。

“你醉了。”方子玉低眉看着她,眸中一如既往的温润清浅,并无半分亵渎,“再吹风会头痛的。”

“唔……”夏云依蹙眉伸手揉了揉额头,手指还搁在脑袋处,眼睛已然阖上睡着了。

将她放到床上,掖好被角,方子玉又担心她待会儿会吐出来,只得静静坐到桌前为自己倒了杯茶,眼风时不时扫向帐子垂下的床榻,确认里面的人已经睡熟,他才站起身回到方初久房间。

“这么快就回来了?”方初久一直没有睡意,趁方子玉出去又摸着酒坛给自己倒了两杯,“听到什么没有?”

“没有。”方子玉走过来坐下,弯唇笑道:“偷听很不道德。”

方初久两指拈起一块糕点,咬了一口道:“强扭的瓜不甜,这句话我知道,可是经历了宫洵的事后,我更加懂得珍惜眼前幸福才是最重要的,尤其是……”她顿了顿,“当初在青州城我跟宫洵还有云依各自摇了天机老人的天命签,云依的签不好,当时我们都不信,可自从宫洵出事后,我就越来越担心……”

方子玉面色微变,“你们的签文都说了什么?”

“世间安得双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方初久黯然道:“这是我的,天命签说我是凤,是天命所归,与宫洵不过是半路姻缘,又或者说隔世姻缘,我只希望下辈子别让我那么久才遇到他。”

“幽澜,我不知道怎么劝解才能让你放下这段情,或许你永远都放不下,可是你这一辈子还很长,若是觉得一个人走太累,就停下来看看沿途风景,或许中途还有能让你惊艳的,能陪你走完全程的。”拍了拍肩膀道:“如果你还是放不下,那么哥哥的肩膀永远借给你,我不求别的,只愿你能安好。”

听到这么暖心的话,说不感动那是假的,方初久眼睫湿润,这一刻才觉得哪怕前路坎坷,鬼蜮森森,她也能坚持走下去,只为一个人许诺永远将肩膀借给她,而这种情,正是她丢了一个前世,寻了一个今生得来的。

------题外话------

解释一下幻肢痛:又称幻觉痛,指患者感觉到被切断的肢体仍在,且在该处发生电击,切割,撕裂样持续性疼痛。

嗷呜,说得我好痛╭(°A°`)╮太子殿下,你可一定要坚持住啊,要死也不要死在大离,否则会连累初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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