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 买铺子(1 / 1)
赵诚和老八为了老六的事在县城奔波时,留在铺子里的余月也遇上了头疼事。不是别的,正是有人要买下运来酒楼。
酒楼自开张以来,生意一直很红火,每个月都能有七八十两的进帐。余月当然没有卖铺子的条算。可是却有人主动找上门来,而且只出价一百两。
一开始,余月只当是那人闲的无聊找乐子。可那人一天之内来了三趟,连铺子转让的契书都准备好了。说是只要她签字画押,她的烦心事就会烟消云散。余月觉得这人八成是脑子不大好,这酒楼买来时花了三四百两呢,就算要卖也不会一百两贱卖啊。开始还跟他好说,可是不管用。晚上快关铺子时,那人又来了,余月索性叫伙计们把他哄了出去。
估计真是脑子有病,还烦心事烟消云散呢,连算命先生的话都被他用了。可到了晚上,她躺在炕上想这事时,却又觉得不对劲。
这人早不来晚不来,偏这时候来买铺子。要说他是骗子吧,他把现银都带来了。至于烦心事嘛,她还真有,除去吴心的事,她现在最担忧的就是老六了。
老六本就被抓的莫名其妙,赵诚之前也对她说过,怀疑是有人陷害。一个人为什么要陷害另一个人,不是为情就是为利喽。
至于情,不大可能。老六整天嘻皮笑脸的,没见他和哪个女人动过真章。要说利,如果这酒楼一百两贱卖出去,那买的人岂不就是得了利?
想到这个可能,余月猛地坐了起来。要真是这样,那陷害老六的人就是为了贱价买下酒楼?!
要真是这样,那这个人也太阴险了!为了利益竟然陷害他人入狱,大牢那种地方,要是运气不好染个病什么的,丢了命也不足为奇。
可这样看来,那人不止阴险,还有后台。否则县衙的人怎么会听他的指派?
余月越想越心惊,我在明敌在暗,连对方是什么人都不知道,太被动了。她决定明天那人再来时,好好探探他的口风,问出他背后的东家到底是谁。
余月几乎没怎么睡,第二天一早就起来,吩咐孙二开了铺子,等着那个人的到来。
果然到了中午的时候,那人又来了。他似乎信心十足,一定会买下这间铺子。到了铺子外的时候,还抬头看了看扁额,说这名字太俗,等买下后要换个雅些的名字。
余月把他请到了雅间,吩咐人泡了壶茶。她亲手替那人倒了杯茶奉上。
“还没请教先生怎么称呼?”
那人抹了抹两撇八字胡,孤傲地道:“佟德山,你就称我佟掌柜罢!”
余月笑笑,“原来是佟掌柜。不知贵东家是?”
佟德山摆摆手,“我们东家为人低调,不喜欢让人知道名讳。卖铺子的事,你跟我说就成。”
说着从怀里掏出备好的契书来,接着道:“至于价格,我们东家说了。就这一百两还是冲你的面子,不会再添。”
余月拿过契书瞧了瞧,道:“佟掌柜应当知道,我们这铺子不说旁的,光这前后两栋屋子也不是一百两能买下的,何况我们现在这生意正红火,根本就没有卖的打算。不知道你们东家为什么要强人所难?”她看的出来这佟德山是个狐狸,跟他打哑迷自己不是对手,索性直接了当地说出自己的疑问。
佟德山一手捏着茶盏盖有一下没一下地轻轻磕着,道:“你既然这知问,我也不就不跟你绕弯子。我们东家说了,只要你签了这契书,你的朋友就能免了牢狱之灾。”
余月心中一惊。果然是跟老六的事有关。
“看来贵东家不仅是有能耐,还是神机妙算啊。我那朋友才刚被抓走,后脚佟掌柜你就来了。一点都没耽误呢。”
要说老六不是你们害的,后院养的那只大黄狗都不信!
佟德山没搭话,将契书往前推了推。“你可想好了,大牢那种地方,多呆一天就多一份危险。只要将契书签了,今天晚上人就能回来。”
余月这会却不急了,起码知道了老六被抓的原因,跟他们劫银子的事无关。那位背后的东家想要的是铺子,想必不会对老六下狠手。
“佟掌柜有所不知,这铺子可不是我一个人说的能算。为了那位朋友的事,另两位东家都去县城了。这事,一时半会的我还真不能给你答复。”
佟德山又习惯性地摸了摸胡子,“救人要紧啊!”
余月咬了咬牙,脸上还是露出笑脸。“多谢佟掌柜提点,我会尽快给你答复。”
送走了佟德山,余月立马收拾了东西,叫孙二给她租了辆马车来。她要赶紧去县城找赵诚,将这事告诉他们。
紧赶慢赶,到了县城的时候天都快黑了。好在赵诚离开前跟她说过他们落脚的地方,余月赶到鸿达客栈时,正碰上老八跟赵诚从外头回来。
赵诚见到她,惊讶地道:“你怎么来了,店里出事了?”
余月摇摇头,“这里说话不方便,进房再说吧。”赶了一下午的路,她浑身的骨头都快颠散架了,再在这里站上一会,她真怕自己会因体力不支而倒下去。
进了屋,余月将佟德山的事跟他们说了。
老八道:“怪不得我们怎么都查不到老六被抓的原因,原来真是有人故意陷害。”
赵诚也将自己打探的消息告诉了余月。“我听那狱头话中的意思,背后的人应该是个女子。”
“女人?”余月问道。“镇上有哪家商户是女子当家的吗?”忽的脑中一闪,“会不会是对门的唐琴?自从我们铺子开张以来,抢了他家生意不说,何三一走,他们连厨子都招不到,都关门快一个月了。以他们夫妻俩的为人,想出这样的阴损的法子来,也不足为奇!”
赵诚皱眉想了想,“不大可能,唐家铺子虽说是唐琴做主,可他们家也就一家酒馆,在镇上也不算是什么大户,怎么能跟县衙的人搭上线?”
老八也觉得不大可能,要说唐琴找人去铺子里撒泼闹事还有可能,可是这事,不像是他们夫妻俩能做到的。
“不是唐琴,那会是谁呢?”余月拄着下巴问道。
“我们今天也去县衙打听了,可是银子使出去了却没得到半点有用的消息。明天早上再去看看,要是还打听不到什么,就回镇上去。如果事情真的如那佟德山所说,那铺子卖就卖了,不算什么,先把老六捞出来再说。”
老八点头赞同,又看向余月。余月奇怪地道:“看我干什么,铺子是你们的,你们怎么决定我都没异议。可我觉得还是得找出那背后的人,否则这亏也吃得太憋屈了。”
“那是当然,不过先救出老六再说。”赵诚肯定地道。这人挖了个大坑还让他们自己往里跳,害得老六受了皮肉之苦,这帐当然得算!
当晚余月又要了一间房,就在客栈住下了。赵诚担心她的身子,还特地吩咐小二给她炖了碗鸡汤。
第二天一早,三人就收拾妥当去了衙门。老六这事明摆着就是个阴谋,县太爷连堂都不过,想来背后那人给了不少好处。
赵诚的意思,看能不能在衙役的嘴里套些话出来。昨天他跟老八虽然没得到什么有用的消息,却跟其中两个衙役混了个脸熟,约好了今天请他们下馆子喝酒。
别看那些衙役平时穿着身皮,人模狗样的,其实日子过得还不如平头百姓。有人愿意花银子请吃饭,他们自然是一叫一个准,颠颠地就来了。
男人们吃饭喝酒,余月跟着就不大方便。赵诚在县衙门口等到两个衙役后,就交待她自己回客栈去。
余月自然应下,看着他们走远后才回去客栈。客栈在县衙的南边,要回去就得经过县衙的后门。
余月走到后门时,后门正开着,她就放慢了步子,好奇地往里头瞥了一眼。见两个婆子正站在门边说话,看穿着打扮,应该是在县衙后宅当下人的仆妇。
余月觉得那个穿紫色褙子的妇人有些面熟,却想不起来在哪见过。余月因此就多看了那妇人几眼。那妇人可能是感觉到了,探出头来望了余月一眼。
余月觉得现在这场景特别熟悉,好像以前发生过。她肯定是在哪见过这妇人!
见那妇人眼里露出怀疑,她没再磨蹭,加快步子回了客栈。一路上都在想着,到底是在哪里见过那妇人?
到客栈的时候,小二认得她是住店的客人,热情地打了招呼。“夫人,这快午时了,您中午要吃点什么?”
余月现在哪有心思吃饭,刚要摇头又想起自己肚子里还有个小的。她不吃没关系,可不能饿了孩子。
“除了鱼鸭,你看着上两个菜吧。”自打怀孕后,她就闻不得腥味,鱼鸭不能进口。
小二机灵地道:“既然您不吃鱼鸭,那给您来道红烧野猪肉怎么样?这可是刚从山上打下来的野猪,新鲜着呢!”
余月随意点点头,正要上楼梯,脑子里却闪过一道光。
野猪肉!!
她想起来在哪见过那个妇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