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 偷听(1 / 1)
中午客人散去后,余月让何三做了条糖醋鱼。她先让墩子尝了味道。墩子说的确不错,她才拿挟了一筷子试试。
肉质鲜嫩,酸甜适当,卖相也很好。余月跟墩子商量了一番,让何三留了下来。不过厨房的事还是墩子做主,何三只管听墩子的吩咐做菜。每月一两银子的工钱。
何三痛快应下了,当即回到自己租的院子将行李收拾了拿过来,跟孙二一个屋住了。
这段时间老六和赵诚不在,余月晚上一个人回大院不方便,所以在赵诚走的前一天已经帮她把东西搬了过来,住在店里。吴心担心她一个人住着不方便,也跟着搬了过来。只是余月不习惯跟别人同住一间屋,所以她们还是门对门的住着。
晚饭时间,生意照样红火。不过多了个何三,墩子明显轻松多了。
中午的时候,吴心说不太舒服。余月就让她回屋歇着去了,晚饭都是送进屋去给她吃的。一直到晚上大伙都收拾妥当了,她还是没出来。
余月看过帐本,吩咐孙二上了门板,将早前就让郭兴炖的银耳莲子汤盛了一碗,准备送去给吴心。
敲了门,里面没反应。余月推门进去,却发现吴心根本没在屋里。
将碗放下,她又出来四处看了看,仍是没见到吴心。
余月心道真是奇了怪了,刚才也没见她出来啊,这是去哪了?
正要再去找找,却见吴心从假山后头绕了出来,见到余月时脸上闪过一抹惊讶,不过很快就恢复了正常。
余月问她去哪了,她道:“我怕孙二他们门窗没关好,就去前头看了看。”
余月哦了一声,“我让郭兴给你炖了银耳汤,放在你屋里了。你身子不舒服就多歇几天,旁的事就别操心了。”
余月说完就回了自己屋里。刚才吴心脸上一闪而过的惊慌她看的真真切切,如果真是去查看门窗,她慌什么呢?
吴心也回了自己屋里,看到那碗摆在桌上的银耳汤,拿勺子搅了搅。汤炖的很粘稠,显然是炖了很久。可她不爱吃甜食!
用勺子将里面的银耳和莲子捣的稀烂后,倒进了窗台边的那盆兰花里。
兰花生的茂密,碧绿的叶子遮住了花盆口。汤水倒进去后被叶子遮住,一点也看不出异样。
对门的唐家酒馆因为招不到厨子,已经歇业好几天了。余月进出时,经常能看到唐琴倚在自家酒馆门前,愤愤地瞪着她。
余月每天忙的脚不沾地,根本没空理她。爱瞪就瞪吧,眼珠子瞪出来,疼的是她自己!
不过,忙归忙。自从那晚给吴心送汤水后,她一直注意着吴心。总觉得她有事瞒着大家。可几天观察下来,没有一点发现。吴心依旧跟以往一样,埋头干活,不嫌累不嫌苦。她又觉得是自多心了。
倒是何三,自从他来了后,店里就热闹了许多。他性子活络,跟谁都说的上话。没两天就跟墩子等人打的火热。就连向来话少的吴心偶尔也会跟他说上几句。
这天中午,赵掌柜带了几个人来吃饭。临走的时候告诉张朝顺,赵诚他们这两天就能回来了。
余月知道后,就一直期待着。平时他在的时候没觉得,可人一走,她总觉得地浑身不对劲,做什么都不能专心。
晚上关门后,余月就着油灯给赵诚做鞋。他在外面跑,最是费鞋。这些天她已经做好了两双,想着他回来的时候看见,一定会搂着她说媳妇真好,心里就甜丝丝的。
可能是因为要下雨了,屋子里闷的很。吹了灯躺在炕上半天没睡着。余月又爬起来,准备把窗户开个缝,透透气。
店里其他人早就睡了,这会院子里黑乎乎的。余月开窗时却见到一个人影在假山边立着。天上连颗星星都没有,看不清那人是谁。
正犹豫着要不要把伙计们喊醒,就见那人影动了,围着假山转圈。走的速度不快不慢,走了大约三四圈后,就往余月所在的主屋这边走来。
余月吓的捂紧嘴,待人影走近后,发现竟然是吴心。她身上穿的正是那件新做好的海棠红的衣裙。
吴心直直地走进了屋,余月又闪到门房后,悄悄拉开一条缝偷看。只见她拴好了门径直回了自己的房间。
梦游?!
余月拍拍胸口,没想到吴心还有这种症状。只是大半夜的穿着身红衣裙在院子里晃荡,真的很恐怖啊。
第二天下午赵诚和老六就回来了,老六打了声招呼就回老八那边去了。
余月拉着赵诚到自己屋里,关了门将昨晚看见的事跟赵诚说了。
赵诚听后皱眉,“我小时候听老人说过游魂症,一直以为是骗小孩的,没想到还真有这种病症 。”
余月也从没见过有人梦游的,前世也只是听到过同宿舍的人说梦话。醒来后就忘了自己了什么。
“要不给她请个大夫瞧瞧?”赵诚问道。
余月想了想,道:“她自己都不一定知道自己有这毛病,突然请个大夫来,她会不会乱想啊。不如再看看吧,如果真的很严重,再请大夫。”
赵诚没意见。风尘仆仆大半个月,好不容易能抱媳妇了,别的事他也就不怎么上心。
“行,都听媳妇的。”抱着余月就要往炕上翻。
余月吓的直踹人,“你干什么呢?”这大白天的,店里人又多。她可不想成为笑话。
赵诚把人压在怀里,狠狠亲了几口。“放心,我有分寸。”
的确是有分寸,硬是把余月脖子上弄出好几个红印子,胸前也揉的发疼。好在衣裳都是立领的,不注意看不出来。
“媳妇你这里变大了啊,我一只手都握不下了。”赵诚知道现在不是时候,只能过了过手瘾。
余月从他身下逃了出来,理了理衣裳。道:“你先睡会吧,吃饭的时候我叫你。”
赵诚也的确是累了,这一路上风餐露宿的,就没能睡过一个好觉。歪在那里,没一会就响起了轻微的呼声。
余月替他脱了鞋,盖了薄被才出去。门一开,却见吴心正站在外头。
见到余月出来,她有些尴尬,“我是来谢谢赵诚哥的。”
赵诚回来给店里人都带了小玩意,有吃的有玩的。给吴心的是一盒果脯。
“他睡下了。一盒果脯而已,说不上谢不谢的。”
吴心噢了一声就出去忙了。
余月则在想,她站在这多久了,刚才自己跟赵诚的话她听见多少?
赵诚这一觉睡的特别踏实,吃晚饭的时候还没醒。余月见他睡的香就没叫他,留了饭菜热在锅里。
晚上打烊后,余月烧了两大锅水,准备让赵诚好好泡个澡。他在外头别说洗澡了,恐怕泡脚都不一定有条件。
烧好水去叫他的时候,又被他搂在怀里腻了好一会。要不是她嫌弃他身上的味难闻,他不还不愿意起来。
厨房边上有间小屋是专给伙计们洗澡用的。余月搬过来后不方便在那里洗漱,赵诚便特意订了个大木桶,就放在屋里给余月专用。
赵诚也想好好泡个澡,就提了水在屋里洗的。死皮赖脸的要余月替她擦背。余月抵不过只能替他擦了。
余月的手因为常年做家务,算不上细嫩。但也不是满手茧子,背上抹了胰子,滑溜溜的。余月从上到下,仔细的给他擦洗。
她是很认真的、没有其它想法,专心的擦背。可赵诚的感觉就不一样了,大半个月没碰她,他已经经不起一点点撩拔。很快就着了火。
手上一使劲,拽着余月的胳膊将她拉进澡桶。余月被这突发状况吓的惊叫出声,随即又压低嗓子责怪道:“你想吓死我啊!”这里可不是在青山村,每户人家都隔好远。这里一个院子住着好几个人呢,弄出动静来叫人听见,多丢人。
赵诚让她坐在自己腿上,道:“我没想吓你,我就是……太想你了……”后半句话是埋在她胸前时发出的,唔唔哝哝听不清。
小别胜新婚,没一会余月就软在他怀里。正待赵诚欲攻城掠地之时,房门却被人敲响了。
“谁?!”赵诚被人打断,口气不佳。
外头人迟疑了一会,才道:“是我,吴心。我刚才好像听到尖叫的声音,就过来问问。”
余月羞的脸上通红,在他腰间软肉狠狠掐了一把。凑到他耳边悄声道:“都怪你,叫人听见了……”
赵诚疼的直咧嘴,手上报复地在她白嫩的馒头上捏了一把。
“没事,刚才有只耗子,小月吓着了。现在没事了!”他扬声朝门外应道。
外头吴心噢了一声,就没再说话。
屋里余月和赵诚两个坐在澡桶里,竖着耳朵听着外头的动静,在听到脚步声离去,然后对面的房门吱呀一声响了过后。赵诚才敢动了动,一手沿着她的背脊慢慢往下滑,直到没入水中,找到一处温暖的所在。
余月浑身就像过了电一样,等她发觉到自己已经哼出了声音时,忙咬紧了牙。
这要在是被人听见,多丢人。
赵诚怕她咬疼了自己,低头吻了下去。
久旱逢甘露,两人从浴桶转到床上,又从床上到浴桶,折腾了半夜。
他们不知道,屋外的吴心根本没有回房,只是制造出一些动静让他们误以为她已经离开。
这会她贴在门边,听着里头压抑着的声音,脸色铁青,牙关紧咬,下唇甚至已经被咬破,渗出血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