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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 审冤案(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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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意思?感情这些无聊的才子佳人他全看过?

可是这些小说的情节吧,连她都觉得幼稚,他个冷冰冰的人还能耐得下性子看完?

沈静言深表怀疑。

也许是她的难以置信表现得太明显,苏云逸将话本子递还给她自己解释开了:“朕为皇子时不大有人管着,也不爱学师傅教的东西,就故意寻了这些打发时间。”

他说得含蓄,但也挡不住沈静言听出其中真谛:不就是青春期叛逆吗?他一个二十几岁的人穿过来还要再叛逆一次,这执着也是醉了。

似怕她不信,他竟自告奋勇推荐起来:“有本叫做《追妃记》的写得还不错。”

沈静言撇撇嘴:“没有吧!那个男主太傲娇,不讨女人喜欢的。”

苏云逸一愕,继而微笑:“有吗?朕也不太记得了,那时候看觉得还好。”

“那是因为你同他是……”

沈静言硬硬把后面半句咽了,她怎么又忘了现在的身份。

苏云逸似没听出其中的不妥,兴致勃勃的问道:“朕同他如何?”

“皇上看的时候同洛豪年龄相仿,所以会生出共鸣吧!”

沈静言呵呵干笑了两声儿,好在苏云逸正在思考她的说法,没仔细体味。

“美人儿说得对,正是此理。”

她生怕他再聊下去,急吼吼道:“夜深了,皇上不歇吗?”

苏云逸久久看着她:“嗯,歇吧!”

封口是要付出代价的,沈静言此夜深有体会。

第二天早上,苏云逸刚走到新建不久的花圃前,蓦然停住了脚步,他望着初具规模的花廊正色道:“让内务府赶制两身新衣给沈美人儿,就前时皇后最爱那两种。”

李全恩一愣,不由佩服起屋里的人。

皇后娘娘那几身样式的衣服可不是谁都穿得的,当初辰妃求过多少回,皇上不是全虎着脸驳了,如今就让内务府赐给沈美人儿,怕是这美人当不了几天咯!

他招过双陆紧着吩咐:“听见没,还不快去,误了小心脖子上的脑袋。”

双陆也是个人精儿,早瞧出皇上的偏心,打了个千儿小跑着去了。

苏云逸却是慢了两步,等李全恩赶上来才又开了口:“制好后你亲自送去,注意看看她有什么反应。”

“是!”

李全恩微微蹙眉,难道是他揣摩错了?皇上这是疑了沈美人?

他的猜测无从考证,因为接下来的日子皇帝仍旧频繁光顾玉和殿,哪怕是不临幸也爱宿在那儿。

沈静言不乐意了,一个人要想让短时间欺瞒认识的人不难,可是长时间的朝夕相对就很有露馅儿的风险,说话行事可以模仿,但习惯这种小东西,哪儿是容易时时注意的。

她拿着本话本子翻得索然无味,来来去去一个剧情,还都是些男人视角,看得再腻没有了,偏偏这家伙搬了厚厚的折子在她殿里批,她只敢拿话本子打发时间,谁让它是最能光明正大不讲话不动作的呢!

承庆殿闹鬼呀,天天往她这儿跑。

沈静言忍不住瞪他一眼,好死不死正遇上他的视线,吓得她赶紧低了头。

“你想瞧这些折子?”

苏云逸平静的问。

“没有,臣妾念书少,最不耐烦看书了。”

沈静言慌忙摆手澄清,她可不想落下个意图干政的印象。

“无妨,过来瞧瞧吧!”他朝她招招手,甚至把折子往前送了送。

得,搬起石头砸自己脚了吧!

沈静言慢悠悠的挪过去,硬着头皮扫了一眼,她本打算胡乱瞄瞄就装蠢喊不懂,谁知道竟是春审的折子。

这些个糊涂狗官,不是已经颁布《新刑法》了吗?怎么还乱判?

她很想揪住大理寺的人海扁一通,当夫浪费她殚精竭虑伏案写了几个月。

“美人觉得如何?”

“啊?杀人偿命,大理寺的大人们判得真好,嘿嘿!”

她干笑两声把折子放回桌面,脸上一副天然呆的理所当然,心里在不停单曲循环:女人的话要反着听!

苏云逸拿过折子作深思状:“美人也觉得这人该死吗?朕总觉得哪儿不对,可惜却找不出来。”

他放下笔捏着折子踱到窗边:“若皇后在,她定能解我之惑。”

一轮圆月当空,清冷的月光洒在他脸上,牵出无限思念。

“皇上在怀念娘娘?”

他没有动,只是唇角含笑:“不。”

沈静言心里隐隐失落,苏云逸道:“是思念,朕相信她还活着。”

原来他的不针对的是“怀”而不是“念”。

她不自觉的轻松了许多。

“娘娘一介女流,活着就能解圣上之愁?”

苏云逸这次回身认真的盯着她:“当然能,这世间除了她,怕是再无她人更能了。”

沈静言又不舒服了,原来他思念的是个有共同语言的高能秘书,而非她这个人。

她扁了扁嘴,谈兴全失。

苏云逸一直在打量她的反应,见她失望,他也跟着失望了。

就寝的时候,两人的脸色都不大好,瞧得伺候的宫人都小心翼翼的深怕出个岔子。

这一闷,皇帝不明原因的歇了五六日没到玉和殿,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沈静言不急,可急坏了玉和殿一众下人,以及那些巴结了玉和殿下人银子的人。

沈静言倒好,安安静静的铺了纸,自己磨墨自己写,乐得清闲自在。

小谢端了茶停在外殿:“美人儿,奴婢奉茶来了。”

沈静言收好刚写的一页:“进来吧!”

小谢利索的放了茶,抱着托盘犹犹豫豫半天没出去。

“有话说?”

小谢咬了咬唇走到屋中就跪下了:“美人儿,您还是去跟皇上告个罪吧!总这么赌气亏的可是您。”

她算是听出来了,这是个代表大家来谏言的。

“我又没错,为何要去告罪?”

小谢是真急了,这沈美人儿平时看着机灵,一到皇上跟前怎么就傻乎乎的呢,跟谁较真儿不行,偏跟皇上。要知道这天下都是皇上的,美人说好听了是个品阶,说难听了也是皇上的奴才,奴才哪儿有跟主子讲对错的?

想是这么想,但她不能这么说。人沈美人是皇上的奴才,她可是沈美人的奴才。

“皇上喜欢美人,就图着在美人面前自在,您还计较什么对错,只要皇上高兴了,您不就是对了吗?”

她自觉这话稍过了,不过仗着沈美人近来亲和,也为着自身前途,这才冒险说了。

沈静言撇撇嘴,不是说古代人奴性十足吗?怎么她净遇到些有魏相风骨的。

她将杯子放回桌面也不应也不驳,只淡淡撵了人出去。

默《刑法》就花了小半年,这释义的工程量可不是法条能比的,何况还要防着人,真是咸吃萝卜淡操心,劳碌命!

她感慨了一把自找来吃的苦,揉了揉手腕接着写起来。

小谢进谏似乎没起色,哭丧着一张脸走出殿外。

小钱子见了屁颠颠凑过来:“怎样?沈主子听了吗?”

小谢不预:“主子主子,哪儿有听奴才的。”

小钱子不动声色的依旧塞了半两银子给她:“姐姐别急,沈主子一时拗不过弯儿来,过了这个坎儿就好了。”

小谢把银子推回去:“你有这份儿心就行了,火房没什么油水,你自己留着花吧!”

小钱子转着眼珠又说了好些宽慰的话,这才躬着身子走了,他不是去火房,却是绕了两个弯往福寿宫去。

小谢转头看了眼屋子,无奈的拎了水壶浇花儿去了。

这满圃的花自种下那日,俨然成了沈美人儿的宝贝,亲种亲剪亲浇水,哪样都不让她们沾手,这倒好,跟皇上置回气,连花儿都不浇了。

但她可不敢马虎,要知道主子让她接手前可抓着好生叮嘱了一翻,哪棵多久浇一次,一次全透还是半透,从根部浇还是从顶上淋,事无巨细,摆明着花儿们没失宠,她若给浇坏了,回头吃不了兜着走。

“花儿、花儿,你们的命可比人好,主子怎么还是惦记你们的,不比我,明明贴身伺候的,现在一天面儿见不着几次。”

她小心的替花儿浇着水,嘴里不禁念叨。

“哟!这还跟花儿比上了,不用伺候你家主子?”

李全恩的声音吓得小谢差点儿把水壶砸花儿上,那是盆沈静言最得意的寒兰,因为不好养,平日里从不给别人碰,今天是见天儿好,清晨才拿出来见见阳光的。

若给她一水壶砸坏了,怕是有得好果子吃了。

小谢赶紧离开花圃,这才有心思给李全恩见礼:“公公怎生来了,美人儿里面正歇着呢!”

这是沈静言提前跟她讲好的,不论谁人问起,一律讲在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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