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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 第十六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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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间许多乐事,试酒品茶、读书临帖、焚香作画、鼓琴舞剑,种种风雅,皆在其中。漳州丹胥山上碧水阁,便是这样的去处。碧水高阁之内的千灯亭,面临江渚百川,可见闲云飞鹤,渔舟唱晚。时至黄昏,凉风拂面,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

顾寻歌未束发,青丝披至腰间,身着墨绿窄袖宽袍,领袖处点缀青白相见的繁复花纹,清逸温雅,盘腿坐在千灯亭内软垫之上。面前矮几一座,摆放画一卷,瑶琴一把,琉璃杯一盏。十指纤纤,琴声悠扬。另有一名男子坐在亭中,怀中抱剑,浑身肃杀,与周遭不容。

“不鸣心神不定,我无法,清扬亦不可解。”顾寻歌双手按弦止奏,出声道。

被他唤作不鸣的抱剑男子“哼”了一声,道:“我不是来与你谈这些的。”

“那你是来谈什么的呢?”

“明知故问。”关不鸣嗤道,斜斜睨着他。

顾寻歌看也不看他,只道:“秋柔桑叫你来的罢,为何不言不语?”

“阁主一心只在琴上,我如何好坏了阁主雅致?”

顾寻歌神色淡淡,问道:“她想要什么?”

关不鸣沉默不语。

顾寻歌道:“不鸣如果不愿意,现在退出还来得及。”

顾寻歌心知秋柔桑派关不鸣来传话,正是要试探关不鸣是否心志坚定。若此人不可用,亦可以借他顾寻歌的手除去。

关不鸣双手攥拳,脑中一时混乱。但他既然已经来了,再没有临阵脱逃的道理,恨声道:“我与乔家有不共戴天之仇,势不两立!阁主不必怀疑我的决心!”

顾寻歌细长的眼微微眯起,再度问道:“秋柔桑想要什么?”

“乔、流、宇。”关不鸣一字一顿,坚定道。

顾寻歌勾唇一笑,抬起双手抹至弦上,一曲又起。

张清扬竖耳闻得琴声,远远便看见亭中二人。帷幔中,顾寻歌的身影不甚清晰。

无论她多努力多拼命,他从来不会让她参与他的事。

张清扬咬破朱唇,不甘地转身离开。

***

八月十五,本是中秋佳节,家人团圆之日,御金门门主黎岳却被发现惨死家中。

发现他尸体的是在荷花会上露过一面的胡越。据胡越所说,黎岳身体上无一处明显的伤痕,可以说是完好无损,头颅却被当做绣花包似的,有无数绣花针刺入,或深或浅,却滴血不流,面目全非,毛骨悚然。现场也无打斗的痕迹,只余下淡淡的香味,和一方丝帕。帕上的是双面绣,一朵似是胭脂晕开的娇艳海棠花。

在江湖之中,以绣花针为兵器的,能让人想起的只有一人——凝莫宫宫主秋海棠。其内力深厚,绝技千枝十二杀,就是以针为媒介,刺入脑中,传言甚至能控人心智。再加上现场留下一方海棠丝帕,不由得让人浮想翩翩。众人怀疑当年凝莫宫灭门案有黎岳的参与,因而如今“秋海棠”变成厉鬼来索魂了。

“鬼?哈哈。秋海棠,我倒想见见,变成鬼的你是什么样的?”

屋内熏香缭绕。柳英如将自己锁在房内,身穿亵衣,坐在梳妆镜前,与铜镜说话,而后专注于梳妆。

梳发随云,画眉小山,点唇绛朱,贴额金花,扑腮胭脂。

朱颜辞镜,不复当年,她却如未出阁的少女将要见到自己的心上人一般,小心翼翼地装扮自己。头顶珊瑚簪,耳挂明月珰。柳英如做完最后的修饰,似是满意了。

镜中人妩媚一笑,便见万种风情。

“我知道你会来。他之后,就会是我。”

柳英如自言自语道,站起身来,穿上一件崭新的水蓝色衣袍。衣上大片地绣有芍药,只在衣领处有一只百灵鸟,栩栩如生,放声歌唱。

“我还留着这件衣裳,你没想到吧?也只得你那一双妙手,才能绣出如此灵物,我把它收藏得很好。”柳英如温柔抚摸那只百灵,“我什么都不如你,秋海棠。”

柳英如神色突变,用力抓住衣服,凤仙染的指甲划出一道道痕迹,疯癫道:“不,不!我可以选择怎么死,秋海棠,哈哈哈哈……秋海棠,你杀不死我!我杀了你!你却杀不死我!黎岳一定死的很难看吧!哈哈哈哈……”

柳英如捂着肚子放声大笑,直到笑出眼泪,头上发簪也滑落下来。

她又静了,环视四周,眼神倏地变得慌乱起来。她几步跑到梳妆台前,用力一掀,首饰珠宝落了满地。她又跑去床边、衣柜处,着急地翻箱倒柜。

没有,没有,没有……哪里都没有。

“我的剑呢?我的剑呢!我的沧海浮舟!沧海浮舟……我的师兄,我师兄……我师兄呢?还有我的孩子……我的孩子呢?……”

柳英如发了疯地寻找、吼叫,又蓦地丧失力气,弱不胜衣一般。刚刚收拾好的妆容全都乱了,发髻也散落下来。她痴痴盯着镜子,仿佛看到了过去。

当年的沧海浮舟,当年的寒月照衣,当年的如花美眷。

她曾经与江若愚共修一套剑法,用的就是那把剑;她曾经在月下翩跹起舞,观者只有江若愚一人;她曾经柔情侠骨,仗剑行走;她曾经随江若愚一同下山,游历江湖;她曾经……

“什么时候,我竟变成了这般模样?”

柳英如仿佛用尽了全身力气,痴傻似的,从满地狼藉中翻出一把绣花剪刀,张开刀锋。

红色汩汩流淌。

柳英如自以为,她此生挚爱江若愚。但在垂死之际,她脑海中浮现的人却是黎岳。

十多年前,那个干干净净的少年对她说:

“英如,我是爱你的。”

“我不信你。”

彼时的少女嗤之以鼻,拂袖而去。

柳英如瞪大了双眼,死不瞑目。

什么时候,她竟变成了这般模样?

埋没本心,辜负他人,作践自己,自取灭亡。

竟不知何为爱,何为恨。爱之为谁,恨之因何。

***

继御金门门主黎岳遭人杀害之后,神农谷长老之一的方栋也被人以同样的手段暗杀,尸体边依旧留有一方海棠花手帕。紧接着,江湖中又传出流霞山庄三庄主夫人自杀的消息。这三人看似与凝莫宫无所关联,却年龄辈分相当,十几年前与秋海棠同是江湖中赫赫有名的人物,柳英如更是秋海棠的挚友。

“凝莫宫残余势力蛰伏多年,卷土重来了!”

“秋海棠来复仇了!”

“江湖又要大乱了!”

诸如此类,种种猜疑。

流霞山庄此时流言蜚语暗传,上下素缟。

乔及远犹为悲痛,三日滴米未进。

柳英如曾经怀过一个孩子,却小产早夭,从此身体受损,再也无法生育。乔及远当时忙于山庄内外事务,认为是因为自己没有在柳英如身边好好陪伴守护她,才会导致她小产的,因而十分自责懊恼。此后他对妻子多有放纵,柳英如却日渐魔怔,时不时疯言疯语,已不似个正常人了。如今,她居然什么都没留下,就这么突然地走了。

她怎么会自杀?凝莫宫?秋海棠?一个死人,竟搅出如此风浪!

乔及远悲极生恨,将所有愤怒转移到凝莫宫头上,誓要抓出幕后黑手,手刃真凶。

***

中秋节当日,华灯初上之时,陆楚瑜与辛荣等人甫抵达萍州青云城,伴雪剑派就在城外的雪镜湖边。雪镜湖有一条分支贯穿青云城,因而青云城的建筑临水而立,城中老少皆有一身游水划舟的本事。

正是过节,水边房屋鳞次栉比,张灯结彩,路上行人摩肩接踵,热闹非凡。水上有画舫游船,水中有光芒倒影,在这秋日里平添暖意。一行六人俱是离家在外,便决定今夜在城中休息一晚,顺便逛逛夜市,感受一下中秋气息。

寻到客栈,晚膳之后,众人分别回房稍作歇息。辛荣正在拆路边卖回来的月饼,忽而有人敲门,开门一看,是乔流彩。

“乔小姐,有什么事么?”辛荣请她进来,问道。

乔流彩犹豫道:“没什么大事,只是……有个小小的请求。”

“但说无妨。”辛荣大方道。

乔流彩年方十七,已出落成艳丽的美人了。此时脸上浮现出羞涩红晕,多了些平日里少见的扭捏来。辛荣顿时觉得有趣,已经猜到几分,跑不掉是跟从正有关的。

“那就请辛公子把从大哥暂借给我吧,今晚就好!”乔流彩目光灼灼,两颊通红。

辛荣心里乐开了花,面上却不露声色,故意道:“等会大家是要一起出去的,乔姑娘不必担心会少他一个人。”

“不,不是!我的意思是,让他跟着我……就我们两个人……”乔流彩越说越说不下去,恨不得把脸埋到地里去。

辛荣有心做媒,见好就收,笑道:“原来如此,保护乔小姐安危,我也义不容辞。我会与从正说的,你放心。”

乔流彩低低应了一声,转身逃也似的跑了。

半个时辰之后,众人陆续出来。

寇彦一个人瞬间就跑得没影,淹没在人群中。乔流彩则牵着从正的手,远远走在前面。

从梦看着兄长与乔流彩相处甚欢,眼神有种说不出来的幽怨。

辛荣看见了,笑道:“怎么,舍不得?”

“呵呵,少爷都舍得,我哪里舍不得呢?”

辛荣瞥了她一眼,道:“醋喝多了?”

从梦绷着张脸:“我可没有吃味。只是担心,乔姑娘毕竟是流霞山庄的小姐,怕他们嫌弃兄长的身份配不上呢。”

“这你就多虑了,你们兄妹怎么着也是从大侠的孩子,乔庄主看着也不像不明事理的人。最主要的是,他们相互喜欢就好。”

从梦一双杏眼盯着气定神闲的辛荣,抖了抖嘴唇,最终还是将话咽回了肚子里。

辛荣的注意力却早已不在她的身上了。

灯火阑珊,美目流转,停驻在从小巷阴影中走出的那人身上。

那人手里提着一壶刚买好的桂花酒,也看到了他。

两人相视一笑,满满的甜情蜜意。

从梦不用循着辛荣的目光去找,也知道那人是谁了。

陆楚瑜大步流星走了过来,举了举酒壶:“我让店家热了一下,温的,尝尝?”

辛荣伸手感受了一下温度,道:“我们找处地方坐坐吧,这里人太多了些。”

陆楚瑜点头,将酒壶换到左手,右手则握住辛荣的手。

有陆楚瑜陪伴,从梦觉得自己在反倒妨碍到少爷,于是打了声招呼独自离开,索然无味地逛了一圈,然后先回了客栈。

陆辛二人则逆着人群,往水边一处亮堂堂的亭子走。

走近了,才发现亭中有一人,面前放有一张四脚桌,桌上笔墨纸砚,样样俱全。

这男子约莫三十多岁,一袭月白长袍,头上蓝巾束发,手中还握着一把折扇,乍似书生装扮。只是浓眉虎眼,皮肤偏黑,还蓄了络腮胡子,身材壮硕魁梧。这副能把小孩子吓哭的样貌,看上去委实不像个读书人。

他见有两人入得亭来:一人锦衣华服贵公子,一人携剑提酒江湖客。顿时双眼放光,拱身作揖迎过来,嗓门粗犷洪亮,热情道:“二位客官,可要作画?”

敢情这里是给他做生意的?

辛荣上下打量这“书生”,狐疑道:“先生画画为生?”

“咳。”男子清了清嗓子,“兴趣,兴趣而已,在下是以作画为乐。你们看这景色多美啊,作画一副留作纪念岂不是美事一桩?二位如若不嫌弃,我可为你们画一幅,不收银子!”

陆楚瑜并无所谓,看向辛荣。辛荣会意,反正也无事,遂答应了,两人在亭内并排坐下。

男子顿时兴奋起来,摩拳擦掌,倒不像是要作画,而是要去烹羊宰牛似的。

虽然有些可疑,但有陆楚瑜在身边,辛荣是真心不怕这是个歹人。要是出点什么事儿反倒有趣,辛荣还没见过陆楚瑜跟别人打架呢。

辛荣抿唇轻笑,冲陆楚瑜眨了下眼。陆楚瑜是不知道他的心思的,拍了拍他的手,回他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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