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醉态(1 / 1)
“快点,快点。”南国砚一边催着下人往里抬水桶,一边用帕子捂着大嘴,咧嘴呲牙的偷笑,王爷嗳~主子爷嗳~还是年轻啊,嫩了点,如今我将两个水桶换成一个大水桶 ,让他们来个鸳鸯戏水,这多好。
穿过跨院,进了书房,抬水的都是府中的老人进了书房的门,低眉顺眼,做起了天聋地哑。“将水抬进来,抬进来。放在爷的房中。”南国砚自作主张呲呲着牙,张罗着。
重华东君从饭厅里出来,脚步沉稳,面色沉静,要不是脸上微红,你也看不出他饮了不少酒。见了一个水桶,眼眉就是一皱,随即眉头就打开了,“不用抬到房中,就放在院子里。你们下去吧。”
南国砚一个踉跄,脸一白转瞬腾的红到脖子根儿,“王爷这,”您口味也太重了吧。平日里王爷的吃的挺清淡,这事儿上的口味还挺重。罢了,王爷也不容易。
想到这里,他招手,让人把水桶又抬回来,“回来,回来,就把水桶放在这棵树下。”
下人们放下水桶躬身后退,王爷指着南国砚,“你去,把人给我弄出来。”
探春这头喝的如同烂泥,歪在地上还拿着酒壶,歪着头往里倒,他一看乐了,“嘿,我说王妃,您喝什么呢?这酒壶早就让你喝干了。”
又看着探春犯了难事儿,王妃现在喝的浑身瘫软,走是走不了。拖着,不够尊敬。抱着吧,不成体统,伸手去推她,“王妃,王妃,您听见了吗?您现在还能走吗?我要背着您,您可别想多了。”
探春酒浅、话多,朦朦胧胧、糊糊涂涂听见有人说话,气哈到自己脸上,抬手捂脸,“你,你,你说什么?喝,喝,喝。”脖子一歪彻底的晕了。
南国砚伸出两根指头戳戳她,“王妃,王妃,在下可是失礼了。”哈下腰,将探春的两条胳膊放在自己的脖子上,弓着身子就要起来。他想的挺周全,唯一没想到的就是探春的实力---体重。
他这一起身还没站起来,只听见他说,“哎呦,”屋里就开了锅一样,杯杯盘盘,平冷乓啷的一阵响动。
“南国砚,你在干什么?你下去吧。”重华东君进了门就见南国砚跟探春两人四仰八叉的躺在地上,桌面上的杯盘歪倒了一地,菜色弄了一地一身。
南国砚心有不甘,赶紧就想解释,“王爷这,王妃太。”眼见王爷的脸色越来越沉,不敢再多说,抬脚就走。
重华东君抬脚踢了踢地上的人,一身的菜色,现在不洗不行了,弯腰就想把人抄起来,使劲一起,人没动,又使劲也没动。就这样三次两次一直折腾到一盏茶的功夫,重华东君一脸的大汉,心中气恼,看着是个有福气的 ,没想到这福气还听重。弯下腰一用力,起。
眼见水桶就到了,重华东君手上用力将人一扔,“扑腾”一声,水花四起。探春喝酒以后浑身发热,乍遇上冷水浑身上下一个机灵,似醒非醒,用手扒着桶沿儿往外看,眼神虚浮还是看清外面有一张笑脸,笑的真鸡贼。
她也笑,不胆笑,还伸手对那人招呼。
重华东君看她的样子怪好笑,正抱着胳膊看好戏,又见她游魂一般的对自己招手,脚步一抬就上前来了。刚一上前,就觉着前襟吃力,‘噗腾’一声,一个激灵,就想发火。脑袋刚露出来,伸手将脸上的水一抹,还没等言语,只觉着后脑勺被一股大力按住,咕噜又掉到水中了,这样三番五次脾气也没了。只听水上银铃般的笑声不觉。
探春一边笑的岔气,一边嘴中还嘟囔,“好久没有游泳了,哼,跟我比水性,谁也不行。”探春自小爱水,记得她小时候在游泳池边玩儿,那些坏小孩想将她按在水里,让她吃个亏。只是她水性天生,将那群小鬼差点淹死。
这时候她喝酒喝的糊涂,只当是又有小孩要欺负自己。她猛吸一口气,身子猛的往下沉,手抱在王爷的肩膀上,将两个人都带进水中,在水中与王爷相对,不能发声,意思可是明白,要比比谁在水中闭气更久。
重华东君过了最初的慌乱,他也是在海边长大的,水性也不差,说水中视物如同路上。探春双颊红润,绫罗水中飘荡,一双醉眼带着酒气望而生媚,与他相视而笑。他心神一颤,玩笑的心顿消,双脚一用力踏在水桶底上,一用力身子往上一窜,脱开探春的手,露出水面,猛地吸了几口气,跳出水桶。
探春见她跑了,乐的咯咯乱颤,言语不清,“你则就饱(跑)了。哈哈哈。。。。。”
南国砚不敢走远,也不敢往院子中观看,就猫身子在院子外的墙根儿下,里面的事情看不见,但是动静听得明白,心中咂舌,王爷被憋得太久了怎么这么大的动静,伤了身子可怎么好。又想要是这样王妃就得提一提了,跟个扫地的丫头是个怎么回事儿。又想这样下去时间不久就有娃娃了,他又有的事情做了。王爷就是自己看大的。
他脑子里面左想右想,就听见里面吆喝开了,差点咬了伤了自己的舌头,这王妃也太不成体统了。
早饭时间,喜鹊跟探春围坐在桌子前面喝小米粥,探春怕烫,正撅着嘴嘘溜。喜鹊在一旁偷眼看她。昨晚王爷让她将水里醉过去的人捞出来,王爷那样子也不好看,浑身滴着水。脸色发白。
探春喝了一口小米粥,另一只捏着咸菜,咬一口喝一口粥,吧唧几下回味滋味。喜鹊一早上眼睛就没离开自己,她心里有数。将最后一口粥喝干了,她抬手将茶壶拿过来,倒了一点水进去,将碗端起来左摇右晃,米粒都被冲到碗底,一仰脖子,又将碗底喝了,满意的放下碗。
喜鹊心中有事儿,看她吃的带劲,手中的碗都歪了也不知道。探春用筷子尖打她的手,“干什么,吃饭不专心,米都要撒了。”
喜鹊觉着手手怪疼的,一呲牙,也吸溜了一口粥,哪儿有什么滋味,“王妃,昨天晚上你怎么弄得一身水?”
探春离了翻桌子,等着喜鹊吃完饭俩人出去转悠,用脚后跟儿磕着炕沿儿的砖头,用舌尖剔着牙,漫不经心的问,“昨天晚上我回来的时候一身水吗?”喝醉了竟然还能自己回来,越发的佩服自己了。通常她不在外面喝酒,一沾酒她就做一些义举。点点头,只是一身水,不是一身血或者别的已经不错了。
喜鹊也啃了一口咸菜疙瘩,干嚼了几下,咸的她舌头发麻,猛地喝了一口粥,又烫的没地方吐,眼花子直冒,抢着喝了一口凉茶,“不是你自己回来的,是王爷让我去捞的你。哎呦~~烫死我了。”
“去捞的?”喜鹊这样一说她来了兴趣,自己喝醉了到底什么样儿。要是以前她可以用装上摄像头将自己录下来,喜滋滋的问,“你喝醉了你在跟前儿?我喝醉了什么样?”
喜鹊伸出舌头眼睛盯着自己的舌尖,烫的通红,“什么样?就是睡的跟死猪似的,我费了九牛二虎的力气才将你捞出来。”
探春听得高兴,也不想深究,打哈哈,“没想到我喝醉了还挺斯文的。你快吃,我后院子里的荷花开了,咱们去摘几个荷叶做粥喝。”
喜鹊一听有的玩儿来了精神,冲天小辫子一翘,“走吧,走吧我吃饱了。”
南国砚眼神似贼一般,一早上眼睛不知道放在哪儿。昨晚院子里可是激烈,这王妃也不应该扫地了,欲言又止,“王爷,这,”咱们是斯文人,这些上不得桌面的话怎么好启齿,“王爷,昨晚。”
重华东君的漫不经心的喝完粥,接过擦手的巾子净手,“南国砚,我让你查的事情怎么样了有没有发现什么?”
南国砚一个机灵,拉回神思,立即跪倒在地上,“王爷,属下无能啊。跟在王妃身边的人汇报一切正常。”
王爷点点头,要是背后的人抓不出来,他这辈子大概就要打光棍了。“你说问题出在什么地方?”
南国砚摇摇头,这个他想破脑袋也想不明白,“都是王妃那些都命不长,这个活下来。他们的目的到底是为了什么?”
重华东君站起来走了一圈,皱眉看着玄黑的靴面,“她与她们有什么不一样?有什么一样?你去拿笔,咱们比较一下。”
南国砚应声要下去,刚开门,就看见外面小喜鹊一脸惊慌的往这里跑,看得他怒火冲天,这个小丫头无法无天的惯了,王妃可以自由进出书房,她可没有这个权利,“大胆的奴才,还不止步,谁给你的胆子,敢进书房?”
喜鹊的两条小辫子就跟要飞起来似的,听闻这话,吓得一哆嗦,膝盖一软跪倒在地,“管家,管家,不好了。”
“什么事儿?鬼哭狼嚎的。”
“王妃掉到水里了,快去救人,快去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