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 6.4残废后PK面瘫帝之“不要脸怎么了?咬我啊!”(1 / 1)
6.4残废后PK面瘫帝之“不要脸怎么了?咬我啊!”
秦恪看着对面的男人表情一点点皲裂,不由得扭过了脸。心里的小人开始盘算起来:看来这男人和踏歌有故事,怎么才能把这人给驱逐呢?
而那挪终于把眼神从踏歌身上移开,目光落在秦恪身上的时候,脸色又变了变。他能够听到自己心脏碎裂的声音……
“你是不是就喜欢这样的?”那挪的声音很轻,却足够另外两个人听到。
秦恪无辜地看着他,哪样的?他怎么了他?
踏歌捏着戏文唱本的手指僵硬了一下,略有诧异地看那挪。
她也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这么任由秦恪接近,大概是因为他隐藏的睿智让她觉得非常亲近。
这种亲近,会让她经常有洪岩就在她身边的错觉……
虽然知道这对秦恪本身并不公平,但是她拒绝不了这种亲近的感觉。而且,秦恪根本就不是她能够赶得走的。
显然,那挪也觉得,秦恪某些本质像极了洪岩。
否则,他说不出这样刻薄的话来。
那挪的确是在看清楚秦恪的样貌和隐藏的锋芒时心慌了,就算知道他不可能是洪岩,却还觉得这个人会抢走她的注意力。
这种心慌,他从未有过……
“这位……大爷?”秦恪不知道该怎么称呼眼前显然是异族的男人,挑了个他认为合适的。“踏歌需要休息了,你要是有什么事情可以找黄班主。”
秦恪看踏歌不想搭理对面的人,赶紧代表发言。他坚信,作为踏歌的准丈夫,就是要做她不想做而不得不做的事情!
“你是谁?”那挪褪去了温润的本质,身上笼罩着的都是肃杀冷凝的气息。这种性格的反差,只有他面临战斗的时候才会有。
很明显,秦恪在他眼里,已经是一级敌人。
“你是谁?”秦恪痞痞地勾唇一笑,玩世不恭的样子非常欠揍。他不答反问,而且很自觉地把这里当成了自己的地盘。
那挪冷如寒刀的眼神从他身上飘过,落到踏歌身上的时候就如沐春风。周围的气息更是经历了冬天到春天的大幅度转变……
“你可以不见我,也可以不和我说话。但是,你不可以否认我的存在。”那挪的声音里透着几许哀婉,却又笼罩着几许温情。
他本质上,仍旧是个有温度的男人。
“我不会让你觉得有负担,在你不需要的时候我会自动消失。可是……”那挪短暂地停顿了一下,“你要记得,只要你有需要,我就会出现。”
秦恪偷偷看了一眼踏歌,却不看清她垂着的眼眸里的情绪,只好再看眼前像是被泡在哀伤里的男人。
那道远去的身影,孤寂清冷。很难想象,拥有这样背影的男人会说出那么温润柔情的话。
“他……一定很爱你吧。”秦恪对上踏歌平静的眼神,觉得气氛有些凝固。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刚刚那个男人有点可怜。
踏歌沉默地看着他,试图从他身上找出更多洪岩的影子。很可惜,眼前的男人并不是她的洪岩……
然而,她有点庆幸,他若是洪岩,这个时候她还真的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
“爱?”她嘴角泛起的笑容,有点苦,有点涩。“再深的爱,都抵不过岁月的倾轧。有些爱,都是有条件的。”
有的时候她也会想,是不是他们没有了那么漫长的生命,他们的爱情就会停留在最美的时光里。当他们老去、死亡,还可以笑着说我爱你。
可惜,这种假设不会存在。
他们都不止爱过一次,可以爱上对方,自然也会爱上别人。
他们的爱,都是有条件限制的。
就像那挪……他这一世,肯定还会遇上倾心相爱的女子。正如项崇、寒墨、倾玉眠……他们都那么深爱过,并为那份爱深深付出过。
或许有一天,她和洪岩之间的情感也会走到尽头……现在她不敢想象,只能拼命抓住这份生死相随的爱,想着能撑多久就撑多久。
“我觉得吧。爱很简单,譬如说我喜欢你。我就希望你能够开心快乐,希望任何人都伤害不了你。”秦恪的笑容是张扬肆意的,甚至可以用嚣张来形容。他从不掩饰自己对她的情感,哪怕得到的一直是拒绝。“说看到你幸福我就幸福那太假,我只想你的幸福是我给的,我只想你成为我的责任。”
爱,无非就是幸福和责任。
踏歌不忍地瞥过眼睛,眨去眼眸里泛起的湿意……她是注定今生要欠下秦恪的债吗?而且如斯沉重……
“对了,我来是告诉你一个好消息的。”秦恪语气甚为轻松,一点都不像刚刚才表白完。他似乎早就知道自己曝露真心会没有回报,一言一语里都透着欣悦。“我能够参加明天的春闱了,到时候我一定会中状元的!”
你?状元?
踏歌错愕地看着他,“你还能参加殿试?”她怎么听说这位一直不学无术五谷不分四肢不勤?
“当然!”秦恪的笑容如果褪去不正经的面具,非常有感染力,像旭日的暖阳。“我当年可是会试第一!”
踏歌的心微微一拧,有点心酸地看着他。“所以,你一直都是装的?”到底什么原因,让京畿总指挥的嫡长子这么不遗余力地抹黑自己?
“没办法,不装活不下去啊。”秦恪说起来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谁都不知道他从小到大面临过多少生死陷阱。他把下巴搁在踏歌轮椅的扶手上,眼睛盯着踏歌翻着唱本的手指。“老爷子家大业大,生了那么一堆儿女,我一个没娘的孩子当然要靠着不要脸吃饭。”
简简单单一句话,说出了他的处境。
踏歌挑眉看他,“这就是所谓的,人不要脸天下无敌?”果然是扮猪吃老虎,恐怕总指挥府早被这个家伙掌控了吧。
“不要脸怎么了?咬我啊!”秦恪脑袋故意一歪,恰好枕在了踏歌的臂弯里。他的唇角略略勾起抹得意的笑……
踏歌也没有推开,只是笑道。“我吃素。”
“呵呵。”秦恪忍不住笑出声来,可是枕着臂弯的脑袋却没有挪开。他眷恋着此刻难得的亲近。
他更知道,或许只有此刻这个女子对他心怀同情与愧疚,才不会推开他无礼的动作,纵容他得逞的行为。
踏歌没有动,另外一只自由的手时不时翻动着唱本,听着他均匀的呼吸,安静地看着……
冬日的午后阳光下,这一幕定格成温柔缱绻的画卷。
所有看到的人都忍不住驻足,却没有谁忍心破坏。甚至觉得多看一眼,都会影响到画中的人。
秦恪已经很久没有睡得这么熟了,多年以来过着胆战惊心的生活,连夜里都恨不得多生一双耳朵的他,从来没有睡过一个好觉。
身边的女人,给他一种前所未有的安全感,让他能够无所顾忌毫无保留。
这是他最大的幸运。
谁都想要在累的时候,能够拥有一个安全的休息港湾。
夜晚降临,院子里仍旧静悄悄的,踏歌看着天空一点点染上黑色,身边平缓的呼吸传入耳中。
这个时候,有一种安谧的感觉种在了在她心里。
盛福走近,提醒踏歌要去前面唱戏了。却看到踏歌做了个噤声的动作,他看了看熟睡的秦恪,又迈着轻巧的步伐离开。
踏歌轻轻地推了推秦恪的肩,原本熟睡的人瞬间清醒。这种敏感度让踏歌更加觉得心酸,他一定很久没有如此熟睡过了……
“啊?手肯定酸了,我给你捏捏。”秦恪扭了扭微微僵硬的脖子,手却熟练地为踏歌的胳膊按摩着。
踏歌看了看夜色,“前面开唱了。”虽然今天小雪的戏份比较靠后,还是要先去候着。否则可能会穿帮,现在还不是让大家知道她存在的时候。
“我推你过去。”秦恪似乎明白她的顾虑,动作麻利地推着轮椅往前面去。心里不是没有诧异的,他们的相处太自然,让他有种本该就如此的错觉。
踏歌也是愣了愣,显然也察觉了他们相处方式的过于熟稔。
秦恪并没有等着听踏歌唱戏,他为她理了理膝盖上的兔毛毯子,帮她把唱词翻到要唱的地方。一丝不苟地做完这一切,他才扬起一个满意的笑容。“今晚有点事情需要处理,我要回去了。”
家里面的那群鹌鹑该宰掉一些,省得他们蠢蠢欲动!
踏歌一听他这话,就知道又是一晚上不能太平。只是微微露出点笑容,并且嘱咐了句,“自己当心些。”
秦恪本身是没有武功的,踏歌为他把过脉,发现他自小身体弱,不能习武。因此,在那个虎狼之窝的家里,秦恪本身就处于弱势。
踏歌的叮嘱让秦恪的笑容更加耀眼了些,他愉快地点了点头,才从梨园的另一条小道出去。
大凛王朝的八大贵族,秦氏一族的地位颇高,隐隐有超越沈氏一族的趋势。可惜,这一代秦氏族长因为过于懦弱,手里的兵权也成为了吉祥物。
被皇帝沐怀远捏在手心里的秦氏一族,想要翻盘,机会渺茫。
秦恪的父亲秦毅是秦氏的旁支,现任秦氏族长的堂弟。虽为京畿衙门总指挥,但是花天酒地,已经被沐怀远有目的地养废了。
踏歌大概能够猜到秦恪的目的,成为秦氏一族的族长。
只有拿捏住秦氏,秦恪才有可能掌控他那个复杂的家庭,才可能真正地让他自己得到安全的保障。
秦恪隐忍多年,手段心智比她见到的沈禹更胜一筹。如果秦氏一族在秦恪手里,沐怀远一定睡不安稳。
踏歌有些担心,万一秦恪知道了她的身份……无奈地叹了口气,她不希望秦恪有一天会以为,她是利用他在复仇。
秦恪,并不在她的计划之中。
《双姝错》的结局让很多人拍手叫好,听说很多看戏的人都哭了。不知道是被金姝顽强的心志感动,还是惋惜原本的有情人擦肩而过。
黄桂把很多拜帖递上,“老板,这是挑选出来的京畿大户。他们都希望咱们入府唱戏,您看是推了还是应了?”
“推了吧。”踏歌懒得看那些五花八门的拜帖,漫不经心地解释。“他们也不过好奇罢了,不会有功夫和咱们平头百姓纠缠。趁着外面《双姝错》势头足,多演几场,好多赚些银子过个好年。”
出来卖艺的,哪个不想多些钱吃饱穿暖。至于名声,能吃吗?
黄桂没曾想踏歌会想得如此明白,他还以为她这样的富家姑娘是不会和他们有一样的想法的。“好,那老朽这就去安排。”
“班主,这几天赚的银子你按照原来的规矩给他们分了,若有剩下的交给麻姑改善大家的伙食。”踏歌将膝盖上的唱本合上,补充了句。“我的那份给小雪。”
“这……”黄桂想要拒绝。
“秦恪是我朋友,他虽然是出于好意伤了小雪的嗓子,总归是让你父女生活多有不便。算是我的补偿,莫要推辞了。”秦恪可能会经常来这个地方,黄桂他们要是心里有结,对秦恪来讲算是隐藏的危机。
是危机,就该提前解除。
踏歌突然觉得自己有点变了,会为别人考虑了。她怎么会担心秦恪?是愧疚自己不能回应他的感情而让他伤心?
“姐姐,姐姐。”盛福手里捧着一个盒子,交到踏歌手里。“这是王师傅亲自送来的,说让姐姐看看合不合适。”
踏歌打开盒子,里面叠加着五张精致华美造型别致的面具,而且质地多有不同,每一个都可以算是艺术品。
她拿起最上面的一张羊脂白玉雕琢的面具,面具有手掌般大小,正好遮住她的左脸上侧,露出她的左眼和下半个鼻子。
面具造型优美,完全贴合她脸部的弧度。白玉面具上花纹精美,勾弯折扭处点缀着细碎的蓝色宝石。
盛福能够明白,她是为了更好的遮掩自己的身份。毕竟,每天易容总不是长远之计。还是带着面具好,就是……
这面具也太奢侈了!
再往盒子里面看看,居然还有纯黄金打造白银镶边的!盛福张了张嘴,半天都没说出一个字。
好吧。他姐姐有钱……
“告诉王师傅,我很满意。”王师傅是隔壁走镖的幕后老板王岩,他是她用一件息家珍藏的宝贝换来的合作者。
王岩这个人为人豪爽,说一不二。一口一个妹子,一口一个一家人。
而且走镖的人有个特点,特别能守住秘密。
她拜托王岩做这些面具的时候,王岩二话不说就接下了。除了问过她腿怎么断的以外,其他的事情他都没有过问。
她非常清楚地记得王岩得知她的腿是被她丈夫打断的时候的表情,很精彩。让她想起来就想笑……
梨园一到黄昏,就客满四座。
每个人都等着《双姝错》开场,甚至愿意早点进梨园,点上一壶茶一叠瓜子,边和旁边的人聊天边等着好戏开锣。
几个扮演《双姝错》的人都很开心,他们的荷包已经很久没有沉甸甸的了。因此,演起戏来更加地卖力。
踏歌正看着唱词唱着,感觉到身边多了一个人声音细微地抖了抖,由于幅度不大,外面的人都没有听出来。
秦恪却听到了,他也没有再出声,只是自己搬了张椅子坐在她旁边仔细地听着她唱。一点儿都不打扰她……
踏歌很顺利地唱完一段,微微侧头看他。当触及到他火辣的眼神时,本能地扭头躲避。
他眼睛里的□□,让踏歌心惊。想到他说过,听到她的声音就……她更是觉得周围热得厉害。
更要命的是,外面的二胡和笛子双奏声响起,又轮到她唱了。
踏歌第一次觉得,唱戏不是个很好的活,尤其是身边还有个……她硬着头皮唱出声,却在刚开腔的时候声音往外勾了勾。
在别人听来,就像是无数把小钩子勾动着心脏,时而扯动着,听得人心痒难耐。特别是,离她最近的秦恪。
秦恪努力地让自己保持冷静,却还是功亏一篑。一把抓住踏歌搁在膝盖上的手,又怕捏疼了她,只好轻轻地握住。
炙热的掌心烫得踏歌的声音再次颤抖了一个弧度,流转回旋的唱腔比撩人的琴弦还要韵味十足。
她拼命地忽视身边这个不要脸的男人,却无法摆脱他时不时压抑的喘息。
踏歌好不容易唱完,秦恪立即压低了声音,“真是要命!我等你唱完再来……”飞快地松开掌心里冷如寒玉的手腕,往后院去。
手腕被放开,上面似乎还残存着秦恪炙热的温度。踏歌揉着自己的手腕,定了定心神再次接上外面的唱词。
身边没了个人打扰,这一段她唱得很稳,再也没有颤音了。
她咬牙发誓,下一次一定要让那个家伙离她十步开外,太不要脸了!居然听着她的声音就、就发情……
这场戏一谢幕,秦恪就从后面钻了出来,神色如常。他笑嘻嘻地推着踏歌往另一个方向去,“我在一品居订了位置,请你吃饭。”
“很开心?”踏歌有点诧异,秦恪什么时候笑得这么顺眼了?
“当然开心。”秦恪一点都没有隐瞒的意思,“这一阶段的大事都处理好了,剩下点小鱼小虾就随便他们折腾呗。咦,你带面具干什么?”
出了梨园,在外面灯笼的照耀下,秦恪才发现今天踏歌脸上带了个非常漂亮的面具。翡翠碧玉雕琢而成的,线条优雅流畅。
“长得丑,遮一遮。”踏歌平静地说了六个字。她并不打算告诉秦恪,她的真实身份,她担心秦恪会影响到她布了很久的局。
还有就是……她不希望秦恪卷进这场由她挑起的纷争。
秦恪撇撇嘴,心里腹诽:长得好了不起啊!这是挖苦谁呢。其实他对她的面容倒是不怎么在意,就是觉得突然多了个面具有点别扭。“挺有钱的啊!这块翡翠起码得几千两银子,戴在脸上你也不嫌重。”
“我乐意。”踏歌针对秦恪的策略,就是尽量少说话。
可惜,秦恪想要说话,不是她能够堵住嘴的。不管她说什么扫兴的话,秦恪总能够把话题拧过来。
“得了吧,这破面具送我都不稀罕,改明儿送你个漂亮的。”秦恪一副老子有钱的样子,恶霸的模样展露无遗。
踏歌嘴角抽了抽,“我这么有钱,用得着你送?”
“呵,就你有钱!”秦恪跟她斗着嘴,却给她认真地摆好碗筷。避开了辛辣的食物,夹了几道清淡的菜放在她碗里。“赶紧吃点,一天不吃也不嫌饿。这么瘦,也不怕风一吹就倒了。”
“我一直就吃得少。”踏歌吃着美味的菜肴,还真有点饿了。她是不喜欢今天的菜才没有吃的,没想到秦恪会知道她没吃饭。
“那不行,以后我每天给你送饭。”秦恪当然知道,她只是没有喜欢吃的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