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3.3乞丐后PK颜控帝之“狗血猿粪挡不住”(1 / 1)
3.3乞丐后PK颜控帝之“狗血猿粪挡不住”
窦罗是武将世家,征战沙场以来,从无败绩。今夜本是来夜探敌营,顺便为今天白天受辱出口气。
谁知道他堂堂先锋大将会瞬间变成了俘虏!
“国主,上次淮水一别,别来无恙?”他窦罗也不是好惹的,淮水的时候夜枫被他撵得四处逃窜,堂堂一国主比他现在狼狈多了。
“时移世易,窦将军不得不承认,如今手下败将的人是你。”夜枫终于报仇了,心里头别提多么舒坦。
可是,窦罗的一句话把他从天堂扯入了地狱。“打败本将军的人,是蒋榕姑娘,不是国主。”他挑眉看恰似旁观者的蒋榕,这个女人真心美……
篝火红艳的光勾勒出蒋榕精雕玉琢般的侧脸,一双丹凤眼轻轻一眨,就似掀起千秋风云。微微扬起的唇,勾勒出绝美的笑。
她不同于夜枫被戳到痛脚的恼羞成怒,她只是笑看着这些,仿佛真正的旁观者。她不为任何人任何事做一点儿听留……
“什么蒋榕姑娘!她是朕的王后!”夜枫见窦罗看蒋榕时那毫不掩饰的爱慕眼神,看得他怒火四起,恨不得挖了窦罗的双目。“你连朕的妻子都打不赢,还妄图胜过朕!笑话!”
“本将军以为国主的王后是那个俏寡妇呢!上回她落在本将军手里还想勾引本将军来着,本将军觉得太恶心,就给国主放回去了。”窦罗脸上的笑容甚为讽刺,而他的话说得所有人都低下了头,除了蒋榕。“国主,您身边不都是那样的女人么?什么时候国主也有如此出色的妻?该不是国主癞□□想吃天鹅肉吧!”
“噗嗤”蒋榕忍俊不禁,笑出了声来。
她的笑,纯真而自然,几乎能点亮整个黑夜,看得所有人都呆愣住了。
“咳咳!”蒋榕咳了两声,正色道。“窦将军,我们王上这个时候才从美人肚子上爬出来,没有睡醒还请你理解。今天这事,是个误会。”
“蒋榕!”夜枫怒喝,双目通红。“你……”
“回去!”蒋榕果断地用两个字堵了夜枫的嘴,看他还要开口,她的声音顿时冷得好比数九寒天的冰刀。“我不想说第二遍!”
“你!你!你好样的!”夜枫不知为何,这个时候就是气短了。他觉得自己在她面前,居然有了惧怕的情绪。
窦罗看着甩袖离去的夜枫,冲着蒋榕眨眼。“王后殿下,你们王上惧内啊?”
“他……”蒋榕指了指自己的脑袋,严肃地说道。“有问题……”
窦罗瞬间对夜枫充满了怜悯与同情,这男人是有多悲催啊!不过……现在最重要的不是这个。“王后殿下刚刚说,这是个误会?我没听错吧?”
“吾从无虚言。”蒋榕给了他一个肯定的微笑。
费了这么大劲,跟他说是个误会,谁信?偏偏这个女人……窦罗不得不承认,笑容有的时候才是最厉害的武器。
“王后殿下有何条件?”窦罗知道自己的俘虏身份,他要活着离开流渊的军营,就必须开出等价的条件进行交换。
“议和。”蒋榕示意欧阳炎亲自放人,她起身几步走到窦罗面前。袖中的一块绢帛被她叠得四四方方,“此乃合约,烦请窦将军转呈贵国王上,吾在此静候佳音。”
“殿下就这么放走窦罗,王上那里……”欧阳炎为蒋榕担心,也为白白放过窦罗而可惜。至于那份合约……不在他职责范围内,他关心不到。
蒋榕轻轻摇头,“欧阳将军,你要明白,虎符在吾手中。”是夜枫当着所有将军的面扔给她的……
他是砸您的……欧阳炎讪讪地笑笑,“末将明白。”
倾玉眠温和的表情上看不出一丝不满,那黝黑的眸子轻轻地从窦罗身上移到那方绢帛上。上面的一字一句,于他而言皆是诱惑。
“流渊王后是个大方的人,不仅不要襄南,连络远城都奉送给朕。”倾玉眠的语气有些飘忽,声音却不复温柔。“你们说,她这招引蛇出洞,会有什么后果?难不成在她眼里朕就如此迂腐愚笨?嗯?”
“王上,这漂亮的女人都不聪明……”彰泰再傻也知道龙颜大怒四个字,他赶紧得劝啊!没想到,却是火上浇油,把火引到了自己身上了。
倾玉眠冷冷地注视着他,“彰将军第一次夸女人,是不是连魂都给人勾走了。”不聪明?!不聪明能给他下个套?
他若同意,在络远城与流渊必然会有一场恶战。即使到时候能给退守襄南,也是损耗良多。得不偿失!
他若不同意,白白浪费了为襄南城是燎麟的机会,更会错过络远这座储粮丰沛的城池。机不可失!
蒋榕这一封合约,就将他推入了两难的境地。
“窦将军,你以为如何?”倾玉眠看着脸上挂了彩的窦罗,心里有些怀疑。为什么夜枫会放过窦罗?窦罗可是给了夜枫很多难堪的……
“王上,您信吗?”窦罗知道,自己完好无损地回来,就会引起倾玉眠的怀疑。但是,他不怕,他可以用行动证明自己的忠诚。“夜枫会惧内。”
蒋榕的“回去”两个字,就让夜枫退步。窦罗至今不懂……
惧内?夜枫?倾玉眠用极为怪异的眼神看窦罗,“你确定你说的是夜枫?流渊国的王,夜枫?”
夜枫十八岁建立流渊国,是六国中第三个称王的。他拥有绝对的霸气和威严,他的领导力更是不容小觑。
即使夜枫好颜色,天下人都知道他“可三餐不食,不可一日无妇”。却也掩盖不了他一代枭雄的气势。
这样的男人,女人不过是他掌心的玩物,怎么可能惧内?
“王上,不如您这样想。”窦罗知道,他这么说没有一个人会相信的。因为,他就算是亲眼看到也用了些时间才反映过来。“假如您俘虏了欧阳炎,欧阳炎当着所有人的面侮辱您,而您的王后却帮着欧阳炎,您会如何?”
“废后。”这没什么好说的,倾玉眠想也不想地回答。既而他认真地看着窦罗,“你侮辱夜枫,蒋榕反而帮着你?”
“不仅如此,她让夜枫回去,夜枫再怎么生气也没动她分毫。”窦罗疑惑了,“据咱们在流渊的细作来报,夜枫最宠的是第二夫人肖丽,蒋榕不过是旧爱。最可疑的是,蒋榕在出征前,将亲生子夜明托付给了大名士师道盛。末将派人一路跟随意欲刺杀,然而所有人都消失了。因此,夜明至今毫无踪迹。”
“消失,也就意味着被灭口。”倾玉眠凝视着绢帛上的一字一句,声音低沉得可怕。“师道盛一介书生,断无此等能力,必定是蒋榕派人保护。送走儿子,可以说是蒋榕担心不在王宫的日子,夜明会为肖丽所害。关键是这暗中的人,难道说夜枫不敢动蒋榕是因为担心蒋榕暗藏实力?”
“不能吧。”窦罗想想觉得不可思议,“蒋榕是乞丐出身,身后连个亲人都没有。嫁给夜枫后,等于被束缚在王宫中,她如何发展势力?”
也是……夜枫的性格,怎么会允许自己的女人偷偷地培养势力?倾玉眠百思不得其解,却也不想错过这个机会。他看了眼在旁边装委屈的彰泰,“彰将军,你亲自去趟流渊军营。将朕签下的合约送到蒋榕手中,并转告她,多谢她体恤两国百姓,朕他日定当重谢。”
不管如何,夜枫和蒋榕这对夫妻绝对不能让他们夫唱妇随。否则,后果不堪设想。夜枫的霸道加上蒋榕的聪慧,他日定为诸国后患。
这等挑拨离间的话,自然传到了夜枫的耳中。可是,身为国君的夜枫早就练就了一身的忍功。此时的他,更倾向于知道蒋榕的目的。
关于蒋榕是不是被人换了,这点他已经有答案。这就是他娶的蒋榕,她连他们最密切的事情都知道,绝不会作假。
听着这个女人的部署,夜枫觉得此刻的她像极了一位扎根在战场作战的无敌女王,她的举手投足间都带着一种染血的智慧。
引蛇出洞自是不必多说,请君入瓮更是已经进行到一半,最后的关门打狗也值得他期待。然而,他现在想到的,都只是……
这个女人,不能让她活着。
这一日,午时的阳光下两军浴血奋战。
夜枫与倾玉眠隔河两两相持不下,他们的右方一百步之远处是堵住一切去路的蒋榕。夜枫的目光时而落在蒋榕身上,时而看倾玉眠。
从小,夜枫就记得,他的老师教过他一句话——当你不能确定自己能够掌握结局,就要想办法亲自书写出另一个结果。
蒋榕已经成为他不能掌握的一个因素,为了他的霸业,他唯一的做法就是杀了她。让她的一切都留在今天这个战场上,包括生命。
拉弓搭箭,手指勾起的弓弦似乎比以往要沉重,他觉得自己瞄准目标的手在抖。他的心,抖得比手还要严重……
杀了她,他今后再也看不到她,感受不到她,甚至听不到她的冷言冷语……
杀了她,他们之间都结束了,包括至今都未寻到踪迹的儿子……
可是,为什么他的眼睛会开始朦胧,渐渐模糊?
夜枫准备射箭的时候,倾玉眠也缓缓地拉起了弓。他的箭头,果断地瞄准了右方的蒋榕。他温和的眼神里,全然的肃杀。
就是这个女人,让他损伤惨重,伤亡无数。
还有可能,他会死在这里。
他一定要在死前,杀了她。
否则,他有预感,燎麟将会被这个女人一点点蚕食,乃至灭亡。
箭出,划破清冷的空气,穿梭重重杀戮的身影,直奔那个静坐马背上的女子背后心脏处。
“叮”地一声,另一支箭穿过箭身,穿过一名燎麟士兵的脑袋……
夜枫的心快要跳到喉咙口,只差一点点,差一点他的女人就被倾玉眠射杀。要不是他箭的方向转得快……
闻声而侧身的蒋榕,朝夜枫的方向露出一抹讽刺的笑。她似乎在说:杀呀!你怎么不一箭杀了我?
夜枫的心跳得更快,双目因为愤怒而通红。他突然拉起弓,架起箭就射。目标,是毫无防备的倾玉眠。
眼睁睁地看着夜枫的箭穿透他的左肩胛,倾玉眠觉得差一点他的心就要在胸腔内爆开。
他从马背上跌落的时候还在想,他的帝王梦因为自己的贪得无厌而毁了……
黑无常难得带了情绪:夜枫和倾玉眠居然都想杀您!
蒋榕挑了挑眉,她自然感觉到背后的两股杀气。如果夜枫那一箭不是打落倾玉眠的箭,而是冲着她来。
她一定会毫不犹豫地将他们两个包围在这里,让这儿成为他们的埋骨之所。
她没想到的是,夜枫会那么快地又给倾玉眠一箭。以她的目力来看,那一箭足以让倾玉眠丢掉半条命。而且如果不及时得救,没命也不是没有可能。
鸣金收兵后,夜枫领兵进入襄南城,燎麟的军队已经撤走,留下了遍地尸骸的战场。而换下甲胄,身穿火红色衣裙的蒋榕却从容优雅地行走在其中。
她的脚下血流成河,她却仿佛漫步在花丛之中……
白无常很不理解:倾玉眠要杀您,您为什么还要救他?
蒋榕难得好心地解释:此时的夜枫心气颇高,若倾玉眠一死,燎麟将会被夜枫屠杀殆尽,以报曾经所受的屈辱。到时候,地府会乱的。
黑无常难得八卦:大神救他,就没有一点点原因是为了项崇?
项崇……蒋榕愣了好久,却不能忽略倾玉眠从马背上摔下来的时候,她脑海里想到的的确是项崇。
那个在她最痛苦的时候,把她抱在怀里,给她最坚实倚靠的男人。
那个会紧紧握着她的手给她力量的男人,那个体谅她默默送她离去的男人。
她将半个身子染了血的倾玉眠翻了过来,在他的左肩胛上洒了许多金疮药,又塞了颗药丸在他嘴里。
算了,她欠项崇的,就当还给倾玉眠吧。
她没能阻止寒墨自残,这个时候总不能眼看着倾玉眠死吧。
倾玉眠昏昏沉沉地睁开眼,却无法看清救自己的人。他只能判断这是个女人,穿着红色的衣裙,腰间一枚精美得过分的天青色同心结……
看来,他命不该绝。
“姑娘,你是谁?”倾玉眠想着,救命之恩他一定要重谢。
黑无常阻断了蒋榕的话:大神,肖丽在一百步开外,正向这里走来。
蒋榕是为了好好救倾玉眠才把人挪到这个小破庙里的,她没想到会有人来,来得居然还是肖丽。
看看苍白着脸的倾玉眠,想想步步靠近的肖丽。
狗血的缘分啊!
连钟离辛那么厉害的人都没有挡住肖丽征服男人的步伐!
蒋榕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
不过,这个时候她是不能在这里和肖丽碰面的,只能先行一步。
阴差阳错,蒋榕转身离开的这个决定,也给了肖丽李代桃僵走向另外一条富贵之路的机会。
钟离辛不是没有拦着肖丽,不过他也是有其他事情做。吩咐人盯着肖丽,一转身等他再次打听肖丽动作的时候,人没有了。
摸了摸鼻子,钟离辛想着:这个女人好逆天,暗卫都看不住!算了,还是让她出去祸害一圈,说不定他家亲亲爱人能早日完成任务呢。
“把这个全部送到襄南夜枫的手里,让他好好做下绿色罩顶的准备。”钟离辛一手磕着瓜子,一手甩出一沓厚厚的资料。
资料自然是精彩纷呈,内容更是跌宕起伏。夜枫的脸火辣辣的,感觉被人当面抽了几十个嘴巴子。
襄南行宫正殿里,能砸的基本都砸了,乒呤乓啷地堆了一地……
蒋榕捡了一把算是干净的椅子坐下,手托着腮轻轻一笑。“怎么?不是自家的东西就是不心疼么?王上这是在为没能杀了我生气?”
“谁、谁要杀你了?”夜枫的舌头打了个结,说话都结巴了。他眼睛里闪过一丝紧张,继而就是嚣张。“别不识好歹,倾玉眠要暗害你,是朕射开了他的箭救的你。不然,你能好好地在这里!”
蒋榕也不和他辩论,把虎符轻轻地扣在案几上。“这玩意儿还给你,省得你为了防我半夜睡不着。”
基本每天晚上,三更时分,夜枫都会准时出现在她门外。只是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站到五更的时候才走。
蒋榕想,她值得夜枫惦记的就这虎符了吧。
其实,夜枫会如此,为的是一个梦。
每当他入睡之后,就会做一个梦,梦里蒋榕穿着大红的新娘嫁衣……
他们的新婚之夜,他推开房门,看到的却是……
她用他们拜堂时用的红绫,套在脖子上,挂在房梁上……
他一声声地呼喊着,她却始终闭着眼睛。他把她搂在怀里,她却一直那么僵硬冰冷,他感觉自己越来越绝望……
梦醒后,他第一时间就是确定,她是否活着……
他怕梦会成真。
可是,现实里,他要她死,也是真的。不过,倾玉眠的一箭射醒了他……
对她,他下不去手。
昨天下不去手,将来更加不舍得……
“给了你,就是你的。”既然放不下她,那就守着她好好过。夜枫觉得老夫老妻之间,这个道理再简单不过。至于虎符,为了笼络妻子,二十万大军他还是舍得的。“这次,你的功劳最大。”
蒋榕虽然不明白他到底有何真正的目的,但是她还是摇头拒绝了。“我不需要。”有了虎符,就会成为众矢之的。
其余五国的杀手,就会将她看成目标,杀了她从自己国君那里获取荣华富贵。
怀璧其罪,她没有这么傻。
夜枫也反映过来了,这的确有些不合适。他将一沓信笺递给蒋榕,“这里记录了肖丽在我们出征期间,在王宫的所作所为。”
蒋榕接了过去却只是放在一边不看,她的眼睛里闪过浓浓的厌恶和不屑。
“呵……你看人还是那么清楚,应该早就知道她不安分了吧。”夜枫终于知道,原来自以为是的一直是他。看看眼前这个女人,她连和别的女人争宠都不屑了。她……应该早就不爱他了吧。
想到这里,夜枫的心脏就像被七八只手撕扯着,碎裂般得疼。
“原以为她不过是行为放浪了些,没想到连那个孽种是谁的,她都不知道。朕还把个孽种当个宝贝……”而他的嫡子,生下来后张这么大,他却连抱都没有抱过。夜枫看了看蒋榕,发现她面无表情,心就凉了下去。
或许,就是因为他对夜明的忽视,她才这么对他视若无睹吧。
“那个孽种,朕已经处理了。肖丽却跑了出来,总有一天,朕要把她千刀万剐。”那个□□!夜枫恨得牙根都在发痒,恨不得活吞了肖丽。
肖丽啊……说不定现在正和倾玉眠培养感情呢,找了倾玉眠这座靠山,夜枫就是想动她也动不了。
蒋榕不得不佩服肖丽的狗屎运,踩得那叫一个精准!
夜枫看了好几眼蒋榕,才非常好奇地问,“王后,你把咱儿子送哪里去了?朕派人找了好些日子,了无音讯。”
“不用找了。”蒋榕踢了踢脚边的碎瓷片,非常平静地说了句让夜枫跳脚的话。“我送人了。”
师道盛一定是个好父亲,也是个好师父……
“蒋榕!那是我儿子……”夜枫的话被蒋榕漫不经心地打断。
“你把他当儿子了吗?”蒋榕的声音很冷淡,噎得夜枫半天都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