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缺了一味药(1 / 1)
两刻钟后。
昏暗的隔间内点起了炉香,素素起身去把木窗撑开,一瞬间,几缕薄薄的暮光从缝隙间照进来。她揉揉眼睛,随之朝外头望去。
这会子东街行人寥寥无几,偶尔会有商车经过,那些马车的装饰物统是上等的绫罗绸缎,看得素素不由心生羡慕。她挽起自个的长发,看着那些托运商品的马车,眼里似乎燃起了几丝光亮。
她想,自己日后定会有一辆更大的马车,然后她要行遍各国,开数家店铺,紧接着成为天下第一商!
她想,那辆马车上定会有一个叶卿,他会陪她一起,把生意做火,做大……
她想,她现在只想叶卿可以醒来,不要一直睡在床上,没有他在身边逗她脸红,没有他在身边无微不至的照顾她,她就像心里头空了什么似的,某些还未成形的想法,就这样在脑海里回荡,她伸手去抓,却无论如何都抓不着。
素素想着,就转身朝榻边走去。炉子里生出了月白色的轻烟,飘飘缈缈,犹如惊鸿,在榻栏上悠然起舞。
她俯身,缓缓扇了一扇,让炉香霎时飘满整个屋子。
这时,一股凉飕飕的晚风从窗外吹来,吹得素素不禁捂了捂衣襟,她回头,却见风把淡青色的帘子给挑起了一角,隐隐约约的,能望见叶卿那张毫无血色,却又好看至极的脸。
如若当初在他受伤时,她能多注意他一点,能观察到他痛苦的细节,那该多好?如若当初在知道晏七墨在寻自己时,她能义无反顾的逃跑,绝不做一丝停留,那该多好?如若当初不是她,那么叶卿绝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她依稀记得,那天她站在鱼塘边,方回头,便见他背着一捆干柴,望着她,似乎在笑。
那时,骄阳正好,他的出现,也正好。
房外突然传来动静,好像是几个人在说话,他们说话的声有些大,迫使素素回神,她下意识的朝香炉里多添了几株香草,随后起身,往外头走去。
朱门被轻推开来,她探出一个头,发现在厅内站着两个人,晏七墨正与长夜对话,他蹙着眉,手里端了杯茶,好像是在谈论什么不好的事。
“你们在干甚?”素素从房内走出,她好奇的轻问一声,却见晏七墨目光一顿。
他痴痴地望着她,之前的怒气已然全无,她这时长发绾在一边,衣带也未扎紧,那粉唇一张,看上去竟有几分诱人。
“爷……”长夜窘迫的背过身,声音在此时也变小了一倍多,“那东西,估计要出城去寻了。”
什么东西?素素不明白,她疑惑的望向晏七墨:“是关于叶卿的事吗?”
听到“叶卿”两个字,晏七墨脸色瞬间黑下来,他似乎不乐意提起:“神医让我去寻一味药,对那小子恢复意识有帮助,只是城里没有这类药,得去深山里采。”
“我也去。”素素脱口而出。
“太危险了,你一个姑娘家……”
“你瞧不起我?”她瞪他一眼,那水灵的样子,又惹得晏七墨心中一荡。
长夜站在一旁,他听到这里,还是忍不住插嘴道:“王妃误解了,爷是担心您的安危……”
“我不是王妃!”素素立马反驳。
“可……”
“也罢,我跟你去。”
晏七墨无奈的叹一口气,他一撮长发挂在眼前,显得他英气的脸庞带有一丝妖味。
“爷,你大可不必为了一个村夫牺牲这么大!”长夜像是听到了什么很惊悚的事,在他的认识里,他家主子是个嚣张到不可一世的亲王,至从失去王妃后,他性情大变,手段越发残忍也就罢了,一遇到容素素,他居然乖得就像襁褓中的婴儿。
长夜不想自家主子受到如此屈辱,他陪在晏七墨身边的时间整整有十一年之久,却还是头一回见到他如此无奈的模样。
“本王为的是银儿,并非是那个一文不值的村夫。”晏七墨眼里泛起寒光,他定定的望向长夜,似乎动怒了。
“爷,不论您是为谁,这决定着实不妥,王妃的安危由属下保护便可,请爷信任属下!”长夜执意不让晏七墨出面,他声音坚定万分,而一旁的素素却只站着默不作声,她不管他去不去,也不管有没有人保护她,反正,她得去替叶卿采药。
晏七墨此时气极了,他瞪着长夜,怒道:“这是本王自己的事,本王乐意!”
“爷,您这是在自降身份……”
“闭嘴,你给本王下去。”
他声音冷到了冰渊里,让长夜一咬牙,只得退下。
见人已走,晏七墨脸色才好了些许,他直勾勾的盯向素素那隐约半开的衣襟,忽而笑道。
“银儿,你衣服好像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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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章是用爪机码的,请诸位不要嫌弃(〃▽〃)